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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
他终于明白了信徒和信仰是怎么回事，敬人如敬神，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张小果的反应，陆崖带着一丝满意。
张小果却看向了祖师的袖口，问道：“祖师，为何不杀了这头巨龙，要留他活口？这头巨龙，应该比这小小白龙，更适合入药炼丹才对。”
娜迦，傣国水神，还有真正的龙躯血肉，比只有龙魂的小白龙强出太多了。
“哈哈，炼丹所需之龙虎，只不过是个引子，好配阴阳，济水火，而后能丹成龙虎罢了。”
陆崖捻须：
“而今炼丹所需之金银汞等矿物，已经基本采齐全，再配上你三人拿来的白龙和一方风虎云气，便足矣够我炼出一颗‘长寿金丹’来，而这娜迦，可做他用。”
张小果若有所思道：“这娜迦除了炼丹，还能做什么呢？”
陆崖笑道：“这小龙也算有些道行了，否则不能被供奉为一方水神，似这等体量法力的一个孽畜，正好作为后面我正一大开后的一道‘兵箓’护法，届时，不论是授予你，还是他人，都是美事啊。”
张小果半懂不懂，道：“兵箓，是与咱们家的授箓有关吗？”
陆崖笑道：“不错，吾家法箓之中的各类神将、威能，本就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用吾‘阳平治都功印’，将各路淫祠邪神打上吾家印记，册为正神，编入天师府内，而后再将这些改邪归正的神将之名，书入‘正一盟威法箓’上，自此他们便就成了我天师府家将。”
“我天师府授箓，便是将这些收服的神将名箓，授予弟子使用，弟子得了某一神将的名箓，便得以驱使那一路神将，得他护佑，拥其法力神通。”
“似这条娜迦水神，待祖师我炼成金丹、重开道教后，便可将此神化为一道‘正一水元将军箓’，登记在册，授予你。”
天师阳平治都功印，制魔伏鬼，为其打上道门印记，化野神为正神。
天师正一盟威法箓，将归顺大教的各路神仙，记入天曹，化为天师府各班身吏，再将其名箓碟文授予府上弟子，弟子召役神吏，施行法术的能力。
这便是天师三宝之二的具体作用。
也是传统道教和目前各路法教对待神灵的天大区别。
似那东北出马仙，将神灵奉若上宾，须得好吃好喝的伺候，有事再祈求神灵附体显身出马，两者之间的关系，类似于比契约还不如的不平等关系，基本上都是神高高在上。
而出马仙还算好，只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就算人得低三下四，总算没有生命危险。
而那些扶鸾起乩请来的野神毛神邪神魔鬼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最后连人身都得被它吞了。
盛蓝夏父亲盛钦元被附体的白龙，就是典型的例子。
目前，现世法教皆如此。
可道教就不同了。
在教祖爷张道陵创立的天师府这里，哪有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灵。
于真正的祖天师眼中，什么鬼神都是末等存在。
从历史上看，张道陵在伐山破庙、扫荡淫祠邪祀，降服之后，所有鬼神地位一度一落千丈，一个个的全都变成了天师府的神将神吏。
法教法师请神的时候，还要三跪九叩，燃香奉礼。
但张道陵创立的道教，对待神灵的态度，从来都是驱神遣将。
一道法箓过去，无论你这神灵法力多高，神通多大，都得乖乖地过来俯首见礼，任我弟子驱使。
这，便是道教正统符箓的作用。
受之者，召神遣将，诛邪伏凶。
所到之处，万神拱拜，土地山川，侍卫送迎。
张小果本就是天师府弟子，更是真正意义上的未来第六十五代天师，自然能够听明白祖师所说的。
顿时，看向了陆崖袖中的娜迦，道：
“这么说，未来得称呼它为正一水元将军了。”
娜迦在袖中也听到了爷孙两人的谈话内容，扭曲挣扎了几下，最后放弃了抵抗，似接受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