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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黄子轩听陆铮说了工作单位,这才在旁边介绍:“杨少,这是本市计经委的陆主任,副处呢。”后面重申这个副处自是因为不管哪个部委办局,科室主任都多如牛毛,不说明一下,陆铮这般年轻,杨朝阳定以为他不定是计经委哪个小机构的主任。
谁知道被卫香秀扶起身,杜鹃却抹着泪小声说:“咱们,咱们真能走吗?”显然黄四儿没发话,她怕的很。
现在时过境迁,杨朝阳就更不会知道自己这个陆铮是谁了。
此时眼看要谈崩,赵老板也顾不得什么了,忙赔笑在旁边打圆场:“还是叫杜鹃先去休息休息,跳了一下午的舞,晚上又陪咱们喝酒,这可是体力活,先休息休息,咱聊咱的,一会儿,再叫她回来。”
“就是啊,怎么就要走?四儿啊,你们到底是谁做主?”王科长不满地嚷嚷起来。
那位杨少喝了点酒,刚才一直暗中捏她的腿,而且,是很用力地掐捏,掐的她特别疼,大腿,应该都青紫了,好像,他是那种虐待狂?她终于忍不住推开,反而挨了两个耳光,突然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人家心目中,和妓|女没什么两样。
黄子轩却没想到陆铮会出言保杜鹃,怔了下,笑着说:“都一样的,杨少、王科,陆主任这人好客,北京盛发……”本想说北京盛发公司陆主任都有朋友呢,陆主任很忙,平时也不轻易能见到,咱们先聊聊正事,其它的完了再说。
这边的说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卫香秀和杜鹃耳里,杜鹃本来在卫香秀宽慰下,泪水渐收,突然听得此话,立时脸色惨白,呜咽着道:“我,我不干,香秀……”紧紧抓着卫香秀的手,就怕卫香秀也离她而去。
终于,脸色变幻了数次的黄子轩这时猛的甩甩头,笑着说:“杨少,那这样,我不管了,你和杜鹃的事,你们自己谈。”
毕竟,现在谈的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治安处的老郑,也是介绍黄子轩和杨朝阳认识后,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而去,两人讲数,他自不会明着参与,更不会旁听。
杨朝阳微微蹙眉,点点头,说:“子轩,为难就算了,本来也怪我,是我会错了意,让你为难,不好,算了吧。”
想来,他也知道,这位年轻副处级官员的女朋友,他不可能沾上边儿。
陆铮走过去,笑着对杨朝阳伸出手,说:“杨少,久仰大名了,我是计经委的,叫陆铮。”
包厢内,空气便为之一滞。
杜鹃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虽然她比较前卫,也一直同歌舞团的几名同伴在翡翠歌舞厅走穴赚钱,甚至,也为了能多赚些钱在黄子轩安排下,陪黄子轩的重要客人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但要说陪睡?那,那可不成了人尽可夫的妓|女了么?多下贱?多肮脏?以后又怎么面对男友?
“铮子,把车给我用下。”卫香秀对陆铮喊了声,若想快点送杜鹃回家又能快点带人来给陆铮解围,便需要速度了。
杨朝阳微微点头,同陆铮碰了碰杯,微微噙了口。
这是陆铮进屋后他第一次开声,声音低沉,年纪不大,但想来养尊处优惯了,气场十足。
杨朝阳转着无名指上的玉扳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好。”
陆铮这时对黄子轩摆摆手,说:“小女生,你吓她干嘛?这样,叫她们先出去,有事咱慢慢谈。”
杨朝阳冷冷看了卫香秀一眼,说:“以后吧,总有机会。”
黄子轩向杜鹃和卫香秀那头儿望了一眼,一时踌躇难决。
那位王科长听到陆铮是副处,这才认真打量了陆铮几眼,笑道:“陆主任面相很嫩啊!”
黄子轩点点头,来到陆铮身边,附耳说:“铮子,咱走吧。”
盛发公司便是陆铮姐夫胡德利的公司,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这家公司很有背景,甚至手眼通天。
杨朝阳抬起目光,打量了陆铮几眼,目光很冷,微微点头:“本来想交朋友的,不过算了。我早说了,是我会错了意,就这样吧。”说着话,缓缓起身。
这时便听卫香秀惊呼一声:“杜鹃,你的胳膊怎么紫了一大片,怎么弄的?伤的很严重啊?”却是杜鹃起身时,卫香秀看到了杜鹃袖子下紫青一片的皮肤。
又笑着对王科长说:“王科,别看了,那是我女朋友。”
陆铮笑笑,坐在了一旁,自己开了瓶啤酒,咕咚咕咚倒了一杯,嘴里说:“早就听说杨少了,来吧,杨少、王科,咱喝一杯。”
黄子轩脸色便有些难看,压了压火,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