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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蔚嗓子嘶哑，“没事。”
她猛地起身，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把积灰的一个小纸袋找出来。打开，里面是眼影盘、口红、睫毛膏，化妆刷。
“这么看我干吗？”霍礼鸣皱了皱眉，“流鼻血自己不知道啊？”然后夹起清汤锅里烫熟的蘑菇放她碗里，“熟了，吃吧。”
一时间，鞠年年都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霍礼鸣说：“再多送一只。”
宁蔚白他一眼，没吭声。
霍礼鸣：“…………”
霍礼鸣皱皱眉，“你说给谁用？”
“隔壁那姐姐。”
以后这种花痴朋友，就少带出来了吧。
她站在门口深呼吸，扬高下巴敲门。
她先是错愣，然后茫然，最后惊愕。缓过劲儿，心底又开出一片无声焰火。
“不是，开火锅店的怎么了？”
发完文字，佟斯年的语音消息紧接而来：“她咳得很严重？咽痛吗？嗓子哑吗？感冒发烧吗？你描述得详细一点。”
“拖了这么久还没好，你要不要换个医生看看？”
佟辛拎着药回家，佟斯年听见开门动静立刻走出来，“姐姐怎么说？”可当他看见佟辛这张脸，顿时收了声。
霍礼鸣：“你上班的医院行吗？”
霍礼鸣低头一看，这品牌Logo他见过。之前和唐其琛去美国，看他在免税店买过送老婆。价格不便宜，佟斯年这朋友可真大方，一送还送两套。
吃完火锅，周嘉正还送了俩人一个火锅公仔，说是找香港那边的设计团队专门给弄的。别说，这公仔还挺可爱，佟辛摸了摸它的爪子。
“咚咚咚……咚咚咚……”半天都没人应声。佟辛又绕到左边从窗户里往里望了望，似乎没人在家。
“他女朋友病了。”佟斯年微微抿唇，似是提及了不愉快，“我早上看礼鸣出门了，我一男的上门不太礼貌，你去送吧。”
佟辛做了一路心理铺垫，告诉自己别怂。
佟斯年晚上八点半去学校接佟辛一块儿回的。佟辛最近学习压力大，总犯困。想着明天周末，终于能晚点起床。
佟辛兴致缺缺，“我今天没胃口。”
怎么形容呢，很像一个恨嫁的花枝招展的要出去浪的女人。
“不是，佟医生，你可能误会了。”
她恍然，认识这么久了，这算是初次沾边他的生活。
佟辛：“……”
“她？”这一次，佟斯年秒回：“这个季节是容易呼吸道感染，这样吧，你让她来医院找我，我帮她举荐一个好点的教授。拍片子不好插队，中午休息时间，我跟同事打个招呼就行。”
这是怎么了？
霍礼鸣冷呵, “难得见你这么大方。”
刷好的睫毛变成了苍蝇腿，黏糊糊的晕在眼角，让她看起来像被人揍了一拳。这，就这，佟医生还说很好看？？
佟辛有点心虚，她哥这什么眼神啊。
她震惊了。
佟斯年五分钟后回的消息，言简意赅：“拍个片。”
又过五分钟，佟斯年：“得排队。”
客厅传来开门声，佟承望：“回了啊。”
辛滟今日下班早，难得的和佟承望一起到家。她还在忧愁内退的事，申请报告已经递交，但几位院长都找她谈了心。
辛滟一方面是真的热爱自己的岗位，另一方面，她的腱鞘炎越发加重，握手术刀都很吃力了。和老伴儿感叹了几句，“罗院长希望我再坚持一年，带带这帮年纪轻的。”
她开始对着镜子第一次化妆。先化什么？她沉思了半天，拿起了睫毛膏。看着很容易的事儿，怎么一凑近眼睛就开始手抖呢。
佟斯年想都没想，点头说：“那帮我买两套。”
“是我姐。”
“原来我们搞错了。”
“油腻。”
这一天，周嘉正的心情都不好了，他给远在上海的程序发微信：“认识一妹妹么？清礼市的，挺漂亮，皮肤白。”
在化妆品专柜，他徘徊了很久，各个品牌眼花缭乱。他打了个电话给科室的女同事，问女生一般用哪个品牌的化妆品比较好。
佟辛语气蔫蔫儿的，“搞错什么啊。”
而刚才还说没胃口的闺女，叫嚣着要吃三碗饭。
佟斯年一言难尽，并且尽力语气委婉，“辛辛，今天化妆了？”
扎马尾的是鞠年年，霍礼鸣“嗯”了声，不甚在意。
“嘭”，门关了。
这还是鞠年年送她的。鞠年年挺时髦，高一就开始研究化妆，各种倒腾，买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当时这一套送给佟辛时，佟辛就说了一句话：“我如此天生丽质，用不上的。”
佟辛一听是宁蔚，嘴巴就往天上撅，满脸不乐意。佟斯年直接忽视，“洗漱，早点去。”
“具体说说是哪个。”
粗口|爆到嘴边了，一想起佟辛还在，又给活生生地咽下去。
现在佟辛才懂得，自己不是市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霍礼鸣眉头紧蹙，忽然冒出一念头，“你没钱看医生？”
佟辛怀疑人生。
“那个扎马尾的。”
“佟医生，请教个事，咳嗽快把肺咳出来了，是什么病？”
辛滟都学起女儿说话了，可见心情是真不错。
佟承望说：“量力而行，你要能坚持，多传授技业也是好的。”
周嘉正字还没看完呢，程序又发：“怎么了，是不是你也知道小霍爷从不跟我们去泡温泉是因为他其实是长歪了的难言之隐了？？”
“那不是我女朋友。”
周嘉正：“……”
回卧室对着镜子一看。
结果同事说了一大堆，这也好那也好的，佟斯年一个都没记住。他索性直接问：“里边最贵的是哪个？”
佟斯年穿着家居服，也不是要出门上班的装扮，他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塑料袋，说：“去给礼鸣家送点药。”
佟辛的筷子迫不及待往辣锅里夹, 还没进去呢，就被忽然伸过来的筷子给挡开了。
接着是画眉毛吧？可她的眉毛还不错，就不画蛇添足了。然后粉底液，腮红，佟辛把所有东西挨个儿往脸上糊。她自己觉得行云流水，可一照镜子……她沉默了。
连着几日神神叨叨且时刻独思的儿子，笑得像个毛头少年。
“不难得。”周嘉正拍了拍他的肩, “我说的是, 你这个哥哥请客。”
“礼鸣。”佟斯年叫他。
辛滟乐的，“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心情变得这么好了？”
第23颗
他笑，“给佟医生也带一个。”
宁蔚费劲地开口：“我是嗓子疼，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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