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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祸国·归程最新章节!

    笑声里,风小雅握着茶杯,思绪突然飞扬,仿佛回到了五年之前——

    就在众人还在彼此猜测打量疑虑盘算时,风小雅想也没想就举起了第一块令牌。

    “会跳舞的姑娘多着呢。”

    艾小小使个眼色,本在歌舞的美人们全都退了出去,让出空旷的大堂来。

    突然,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

    被唤作小玉儿的少女冲客人们嫣然一笑。

    这镯子一看就价格不菲,而胡家的管家却只是拿它来演示用。

    结果,在众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风小雅转头对艾小小道:“那我不要了。”

    颐非忍不住嘲弄地勾了勾唇。

    父亲骗她。她根本没有公主矜贵。所以,程王颐殊可以明目张胆地指认薛采为夫婿候选人,而她胡倩娘说要嫁,世人都道是桩笑柄。

    那一年,薛采九岁。

    众人微微一惊,这等直接上来就买信,还抛出如此高价,是势在必得么?

    “我要与你比琴。”胡倩娘朝他走近了几步,在拉近的距离里,他的五官变得越发清晰,黑瞳沉沉,睫翼浓长——一个九岁的孩子,竟长了一双看不出深浅的眼睛。

    果然一出手就非凡品。

    胡倩娘在见到薛采之前,就已经耳闻他许多许多年了。

    便连父亲,也觉得她不可理喻。

    “什么?!她也在船上?!”焦不弃大吃一惊。

    众人哗然。

    而客人们,仍在谨慎地观望。

    托盘上是一块布。

    颐非答道:“卖完主人家的宝物,就轮到客人们的。别急。”

    颐非叹道:“刚才以柔克刚,现在以静制动。不愧是鹤公。”

    她蒙着面纱时,大家以为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但摘下面纱才发现,此人分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只不过身形太过娇小,让人误会罢了。

    马覆的眼神一下子热了起来:“谢家的至宝天衣甲!”

    艾小小哈哈一笑道:“不愧是鴜鷜长琴,两大图腾的主人。这一场比赛真是不分上下、精彩纷呈,令我等大开眼界!今日就先点到为止吧,时候不早,咱们赶紧开宴,菜凉了厨子们该哭了!”

    “小玉儿也出现在船上了,你不觉得奇怪么?”秋姜既已恢复了记忆,当也认得出来此人是谁。

    “小玉儿会跳舞。”

    秋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抬手:“当我什么都没说。”

    艾小小怔了一下。

    葛先生也是唏嘘不已。他可是快活宴的老客,总共参加过四次,往年宴客纵有矛盾,表面上还能和和气气虚情假意,今年倒好,撕破脸直接开打了。风小雅和马覆按理说都不是一点就燃的爆竹脾气,现在三言两语就要大打出手,莫非真是气场不合?

    艾小小连忙打圆场:“宴席已经准备完毕,不如大家先用膳……”话没说完,胡九仙给了他一个眼色,艾小小心头一怔,当即收音,但心中疑惑渐浓——老爷不阻止?成心想要客人们打架么?

    尤其是云闪闪,大声道:“是啊!我去买东西那些奸商们都会往死里坑的啊!”

    好几人同时咦了一声。

    有客问:“这天衣甲有何特别之处?”

    薛采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不答应你,你肯定会对外宣称我设下的擂台有漏洞,如此有漏洞的比赛规定,比出来了,也根本做不得准算不得数,从而进一步将我这七日来的辉煌成绩全部抹杀——对么?”

    刚要拆船,船夫忽然看见一物,面色大喜:“不、不用游啦!那边!那边有船!”

    艾小小笑了笑,解释道:“因为它不是铁,而是骨。燕国平妥县产一种金顶蚕,平日里与家蚕并无两样,但到了要吐丝时头会变成金色,这时取冰冻住,摘其金顶,融为骨胶,再以谢家的冶缤术淬为丝线,编织成甲。此小小一甲,需耗费十万只蚕。因此,这么多年,也不过得了两件。”

    原来是千军一发之际,风小雅踩破地上的木板,顺势掉了下去。

    周笑莲像捧着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回到座位上坐下,眼睛里就再没容下别物。

    风小雅笑了起来:“你要与我决斗么?”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剑眉星目宛如墨染,眉心一点红色朱砂,比唇色更艳。看起来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因此一站起来一说话,就吸引住了所有目光。

    众人齐齐把目光转向艾小小,艾小小迟疑了一下,将那信封送到周笑莲面前,周笑莲刚打开,他身侧的客人已伸颈过去看,并念出了里面的内容:“璧瓷杯,购自老宫女贾氏之手,计三百钱!”

    其实璧瓷杯虽很传奇,却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毕竟属于当代工艺,如果喜欢,大可按着样子另请工匠再做,基本上二三十金也就够了。可周笑莲执念如此,想来在乎的是“曦禾的杯子”这一特质了。

    只因风小雅这句“骑象出行”。

    再看厅内其他贵客们也都眼神发亮,跃跃欲试。

    如果说马覆的攻击呈现的是力量迅疾之美,那么风小雅的防御则是风流灵动之美。他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一点、一踩、一跳,就让火龙的攻击全部落了空。

    艾小小跟放小猫似地将小玉儿轻轻放到地上,然后拍拍衣袍起身拱手:“刚才跳的舞名‘鹏游蝶梦’,起源于远古时代一种白骨生肌祛病辟邪的巫舞,然而传承至今已无那分神奇。只能用于松缓筋骨、消减疲累,跟针灸一术很像,又有不同之妙。至于究竟怎么个奇妙滋味,呵呵,还待贵客亲自体验了。”

    说是布也不尽然,颜色剔透,颇像传说中“穿五层还可见痣的素纱禅衣”。然而,灯光映于其上,流光溢彩,又说明其材质绝不是纱。

    颐非忍不住赞道:“好武功。”回头又看秋姜,心中感慨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风小雅如此武功,照理说当世已无人能在他身侧杀人,偏偏娶错女人,最终让枕边人祸害了自己父亲。

    “小、小姐!漏、漏水了!!!”

    颐非见秋姜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幕看,便揶揄地低声笑道:“吃醋了?”

    “一个时辰前,我将此物射进了……小船里。现在,它回来了。”

    马覆回答:“多到可以买到这只酒杯。”

    只见原本郁白色的杯身,缓缓渗出了浅绿色的花纹,竟是两条鱼在荷叶下嬉戏。看得久了,那鱼便仿佛活了,随着杯中酒浆的晃荡而轻轻摇曳。

    难道这名誉程国的后起之秀也爱慕那位四国第一美人不成?不传说他是个修行之人么?

    第四日去,是惊讶;

    他眯起眼睛,沉声道:“听闻鹤公武艺精绝,世间罕见……”

    秋姜将一样东西递给她,是一个耳环。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这句点评,马覆的曲子又变了,变得忽急忽慢,不可捉摸起来。

    周遭顿时起了一片哄笑声。

    风小雅抬头,注视着自跳完舞后就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小玉儿,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小玉儿抬起头,小脸红红地朝他笑了笑。

    对,对,你说的都对。胡倩娘有些着迷地望着他。

    四周议论纷纷。

    富甲天下,其实是很可怕的字眼。因为无所缺,也就无所求。

    风小雅的视线从云闪闪身上扫过,不经意地掠过颐非时稍稍停了一下。颐非心中咯噔一下——不会他也认识丁三三吧?

    伞面砰地旋转打开,风小雅的人也跟着飞了起来。

    真正的好戏,终于开始了。

    但,比起这样巧夺天工的酒杯居然是被那位绝世美人扔着玩更令在场众人震惊的,是识破此物由来并第一个用令牌提问题的人,竟然就是跟个木头人似地坐在角落里,对之前风小雅和马覆的争执也丝毫不关心的——小周郎周笑莲。

    ***

    第四根弦脱离琴架,盘旋着朝风小雅刺去。

    “为什么?”

    风小雅收了笑,示意焦不弃离开自己。

    同样是一方红巾盖着托盘,第三样宝物的体积看上去比瓷杯更小,毫无隆起之处。

    颐非道:“不止,你且看着,会有火……”

    艾小小见大家都拿到了令牌,一笑道:“这样,我来为第一次上船的新客们演示一把,就清楚了。”

    但风小雅很快就又看向了艾小小,等着他的答案。

    风小雅又举起第二块令牌:“你保证你写的价格就是真的?”

    我要!

    马覆手在琴上轻轻一拨,金玉之声铿锵响起,他的眉眼一片肃杀。

    葛先生不禁叹服道:“好一个掌中舞蝶肆欢笑,嬛嬛一袅楚宫腰。竟是失传已久的飞燕舞。”

    我要这个人。

    满堂皆惊。

    那边,马覆沉声道:“我的琴,虽不及长琴太子有五十弦,但也有十五根。每一根上都有玄机。鹤公要小心。”

    风小雅呷了口茶,“二百零一金。”

    她自那天起便决定要嫁给薛采。可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异想天开。

    风小雅抚摸着手上的佛珠。他之前在胡倩娘房间感应到秋姜的气息,现在则确认了——秋姜确实也在船上。不但如此,她还恢复了记忆。

    第二日去,是兴奋;

    艾小小问小玉儿:“小玉儿,你是宝贝吗?”

    “我检查过了,是好的呀。而且当时您催得急……”

    颐非见他们走了,对秋姜道:“你不跟去看看么?”

    因此,他在这快活宴上也做了一番布置,为的就是让客人们玩得刺|激,玩得过瘾。

    葛先生附和道:“我可以作证,以往几次拍到的钱,确实是直接给了我,胡老爷分文未留。”

    艾小小道:“刚才见过了璧国的骨瓷,宜国的蝶伶,下面这样东西,产自燕国,造于程国,可谓是集两国之精华于大成。”将众人的胃口吊起后,他掀开了红巾。

    此言一出,天下俱惊。

    他们两个本该直接去芦湾,为何上了此船?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他就在一片比价声中带着小玉儿拂袖而去,将一室喧闹尽数丢在了身后。

    薛采脸上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有点不耐烦:“你说什么?”

    艾小小回来时,正上到第七道菜。

    胡倩娘大吃一惊,连忙回身,就见船底不知哪里漏了,正汩汩地往里进水。船夫找了个水桶拼命往外勺水,然而倒的没有进的快,很快船身就开始下沉了。

    婢女将令牌捧还给风小雅,并将镯子撤走。

    焦不弃立刻回头,却只看见了花白的头发,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就晕了过去。

    是啊,纵是天下首富的女儿又如何?薛采……可是一国之相啊……

    颐非原本散漫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低声道:“天界大战,阪泉之争,长琴一曲炎怒,令万物凋零……这是炎怒曲。”

    艾小小连忙把杯子递上。

    风小雅看着佛珠,思考着最后一个问题——秋姜为何不趁机取回此物?这本是她的东西。这是否说明当时的她……

    那是一把浅蓝色的油纸伞,在弥漫的雪花中,看起来像一朵优雅绽开的兰花。

    “废物!快放焰火求救!”

    “交上去啦。放心吧,晚宴吃得差不多时就会开始卖了,耽误不了你的事。”

    胡倩娘坐在红帆船头,注视着下方的大海,心中充满了惆怅。

    掀开托盘上的红布,里面放着一只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散发着幽绿色的光。

    这个方法父亲生前只教给了她。她会用,说明恢复了记忆。

    颐非悠悠道:“唔,这是放鹿曲。”

    众人都盯着她的手,却发现伊两手空空,刚在纳闷,红衣女童伸手摘下了面纱。

    那个可以凌驾我、压制我,让我也与世人一样对你俯首称臣的人。

    就那样——凭!空!消!失!

    艾小小自信一笑:“我家老爷既然会选那三样宝物,自然是有让各位非要买不可的原因的。”

    那双手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他体内,伴随着满室的熏香,像夜月下起伏却又平静的海水,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将凌乱的贝壳、海蟹等杂物冲走,最后留下平坦如毯的沙滩。

    艾小小忙道:“鹤公请问——”

    她至今还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细节。小到薛采鞋子上绣着的银凤凰,大到当时天边的彤云,还有鼎沸的人群,断弦的古琴,全都深深地烙印在记忆中……

    自胡倩娘有记忆起,便听过他的若干传闻,对这位久负盛名的神童充满了好奇,一心盼着能够亲眼见一见。

    比试至此,马覆也实在拉不下脸跳下去继续纠缠,只好冷哼一声,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回到位子上。

    “公子,你觉得怎样?”焦不弃关切地问道,“要我让不离进来一起帮您吗?”

    众人听得啧啧不已。曦禾夫人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但有关她的传说却越来越多:她的美貌,她的嚣张,她的歹毒,她的怪癖和她的一夜白头……俨然已是个妖魔化的人物。

    艾小小环视众人道:“唔,还有没估价的客人么?鹤公?”

    四下哗然声起。

    场中马覆眼看久战不下,又一振琴弦,变了曲调。

    云闪闪问道:“也就说马覆要输了?”

    云闪闪啐了一声:“小爷饭都不吃了就给我看这个?没劲。”

    他是图璧前大将军薛怀的孙子,姑姑薛茗曾是皇后,因为得罪了皇帝昭尹,被满门抄斩。当时的白泽侯姬婴求情留下了他,自那以后他便成了姬婴的奴隶,侍奉左右。后姬婴逝世,将白泽之号传给了他,在新后姜沉鱼掌权后,更是提拔他当了丞相。

    而她,十五岁。

    “人小姑娘都没啥呢,你这个享受的倒先脚软了。小艾啊,你那个,不行啊。”满堂哄笑。

    原本躁动不安的风小雅先是一僵,然后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风小雅又道:“也就是说,大家先猜价格,猜对了就得到宝物,猜不对,就出价买?如果我们谁都不买呢?”

    连马覆也大感意外,眼睛微微眯起,望着周笑莲,看他作何反应。结果,周笑莲的神色却很平静,只是加价道:“二百金。”

    艾小小笑望着风小雅道:“风公子不猜上一猜么?”

    还真是一钱!!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小玉儿居然是个和尚送给胡九仙的!

    艾小小解释道:“众所周知,那位夫人有个怪癖就是扔杯子,而璧国皇帝昭尹为了讨伊欢心特地命巧匠做了一套给她丢着玩,一共是三百个。如今,美人已乘黄鹤去,这套酒杯也碎得差不多了,完好存于世上的不超过十个。这是其中保管得最完好的一个。”

    一客人目光炯炯的打量着他:“传闻燕国有个姓葛的大善人,每年四国间游走,为失去孩子无依无靠的老人们发放米粮衣物……就是阁下么?”

    让她宛如饮下毒酒般既致命又销魂的,是他的傲气。

    秋姜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显得对风小雅和长琴之间的决斗毫无兴趣。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风小雅则是若有所思。

    艾小小捡起令牌,回望着该男子,答道:“是的,周公子。这的确就是璧国曦禾夫人生用过的酒杯。”

    可是……她若真恢复了记忆,为什么……没有趁机杀他?毕竟,如意门冷血无情的七儿,在四年前没有被他感化,反而杀了他父,跟他已是死敌。

    在场的客人都是身份尊贵颇有见识的,却无一人说的出他弹的是什么曲子,只觉那琴声十分激跃,听得人血液沸腾莫名烦躁,恨不得也冲上去大开杀戒。

    艾小小呵呵一笑,也不表态,只是望着其他人道:“诸位觉得呢?”

    而秋姜真的出现了,并帮战后内力紊乱的他梳理了气脉。

    十六岁的胡倩娘,正在人生最能感受到孤独的阶段。偏偏在这时,遇到了薛采。

    室内只有躺在地上的焦不弃,并无第二人。

    他的眼底泛起层层涟漪。

    “我问的问题,我用的令牌,答案是不是就只告诉我?”

    颐非摇头:“那倒未必。坂泉、涿鹿两场,长琴一方本就是输的。但到了不周山,就……”

    胡九仙哈哈一笑:“先说好了,这钱可不是给我。本就是要白送给大家的宝贝,竞个价卖个钱,只为添兴。偶有所得,拿去赈灾便是。”

    “各位请估价。”艾小小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心中不悦,训斥道:“鬼叫什么?没看见我在想事情么?”

    “不是?”葛先生诧异。而就在这时,小玉儿足尖轻点,突从艾小小的掌心掠上了他的肩头。乐声也随之变了,鼓点带着某种独特的神韵,跟小玉儿的脚一起,蜻蜓点水般从艾小小的翳风、天牗、浮突、天鼎、肩井……一路滑下。

    葛先生拆掉信上的火漆,打开来念道:“上月初九于宜国会晤永信禅师,得赠舞姬一人,名小玉儿。推辞无方,不得已,取一钱酬之。”

    所谓的操奇计赢,顾名思义,就是囤积断缺物资而牟利的一种经商手段,也是胡九仙生平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一石米,自农户手中十钱可得,到了商人那就要五十钱。那么,正确答案是十还是五十?”

    艾小小高高举起镯子,以便大家看得更仔细些,然后从托盘上又拿起一封封了口的信笺,朗声道:“镯子的价格写在信里,现在,请各位估价。有问题问我的,请亮出令牌。”

    唯方大陆共有四个国家,总计人口七千万,这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年代,惊采绝艳的人物层出不穷,但是,细究其中最最著名的,便是薛采。

    风小雅淡淡道:“周郎要修仙,散点钱财做善事正是助他一臂之力,他感激你都来不及。是吧?周郎。”

    在场的客人们纷纷动容。

    周笑莲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心不在焉,就在众人猜测他什么时会生气爆发时,他却直直走到艾小小面前,道:“我买到了,杯子给我。”

    颐非的目光落到她微湿的鬓角上,心中分析:唔,这是去做了桩大事啊。

    颐非凉凉扫了他一眼:“你还有钱押?”

    一门之隔的室内,焦不弃帮着风小雅将外袍脱去,只见里面的亵衣已被汗水浸透。

    风小雅一本正经地问马覆:“你有多少钱?”

    薛采一字一字沉声道:“所以,我绝对不会如你所愿。你要比琴是吧?来啊!那就来比吧!”

    整整七天。

    薛采睨着她,半响,冷冷一笑:“好。”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并不多。

    我要。

    她是胡不归的女儿。

    客人们一听有架打,立刻精神振奋,睁大了眼睛看热闹。

    他突然不见了。

    马覆一惊,连忙抱着琴跳过去。

    他招了招手,一名婢女捧着个托盘走上前来。

    如意夫人。

    云闪闪虽没什么心眼,但这会儿也明白了,胡倩娘落到他哥手里了,顿觉心中底气更足,狠狠咬了一口新送上桌的蹄膀。

    颐非低声对秋姜道:“来押注谁赢?”

    还有,秋姜在,那么颐非呢?是不是也在?

    胡倩娘放目眺望,此刻她们距离“玖仙号”已经很远了,但她水性极好,应该能游得回去,她一咬牙,翻出水靠穿上:“拆船!抓着木板游回去!”

    众人一看有人带头,当即也七嘴八舌地乱猜起来,基本都在三十到八十之间。这时,一个身穿白衣、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突然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酒杯道:“这是曦禾夫人的酒杯吧?”

    雨已经停了,大海波涛不惊,平静的海面宛如一整块上好的蓝宝石,倒映出她的影子。都说她命好,会投胎,生在了当世首富家,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她既无娘亲可以依靠,也无父亲可以撒娇,更没有可以谈心的朋友——跟在她身旁的,不是仆婢就是趋炎附势之辈,虚伪的嘴脸看得多了,也就懒得去一一分辨和较真了。

    西侧的高台上一阵鼓声密集响起,紧跟着,所有丝竹全部停下,帷幕缓缓拉开,大家心头狂跳——

    按理说,只需等待即可,然而不知为何,却心绪不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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