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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那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从自己的脑海里渐渐的模糊了,当它再次呈现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那么一点,陌生。

    不要脸的,婊子。

    我才没那么不懂事,他们一群老友,我夹在那儿又插补上话,多无聊啊,还不如跟着筠凉去蹭吃蹭喝。

    沈言是个很干脆的人:“也行,这样你也安心啦!”

    筠凉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灌下之后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你可以离婚,但我永远是他的女儿。”

    可是今天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从玄关走到沙发不过短短几米的距离,她却走得十分艰难。

    暗夜里唯一的光亮来自筠凉的手机,杜寻的名字仿佛神谕。

    她很坦然:“对啊,香口胶和香水是一定要随身携带的啊,谁知道什么时候要接吻,要上床啊,当然得随时做好准备工作啊。”

    不对,我纠正他:“我们是金童玉女呢!”

    他奇怪的问我:“谁?”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想要抓紧一点什么去获取一点力量,最后双手却只能停在冰冷的车门把上。

    我忍不住惊叹:“看过这样的女人才晓得什么叫超凡脱俗啊!”

    可是别的事情,却不动声色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坐在我旁边的林暮色这次打扮得还挺像回事,黑色雪纺配了一根白色的腰带,妆容也不夸装,我得心悦诚服的说一句,我要是男生,也会被她吸引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白了我一眼:“你疯了吗?我当时最强烈的感觉就是,那个人是不是也太饥渴了,连你这样的姿色也不放过。”

    完蛋了,今天肯定不是是“看看而已”了,这个世界什么我都能抵挡,我唯一不能抵挡的就是,诱惑!

    吃到一半她问我:“你新手机买了吧?我们留个号码呀,有空一块儿玩,我反正不打算读书了。”

    调成静音的手机在包包里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整个晚上所有人都在找她,我,辞远,杜寻,还有她妈妈,可是她一个电话都不想接。

    她侧过脸来笑:“游戏人间啊,好啦,快把号码给我。”

    筠凉也啧啧称赞:“第一次见到她也是穿的白色,她真是我见过能把白色穿得最好看的女人。”

    正好是在上大课,几百个人坐在阶梯教室里,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头,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求知欲,于是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来。

    我在宿舍里像头困兽一样踱来踱去,已经睡下了的唐元元忍不住叫我小声一点,换做平时可能我还会跟她斗斗嘴,闹一闹,可是眼下我全部的心思都在筠凉身上,所以干脆关上宿舍门跑到外面走廊上来了。

    忽然希望有一块足够大的布,将自己包裹起来。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了筠凉咧开嘴笑的样子。

    当我再次提醒顾辞远时,他很肉麻的揽住我的肩膀说:“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我帅!”

    多年后这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她再次想起当日的场景,在黑暗的房间里,她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住枕头,把脸埋在被子里无声的痛哭。

    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有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他凝神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表示真的没什么印象。

    这个发现令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袁祖域放下手中的活儿问我:“你笑什么?”

    我们在手机广场转了一圈,最后挤进了人最多的那间店,我看着陈列柜里琳琅满目的样机眼睛都快转不过来了,我知道,我完蛋了!

    筠凉想了一下,终于妥协了,但她仍然坚持不能白收礼物:“那周末我请你吃饭好了。”

    “杜寻,我回来了。”

    在某间酒店的对面的甜品店,这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替她叫了一份热饮,姜汁撞奶。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电视里那对聒噪的推销员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妈妈终于开口了:“你不上课跑回来做什么,你回来也于事无补。”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仿佛只有不开口,才能留住一口真气支撑自己回到Z城。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扛呢?我知道你性格骄傲,可是我不是别人,我是宋初微啊,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宋初微啊,为什么你连我都要躲着呢?

    可是作为她唯一的朋友,她也没有让我知道她在那天中午目睹了什么。

    我把这个疑问抛给他:“喂,那天你看到那个猥琐男拍我,是不是有一种看到圣洁的女神被亵渎了的感觉?”

    她妈妈气得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她,声色俱厉:“筠凉,你是这样跟妈妈说话的吗!”

    吃到一半我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挺耳熟的,回头一看,竟然是林暮色!

    陈芷晴的眼睛里有隐隐约约的泪光,跟两年前在机场哭得无法自抑的样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一把甜糯的嗓音里充满了淡淡的伤感:“先别回头,我怕我会哭。”

    “就是我丢手机那天,你过来接我的时候,站在我和筠凉旁边那个女生啊,不记得了?”

    这是筠凉十六岁生日收到的,最震撼的生日礼物。

    我只知道那天下着鹅毛大雪,下了晚自习她执意不肯回家,要我陪她走一段路。

    她不再是可以被轻易蒙蔽的小姑娘,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敷衍得了得不谙世事的少女。

    杜寻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过了很久,她轻声说:“这也许只是你漫长人生中平淡的一天,但我会一直记得它,无论再过好多年。”

    多年后,筠凉终于当着我和沈言的面说出了这件事,她形容起当时的感受:就像被人强灌了镪水,整个胸腔都无声的溃烂了。

    脚步声在她房门口停了下来,过了良久,那把疲倦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我们在事发前,已经办妥了离婚手续,明天带你去律师那里,再咨询一下相关的事宜。”

    夜晚的车窗像是一面镜子,死灰一般的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安静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杜寻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他左右看看确定是恶作剧之后便打算返身进教室,忽然耳边有风,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中午在食堂里顾辞远被我念叨的终于崩溃了:“姑奶奶,下午的课管他点不点名,老子不去了,老子带你买手机去!”

    他忽然想起博尔赫斯那句话:一个人进入暮年时,会有很多回忆,但经常自动浮现于脑海的,大概也不会很多,这当中会有一张年轻的脸,和这张脸引发的灿烂的记忆,这张脸不一定属于妻子,也不一定属于初恋,它只属于瞬间。

    我冲着筠凉大声喊:“不去!周末我要去市中心找那个阿凡提!”

    我摇摇头,牵起他的手就往外冲,临走前我狠狠的瞪了袁祖域一眼,心里骂了一句“你个乡霸烧饼”。

    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有意思,那天林暮色看到顾辞远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的时候,简直像苍蝇看到屎——哦,这样的形容不太恰当,应该说简直像潘金莲看到西门庆——这样也不太恰当,确切的说,就像我看到食堂那个讨厌的大妈多找给我钱一样:心花怒放!

    终于,她摁下了通话键。

    窗外的山野偶尔有几点灯光,过了很久很久,她闭上了眼睛。

    当时以为事情真的很简单啊,当时以为一切都可以用“缘分”这个词语来解释,只是那时候没想过,缘分也有良缘和孽缘的区别啊。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我跟林暮色交换手机号码,我跟沈言交换电话号码,筠凉跟林暮色交换电话号码,既然都交换了这么多,也不差最后一次了,所以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沈言跟林暮色竟然也交换了电话号码。

    走廊里有穿堂而过的风。

    “那关你屁事?”

    辞远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那么飘渺却有那么真切:“初微,今天Z城的日报上的头条新闻了你看了吗?”

    沈言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是很愉悦的样子,她调侃筠凉:“你还真有耐性啊,今晚再不打来,我明天就穿去上班了。”

    忽然希望自己,在那一刻,灰飞烟灭。

    而此刻的她走到我们面前,停下来笑一笑:“姑娘们,我们去吃火锅吧!”

    嗯!看看当然可以,看看又不要钱,我连忙小鸡啄米般狂点头!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之后,终于开口:“筠凉她爸爸,被双规了。”

    一直以来筠凉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她十六岁生日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痛不欲生。

    曾经无比熟悉的香水味让他在顷刻之间顿悟了身后这个人的身份。

    对峙了很久,母亲终词穷的于瘫坐在沙发上,筠凉转身去自己的房间,关门前她听见母亲幽幽的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林暮色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毛:“韩剧里那个胖子金三顺不是说,去爱吧,就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这话有点矫情,应该说,去爱吧,就像还是个处女一样!”

    也许是因为那双鞋太漂亮了,筠凉在反复的犹豫之后最终还是翻出了当日沈言给她的那张名片,按照上面那一串数字播了过去。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筠凉见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的内容是她们平时最讨厌的电视购物,一对表情和动作都很夸装的男女在推销一款长得跟iphone一模一样的手机:“超长待机48天!”

    看着自己的母亲跟一个男人从酒店里走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于是下午我也没去上课,顾辞远也没去上课,奇怪的是我们竟然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他叹息着说:“我们真是狼狈为奸啊。”

    筠凉也十分不好意思:“不要你送,我原价买吧。”

    我呆呆的看着他,心里在做剧烈的斗争:去,还是不去?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她母亲伪装悲伤的面具,面对这个已经洞悉了真相的女儿,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去掩饰什么,她忽然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那些苦心和手段都是那么低级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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