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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哪怕答对了，她也能挑三拣四出一堆不是。被刘伶俐支配的恐惧，连佟辛这种尖子生也有点不适应。
佟辛肩膀疼，就将书包反着背在胸口。她慢吞吞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儿，远远看过去，像一根可怜兮兮的豆芽苗儿。
鞠年年真不意外，有理有据地指出：“光我知道的，你都为他流了两次鼻血了。上一次见你流鼻血，还是为那个杂志裸男呢。”
绝配。
这堂课叫了五个人上黑板做题, 五个人瑟瑟发抖，握粉笔的手都在颤。刘伶俐一顿敲黑板, 所有人战战兢兢, 气压极低。
清礼算什么？
佟辛哭不出声，眼泪跟碎珠似的往下砸。
—
这么认真和淡定的模样，让鞠年年有点紧张了，“怎么了嘛？”
她又去一起吃过饭的早餐店，李伯伯早打烊了。顺着这一路，便利店，超市，所有她知道的，他可能去的地方。
宁蔚有些慌了，想到昨晚他满身戾气，刀锋不藏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漏了节拍。
薛小婉清瘦依旧，但眉间再无往日的黯淡，她腼腆一笑，“我中午还要去食堂帮忙呢。”
这边厢。佟辛下午放学回了一趟家。
佟辛和鞠年年坐在靠湖边的凉亭里，鞠年年咬着笔杆，时而抓头发，时而唉声叹气，“怎么这么难啊。辛辛你给我讲讲呗。”
“不用不用了。”佟辛说：“杯子我有的。”
像做坏事被抓包，佟辛的脸颊烫起来。
佟辛敲了敲她脑袋，“她化学成绩可比你好多了。”
霍礼鸣的视线焦点落向窗外，蓦地怔住。
听了几句后，他目光骤然降了温，猛地从沙发坐起，“琛哥受伤了吗？”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理智又劝服自己别多想。
霍礼鸣叹气，“究竟要怎样，才能不让你哭？”
老板开始忙活，霍礼鸣斜倚着柜台，站没站相，但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没精神。他的散漫和痞劲儿似是骨子里刻的，好像就得这样，才符合他气质。
其实宁蔚知道这小姑娘对她不甚友好，主动招呼是有事相问，没指望得她个好态度。
佟辛觉得，喜欢这件事，至少得说出口。无论善终或无疾而终，都是一个结果。
“要精确到分钟呜呜呜。”
电话那头的程序忙不迭地宽慰：“你哥没事，丰田蹭了副驾那一边，玻璃碎了，温姐手背划了道口子。放心啊，就皮外伤。”
佟辛接到礼盒眼前一亮，笑得眼如弯月。
—
佟辛点点头。
辛滟今天下了个早班，炖了鸡汤，特意让她回来吃晚饭。佟家离学校来回就半小时，时间宽裕，吃完饭再去参加晚上的化学考试。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佟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弓着背，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所以，他是真的回上海了？他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有更重要的人，更多的回忆，那才是他真正的栖息地。
“辛辛辛辛。”鞠年年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发什么呆呢！”
佟辛忽然眼热，她猛地低下头，怕再多看，情绪就收不住了。
佟辛小口喝着柚子茶，每一步都踩在霍礼鸣的影子里。她的目光直白，一直看着男人的后背。
霍礼鸣脸色变严肃，“说话。”
结果一无所获。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佟辛不为所动，又把头低下去。长发盖住她侧脸，盖住了眼睛的湿润。
店里的周嘉正推了推霍礼鸣的肩，“诶？那，那是不是上次的妹妹啊？”
刘伶俐的怒火倏地被点燃，“你想证明你成绩好，就不用学习，不用尊重老师，不用重视考试是吗？！”
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她回忆起这一段，才知道这叫患得患失。
吃过饭, 佟斯年把化妆品礼盒拿给佟辛，体贴道：“女生化点妆挺好的，一是自己开心, 二是自己开心。”
她时刻留意门缝，直到客厅灯光熄灭，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悄然开亮台灯。她拿出手机，搜索算命网。
“总看我？”他问。
霍礼鸣有搭没搭地和老板闲聊，佟辛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出去接电话，十分钟后，裹着寒气回来。宁蔚有点摸不准，试探地问：“你要干吗？”
这妹妹和她弟弟一样，搞得她心里没底。她言简意赅，“你今天见过霍礼鸣吗？”
“好了好了，别哭。”他手忙脚乱地围着佟辛转，“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替你出气行么？”
五分钟后，结果弹出来，一大段什么金木水火土，四柱命盘，夫妻宫之类的神乎其神猛如虎的分析末尾，最后两个字——
佟辛摇摇头，“怎么了？”
霍礼鸣懵了。
霍礼鸣：“……”
霍礼鸣着实没想到是这种无厘头，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干吗？合八字啊？”
到家，宁蔚正在吃药。这两天咳嗽不药而愈，莫名其妙就好了大半。霍礼鸣往沙发上一躺，拿抱枕盖住脸。
霍礼鸣习惯她这种小雏菊般的冷淡了，刚要走。佟辛忽说：“我想喝奶茶，你请我喝奶茶。”
佟辛第一次化妆, 为了不服输的倔强。
“辛辛？”
霍礼鸣掀开抱枕，“我出屁。”
“不然呢？”鞠年年惊呼：“你要跟他表白吗？！”
“辛辛，你喜欢他什么呀？”鞠年年顿了顿，似是非常了解这个朋友，“除了身材。”
打车去市中心，凭借记忆找到了火锅店。
宁蔚问：“你去搬砖了？说真的，你在这儿做什么工作的？”
宁蔚：“你出台？”
鞠年年看她一眼，“反正，酷哥儿是你喜欢的类型就对了。”
鞠年年感慨：“你是个小色女。”
佟辛从书包里找到递过去。
佟辛：要不要猜得这么准。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 又丢下最后一记重磅炸弹：“周四晚自习考化学, 都不许请假。”
霍礼鸣忍俊不禁，“逗你的，真给啊？”
训完话，比平时晚半小时才出校门。
佟辛张嘴欲辩，刘伶俐把书重重一敲，“滚出去！你不用考了！”
大伙儿顿时苦不堪言, 刘伶俐上学期调过来当他们班的化学老师，太太太女魔了, 眼神一瞪向你, 下一句一定是“站起来回答这道题”。
老板笑着说：“章在那儿，你自己盖。”
佟辛盖上书，不甚在意地说：“没事儿，别紧张，重点就几大块，我帮你划出来，你再刷点题就是了。”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同桌薛小婉，“中午你能来吗？一起？”
但佟辛与上次相比像是变了个人，笑容甜美热情：“姐姐好！ ”
她吃到了今年春天的第一颗糖。
鞠年年表情千变万化，十分扭曲，但也就短短几秒便恢复了“我早就察觉出蛛丝马迹”的坦然。还没等佟辛开口，鞠年年明晃晃地说出名字：“是那个酷哥吧。”
全班都瑟瑟发抖。
佟辛咳了咳，不怎么坚决地纠正：“没全|裸。”
佟辛抿抿唇，倒也没躲闪，反而追向前在他面前站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宁蔚这几天都睡得早，生物钟难得正常了一回。第二天她起床，却发现旁边卧室的门敞开着，床上叠得整整齐齐，霍礼鸣早没了人影儿。
柚子茶买好了，佟辛捧着慢悠悠地往小区走。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是长长的身影，路灯下，明暗交接，时长时短。
霍礼鸣倏地站起身，眉间戾气蔓延：“付光明最好给老子记住了，骂我可以，敢编排琛哥，明天我就回上海扇他两大嘴巴！”
佟辛答得很快，这个问题她昨晚就认真分析过了，好感这种东西，还是有点原因的，比如她对霍礼鸣，她说：“70%，不，80%吧，是因为他身材。”
这点佟辛不否认。其实第一次和霍礼鸣见面，自己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身高和腰臀比例。高就算了，长得还好看，这就非常致命了。
“慢慢来吧。”佟辛情绪很稳定，话没说太满。
“谁知道呢。”
“你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什么事儿我都帮你做好不好？”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放低，焦急里，竟无师自通地奉献出两滴温柔。
佟辛用手指戳了戳她肩，“别告诉别人啊。”
“我就知道。”
佟辛怔然，看过去。
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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