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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和平压根不敢帮着解释，默默躲远。
赵西音没松手，指尖用力得都泛了白，眼神湿漉像林间鹿，问：“周启深，你那天说，等我跳完舞，我们好好谈一次……我问你，还谈吗？”
背影停顿一秒，然后扎向冬夜里。
安保问：“你是他的？”
他俩身后，商场门口，赵西音拎着满手东西，应该是才逛完。
“以前，他还会主动倾诉，这一次，我引导也没有用了。启深的话越来越少，我也只能给他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对了，他最近晚上是不是经常失眠？”
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红酒，顾和平是真心实意感谢她这些年的帮忙，两人站在车后客气推辞，周启深下了车，顺手把副驾的女包拎了出来。
赵西音跟这大妈争论半天，谁也不让。
周启深在庄园里头一直待到晚上。中途，林依从疗室出来，顾和平问：“情况好些了吗？”
赵西音抬起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哎！周启深，你不是总想知道你儿子的中文名吗？这样，你呢，跟我一块儿做顿饭，吃开心了，我就给你看照片，行么？”
周启深沉默地伸过手，“东西给我，我来提。”
他这人生得俊俏，说话也招女孩儿喜欢，把林依身边的小助理逗得直乐。顾和平冲她笑了笑，“妹妹，多多关照里头那臭男人，哥晚上过来给你们带奶茶。”
周启深挪开目光，嗯了声。
周启深僵硬地将手盖在她手背，然后一点一点拨开，“小西，你陪爸爸好好过节。”
收吧。周启深把她的包递过去，站在身侧，乍一看就像英俊温柔的男朋友在嘘寒问暖。
也只能这样了，顾和平道了谢，“麻烦你了，天使。”
门铃响了半天，周启深才慢吞吞地过来开门，一见是她，彻底怔住。
赵文春一边念叨妹妹凶悍，一边在衣柜里挑外套，“小西，我穿哪件好？”
赵西音猛地直起身，目光清亮，嘴角带笑，“行啊，吃完饭我就走。”
“你不许动，听我说完。”赵西音把他搂得更紧，声音哽咽了。
世贸大楼今晚的霓虹灯光格外绚烂，一片片的光影打进来，晕在冰箱面，赤橙黄绿，温柔而缱绻地变幻。周启深的衣袖挽上去，小臂肌肉紧实，用力时，筋骨隐现，很男人。
原本赵文春想在家做顿饭，但赵伶夏说麻烦，她定了地方，上外边儿吃。赵文春说浪费，赵伶夏冷呵一声，从不惯着人，来不来随你。
赵西音倔在原地，不给。
周启深皱眉，“受欺负了？”
周启深说：“我自己走。”
顾和平敛去玩闹之意，再也不敢搭腔。
赵西音不废话，东西直接往他怀里塞，“你能帮别人拎包，都不肯帮我拎菜。”然后自顾自地进门，换鞋，长发顺在脸颊，露出漂亮的鼻尖。
“那为什么骗我？”赵西音声音闷。
女孩儿的手指轻轻刮蹭他手腕内侧，燃烧发烫，他觉得自己这条胳膊都要废了。周启深哑声答：“我加班。”
周启深收回了手，叫顾和平，“你把小西送回去。”
人一颓废，就习惯找寄托，不求好结果，能分散心情就行。
顾和平疯狂朝周老板使眼色，周启深回过头，愣了一秒，随即又平静。
顾和平刚有这认知，视线一掠，整个人都懵了。
今天北京城降温，看天气预报说是会下雪。
赵西音拎着三大袋东西，勒得手指尖没了血色。她委屈得噘嘴，“周启深，我手断了。”
赵西音脱了外套，摘了围巾，里头一件v领纯色羊绒衫，把她身材勾得凹凸有致，她身段好，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的腿又直又匀。周启深注意到她的袖口，有一块很明显的污渍。
空了数月的垃圾篓终于满了，崭新的厨具终于开封了，周启深背对她，有条不乱地忙着，“鱼想怎么吃？红烧还是清蒸？”
“怎么弄的？”他问。
周启深掐着眉心，不说话。
周启深走过来，握住有污渍的那只手，仔仔细细地看，“伤哪儿了？”
“不知道。”周启深手一顿，“你别打她主意。”
赵西音点点头，“嗯。”
赵西音把食材一样一样拿出，“跨年夜不好打车，一大妈跟我抢车。”
到了地方，顾和解开安全带，“等一下啊林天使，给你带了点东西。”
林依摇了摇头，抿着唇，不容乐观。
大妈转头的一瞬，赵西音挤开她，闪电似的坐进车里，门砰的一关，“师傅，去梵悦。”
她低着头，再抬起时，又是一派纯净笑颜，“周启深，我们一起做顿饭，行吗？”
顾和平和林医生对视一眼，林医生倒是温柔耐心，好像在说，没事，慢慢来。
又转过头，“林医生，上车。”
赵西音伸手一指，惊讶道：“看！地上好多钱！”
赵西音陡然鼻酸，“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