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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就不必了。你的心意我明白,我的心意,你自然也清楚。小赵愿意再跳舞,不容易。这也没捷径,勤学苦练,方能成才。让她纯粹一点,才是真的帮她。”
擦肩而过时,赵西音侧过头,“这地方不比别处,嘴巴闭上点总不会错,不然以后吃了亏,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周启深现如今的身份,当然不会有直接联系。但周伯宁是个糊涂东西,借风起势,在老家跟这些坏水亲戚走得亲亲近近,有求必应。
聒噪了半小时,堂哥总算消停。
赵西音嗯了声,“知道。”
话里有话,暗指对方不识相。
——
走时,倪蕊还故意撞了一下赵西音,背影够神气的。
堂哥以及他身后的两个小年轻都看呆了,脱了鞋,四处走动,谄笑道:“有钱啊,真有钱。”
赵西音杵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
周启深坐在那儿,笑容淡,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客客气气的,却也寻不到半点温情。
赵西音递过手机。
孟惟悉往床上一躺,抬手盖住了眼睛。
戴云心:“先不说原因我知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小孟,感情就是这样,错与对,都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和小赵当年也那么好,我真以为你们会走到最后。可结果呢?一样的道理,人生际遇自有缘法,强求不得。小赵不愿说,周启深不愿说,是他们两人的事。你这么执着,知道原因又怎样?除了再揭一遍姑娘的伤疤,还有别的作用么?”
堂哥听见了,立刻嚷嚷不满:“住什么宾馆啊,我来是要跟他说正事的!”
连着几天训练,彼此的情况都能摸个大概。
赵西音连忙跑进去,周启深坐起来了,双手揪着头发,满脸痛苦,他一身被汗浸湿,衣服贴住胸和背。赵西音吓着了,“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堂哥讪讪闭嘴,“好好好,先去家里吹吹空调,真得中暑了。”
赵西音连头都没回,“不用。”
亲爱的归家
周启深说:“上次我让她开车回家,她答应的好好,转个身就把车停在了医院。她不想做的事,强求也没用。”话到后半句,他声音越来越低,眼底露了两分怯,三分伤,说:“我不会再勉强她。”
“她一个人?家里人也不过问吗?”
岁月长,恩怨薄。
撞的是真疼,赵西音揉了揉痛处,实在大开眼界。
休息的时候,岑月藏不住话,小声跟赵西音说:“大家都跳得好好哦,一组的第一个,三组那个单眼皮的,还有你,是我觉得最好哒。”
周启深的手机时不时的有信息进来,屏幕亮了又亮。赵西音跟着一瞥,就看到他手机页面上前五个APP——
孟惟悉连声应是,几句闲聊之后,他语气轻松道:“戴老师,您和小西这两年也没有过联系么?”
周启深没事人一样,掸了掸微皱的衣摆,起身说:“今儿你们也累了,事情一时半会说不完,先休息,我让秘书订了酒店,明天有人带你们去故宫长城转一转。”
他一送,就什么都穿帮了,老赵又得一顿担心。
一个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的中年男人,能有什么千回百转的玲珑心思,朴实质淳,不过就是一颗爱女儿的心。缺了的,想弥补,欠了的,有愧疚。
周启深眼神湿漉,懵懂看着她,一刹那忘记是梦里还是现实。他心跳猛烈,出于本能地一把抱住了她。
赵西音噎住,嗤声乐了,“别顽皮。”
周启深没敢再过分,自己也站直了些,问她:“吃饭了没有?”
赵西音也不啰嗦,把事跟他说了一遍,“我现在跟你堂哥在一块儿,他想去你家里,要不我给他找个宾馆先住着吧?”
“她最喜欢背后说人了,就跟那几个女孩儿好,不知道说了多少人的坏话。其实她们都很精明的,就她自己不知道。”
“你呀,别不好意思,去做做检查,有病治病,没病放心。生个儿子,咱兄弟几个生的可都是儿子。回头让你嫂子给你抄个偏方,去庙里拜一拜,香灰泡个水,喝个半个月,保准生……”
周启深立在门边,双手撑着门板,微微低头,肩膀线条随着呼吸起伏。
周启深的头埋在她脖颈间,男人的脸是烫的,鼻尖也是烫的,嘴唇也是烫的。
赵西音浑身一怔,本是挣扎推搡的手变成寸寸柔肠,掌心落在他脖子上,一下一下轻轻按捏,是安抚,是心疼,是沦陷理智的鬼迷心窍。,
赵西音顺着望过去,倪蕊。
“没,这孩子野,去外头旅游了,一年多没回北京。”
晚上回家,赵文春端出香喷喷的回锅肉,还给她盛了碗热鸡汤。赵西音一看这鸡汤,就忍不住自嘲,“是得灌点心灵鸡汤了。”
岑月嘻嘻笑,“有走后门的呀。我就是走后门儿的。”
“堂哥,您大驾光临,路上可还辛苦?”话被打断,周启深双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她把事情头尾说了一遍,赵文春明白了,没发表意见。赵西音望向爸爸,“老赵同志?”
岑月郑重点头,“有的。”
孟惟悉手机还搁在耳畔,他转过身,就看见颜品兰站在门边。颜品兰眼神闪烁,随即展开笑脸,“喝杯牛奶再休息。”
赵西音这一声,是藏不住的切切关心,是忘了收的徐徐温柔。
赵西音被他箍得紧,铜墙铁壁一般。
赵西音心口一窒,手跟着抖了抖,心里的难过刚起头,卧室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响——
岑月看着傻白甜,其实心里头透亮的很。
赵西音摇摇头,“纯情小老头。”
赵西音心想,真是无可救药。
赵西音眼珠一转,坏兮兮地问:“爸,这么多年,您就没想过再给我找个后妈呢?”
“钢管舞呀,我超爱的。”
后来赵西音听他们谈事,这种戏码以前几乎每个月都要上演一次,借钱的,谋工作的,家里建房子要他出资的,更夸张的,还有说周启深父亲十年前赊的酒钱没还,连本带息翻上十倍的。
这一晚过后,赵西音又被临时调配到一个组里,同时又打乱几个队员的顺序,只说是随着训练进展,随时调整队伍。这个解释合理自然,那些冒头的流言蜚语跟着偃旗息鼓。
周启深第一句话就是:“你别对我的人吼大声。”
“诶!”赵文春应道:“给我买条裤子啊。”
那些不如意,他自己兜着就好。
人走后,顾和平向前撞了撞周启深的肩,“你有事没事,她说不用,你就真不送了?”
她打车过去,一秒没耽误,到了后,堂哥还嫌她到得慢,十分不满,“老弟这是越来越大架势了,我舅跟他说过咱们今天到,他也不来接一下。”
客厅这边倒整洁,只沙发扶手上有一叠钱,四五千的数。堂哥盯着那叠钱,又笑眯眯地看向赵西音,“收好收好,财不外露的。”
中午短暂午休,赵西音特意在走道上等了会,倪蕊拎着包包从更衣室出来,跟没见着人似的,招呼都不打一个。
周启深混混沌沌,梦魇像烫红的铁索,捆住手脚,遏住灵台,他堕入深渊,梦里见不到一丝光亮。
末了,赵西音冲他笑笑,“没事儿。”
戴云心笑了笑,心想,关心则乱,但到底是个聪明人。
赵西音心口一颤,摇头,“没事。”
赵西音中午接到一个西安的陌生号码,她还纳闷呢,就听到对方响亮亮地叫她:“弟妹!还是你好,堂弟怎么回事,人发达了,看不上咱这些穷兄弟,电话也不接了。”
当然,这话赵西音没听见,等手机还回来时,周启深语气平静:“小西,麻烦你带他们去我家里,物业那边我打招呼,门锁密码986523,我十五分钟后到。”
赵文春忽然叹气,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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