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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房？还是全款？
安静几秒，鞠年年趴在桌上捂着肚子笑。
霍礼鸣看她一眼，恢复正常语气，“没摔着吧？”
其中一个故意伸脚，绊了佟辛一下，佟辛随即踉跄，差点摔个结实。
辛滟惊讶，“买的啊？小霍看着很年轻，他做什么工作的？”
佟辛定睛一看，倒吸凉气。
佟辛无语。
佟辛愤懑：“你们哪个学校的，我要告诉你们家长。”
霍礼鸣啧的一声，“一把年纪？”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狗窝那儿围了四五个男孩，十岁模样，隐隐传来一阵哄笑。
天气预报说晚上雨夹雪，新一轮寒潮即将来袭。
明明是握手言和的示好，佟辛却莫名脸热，于是不怎么识时务地回一句：“嘿什么嘿，我没名字的吗？”
小胖子不情不愿说了句。
背影又远去两米，若有若无的声音像弹起的棉花：“佟辛。”
熊孩子吓了一跳，“不关你的事。”
餐桌安静，父母都望向她。
霍礼鸣拿过她的伞，又拽了把她的衣服，“过来点，别淋雨。”
她背影远去，霍礼鸣原地失笑，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儿啊？”
“卖鸭的？”
佟辛愣了愣，看向他。
佟辛火气往上涌，伸手去抢他们手中的那只，“这是虐待动物！”
佟辛瘪了下嘴角，“哦。”——打心眼是这么认为的。
“我对这边不熟，你知道哪儿有流浪狗救助站之类的地方吗？”霍礼鸣问。
“这样多好。”霍礼鸣目光与语气一样，都带着笑意，半认真半调侃：“今天乖多了。”
“你们干什么？！”佟辛冲过去，大声呵斥。
还有五分钟开始上第一节课。
佟辛蓦地一抖，完了，社会哥要让她见识暴脾气了吗？
佟辛往梧桐树的方向走，想先去看看狗崽们。还有差不多十米的时候，佟辛皱起眉头。
对立数秒，佟辛越想越不对劲，下意识地往前面跑。焦急忧虑全写在脸上，佟辛把遮挡的泡沫板挪开，看见狗崽子一只不少，总算松了气。
佟辛脚步一顿，“辛酸的辛。”
“又不是你的狗。”熊孩子直接把狗往天上扔，然后单手接住，跟玩溜溜球似的。小狗吓得惨叫，一个劲儿地往佟辛方向爬。
太黑，根本看不清是谁。直到他主动出声：“你怎么每次见着我，都跟见着野兽似的？”
她戴好手套，捧着热好的牛奶，背上书包出门。一夜雨落，天是阴的，云层厚成一团，冬风冷飕刮脸。
语罢，他动作麻溜地忙活开来，一手撑着伞，一手去搬围墙边的铁板。铁板有点重，雨势越来越大。霍礼鸣回头看她一眼，“过来，帮你邻居撑个伞。”
佟辛捏了捏书包带子，默然要走。
“不是。”佟辛脆声答：“就那个新邻居啊。”
熊孩子正欲跑，“站住！”霍礼鸣猛地出声。
［买发夹的］
霍礼鸣呵的一声，“就你这两块泡沫板，不出一小时，这些狗都会冻死。”
静了静，霍礼鸣平声说：“知道你舍不得，但你得上学，不能一直照顾。”
“狗肉就不吃了。”霍礼鸣的声音和着雨声，“这么可爱，一屁股坐死得了。”
霍礼鸣走近两步，一脸雨水，看不出表情。
熊孩子灰溜溜地跑了。只剩霍礼鸣和佟辛。寒冷晨风悄然停滞，风口处，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冷。
佟辛细数新邻居身上的标签：社会哥、纹身男、爱告状、脸皮厚，还撒谎。他自己应该也很绝望吧。
鞠年年嘻嘻一笑，意有所指道：“也算。”
霍礼鸣说：“这地方不能再给它们住了，这群小屁孩儿还会再来捣乱的。”
“辛辛。”辛滟适时提醒，“不许这样评价别人。”
小狗奶声哼叫，霍礼鸣伸出食指，勾了勾其中一只的下巴，“挤紧点儿就暖和了。”
“斯年又加班？”佟承望瞅了眼卧室，“感觉好久没见着他了。”
两人身高差有点悬殊，佟辛踮起脚，不够，还把手伸到最高，才勉强遮住霍礼鸣的头。霍礼鸣做事利落，用铁板把狗窝围成方形，再盖个顶，还细心地留了一条缝给它们透气。
很快，佟辛警惕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正好，路上碰见胡阿姨，还嘱咐我让你把照片发给她。”
佟辛一怔，转过头。
佟辛认认真真将他从头扫到尾，“我说错了，其实您看起来很年轻，最多六十岁吧。”
他指着当中的小胖子，食指隔空点了点，继而转向佟辛，“跟她道歉。”
地上有一些废旧材料，下雨路滑，佟辛走得十分艰难，全部注意力都在脚下。等她抬起头时，三米远的地方，一道黑色人影骤然定在那，吓得她心脏狂跳，差点失声尖叫。
佟辛内心赞同，不吱声。
佟辛垂下眼睑，仍不吭声。
佟辛跟着帮忙，一大一小蹲在地上，谁都不说话。
“我记得的。”
熊孩子们一抖，通通闭嘴。
佟辛回过神，“哦”了声。
佟辛说谎话会眨眼，“夏天，我们可以一起去那里游泳冲浪。”
“可我问了你小强叔，”佟承望匪夷所思道：“他那房子不是出租，是出售。卖给了小霍。”
晚九点，外头的风又冷冽了些。
“也不是没可能。”话是这么怼，但佟辛心里还是冒出一丝误会他的愧疚心。
“不良青年。”佟辛脱口而出。
“嗯？”
霍礼鸣站在她身后，高高大大的，像一座靠山。他穿着黑色羽绒服，冷眉冷眸，皱眉成川，不耐里带着几分锋利劲儿。
解开桎梏，狗崽子们仍害怕得发抖。
佟承望顺口问：“今天去的哪户送温暖？王婆婆那儿？”
“你傻啊。”鞠年年凑近，压低声音神秘道：“不是冲浪的地方，是那种地方，就……鸭店。”
霍礼鸣淡淡笑了下，一瞬即收。然后把手机递给她。
佟辛脱口纠正：“不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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