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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其中一二，却并不尽数知晓。
“先生还是主张招揽叶畅？”李亨神色微微一动，表情似笑非笑。
“第一个是圣人，第二个是杨相公，第三个是李泌，第四个是刘骆谷，就是那拿五百贯钱来的那位。”
“那个李泌又是什么人物？”牛娘子又问。
牛天齐心里微微一动，杨国忠将安禄山召入朝之中，气焰炽张，杨国忠与太子的关系又向来不睦，这等情形之下，太子莫非意图结好叶畅，借助叶畅来自固？
牛天齐苦着脸，将还没有捂热的五百贯飞钱交了出去，口中低声嘟囔道：“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嘴长，赶明儿打出去！”
牛天齐为太医，当然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但是别人只问上两句话就递来五百贯，这等豪气，倒是少见。他也不推托，迅速接了过来，然后答道：“确实是风寒，再有三五日便会好。”
牛天齐在杨国忠府前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心里冷笑了声，只凭这气度，杨国忠与叶畅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山人正好有几个医药上的问题要请教牛公，还请牛公随我到茶楼一叙。”李泌笑道。
“二十年宰相之才……”李亨听得这一句，心里就是不快：“先生高叶畅太高啊，宰相之位，迟早当属先生，叶畅岂能居之二十载！”
“这倒也是，这厮是个实心肠的，对朕都能挥拳头。”李隆基哈哈笑了，神情甚为轻松。
他与太子关系亲善，和杨国忠关系不睦，但与叶畅等人的关系尚可，若非要论阵营，应当算是偏向太子的中间派吧。
“文韬武略，臣皆不及叶畅远矣，而且臣乃山人，志不在朝……臣愿为鲍叔牙，以管仲荐于君前！”
牛天齐愣了一下，自己今天可真忙，向着说话的人望去，脸上微微露出惊色：“是李先生，这一向少见啊。”
“是！”李静忠笑嘻嘻地说道，神情却没有多少恭敬。
刘骆谷看着牛天齐，微微一笑道：“今日牛太医很忙吧，想来不少人都寻牛太医打听过了。洛阳那边叶尚书的情形，究竟是如何？”
“安禄山啊，控一道之地，又从安东商会捞了不少钱财，家资自然丰厚。”牛天齐笑道。
两人都是呵呵笑了起来，拱手告辞，牛天齐回到自己屋中，长疏了口气：“现在总该没有事情了吧。”
“三五日……”刘骆谷喃喃说了一声，然后笑道：“如此多谢牛太医了，以往咱们不大熟，但今后可要常亲近。”
快步进了大殿，看到一身简朴的李亨背手立在那里，李泌心中又是暗道：“太子英武有类于圣人，为人宽厚仁和，实在是明君之质……”
但是他目光一转，看到笑眯眯地立在李亨背后的李静忠，方才的感慨化成一声叹息：“只是太子深居东宫，近于幽囚，身边无贤，致使李静忠之辈甚得信重。此时太子身边缺人，暂且由他，但到大业得成之时，当上书进谏，请令李静忠辈远离。”
“哦，还有谁问了？”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抽出一张纸，用身体挡着周围行人的视线，悄然递了过来。
“噗！”牛娘子冷笑了一声：“当真是不安份的货色……五百贯买个答案，他倒是大方。”
至少安禄山并不完全信任杨国忠。
“什么药？”
不过牛天齐才到家门前，便见有人拦着他的路：“可是牛太医？”
牛天齐出了大殿，后边李隆基与高力士说什么他就听不到了，不过他才出宫，便见有人迎上来道：“可是牛太医？”
“正是，你是？”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牛天齐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真病，风寒入体，好在叶尚书身体强健，故此并无大碍，休养些时日就好。”牛齐天恭敬地道。
牛天齐在洛阳只呆了一晚，第二天便又动身赶回长安，他往来奔波辛苦，却也是无奈的事情，李隆基那边还急着等他带回去的消息。
“正是，李林甫已死，叶畅又与李林甫女离缘，先前殿下与叶畅旧怨，正可揭过。”李泌说道：“昔日太宗皇帝用魏征，天下皆以为圣明，今殿下用叶畅，亦可显殿下雅量宽厚，可比尧舜！”
他心中这样想，神情却是不慌不忙，向李亨行礼：“山人李泌，拜见殿下。”
“太监还阳药！”牛娘子向牛天齐胯间瞄了一眼，脸上露出冷笑。
“叶畅是真病还是假病？”李隆基问起叶畅的情形时，几乎是不加掩饰。
香雪海自是长安城中最高档的茶楼，不过这些年，随着新式饮茶法的流行，长安城中多了许多家中低档的茶楼，几乎每座坊里，都有自己的茶楼在运营。李泌拉着牛天齐到了一家名为“仙叶居”的茶楼，一壶香茶，几盘糕点，二人相对而坐。
“叶畅的情形究竟如何，他是真病，还是装病？”李亨向李泌问道。
“哦？”
不过还没等他离开，便听到又有人道：“可是牛太医？”
“正是，阁下……”
李亨点了点头：“李先生，若是你去说服叶畅，当如何说服？”
这位一向低调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太子，怎么也跳出来了？
当初为了他想将寿安嫁与杨国忠之子的事情，叶畅确实几乎要对他饱以老拳。当时李隆基很生气，还将叶畅关到太理寺去了几天，不过现在想来，他这种脾气，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饰，倒是一件好事。
在杨国忠与叶畅之间，稍有头脑的人，肯定会选叶畅，而不是杨国忠这等佞人，他还自以为才高智深，却不知朝廷内外早就看透了他的虚实。若不是仗着杨家姐妹，他能算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他听得自家的娘子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牛天齐心一紧：“娘子这是何意？”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