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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掌柜赶忙用手捂嘴道：“一时没忍住，漏出来了。”
晏碧云道：“那庐州可有人主动上粜官粮呢？”
晏碧云低头想了一会，抬头轻轻道：“指望别人是不行了，我看你们加大售粮额度吧，一定要挨到十一月二十，还有二十几天熬过去，接下来便可有转机。”
张老掌柜道：“本来这事是要禀报大东家的，不过我派杨小四去应天府时，却听说大东家去京城了，故而自作主张跟主母和诸位掌柜商量之后定下了办法；现在我苏记六家粮铺每日只开张两个时辰，而且每家铺子每日只限量售出一百石粮食，售完即止，每家一日限购两升，我想大东家在这里也会同意老朽擅自作出的决定。”
晏碧云想了想道：“商会那边自然是不愿出售的，难道知府衙门也不为此事着急么？”
晏碧云微笑点头道：“放心吧老掌柜，苏锦这么做必然会有更大的回报，你想想，你家大东家是那种甘愿吃亏的人么？”
张荣钦道：“那怎么成？这等大事须得大东家首肯，这么卖下去，一旦空了，岂不是让商会那帮人卖了独市么。”
赵大掌柜嚷嚷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现在根本活不下去，否则谁愿意去做土匪。”
众人都笑了起来，眼前浮现苏锦急的抓耳挠腮两手直挥的样子。
晏碧云默然，没想到这里也快绷不住了，每日六百石，八万石也不过百余日，而且这六百石够什么吃的？庐州城数十万百姓，难道每日就靠这六百石粮食过活么？
张荣钦抚须道：“看来大东家那边很是着急，是想早一天将粮食运抵扬州。”
晏碧云笑了笑道：“是很难，不过奴家信苏锦，应天府中那么难的局面，一不小心便是性命之忧，到了他手里还不是照样扳了回来，我信他。”
“水路可直达扬州府境内，虽运河无法通行，需弃舟上岸，但毕竟离扬州城不过五十里，从长江码头上用牛车来回运输也甚是便捷，不过是倒个手，人力需要的更多，费用增加罢了，怎地大东家选择走陆路呢？”
张荣钦摇头道：“这算什么问题，庐州左近两天内便可聚集五百辆牛车到此，这根本不是个事儿。”
晏碧云闭口不语，柔娘轻声道：“公子爷这趟差事怕是不易办啊。”
张荣钦思索一番道：“老朽其实也是为苏记家业着想，难不成在老朽手中将苏记败坏，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老朽也是愿意这么办的，咱们就先放宽到每日一千石，真正到了危急时刻也可以按照大东家说的开粥棚施粥，咱们苏记钱可以少赚，但不能让店训成为空谈。”
晏碧云惊道：“这样下去，岂不是第二个扬州么？苏记一家开业，哪来这么多的粮食？”
赵大掌柜插话道：“一个也没有，个个握着粮食当金子呢，朝廷的减餐令就是在告诉大家粮食要涨价，商会唐纪元等人攥着粮食打算大发一笔，朝廷的事儿当是耳边风了。”
张荣钦等人顿时自惭形秽，自家人倒没信心，反倒是晏碧云对他信心最大，这事颠倒个儿了。
张荣钦讶异道：“果然如此严重了么？我道这几日朱世庸四下张贴公文说朝廷收购粮食甚急，却原来今冬明春果真粮食危机要爆发了。”
晏碧云道：“是啊，扬州那边已经有百姓开始闹事了，据说是市面上无粮，黑市米价高达两贯五六一石，百姓们吃不起粮饿了肚子，自然滋事了。”
“八公山？淮南路治所所辖境内的那座大山么？”
小娴儿答应一声去了，晏碧云这才问道：“两位老掌柜，百姓怎地活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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