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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话可说,只能用行动表明我们的心迹。”
此时,陈宦坐在一旁一声不吭。一听周俊问“啥子电报?”他的脸皮立刻拉紧了。待听周俊说“早发了。”神色才安然下来。
成都,周公馆。
“啊!那份电报哇,发了,早发了!”周俊随口说道。
“啥子事?又喊个啥子!”周俊道。
“我也即刻命第二师副师长坐镇隆兴寺指挥,并尽其可能地集中了五个团的兵力,占领制高点和要地,作好随时起义的准备。”
来人很年轻,也很精干,一身儒雅气质,飘逸风流,没有半点官场派头,看上去十分亲近和蔼。充满鄂区的风格。
“晓得了。”周俊哼了一声。
“长官!”
“太冒险了,现在陈宦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我们放个屁他都知道,这么大的动静,只怕还没起义就被他先把我们给灭了。”周俊有些受不了这种刺|激的方案,徐徐说道:“还是第三种方案稳妥,不公开宣布起义,但在暗中保护好城市,配合鄂军接收。”
当陈宦盯着电报看时,陈宦侍从室主任陈观西急匆匆地进了小餐厅,走到陈宦跟前,向陈宦耳语了几句。陈宦闻罢,霍地抬起头,盯着周俊,说道:“要他进来。”
“周老哥,”刘存厚用筷子将大松塔鱼翻了过来,笑道,“这个菜真做得不坏,要有多的,叫他们送我那里几条。”
“周将军,”黄晓敏一声冷笑,“中央监控台早就在成都。密译处怎会译不出你们的电文?”
“公馆外一位年轻人求见。”
李想先是一怔,忽然纵声大笑,道:“成了。立刻回电:大军行将西征,希积极准备,相机配合,不宜过早行动,招致不必要的损失……”
李想急道:“念。”
周俊思来想去:“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如果不去,则更会让陈宦老贼抓住口实,公馆对面的宪兵连会即时冲进公馆解决我的性命。”
“慢。”刘存厚迟疑了一下,答道,“会不会是那边的人?”
“这又太保守了。”彭光烈摇头道:“为了在鄂军当中争一席位,我建议第二种方案,等鄂军兵临城下时再宣布起义。这样也显得我们积极一些,至少可以像谭延闿和赵恒惕那样,能保住有一个不输于今日的地位。”
“好!我立刻用秘密电台,向李大帅作了报告。”
周俊说完,又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两张纸样的东西,说:“这是回电,请钟将军过目。”说完递给了钟体道。
“我是受给国民党成都‘临工委’委派,给将军传达李大帅方面指示的。”
周俊的车刚停稳,刘存厚、彭光烈和孙兆鸾的车也到了。四个人下了车,便朝张挂着鲜红宫灯的宴会厅走去。
“完了!起义行动一定被察觉了。发往武昌和部队准备起义的电报一定是被这些袁世凯的密探破译了。”
“雷飙昨夜来访,”酒过三巡之后,周俊终于把话引上正题,“不止几位兄弟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你们看怎么搞?”周俊问的是具体起义步骤。
“晚上7点钟。成都武备学堂小宴会厅。”
机要秘书梅迪匆匆进来报告道:“周俊秘电。”
刘存厚端着汾酒慢慢品着,眯着眼儿瞧这孙兆鸾,说道:“按照原来商定的计划,有三种方案,到底按照那个方案行事还没定?”
“他说什么了?”周俊问道。
“我们来这个‘碰头会’,不就是为此?”彭光烈说着将箸放在桌上,取出一方手绢来擦嘴。
“眼前只有去的一路,巧与周旋,躲过此关再说,至于祸福生死,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周俊咬牙道:“这里已是是非之地,先生不宜久留。”
“说啥子?赴宴?”周俊生怕听错了,又问道,“啥时候?啥地点?”
此时,忽听陈宦问:“电文你真的发了?”
“李大帅有话说,起义的时候,诸位的安全第一,不能再出现熊老爷子家那样的悲剧了。”年轻人补充一句。
周俊送走刘存厚、彭光烈和孙兆鸾,又和年轻的特派员进一步研究了起义的具体细节,向他了解一些关于鄂区的情况。
一个个胸脯拍得山响。
突然侍卫官在客厅门外报告,把正在秘密谋划的几个人吓得一条。
……
举手投票结果,第二种方案通过。
周俊点点头,一种不祥之兆顿生心头。他立刻拨通了刘存厚等三人的电话,刚到家的刘存厚等三人也得到同样的通知。
几个老粗鼻子一酸,忽然被这样一句话感动的想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