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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大伯，表二伯，咱们别在这里说了。”
和这样的老人家聊天交流，本身就是一种令人愉快的经历。
施志文和施志武俩兄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施光耀成为众矢之的，仍旧没有觉悟道：“大陆一穷二白的，真不知道你们抽的哪门子筋，非要回来看看？”
“老板，你看那一群人，是不是你表大伯他们？”宋壮看过照片，所以认了出来。
“一呢，当然是国家加快GSM网络的建设；二来，咱们从产品角度，将手机分割成模块化产品，就像搭积木一样，能国产的一律国产，不能国产的，直接和外商合作引进模块成品，尽快形成产品，推向市场……”
施光耀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表大伯，表二伯，咱们就坐那辆帕杰罗和帕萨特。”
半个钟头后，吴涛盯着出站口，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
施志文睁开女儿和妻子的搀扶，紧走几步，迎了上来。
出了机场，门口停着好多拉客的面的车。
顾学礼心里一动，国外的技术封锁，他比谁都清楚。这闭门造车的滋味，实在太痛苦了。
坐在旁边的三十多岁的少妇，怀里抱着个大胖儿子，约莫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圆圆滚滚的，穿着吊带格子裤，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
安蓉却是不耐地道：“外公，这事我都跟你解释过了。”
顾学礼起身踱了两个来回，“小涛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咱们国家在电信通讯领域，可不能再落后于发达国家了。按照你的想法，咱们该怎么做？”
这话说得吴涛一脸尴尬。
“……我提出的手机孵化计划呢，是想产学研一体化，利用产品化、市场化来推动产业的研究，加速这一进程。”
直到逃到家门口，安蓉这才大松一口气，可爱地吐着香舌，额头上渗着层层细汗。
而吴涛之所以笃定无疑，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第一部国产手机，是有着国字头背景的科健手机，98年刚上市，便获得了300万出货量的骄人业绩。
“蓉蓉，这是谁啊？”
一时间，提着礼物的吴涛，顿时成为长辈们感兴趣的对象。
挂历上一件件大事已了，转眼到了接机的日子。
飞机滑行停稳后，机舱门打开。
就算安蓉不说，吴涛也打算去顾老家坐坐。
学府小区，作为金陵大学教师福利小区，安蓉和这里很多长辈都熟悉。
吴涛定睛一看，表大伯那胖墩墩的身子，走起路来地动山摇的。
“各位旅客，飞机马上抵达金陵机场了。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
连憨憨傻傻的小胖子，都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吴涛一行人早就等在了大校场的门口。
施千美当即紧张兮兮地扶着他道：“爸，爸，你没事吧？”
“这孩子就是贴心，还知道雇人帮我们提行李。这一路奔波的，我都累死了啦……”
施千美露出笑脸，“表弟比照片上帅多喽，爸，小叔，你们说是不是啦？”
而现在已经是96年，就算是一切顺利，自己的手机产品也要到97年才能上市。
吴涛无奈笑了，“表大伯，表二伯，那两辆车是我的车，平时经常要往金陵跑，所以买来代步用。”
况且自打92年以来，下海的、炒股的、做倒爷的、炒房的，已经培养出来一大批潜力客户了。
吴涛将礼物放在桌上道：“外公，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这点茶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味口？”
施光耀更是一脸懵逼，“那两辆车是你的？我没听错吧？帕杰罗我想买很久了，你这个穷小子，居然比我先得到？”
施志文吞了一颗速效救心丸，这才颤颤巍巍地带头下机。
想当年，彩电刚流行的时候，大几千的价格，绝对是高消费，不照样卖的呼呼的。
“嘿嘿，随便戴戴。”吴涛随口道。
另一边，施光耀早有准备，躲过了施千雪的一记飞腿，拽着吊带裤的带子，抖个不停。
小胖子憨憨地道：“别说帕杰罗了，能坐上帕萨特也行的啦~”
“表大伯，表大婶，表二伯，表二婶，欢迎你们回家！”
绝大多数的突破，都要依赖从海归回来的人才攻关。
当吴涛拨开众人，出现在对方面前时，施志文的身形犹如定住了一般，愣在当场。
施志文兄弟俩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舅根本没说过啊。
“外公，其实手机孵化计划，是我提的想法。”
不待施千美答应，在她左手边的妹妹施千雪，便摘下耳机抢先道：“放心啦，小叔。大姐她带着孩子顾不过来，我帮你看着光耀，保证不让他无礼犯浑……”
“是啊，表大伯，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接下来的事，包在我身上。”
话未说完，脑海上挨了母亲一记暴栗，“哎哟……妈妈，你为什么打我？”
“小叔，你别怪光耀啦，他口没遮拦惯了，别往心里去啦。”
施志文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小涛，那车是接咱们的？不用租那么贵的车啦，这太破费了。一会要花多少钱，我们来掏好不好？”
吴涛喝了口水道：“我觉得，关键技术没有攻克不要紧，咱们可以利用国内的庞大市场，吸引外商，加强合作，这样咱们既可以占领市场先机，又容易打破他们的技术垄断。”
毕竟很多人出去，就不回来了。这方面根本不可控。
眼看着姚婶追孩子去了，安蓉连忙拉着吴涛落荒而逃。
说到这里，吴涛自信一笑，“外公，其实BP机的保有量，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反应国内对移动通信的需求。”
吴涛笑了笑，对两位表姐和表婶道：“把行李交给他们吧。”
离开学府小区的时候，吴涛顿觉眼前一片曙光。
“难道就坐这种车，还要我们自己掏钱？”施光耀忍不住皱眉咕哝道，目光一扫，“嘿，那辆帕杰罗不错，雄壮威武，帅帅的啦~”
顾学礼哼哼道：“前阵子，他还跟我大谈什么手机孵化计划之类的，我一听就不靠谱！他现在搞的饮水机有多大技术含量？手机通讯那又是什么技术含量？这两样天壤之别，岂能相提并论？”
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国内这个大市场的消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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