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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光不知为何虚晃了几下，忽然调转了个头，逐渐远去了。
季怀新下意识地看十安一眼，扯开嘴角笑了笑，“你不追啊？”
眼睛差点被晃瞎的十安也是好半晌才回过神，不明所以地看他，“为什么要追？”
季怀新无语：“他看起来像生气了。”
十安恍然，撇撇嘴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追上去哄他？”
季怀新摇头，不，我没那个意思。
十安犹豫地看了一眼车子消失的方向，然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徒步追上车子的可能性？
五秒后，她飞快地做出了决定，“还是算了吧，我就算是长跑冠军也不一定能追上车子。”
季怀新原本还想她是逞强，故意说不在意，但听到后面那句话，顿时觉得自己在问一个傻子。
虽然喜欢的女人脑子不好使，但莫名有点开心怎么回事？
季怀新在心底哼起了歌，手上的动作也欢快许多，手舞足蹈的样子不像在上药，像是跳舞。
十安觉得他有病，自己受伤了他还这么开心。
但算了，毕竟季怀新也不是好东西，她还是乖乖地举着手任由他重新包扎吧。
果然专业的医生就是不一样，伤口包得整整齐齐，不像赵家禾恨不得将她的手指包成木乃伊。
十安盯着自己的伤口欣赏了半晌，琢磨着应该如何感谢季怀新。
忽然，一束光再次袭来，接连响起汽车的轰隆声和关门声。
方熙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倒了回来，这次他没有犹豫，杵着拐杖，径直跨步朝两人走了过去，气势汹汹的样子看上去要吃人。
十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季怀新已经上前一步挡住了方熙年的去路。
方熙年看看眼前的男人，又看一眼躲在身后的十安，意外地挑了挑眉。
十安抬头正好看到他，蹙起眉：“你那什么眼神？”
方熙年看着她半晌，逐渐有了意识。
原来心里的那种不舒服来自她不经意的瞬间暴露出来的情绪，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在意他。
说什么都是为了他。不过是，她也学会了演戏骗人的把戏。
方熙年的心情忽然很差，但这股闷气无处发泄，连带看人的目光都变得森冷。
十安莫名怂了一下。
将她的小举动尽收眼底，方熙年沉下眼睑，转而看向季怀新，嘲讽地勾起嘴角：“最近的医院业务很差？医生都兼职赚外快了？还亲自上门服务。”
不等季怀新说话，他抽出了几张纸币往季怀新手里一塞，“医疗费，够吗？”
季怀新看了几眼手里的钱，没有收也没有说不收，目光却戏谑地扫过方熙年受伤的脚上，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的伤患都不爱进医院了，业务当然差了点。”
方熙年眯了眯眼，没接茬。
季怀新也没有再纠着这个话题继续，倒是有趣地看向十安，问道：“这位先生上次在医院也见过，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十安被他冷不丁一问，愣了一下。
虽然名义上好像是这样没错，但她不确定方熙年是否愿意对外公开两人的关心，所以，思忖片刻后，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方熙年见她没回答，语气更冷了几分，“没错，我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