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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承望顿了下，“哪个新邻居？”
［买裙子的］
佟辛有怨气，给佟斯年发短信：“我再也不去参加社区送温暖了。”
佟辛瞬间反应过来，眉头皱了皱，然后彻底无语了。
那他还好意思要那两箱土鸡蛋！
短暂安静，“不是好男孩。”佟辛加重那个“好”字，然后轻声纠正：“是老。”
佟辛仿佛找到泄恨的点，一股脑地说出口：“他就是很惨，很穷，父母也早逝，还有一个姐姐下落不明。”
对方颤了颤，吐字清晰：“对不起。”
佟承望回忆了番，当即确认，“没错，他跟我说了好一会儿呢，价格卖的不错，买家也爽快，一次性就给付掉了。”
“给隔壁小霍送温暖啊？”佟承望疑问，不解道：“他还用送温暖？”
教室闹哄哄的，鞠年年正绘声绘色地和后桌吹水。佟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拉了拉鞠年年的手，神使鬼差地问：“你知道巨浪会所在哪儿吗？”
搜索记录自动弹出历史列表，前五个里，有三个都显示同一个地方——巨浪会所。
三秒后，霍礼鸣倏地一笑，扬起的嘴角在这丝丝冰雨里，竟有了几分热腾腾的暖意。他说：“虽然我纹身，喝酒，打架。”
周一，佟辛起得比平日更早。
佟辛眼睛都红了，正想着该怎么办。一道严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干什么呢！”
近了才发现，地上的两只狗崽的眼睛、嘴巴被人用透明胶粘了好几圈，正在痛苦扭动。
“嘿。”霍礼鸣忽然把她叫住，很轻的一声。
隐蔽的狗窝被他们发现，小狗崽被捞出三只。其中一个拎着狗崽在空中抛来抛去，“唷呵，云霄飞车！”
后知后觉，佟辛真不是故意的，她指了指离得远的碗，“妈妈，我想吃这个鸭。”
疾风拍打窗户，豆大的雨点跟裹了一层冰沙似的，硬茬茬地发出声响。佟辛在写最后一张试卷，被这变天的动静弄得集中不了精神。她抬头看了好几次窗外，然后放下笔，从柜子里找出两把雨伞，轻手轻脚出了门。
最后一个：［妹妹乖］。
佟辛莫名，“干吗？”
第4颗
佟辛：“……”
这人说狠话，惟妙惟肖，不寒而栗。
“辛辛你今天去参加社区活动了？”辛滟问。
佟辛撇了撇嘴，最后还是点了头，小声说：“你把手机给我吧，我给你输导航地址。”
“看傻了？”霍礼鸣忽的出声。
声音太熟悉，佟辛不可置信，“是你？”
佟辛打开导航软件，点搜索栏。
佟辛看到他的侧脸，嘴角上扬，表情意外的温和。
“你还记得有这么个儿子啊。”辛滟给佟斯年留了菜，“说是要八点才回。”
“但我是个好男孩。”
佟辛很有骨气地没拆这些红包，以表她今天被人说成是“佟紫薇”的愤怒。
佟辛心都凉了，不管不顾扑过去。
佟斯年打电话回家，说科室走不开，晚上就不回来了。佟辛有点失望，盼了一晚上，还想跟哥哥当面诉诉苦，那个新邻居是怎么欺负人的。
霍礼鸣：“星星的星啊？”
“……”沉默两秒，佟辛突然展笑颜，灿灿烂烂地露出白牙，“没关系，霍嬷嬷。”
佟辛差点握不住筷子。
地址输好后，霍礼鸣看了看，离这八公里，不远不近。
佟辛第一想到的是，冲浪的地方？想不到清礼市还有这样的大型人工海洋。
正是刚才故意绊她的那个人。
“你去告啊~略略略！”对方根本不怕事，还冲她做鬼脸。
霍礼鸣冷声说：“再让我看见一次，试试。你怎么弄狗，我就怎么弄你。”
“哦，不好意思啊，佟紫薇。”
［买牛奶的］
霍礼鸣停下脚步，眯缝了眼睛，语气也变缓拖长，“怎么说话的？”
—
这人短寸头、眉眼狂妄，老大气质过于凸出。这群熊孩子瞬间弱了气势。其中一个胆大，嘴硬道：“这狗你们养的？刻名字了吗？”
佟辛眨眨眼，说不出话来。
霍礼鸣觉得可笑：“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刚才打伞的时候，大半都在他头顶，佟辛左肩淋了不少雨。佟辛默默抿唇，跟着他往前走。霍礼鸣走得慢，每一步都踩稳了才说：“踩这里，实心的，别摔跤。”
“怕我吃狗肉？”
佟辛微微仰头，下意识看着他的眼睛。
鞠年年猛地收声，然后挤眉弄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大声点！”
又是一阵大笑。
霍礼鸣抬脚就把地上的一块砖头踢向他们身后的残墙，砖头顿时四分五裂。
一小时后，佟斯年给她发了一串红包：
往小区最西边去，一排大梧桐的最后一棵处，因地方偏，物业疏于打理，加之外墙的空地等待施工改造，这就成了“无人区”。
“鸭。”佟辛忽地出声。
“矮什么矮。”佟辛不怎么坚决地嘀咕，“我一米六五了都。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纪了，身上没一块好皮。”
不过，佟辛称奇，原来做鸭这么挣钱，都能全款买房了。
“是怪兽。”
亦步亦趋走到水泥地，佟辛心里刚有点好感，就听他说：“跟个矮子走，真累。”
这个新邻居怎么回事啊，纹身、抽烟、打架，还做鸭，这还能算好男孩儿？他怎么好意思这样夸自己。
“嗯。”佟辛扒了一大口饭，“我替哥哥去的，帮人拍照。”
［买糖的］
狗崽发出呜呜的惊恐叫声，夹着尾巴缩成一团。
“……”
霍礼鸣蹲下来，把地上两只被缠了透明胶的小狗抱起，他的动作轻柔耐心，与方才判若两人。
这群熊孩子们哈哈大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辛滟熬的那锅鱼汤很受欢迎，佟承望盛了一碗凉在一边，“辛辛待会喝。”
佟辛摇摇头，“没事。”
这个点，外面基本没什么人。气温比想象中还要冷，佟辛被兜头而来的寒风扑傻了，拢了拢外套，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