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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志武是动了真怒。
有一说一，虽说老教授这观点有些顽固，吴涛倒也不以为意。
那灰不溜秋的样子，一看就让人感觉有点混乱。
施千美一脸温婉地道：“表弟，你手上这块表，恐怕也得好几万吧？”
两位油光锃亮的中年人，心也随之提溜起来。
这种人力消化的模式，周期太长，风险也更大。
宋光辉从里面跑出来道：“老板，听说从宝岛回来的飞机已经平稳降落了。”
“姚婶，这是我同学。”
“你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千雪你看好他，如有违反，这个月生活费，扣光！”
时下金陵的国际机场刚刚投建，从宝岛来的飞机暂时降落在军民合用的大校场机场。
他们有消费能力，要不是大哥大模拟机有太多的不便，恐怕早就配备上了。
“行啊，咱们先离开这里，到外面打车。放心，钱我们来付好了。”表大伯一把搀住他道。
话未说完，施光耀便哎哟一声，抱着脚原地跳着圈，引起小胖子的一阵憨笑。
“你说的不算，小时候你被他收买的还少吗？”顾学礼一挥手，“这事，我还是要听小涛亲口跟我讲。”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施志武呵斥着自己的儿子。
在他旁边的表二伯，相对齐整多了，身材更高，人也型壮，举目四顾间，目光锐利，仍然不减当年的将领风采。
飞机穿透云层，降落地面。
目送走了殷文芳，吴涛这才重新坐下来道：“外公，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但您想想，如果等你们研究出成果，再进行产业化，一来二去的，是不是比国外差距越拉越大？”
顾学礼穿着羊绒线衫，外罩着一件皮马甲，带着眼镜，捧着报纸凑过来道：“哟，小涛来了，快进来坐。”
弄得殷文芳也不由一愣，随即绽放出笑容来，“小涛来啦？蓉蓉你可算是回来了。老顾，快看谁来了……”
看来这次经停航班的开通，圆了不少海峡两岸的探亲梦。
身为建国以后成长起来的教授，那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老专家。
“帅有什么用，还是个穷小子啦……”
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也忍不住跟着紧张：“志文，你要不要紧？”
吴涛施施然而坐道：“外公，你就放心吧。元康公司发展势头很好，顾总作为股东，别说是开个奥迪，就算是开个法拉利，那也不足为奇。”
殷文芳提着菜篮子，招呼道：“你们聊着，我去买菜了。小涛和蓉蓉，中午留在这吃饭，听着没？”
门开，露出殷文芳慈祥的面孔。
“……外婆，这点高丽参含片，听说还不错，您试试？好的话，我再给您买。”
漂泊在外多年的游子之心，这一刻终于回到了故土的怀抱。
正自焦急间，宋壮这个老侦查员的眼光，发挥了作用。
认出他们的瞬间，吴涛已经带着俩人走上前去。
积压了半年之久的手机孵化计划，总算有了点眉目。
顾老这边答应帮他留意，那就意味着这事有谱了。
顾学礼顾不上看茶叶，冲吴涛招招手道：“小涛，我问你，小飞那怎么回事，半年不到，连奥迪都开上了，这出入的规格，比我老头子还高？这里头有没有问题，你坦白跟我说。”
“……再说了，咱国家不比发达国家，GSM数字通信想要彻底普及开来，最快也要到本世纪末。现在你们涉足这领域，为时过早。所以说这事，它大不靠谱。”
“好，我们进去看看！”吴涛一招手，带着宋壮往里走。
众人上车之后，吴涛转头对俩位伯伯道：“今天我先在金陵给你们接风，顺便参观参观中山陵，你们稍作休整，明日一早，我们就开回北江，怎么样？”
“可咱国内的这情况，对手机的需求缺口大吗？”顾学礼仍然犹豫道。
至于市场的需求问题，吴涛一点都不担心。
施志武走上前来，一拍吴涛的肩膀道：“怪不得大舅总在信里夸你，现在一见面，才知道大舅夸得还不够！光耀，你们表兄弟，日后要多亲近亲近！”
顾学礼一听，不由重视起来，“哦，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国家在这方面的基础研究刚刚启动，关键技术取得突破还需要时间。”
“产学研一体化？”顾学礼喃喃道，“倒是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原以为表大伯一家拖家带口，一定很好辨认。没想到从出机口涌出来的，全是拖家带口的强大阵容。
1996年2月8日，农历腊月二十，天气晴暖。
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殷文芳端着果盘过来，埋怨道：“早就跟你说了，小飞他走正道了，你偏不信，对他还是老印象、老观点。”
看着父辈们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样子，后座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施光耀，操着一副宝岛腔调：“爸，大伯，你们不要太激动啦，小心心脏病发作啦……”
施志文看着窗外熟悉的、不熟悉的一切，唏嘘感慨道：“这里是民国旧都，国父葬在这里，理应前去拜祭一番……”
殷文芳接过礼物，脸上美滋滋地，连声说好。
施千雪惊讶得，嘴巴张成了O字形，转头不屑地瞥了施光耀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
“吴涛，你是吴涛吧？”
没错，就是他们。
施志武掏出汗巾，擦擦额头的细汗，叹道：“千美，光耀他要是能有你们姐妹俩一半懂事就好喽。一会见到老家的人，你帮我看着点他，别让他胡言乱语，伤了你奶奶的心！”
“真的只是同学？”姚婶有点八卦，“小伙子人不错，我怎么觉着你俩在搞对象呢！”
“没有啦，姚婶，你家楠楠跑掉了……”
这次表大伯带着一家老小十口人过来，行李一定不少。
看走眼了吧？人家比你有钱！
这俩话题，归根到底出自于他，顾飞不过是意外背锅躺枪了。
此时，吴涛正在帮着安蓉擦汗，这一幕顿时落在对方眼里。
顾学礼眼前一亮，那可不？现如今，全国BP机用户数千万台，就算这其中有十分之一的用户转化成手机用户，那是相当可观了。
“表大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