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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俞龄过来的还有个小助理，叫阿芙。
阿芙一直关注后台数据，不得不承认，宁蔚太能打了。
邹御憨厚地笑，“承让承让。”
因为隔的距离不算近，佟斯年看不太清长相。但在那女生偶尔的晃动间，隐隐露出副驾上的一个人影。对佟斯年来说，确实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出租车司机吆喝：“走不走呢？”
“斯年，和小月约的六点半, 你可别忘了啊。”
佟斯年还是那副温和客气的笑容，“实在抱歉，刚刚科里发了通知，我得回医院看个病人。”
“那倒不是。”俞龄挑了挑眉，“还挺英俊的，白衣服黑裤子，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全是腿。”
恰好有辆出租车下客，佟斯年伸手拦了拦。
就这么一个姑娘，惦记了好多年。
宁蔚顺手扎起头发，从容地走过来。上直播这事儿，俞龄跟她说了好久，答应了，自然就不能放鸽子。宁蔚在平台也有主播号，粉丝数不少。
重新回到车里，他甩了甩头，把刚才的失控压了下去。
宁蔚没什么表情，指了指手腕。
阿芙会意，“还有两分钟。”
佟斯年简直无语，“你真是钱多的慌。”
佟斯年像溺水者，浑身都是沉重的，他抱歉颔首，什么都没说，又走了。
辛滟去年内退，闲的一大把时间。
佟斯年开了免提搁在桌上，他站在镜子前，咬着衣摆，看着里面的自己涂药，“你想改我还不乐意呢。”他笑着说：“没这么大的儿子。”
“碰瓷？”
“是吧，好听吧？”邹御觉得哥们儿吃下了他的安利，倍儿高兴，“这个VV很神秘的，没人见过她模样。不过也有传闻，说她男朋友是背景人士，家里从政，在北京故宫后面都有宅子的那种。”
佟斯年不以为意。
佟斯年抬手看了看时间，踩点过去，与那女孩儿前后差不到半分钟。不用太刻意扮绅士，刚刚好的尊重和守规矩。
“你就N瑟。”邹御努努嘴，感慨，“怎么就不老呢你，我们都发福中年肚了。”
“我妈？”佟斯年皱眉，“找你干吗？”
阿芙愣愣看着宁蔚，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她真的，太喜欢看宁蔚抽烟了。黑夜作背景，风情点缀在她眼角，随意且慵懒。什么都能静止，唯有她是澎湃热烈的风景。
过了会，他忽然皱眉，“你不会是这些土豪里的一员吧？”
红灯变绿灯，超跑“轰”的一声就出去了，相当炸街。排后面的车轮番鸣笛，催促快走。佟斯年定了定心神，车开快了些。
女儿乖，不用操心。辛滟最大的心病，就剩这个儿子了。
―
“走的师傅。”佟斯年从钱包里拿了一百块钱递过去，“麻烦您开慢点儿。”
今天相亲的这姑娘是辛滟以前一个同事的侄女，约在港式餐厅。佟斯年其实早就到了，但他坐在车里没进去，开着电台听歌。
邹御和他碰了碰杯，“斯年，还忘不掉呢？”
佟斯年长呼一口气，“堵车，十分钟到。”
佟斯年啊了一声，点点头，“那天生长这样，我也很无辜是吧。”
“看什么呢？”宁蔚从便利店走出来，递给她一瓶苏打水。
他也不想单身。
走近了一看，副驾驶却是空的。
但如果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就不要去祸害别的人了。
但佟斯年最后还是开车去的，他就图个方便。喝酒也没问题，叫个代驾就行。
“去你的。”邹御捧着胖乎乎的脸，在哥们儿面前才敢透露无奈，“看着是成功人士，其实心里苦啊。出去拉业务的时候，喝成孙子，我现在一看到酒就想吐。”
“疯了疯了。”邹御念念有词：“有人说只要VV露脸，给她刷一套海景房。”
秋风钻进车里，吹开了女人额前的头发。宁蔚单手支着车沿，漫不经心地看风景。俞龄悄然打量，认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人，她无法否认，身边的这个，仍是最惊艳的。
佟斯年这个男人，哪哪儿都是温柔体贴的。但止于礼，就不会再给多余的回应了。小月后来又主动约了他几次，佟斯年都婉拒了，直到再也没联系，他才松了口气。
平日喝喝茶，练练八段锦, 逢一三五去角亭唱唱曲儿, 日子过得可滋润。佟辛大四已经开始着手实习的事，因为在校表现好, 老师给推荐进了Z时代周刊，主要帮忙处理一些文案工作。
佟斯年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是她，是她！
隔着红色雪佛兰，是一辆白色迈凯伦570，这超跑太惹眼。最绝的是，还是个美女开的。车窗滑下半边，那女生和副驾的朋友有说有笑。
“医生，看上你了。”邹御笑眯眯的。
佟斯年：“三瓶五粮液还没把你喝趴？”
佟斯年目光一瞬冷下来，安静几秒后，他递过自己的手机，“你帮我下载一下，再注册个账号。”
春节后刚调过来的年轻小护士好不容易下个早班，现在被拦路雨拦在了办公室，眼巴巴地盯着窗外。
他睡觉的时候，习惯开夜灯。暖黄的灯光亮在一隅，光圈之外，是渐变渐深的阴暗。佟斯年双手搭在胸前，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小会呆。
佟斯年反应过来后，神色无奈。
那是一首粤语歌：
邹御因为佟斯年的迟到，非要他以酒谢罪。佟斯年明天休假，也不含糊，爽快地喝了三杯黑啤。还真把邹御愣住了，“你喝这么急做什么，我、我也没让你真喝啊。”
小月又给他发了好多信息，但对方一条都没有再回。
“读大学那会儿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邹御嘿嘿笑，“还记得那时，体育系的看你不顺眼，外头造谣你是渣男败类。结果，喜欢你的更多了，可把他们给懵的。”
佟斯年喝水润了润嗓子, “知道了, 妈。”
“我能给小鱼鳞送，VV我不送。”
“你要对女的没兴趣，她也能接受。我听到咱妈说这句时都哽咽了，你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儿！”邹御可烦心，啤酒起开，递给他泄愤。
那人坐在主播的左手边，黑色的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曼妙深情的眼睛。够了，已经够了。这一双美玉般的眸，是他在灯火阑珊处一直寻找的人。
但那司机恰好拿背堵着，遮了个严严实实。
佟斯年没犹豫，推门下车，不顾鸣笛劝阻，就这么横穿马路。
“我这有伞, 要不要？”佟斯年走进办公室, 摘了口罩。
闭上眼，总会浮现一些细小的回忆。关于某个人，某种香味。
他也实在理解无能，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还沉迷这些。
良夜美景没原因出了轨
“漂亮吧漂亮吧！我是不是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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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斯年淡声，“没事，你晚上喝果汁。”
佟斯年看的时候，女主播正好加了个头像特效，一个大南瓜遮住了脸，看不到长相。
［还要到别人的直播间来看偶像，太难了叭。］
这话不假，他从大学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喜欢过嘴瘾。
佟斯年凑过去一看，顿时愣住。
连亲妈都看出来他每一次的敷衍，但依旧不遗余力地给他安排相亲。
“她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瞒着她。”邹御笑得要命，“还说，让我别瞒着她。”
阿芙之前悄悄跟她说过一句话，“蔚蔚，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佟斯年一心二用，VV大概是哪个主播的名字。他问：“这个送海景房的不会是你吧？”
阿芙捂嘴惊呼：“我天！太疯狂了吧！”
“刚才一男的扒拉我车前。”
小月懵懵懂懂地就被送上了车。
“这是特效，待会就露脸了。”邹御提起这个还挺来劲儿，“她挺红的，粉丝也多。每周都有擂台赛，那些土豪给她砸钱冲榜，几十万眼睛都不带眨。”
他觉得，妈妈也不容易，一番苦心，不说辜负，至少得有个回应。
清唱三十秒。
邹御：“我还没说是谁。”
主播名叫【小鱼鳞】，头像特效去除，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她一露脸，下面的弹幕和礼物疯狂刷了起来。邹御作为粉丝榜土豪榜的常胜将军，自然不甘落后。
车开走之前，佟斯年拍了一下车牌号。
俞龄笑着说：“我不管，今晚你一定要来我直播间露脸。”
“啊，一个直播。”邹御美滋滋地说：“这个女主播唱歌可好听了，长得也漂亮。”
佟斯年颔首，“我帮你叫个车。”
“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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