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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回了房间,梁雨坐在床上半躺着,肚子上盖着小被子。余声帮她泡了杯红糖水,女生一点一点的抿,脸上还带点绯红。
“梁雨在里头。”他说。
房间里梁雨正吃着西红柿靠床头看电视,他毫无形象往小沙发上一躺,胳膊脑后一枕,眼睛往电视上扫。
余声抿了抿嘴巴,从他跟前经过。
那会儿下午七八点左右的样子,附近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摊上拉着灯泡。街道被风吹得很干净,浓密的草丛里有蛙叫还有流浪狗沿着街角找食吃。
她被梁雨的问题拉了回来:“我看看。”
“我以前听同学说过。”女生看着她,“不过不太懂。”
余声倒好水正要递过去,忽然瞥见女生裤子有点红色的痕迹。她愣了几秒钟,放下水坐着看向梁雨。
房间里的灯光洒出来,融在黑夜里。
“女生每个月都来的那个。”她尽量说的清晰。
门口这时候传过来些不甚清晰的动静,俩人都偏头看过去。沈秀抱着一箱子菜进来了,梁叙倾身走过去接上。
“怎么这两天不见杨杨?”吃早饭的时候外婆问。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梁叙说。
小凉庄最近确实有股冷空气过来,早晚温差比较大。那天余声睡了午觉后起床去了梁雨家,她出门的时候天气还晴朗,快走到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房间里余声正低着头画着给女生做示范,梁雨看的挺专心。她画好抬头,女生皱着眉头捂着肚子不知道什么缘故。
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还挺大。余声躺在床上听着外头吹吹打打,心情格外的平静。她关了灯,翻了个身睡着了。
“我说——”梁叙本来是想说你这姑娘还挺较真,转念一寻思算是自己不太厚道再加上她准是扑了个空心里别扭,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那会儿干吗去了?”
梁叙笑了下:“你以为我是谁?”
男生站在后院树下的空地上,舀了一大盆水。他胡乱抹了几把脸,将水直接往脚上一冲,然后往外走,黑色人字拖留了一地的脚印。
余声说:“我给你倒点热水。”
余声笑了笑:“ 这个日子你要记住。”
余声说完绕过他和车走了,梁叙当时愣了一会儿。他定眸在她的背影上,自嘲的耸肩掉头骑车回了屋。
“不用还。”她说,“是我该谢谢你。”
梁叙在外头站着,他慢慢将手从门把上拿了下来,然后靠在一边的墙上。他有点口干舌燥,募得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菜市场附近有个小卖部,她多买了包红糖。
余声先换上拖鞋和干净裤子,然后将粉色短袖脱了下来。她隔着窗帘的缝隙又往外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来,两手绕到背后去解暗扣。
等小姑娘渐渐有了睡意,余声才出门走了。她很羡慕梁雨,这个特别的日子有人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余声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帆布鞋被泥水糊了脚。
那几天因为梁雨的脚不方便,她闲着也是闲着便过那边去给女生辅导。很多时候见不着梁叙,她心里能轻松一大半。偶然碰上,她点个头就走。
俩个老人年轻那会儿上山下乡,插队时候吃了不少苦。虽说后来回城做了干部,可对农家地一直有很深的感情,陆雅长到十来岁俩人就回了镇子工作直到退休。
见她那样,梁叙也没再说什么。
那场雨像倒似的,几分钟就把她淋了个透。沈秀正在急着收摊子,她跑过去一块帮忙。女人怕她着凉催她回屋里换衣服,梁雨正跛着脚打伞出来。
“澳门回归那天。”她对梁雨说。
余声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那副模样。
梁叙坑都没坑一声,视线都不带移一下。
他将车骑到她身前停下。
男生大不咧咧的蹲在门口台阶上,手里端着碗,掌心还攥着一小块馒头,正呼啦往嘴里刨饭。她从他脚下往上看,和他来了个对视。
“这是好事。”余声拍了拍女生的肩膀,笑了下,“你先坐着别动,我出去给你买卫生巾。”
外婆和邻居婶子在门口说话,看见她回来上前拉住她的手。老人说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茄子和糖醋排骨,梧桐树叶一摇一摇。
“这日头得赶紧下点雨,庄稼正愁着呢。”外婆说。
“嗯。”梁雨点头,“余声姐你哪天来的?”
余声此时显得有些拘谨。
余声慢慢咬起下唇,移开视线生硬的‘嗯’了声。
她将书包顶头上就跑。
“肚子有点疼。”梁雨脸色都不对了,“我中午吃了好几个西红柿,会不会是那个闹得?”
余声从房门看出去。
余声立即会意过来,小姑娘今年读初二,最多十三四岁的样子,可能这是她第一次来例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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