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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你，记住了你这个小钢铁公司啊。”
蔡阳说：“我想点事情，你们吃吧。”
陆铮笑道：“那怎么会？是这么回事，明珠酒店是你们侄媳妇家里开的，这种白卡不对外发售，就是家里人用的，我琢磨着婶子美容什么的，可以去咱家里的店，卫生有保障，也不会给偷工减料滥竽充数用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伪劣产品充高档货，这方面你问婶子，美容保养这块是不是猫腻挺大？咱就是求个安心。”
蔡阳怔了下，接过沉甸甸的公文包，心里知道，这肯定是一桩大案子，正琢磨是什么案子时陆铮笑着说：“关于阳晨公司的。”
蔡阳就呵呵的笑，陆铮方才一直问他案件组的工作，他也谨慎地回答着，从监察厅临时抽调到整顿办案件组任副组长，短短三个月时间，登门拜访他的大老板比过去一年还多，送礼的，说情的，不胜枚举，这次清理整顿全省的公司，简直就是一场经济风暴，尤其是倒买倒卖的贸易公司，钻窟窿盗洞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有时候一些事，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同一时刻，陆铮正在徐省长家里拜年做客。
陆主任，真的是来势汹汹啊，这个卷宗，其实可以说得上证据确凿了，自己只要同乌山、武乡相关部门接洽后，完全便可以查封阳晨公司进行调查。
同样，还有阳晨公司在武乡倒卖重要生产资料的一些违法行为，也有关键性证人被武乡市公安机关控制。
所以，刘姨心里的感慨，就没发出来。
蔡阳嗯了一声，但心思全没在这上面。
徐省长说：“铮子，这不好吧？”虽然说是成本价，但估摸着也是不算运营、资产折旧等等酒店集团的折损成本的，说起来，还是等于叫酒店赔钱。
回到家，对爱人嘘寒问暖权当没看见，抱着公文包就进了书房，将公文包放桌上，看着它，发了好一阵呆。
看着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后进机关的干部一个个冒起来，曾经在自己手底下干活已经提正处的就有好几个，蔡阳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陆铮嗯了声，“好。”伸手，便将身边的黑色公文包递给蔡阳，说道：“那这个案子交给你吧，选几名可靠的人，查案要严格保密，直接对我一个人负责。”
蔡阳翻看着卷宗，感情复杂的想着。
又是老李头的值班室，又是陆铮和蔡阳，慢悠悠烤着火聊天。
蔡阳点点头，说：“查清楚了，等您签过字就上报省纪委和监察厅。”这个案子是他负责办的，属于集体私分公款的违法行为，武乡市燃料公司在1989年9月将二十二万余元现金以个人名义存入银行，为职工买债券、股金，用于各种福利，全公司四十多名职工，每人得了三千多元，经理王某某将等待党纪国法的惩处。
程XX是现今中央最有影响力的领导之一，想不到，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陆铮也没在意，那人却扭头说：“你走道不长眼睛……啊。”最后的啊，却是惊呼，甚至，有些恐惧的意味在里面。
“是，我，我210。”万德武的架势，就好像看守所里面对民警的犯人，立正站好，回答问题，就差说“报告政府”了。
陆铮定睛看去，醉汉五短身材，胖的和球一样，小眼吧嗒吧嗒的，怔呆呆看着自己，可不正是万德武。
陆铮笑道：“是真的，我们大院看门老李头家里蒸的馒头，我给烤成馒头片了，可好吃了。”
陆铮慢慢吃起了馒头片。
刘姨就叹口气，心说看这孩子，从小就在外面，真可怜，天天吃味精多多的馆子饭，家里蒸的馒头都当宝贝。
蔡阳就吃了一惊，阳晨贸易，他这个老监察当然知道一些，但是基本是雾里看花，传闻而已，真要说这个公司和以前省委杨副书记的公子有关，那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陆铮慢慢地踱步，琢磨着徐省长和自己说的话。
蔡阳知道，陆主任来头只怕不会比阳晨贸易的幕后老板小，但是这场较量，说到底，是大人物之间的较量，如自己这类小干部，涉身其中，稍一不慎只怕就粉身碎骨。
万德武呆住，强挤出笑容，说：“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再看现今陆主任谨慎的态度，蔡阳就断定，只怕传闻非虚了。
而且，从办案日期看，涉及阳晨公司的调查就发生在半个月内，甚至有一位关键性证人是昨天才被控制的。
蔡阳也知道，坐在他这个位子，看似掌握生杀大权，实则也步步凶险，在这种政策性风暴中，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更不能乱开绿灯，否则分分秒就和那些被整顿的老板同样的下场。
“啊，这卡能在明珠做美容啊？打几折？”刘姨对纸袋里的银色卡片，就显得有些爱不释手。
而坐在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主任，别看年纪不大，但能被指派到这次全省经济风暴执行人的位子上，那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同他打交道，就更要小心。
陆铮钻进值班室外等着的黑色桑塔纳时，一直在锅炉房盯着这边动静的老李头飞快地跑过来，开铁门关铁门。
万德武连声答应着，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搬家，搬的离这里越远越好。
薛厅长是省监察厅的一个副厅长，也是蔡阳的老领导。蔡阳在上面并没有什么关系，四十多岁能熬到副处除了因为近年纪检监察机关变化比较多外，就全靠这位老领导提拔，但是老领导能力有限，往上已经走不动，估计也就再站一班岗就退了，在纪委分管的工作也很清闲。
蔡阳一时有些懵，没有回话。
……
书房外有人轻轻敲门，爱人的声音：“吃饭了，老蔡，不是单位有什么事吧？”
蔡阳吃惊的是，现在关键证人包括南方特区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被乌山监察机构控制，乌山外贸相关负责人也处于被监控状态。
本来都下班了，蔡阳加班晚了点，正蹬起自行车想回家的时候，陆铮从值班室冒头叫他，就这样，蔡阳在值班室和陆铮聊起了天。
陆铮更是会心一笑，说：“那可不错，我住211，咱们还是邻居了，这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