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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鲁一愣：“您方便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有几句话想问问。”
要搁以前，她能弹一宿的琴。现在不一样了，她觉得书能解惑。作家写别人的痛苦和忧愁，总能让她豁然警醒。
这位副院长带她去了办公室，打电话让人调出梁阳的病历档案送来，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徐鲁，问她要不要喝茶。
徐鲁：“昨天为什么不说？”
陆宁远叹息一声，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别忘了，江伯父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她想起这几年陆宁远给她收拾的烂摊子，那一年两人快死在车里他说的要不咱试试，忽然就有些动容，是她把自己拘的太紧了。
徐鲁坐在琴凳上，掀开琴盖，从低音键一直摸到高音区，音符在指尖下微妙的轻声弹跳，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精灵起舞。
“不是说他有多好，我是怕你错过了这样一个人会后悔。”方瑜说，“你知道他顶着多大的压力让你去矿山吗？偷偷去的话你被拉去小树林怎么了都不知道，明目张胆的那边总得忌惮些吧，可你看危险还是存在。”
无奈之下，她给陆宁远打了个电话。
“现在做完了？”
没有弹多高深的曲子，就是一首简单的《城南旧事》。她小时候初学钢琴，老师教的第一首曲子，从最简单的和弦到最复杂的伴奏，节节不同，曲曲高升。
徐鲁闭上眼睛，不愿意去想。
徐鲁在书架上挑了很久，找不到想看的。
十九岁，抑郁症，不想念书。
“去。”方瑜说，“我明天要采访的可是江城财经大神，能不好好做准备吗。”
“我认真的啊妍妍，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和结婚对象，这些年来陆宁远为你做的够多了，是个石头都能给捂热了，你真不考虑一下吗？”
江城的夜太安静了，这是种刻意的平静。不像在山城的时候，晚上总有雷雨在，哗哗啦啦，淅淅沥沥，悄么声的钻进脑子里，自然静下来。
方瑜说：“你就是书看太多了。”
徐鲁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这样静谧的夜，很少有过了。
“这样吧，我把护士长给你叫来，有什么事儿你问她。”
徐鲁笑笑，依旧一头扎进书堆。
徐鲁面无表情道：“去山城之前，就一个匿名电话，可是我连哪七个旷工被埋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家属，一个不见了，一个才那么点大就没了，我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
女生似乎天生缺乏安全感，比生病还可怕。
徐鲁在书房坐了会儿，去了客厅。客厅里有一架钢琴，是她二十岁生日父亲送的。很多人的记忆里，父亲江河永远是个文学家。徐鲁这，他不是。
自从大学读了新闻, 她几乎每周都买书看, 远至上古, 近至当世，国内国外, 名人传记或者野史传奇，最喜欢还是读散文。
她入睡时间一般很长，除非太累了。
“他工作这么多年，除了出差就没请过假你知道的。”方瑜说，“第二天我去上班副总临时顶上，听宋助理说他去了矿山市。”
她有些无力，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
“妍妍，咱往前看吧。”方瑜最后说。
副院长迟疑了片刻。
再后来，做了记者，天天和人打交道。
方瑜继续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改叫剩女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徐阿姨咱可斗不过。”
“查到什么了？”他一边解一边问。
“刚刚小陆打电话，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个姑娘。”副院长笑着说，“你俩处对象呢吧？”
她早该知道，陆宁远都没查出来的问题她怎么可能发现？就算感觉有疑点，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徐鲁大吃一惊：“你怎么能擅自做决定？”
客厅的灯只开了一小盏，刚好照在琴上。
她有些烦躁的坐在那儿, 开着一盏台灯，灯光是柔和的黄，像旧时纸张, 泛着淡淡的光，翻一页软软的, 手不释卷。
徐鲁叹气：“是啊。”
徐鲁无声点头道：“那算账吧。”
她慢慢闭上眼睛，手指在琴键上拨动。
徐鲁深深呼吸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她攥紧了拳头，又怕冷，还没到深秋已经穿着厚毛衣，此刻咬紧着牙关，却不知是冷的还是气他。
“你怎么比我还怕我妈？”徐鲁笑。
陆宁远：“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呢？”
徐鲁哼了一声：“谢谢你啊。”
那边方瑜的嗓门很大：“干吗呢？”
徐鲁觉得这想法很ok。
陆宁远倒也直接：“嗯。”
徐鲁合上琴盖，关了灯，回去房里睡觉。卧室不大，够放一个书架，一张单人床。江河给她买这套小公寓的时候，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她说别太大就行。
从前喜欢做梦，梦里她可以自由自在晒太阳, 一觉睡到自然醒，没有着急的事，可以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忽的，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鲁莞尔，说能啊，不是你先提的吗。她想起小时候练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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