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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深眉梢飞翘，手已经不老实地伸向她衣摆，蛊惑道：“我说的是，忍着，别叫。”
画面血腥味重，孟惟悉脱下外套，丢向周启深。
阮斐待客热情，笑脸未断过，“西西，招呼你爱人坐吧。”
周启深顿步几秒，没勉强，把她放了下来。
赵西音丢去一记白眼，“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就算是大明星，不一样要吃喝拉撒谈恋爱。”她嘻嘻笑，捏了捏周启深的脸，“我跳着小破舞，打工赚钱养你这个老白脸。”
“庄邱这人记仇，我如果早点盯着他，不至于让你受这么多困扰。”周启深懊恼自责，郁气难舒，头疼得更加厉害。
周启深眼眸深深，颇有几分饱暖思银|欲的意味。他摸了摸赵西音的脸，似笑非笑，“……夫人。”
赵西音：“……”
但赵西音看他一个眼神，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阮斐笑了笑，鼻间的雀斑更加明显，她没有多看周启深，而是问赵西音，“要不要我送你？”
是独木桥还是阳关道，人生进行到某一时点，总会水落石出，择路前行。
“阮北临是她儿子？”
两人回到房间，许多人听见之前的动静，都悄悄探头出来看热闹，一见着人，立刻偷偷关上门。
次日，赵西音四点就要随车出发去拍摄地，这场戏要配合主演，赶上晨曦时的天色。周启深知道她要早起，所以昨晚克制着，动作也温柔。但毕竟两次都是站着的，这个姿势本身就耗费体力。练舞这么多年，赵西音体能还行，就是……腰也太酸了。
赵西音看着周启深，轻声说：“因为一生热爱，回头太难。”
视线往左，孩童三岁，七岁，十岁，应该就是他本人。周启深目光落到最后，十六七岁的少年，浓眉大眼，鼻梁挺正，挂着淡淡微笑，少年老沉，很是英俊。
戴云心这一刻恍然明白一个事实，从头到尾，如若不是顾着这点师徒情分，赵西音可能早就走人了。她以为的万无一失，不过是对方的配合演出。
戴云心或许从未料到，向来淡薄名利，不争不抢的赵西音，有一天会说出如此犀利且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她简单纯粹，也不懂缠绵蕴藉。是非黑白总是站得清清楚楚。
等这口气顺过来，周启深才开口：“我和庄邱在黑龙江一起当过兵，自那时就不对付，结了梁子。这次是我疏忽大意，只知道他回国。对不起西儿，又是我，又是因为我。我好像一直没能保护好你。”
赵西音乖乖窝在他怀里，不敢动，不敢吱声，只眼泪无声地流。
“我赶不过来，那你一个人走？”
周启深蹙眉深究，这不是载他过来的那个女司机吗？她没走？竟还和赵西音认识？
周启深轻轻抬了抬下巴，对赵西音说：“你去陪她，我休息会。”
“啊，对。读高二，学霸。成绩可好了。”赵西音疑虑，“怎么了？”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赵西音忍回情绪，倒是很安静。
——
一觉之后，他头疼症状缓解，人跟重新捡了条命似的。拉开窗帘，阳光万丈，连日的阴雨风霜终于告一段落。
赵西音下楼的时候，看到周启深竟然站在楼道转角口。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住手。
周启深还真停了动作，似是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认真答：“做的时候又不要用头。”
赵西音止住了眼泪，把庄邱这个人串联到某些事上，醍醐灌顶，她忽然坐直身子，定定问：“你之前在车库受伤，是不是他干的？”
赵西音从片场回来，让周启深收拾一下，说：“带你去个地方。”
卡宴尾灯消匿于转弯处，周启深才转身迈步往宾馆走。
烟雾缭绕，车窗滑下一掌宽的缝，夜风涌进来，卷走了残留的烟气。
庄邱的秘书跌跌撞撞往里跑，他们走远了，听见楼上一声凄厉嚎叫：“我要报警，我要他蹲大牢！”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赵西音几乎不敢置信，转头看到人后，喜悦刹那浮脸，她走过去，那人下车来。周启深听见赵西音叫她：“斐姨！”
灯光暖黄，耀出的光亮毛茸茸的一团。房间小而旧，但无碍温情连绵。一天折腾，赵西音的面容与眼神皆已疲惫，但她目光里，像有星星之火闪烁蹦跃。
一路往西，走了几十公里高速后，到了相邻的县城。
戴云心的房间在楼上，赵西音上去敲门。声响太大，里头又迟迟不开，连楼下都能听见。有门打开，却是相隔三间的苏颖。她皱眉，试图来拉赵西音。赵西音甩开她的手，一脚狠狠踹上门板。
赵西音拉开门，赫然而怒。
她在家不戴头巾，半长的头发很利索地挽了个髻。阮斐不是保养得宜的女人，能看出年纪，但脸型与五官精致，倒也能想起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
沉默数秒，她哑声说：“师傅，一码归一码，错就是错，骗就是骗。您总提醒着我，让我记住你过去对我的好。但你这样要求我的时候，你自己又有没有做到呢？”
赵西音自然而然地挽着她的手，“周哥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年我在青海湖旅游，碰到的好心人，斐姨。这是我爱人，周启深。”
故作轻松都是假的，周启深太了解她。几十年的师徒，今天算是彻底闹掰。搁谁身上都难受，何况赵西音这么重感情的人。周启深是真真心疼她。
“表现好回家陪你爱爱两次。”
周启深却一把抱住她，“乖，想哭就哭吧。”
之后午饭，阮斐做了许多菜，肉食为主。她也很豪迈，荤素不忌，海碗装饭还能吃两碗。周启深偶尔打量她，眼神久了些，会被阮斐抬头捕捉到。她蛮大方地一笑，眼角纹路深刻。
“好，我承认，我回回带你过去，确实是有私心。”戴云心不与之对峙，反倒大方认了，“这个行业优胜劣汰，竞争残酷，光靠跳舞，你跳死在舞台上，都不一定有人记得。我年龄大了，跳不动了，但我背后还有那么多舞蹈演员等着吃饭，等着生活。我能怎么办？除了适应市场，我又能怎么办？”
阮斐下午还要出去跑车拉客，赵西音和周启深吃完饭后就告辞。回程换赵西音开车，不同来时，周启深沉默了半路。终于问起：“她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赵西音：“……”
就听赵西音说：“情分与尊重，是相互的。过去和现在，也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你想让我为你铺路，去讨好，去谄媚，去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我不愿意，您就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您真以为我不懂吗？我已经很不开心了，您看不出来吗？师傅，您就非要这样消耗我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吗？”
抱了他一会儿，仰起头，“周哥儿，你头还疼么？”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两个男人独处时，周启深真心实意地道了谢，“我欠你这个人情，以后再还，孟惟悉，今天多谢你。”
片场你来我往，这么多天都熟了。路过的摄影大哥顺口问：“小赵跟谁聊天这么开心呐。”
戴云心呼吸陡然急促，眼神里真真有了几分伤心，“你七岁跟在我身边，我毫无保留地培养你，结果就换来一句‘我骗你’，赵西音，你有没有心啊？”
周启深面色不惊，只对怀里的人说：“没事，别听。”
周启深沉默地扒着饭，赵西音看得出来，他心里头装了事。
赵西音点点头，“我可以忍的，反正一周后就能回北京了。”
赵西音拿到手机，看到他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赵西音心如止水，凉意从脑顶心直插脚底板。
“不怕被人知道？”周启深笑着问。
回宾馆，周启深不太舒服地在床上躺了会儿。赵西音给他擦药，指腹温柔地按压太阳穴，“你睡吧，我给你收拾行李。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么？”
周启深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踱步打量了一圈屋子。二十来平的客厅，家具乏善可陈且有些年头。右面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和奖状。
周启深非商务装扮，但气质仍有极强的存在感。一身黑色羽绒服，偏休闲的款式，手上还戴着同色系的羊皮手套。
几秒之后，门锁轻拧，戴云心打开了门。
“那就不跳，明天回北京，安安心心当周太太。”
赵西音瞬间收了笑，泛起鼻酸。
赵西音随之附和，“我上次见他是去年，他本人比照片更好看，特别沉稳，看着眼睛大，其实跟你一样，也是单眼皮。”
最多的是数学方面的荣誉。
庄邱叫到后面都快没气儿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流血。
周启深淡声，“嗯，我看到照片了，是个帅小伙”
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启深吃了碗当地的炮仗面，这才悠哉地开车去片场。
赵西音犹豫再三，还是提起那个人，“你把庄邱手弄伤了，他会不会、会不会找你麻烦？”
这种认知让人力不从心，抓住最后的筹码，戴云心极力镇定道：“你既然回绝了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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