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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习惯了。”
张晓丹也不着急走,倒是靠在一边的门框上,看着她,悠悠然道:“南坪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去哪儿?”他低沉道。
徐鲁没有说话。
她在江措看过来的时候将头扭向一侧,装模作样踢着脚下的石子,听到司机喊集合,这才回过身,他已经不见人了。
如果等下一辆车过来还不知道得啥时候,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了,再不走,原路返回都很困难了。这边大都是土路山路,歪歪扭扭不好走的。
徐鲁看了一眼时间,怎么着也得有一会儿。
她正要走,听见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
徐鲁缓缓吸了口气,耷拉着肩膀。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往事好像还历历在目,稍稍一想就全都冒出来。
徐鲁站在一处,看着一堆人三三两两站一块。车上男人不多,除了两个老年人,只有四个年轻力壮的,其他大都是女人和小孩。
江措慢慢收回目光,将脸别向一边。
徐鲁就是那个时候看见江措的。
司机大声道:“走小路,不过那边有个壕,容易翻车的撒。”
“堵啰。”中年司机回了一下头道,“这几天浇地嘞,这片都挖通了。”
徐鲁扫了一眼车里的人,都没有系安全带。
到去南坪的中转站已经是傍晚,天色都暗下来。车门刚一打开,一股凉风吹进来,下车的人都拉紧了衣服。
徐鲁说:“谢谢。”
“呦,那是挺辛苦的,平时没少练吧,这出一趟车就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危险着呢,我看你刚才下壕,都不带犹豫的。”
他身手很好,一手撑地跳下去,一脚踩在壕下凸出来的地方,和司机对视一眼,司机将油门调到最大,一口气提上开了出去。
徐鲁胡乱摁了会儿,又往车边看了一眼。
徐鲁没兴致看,歪过头仰脖吹风。
她也没在原地停留,干脆就沿着壕边往前走。绿草丛刷过鞋子,远处的天比头顶要蓝很多,空气也很新鲜,比大城市好太多。
江措笑笑。
徐鲁的话音刚落,一堆人目光看过来。
她先是朝副驾驶座看了一眼,他不在。心底顿时沉了下去,慢慢拿起包下了车。站在没什么人的车站中心,她有些无所适从,鼻子募得酸了。
台长笑了一下,看向徐鲁:“你想好了?”
那人又道:“要不哥给你说一个?”
他以前从来不会舍得她难过,会变着法的哄她开心,跑大老远来学校看她,带她出去玩。她路痴,但她知道,跟着他就行了。她不喜欢一个人,他那时和朋友搞了一家投资公司,早早就翘班跑学校找她,一起吃饭。他会逗她开心,还说要给她养只肥猫和大狗。
张晓丹说:“徐记者大城市来的,自然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比咱们有觉悟,您说是吧台长?”
徐鲁听着心里猛地一抽。
徐鲁听着他们一句两句的喊,掀开窗帘看了眼窗外。一望无际的黄土地,静谧,深沉。庄稼长得很高,都快要盖住头顶了。风吹过来,波浪似的摇晃。
“干哪行啊?”
张晓丹说:“几年前有一个记者去那边采访,被人贩子拐进了山,警方救出来的时候肚子都大了,人也傻了。”
后来决定下午出发,她一个人,摄像过两天跟拍完别的采访再过去和她会和。因为要准备一些材料,徐鲁跑了一趟三楼资料室。
“大家别动,我下去看看。”司机说。
以前她也晕的厉害,为此他想过很多法子。那一年还特意和朋友借了辆车,要教她开车。她死活不上车,两只手紧紧拽着车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她看了一眼众人,又说了一遍:“我去吧台长,都来矿山一周了,也没做过什么事儿,这次刚好给我个机会。”
“得有人去车下推一把,可站这壕边太危险了。”
正想要再眯会儿,只觉得车子忽然咣当一下,朝右闪去,经过土壕的时候一只轮子没踩实陷进半空,没办法往前开。
徐鲁只带了一个录音笔,一身换洗衣裳,就这么坐了辆三轮车去了汽车站。结果问了半天,才得知没有去南坪的直达车,要中转两趟。
她抱着包直接倒头就睡,耳机的音乐调到最大。隐约感觉到车子开起来,慢慢的有些颠簸。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又睡过去了。
徐鲁抬头说了声谢,又低下头忙。
车子又开起来,大家一致决定走小路。
听见有人喊着当地话:“师傅,前面到底啥子回事?”
而她,只闻着车里的味道又想吐了。
徐鲁呆呆站在那儿,直到那个司机喊她才回神,匆忙上了车,看见他就坐在副驾驶,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耳后别了根烟。
有小孩在一边跳着鼓掌,徐鲁松了口气。
徐鲁是被身边的大妈叫醒的,还迷糊着。
她晕的难受,用手捂住嘴。
徐鲁楞了一下,僵直着背,慢慢转过身去。江措靠在墙上,一手还捏着半截燃烧的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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