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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不是要夸你一句有原则？”
“嗯？”
动态：0
话都没说完, 人影儿就没了。
邹御拔了耳机，递过手机。直播间的歌声横冲直撞进佟斯年的耳里。
女孩儿叫小月，性格活泼，很健谈。佟斯年在爸妈这一辈的口里，那可是标榜人物。百闻不如一见，真真是玉树临风。
DM酒吧。
小月心悸不已，［到了呢。］
来让我知一切皆可放低
她到达目的地，下车。
不知什么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刚好在腹部，还挺疼。
佟斯年始终礼貌地搭话，总之，不让女方冷场难堪。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 憋了几天的雨终于下了下来。
俞龄也是勤快，不管在哪里，直播从不请假。
睁开眼，却空空如也。
“这漂亮？”
阿芙下意识地说：“蔚姐，尧哥说了，不让你抽烟。”
邹御可太喜欢这女主播了，像极了向朋友安利心头好的小朋友，“她那个声音啊，我的妈，治愈。我之前在杭州陪销售商，那个球灌了我三瓶五粮液，我回酒店一个人，太伤心难过了。正好听到她唱歌，就当时，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自她上播，所有指标都是全站第一。
佟斯年笑了下, 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辛滟打了电话过来。
佟斯年：［好的，早点休息。］
还是百载未逢的美丽
佟斯年脑子里不是“漂亮”这个词，而是，似曾相识。他又看了一眼，终于想起来，是刚才来的路上，那个开白色超跑的女生。
佟斯年看了眼右边一排的商铺，人影绰绰，满当当的烟火气。正准备开车走，那辆白色的超跑竟又缓缓驶入视线，停进了空着的车位里。
“其实我跟你那小区顺路。”小月的暗示已很明显了。
等佟斯年追过去时，车已没了影子。
“干妈上周还给我打电话了。”邹御说：“委婉地问你的情况。”
辛滟退休后，帮他安排得相亲越来越多，赶场子似的。
刷礼物的也多，但到底不是偶像的地盘，所以V粉们相对还算克制。
“没原则。”邹御嘿嘿笑，“只钟情。哎哎哎！VV要唱歌了，我跟你说，这女人唱歌真的超绝。”
“看什么呢？”佟斯年从身后按了按他后脑勺。
他几乎是抢过邹御的手机，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人。
人气值一直霸占全站第一。
佟斯年刚过完三十二岁生日，名校毕业，职业体面，长得高大帅气。当妈的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儿子，怎么会一直单身呢。
宁蔚站在窗边，背对着外面，静静抽烟。抽了几口，她就给掐了。前年刚离开清礼时，烟瘾大，后来逐渐就戒了。现在偶尔抽一根，静心凝神。
车开没几米，小月的微信弹出佟斯年的信息，是位置共享的邀请。她点进去，两个小头像闪耀在地图上，往相反的方向。
怎么忘得掉。
像是一场梦，佟斯年后知后觉，才发现后背竟已湿透。
阴阳怪气的，不过对佟斯年来说，已经习惯了。说就说吧，都没恶意。
邹御的电话打了过来：“你蜗牛爬呢，还没到？”
他终于相信，原来有的人，真的可以绝情心狠到这程度。她以为，一切不留，就是了断。却从未想过，只要在心里，那么山河辽阔是她，寂静深夜也是她。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确实有很多话要说。邹御做药品代理的，这几年身家是上去了，公司也步入了正轨。现在就出去充充门面，到处维系关系。
“瞒她什么？”
佟斯年笑了下，仰头又是半口酒。
“你这张嘴不是挺健谈的嘛，怎么就没见你谈一段恋爱呢。”
―
俞龄看着那辆白色现代开走，要不是对方长得帅，她才不会多看两眼。
佟斯年酒杯一晃，差点滑落掉地。
佟斯年这人性格好，有求必应。
―
辛滟仍不放心，多叮嘱了几句，无非就是，这女孩儿条件很好，性格也好, 让他认真考虑，别又敷衍。
佟斯年笑得挺坦然，没有遮掩的苦楚，他说：“还能有谁。”
他靠边停车，松开安全带，半趴在方向盘上顺气。平复下来后，才重新坐直了。车窗滑下过风，梧桐树连绵成荫，霓虹光影晕在树叶缝隙中，不真实的美。
跟着车流停停走走，前边遇红灯了，佟斯年拉上手刹。把邹御的未读信息看完，佟斯年又开窗透气。头往右边转的时候，顺眼看了看旁边的车。
八点多的时候，佟斯年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发现邹御捧着手机模样儿认真。
聊学校，聊工作，聊见闻。
“谢谢啊佟医生，不用了，我男朋友到车库啦！”小护士雀跃拿包, “佟医生拜拜！”
他这公寓在市中心地段，出小区后是一截最堵的路，偏偏谁都不让，佟斯年堵在出口几分钟，一点点挪车，好不容易才开上了马路。
但也只限于如此了。
小月这就有点踌躇了，她对佟斯年还是很满意的。而且她留意过，吃饭的时候，他把车钥匙压在桌面上，是开车来的。
佟斯年心脏“轰”的一声被击中，血液倒流。
手指一按，万把块钱的火箭就送出去了。
佟斯年发来消息：［到了？］
有个账号直接往直播间砸了十万整的礼物，并且上了官方滚动播报条。
“别矫情。”佟斯年用杯子底磕了磕桌面，“我晚上跟你造完这一顿，明天至少在健身房待俩小时。你自己不勤快，怪中年什么事儿？”
佟斯年笑了下，“不能不给我邹老板面子。”
跑车不好追，他这辆小现代保养再好，那也肝不过人家的发动机。好在主干道的红灯多，佟斯年勉强跟在了它后边。
“说主播说主播。”邹御上头了，“她今晚的直播间还会来个神秘嘉宾，也是挺火的一个女歌手。她这嘉宾一样很牛的，拍的唱歌视频就七八个，每一个的点赞都在百万往上。而且从不露脸。”
“没呢，我车送去做保养了。”
这顿饭佟斯年早早买了单，离开的时候，他问：“你开车来的吗？”
“对呀，我今天不在上海，来了朋友这儿。所以你们看的背景，都是我临时搭的。欢迎新进直播间的朋友，左上方点关注哦谢谢！”
宁蔚坐上副驾，“走吧，你不是八点要上播吗？”
她就是有一种很神奇的体质，作品发的不多，视频里也从不露脸，但粉丝极其狂热。
简介：穷我一生，作你侍臣）
加完班回公寓，今天保洁阿姨已经收拾过屋子，窗户都擦得干干净净。桌上还洗了一盘冰箱里的葡萄，佟斯年脱了外套，吃了一半，洗完澡出来，又把另一半吃掉才去睡觉。
忽然，一记定制的礼物特效霸占整个屏幕。
阿芙点开一看，“呀，还是个新账号呢！”
说着说着，邹御激动道：“哎妈呀！我这小天使来了来了！”
因为宁蔚的到来，俞龄的直播间在今晚冲到了全站榜眼。邹御沉迷刷礼物，一时间没空搭理佟斯年。
再过来一点，一点点就好。
“去你的。”邹御再三叮嘱：“打车来打车来。”
后来有民谣歌手上台驻唱，一首《成都》直接调动文青小情绪。这女歌手唱的时候一直对着佟斯年的方向，每每和他对视，都弯唇笑。
得到过又猝逝
但一道影子，却能让他心脏猛地一跳，然后下意识地倾身，想看得更清楚些。
就这么跟了十几分钟，还是在超跑右左转的时候，岔了两辆车，错过了同一趟的绿灯。
驾驶座的女生也看他一眼，莫名其妙。
宁蔚并无所动，闲适地坐着，不谄媚，不与粉丝聊太多，只好好地唱自己的歌。她的粉丝追进直播间，纷纷痛哭：
民谣还算好听，佟斯年叠着腿，查看手机里的邮件。
“忘不掉。”他回得干脆。
周六，佟斯年的大学哥们儿来清礼出差，两人约了个酒吧聚聚。刚从医院出来，邹御的语音就发个不停：“你最好打车来，今晚不灌醉你我就跟你姓。”
无数粉丝刷屏：［老婆杀我。］
万种风情，却没有一种是能触摸的。她像天边月，高傲孤冷，不入世。
“佟医生你住A小区吧。”
佟斯年无感，理解不了现代年轻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