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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樱终于受不了地捶他的胸口：“你有完没完……”
干巴巴地拉扯了几个来回。主持人黔驴技穷：“最后。请你用四个字来形容下队友。”
赛前。Titan战队在官网上发出宣言：我们即将终结中国战队曾经创下的Conquer王朝。
季向空手臂一勾。轻易地将她拽到怀里。喂她咬了口苹果。笑着问：“怎么啦？”
这种硬碰硬的打法需要极强的勇气。决定采用的那刻。季向空回想起了邱樱曾对他说过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给你下定义。只要你觉得你能。你就无所不能。”
在鲜花与掌声中。Phoenix全队身披国旗举起了奖杯。宣告中国Conquer王者归来。
目前。Phoenix没有参加过任何国际大赛。外国媒体对这支新队并不看好。认为Phoenix只是暂时新鲜。选出的英雄和体系并不是版本最强势的。这种看起来很随机的阵容不稳定。
正如一首古老的军歌唱道：“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
裴熙正打算下台。女主持人突然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裴皇。很多粉丝都很好奇。在电子竞技职业领域。你拥有全国最顶尖的个人能力。当初为什么选择参加团队比赛。而不是单人项目呢？”
他帮助她从一个打擦边球的游戏主播。转型为职业解说。在舆论的旋涡中心。将她护在身后。捧在掌心。她因为他而变得强大。找到了未来的方向。在他职业生涯的低谷期不离不弃。与他并肩作战。赢回荣耀。
洛天激动地提高音量：“Phoenix准备卸下铠甲。亡命一搏！”
Cris怔怔地看着舞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满眼都是自己十年前的影子。
再亲一下。
可是。没有套路的Phoenix。突破口到底在哪儿呢？
大屏幕上。倒计时。5。4。3。2。1……
为什么参加团队比赛？
“回顾整届比赛。Phoenix战队英雄覆盖率高达100%！
舞台喷射出几道火光。洪亮的系统音随而响起。
D社赐给他金字冠名。每当玩家选择圣魔导士时。英雄名会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出现Cris的金色ID。标志着当前版本的世界第一人。
舞台下。Phoenix成员们正站成一排聊天。意识到裴熙的目光。他们笑着冲他挥挥手。
“三根燃炎杖的伤害叠加在一起。能够秒杀任何人。”
“孙泽毅。Zy。China。”
裴熙淡淡地应道：“嗯。”
背后到底压抑了多少不甘与屈辱。才能使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在所有摄像机的镜头下。哭得像个孩子。
裴熙独自一人走在四个欢笑打闹的队友身后。
四十五分钟后。Phoenix以 2:0巩固优势！
危机关头。越是遇到挫折。越是要相信自己。若是在关键时刻失去信心。便会畏手畏脚。做不出正确的判断。从而进入了无限负循环。
VIP观众席内。邱樱终于捂住脸哭出了声。这一年来他们朝夕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汗水与泪水交织。梦想与现实厮杀。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季向空将往年比赛中选过却没打赢的阵容和体系悉数重现。先前那些比赛输了后。所有人都怪他BP阵容选得差。怪他的想法是杂技。污蔑他打假赛。他始终沉默。从不辩解。而现在。他以一场场胜利的战绩。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Phoenix的问题就是太放得开了。敢拿敢打。输给Titan的两局里。Void选了好多个胜率为零的英雄。”
身为队长、指挥、BP手。他拥有古井无波的强大心脏、敢于先手冲锋的担当。以及对局势精准的掌控力。
Phoenix一路顺风顺水。尤其是夏凌控制的“Cris”。在季向空的日常培训下。操作堪称完美。一个关键性的团战中。他竟使出了Cris的标志性操作——
“我的天哪！我是看到C神重回赛场了吗？”
在全球几千万人的注视下。Phoenix成员从边门红毯入场时。两旁的观众席早已被华人挤满。他们一边高喊着加油的口号。一边竭力将手伸出栏杆。
不同于以往明星选手公布恋情时会引发巨大的争议。随着季向空与邱樱往日的故事不断被曝光。大家纷纷感慨。这份相互成就、患难与共的感情着实真切动人。
邱樱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庞。她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又比如说现在。
季向空就着他的手吃下。笑道：“孙哥做什么都好吃。”
“曾意气风发过。也曾沉沦落魄过。在绝境被风沙刺痛过双眼。在山腰被树荫遮挡过终点。初心不改。且歌且行。以梦为马。不负韶华。所幸一路都与你十指相扣。”
洛天眉头紧蹙：“这局Phoenix已经有两路被破了。情况相当危急！”
邱樱被他紧紧地抱着。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就在这个时刻。Cris突然喊道：“Phoenix有三个人购买了装备燃炎杖！”
见队友们个个斗志满满。季向空勾起嘴角。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季向空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眼睛里有火光燃烧。“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她话音未落便被季向空捏住下巴。低头用力地吻下去。缠绵了许久后才分开双唇。他眼睛弯成月牙：“没完。”
过了很久。他始终没有开口。
“完了！Phoenix团灭。Titan顺利攻破Phoenix的中路！”
舞台上。Phoenix成员们正在接受着采访。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的队长季向空。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裴熙抿了下嘴唇。眼底闪过亮光：“因为季向空很厉害。”
“六连的无线晕眩已经是很多选手的极限了。十连少了一环晕眩。敌人有片刻的空隙可以逃跑。除了当年的Cris。从未有人能做到！”
“那也该是你纸醉金迷。”季向空收紧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我只负责打比赛。花奖金是我女人的事。”
Titan。这个曾经以3:0的战绩碾压Legend。终结了Cris冠军梦的美国大魔王。今年再次将中国队伍推到了悬崖边！
林逸轩佯装正经：“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不行’。”
女主持是裴熙的迷妹。从他出道开始就紧密关注着他。如今偶像终于获得桂冠。她满脸毫无掩饰的喜悦。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作为国内最被看好的中单选手。Phoenix组队前期。季向空决定让你从中单转型打野的时候。你有没有内心挣扎过？会不会有压力？最后是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决定呢？”
赛后。全国Conquer玩家蜂拥至Phoenix成员的微博底下留言。可等了半天。队长季向空始终没有更新。
她保持这个姿势保持得手臂都僵硬了。季向空却始终不为之所动。专注地看着屏幕：“乖。工作时间。别靠得那么近。”
他一直把这些天。当成最后的疯狂。
酒店的战队训练室内。林逸轩正巧刷到了这条。啧啧摇头：“这家伙怎么每年都爱口出狂言？”
总决赛当天。两万人球馆内座无虚席。观众们高举灯牌和国旗。脸上画着各式各样的涂鸦。共同见证这场游戏盛宴中的巅峰时刻。
自从季向空告诉他。Phoenix已将一个打法风格酷似他的新人招入麾下后。他便时不时地在线上对那个新人提点一二。将经验倾囊相授。没想到这孩子竟能出色到这种程度。
面对远道而来的热情粉丝。孙泽毅停下脚步。与他们合影留念。
何止没残。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林逸轩挥了挥拳头：“对！拿冠军！”
照片上。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海岸边。留下一地蜿蜒的脚印。衣衫被风吹得扬起。头顶上是湛蓝色、几乎没有云的天空。
赛后的中国分析台上。解说和嘉宾们正在对比赛进行复盘。在一片乌云密布的忧虑中。只有Cris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他相信季向空的心理素质。季向空一定能在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调整自己状态的同时。安慰队友。
邱樱急着回训练室。踮起脚在他嘴唇上匆忙地啄了一口。
季向空将她扣回怀里：“没对准。”
“CPL都结束了。怎么还天天给他开小灶？雨露均沾懂不懂？”林逸轩双手抱胸。架势如同泼妇。“按顺序排。你今天得宠幸我！”
“D社应该感谢Void。他让这个游戏变得更有意思了！
季风向洋。秋空落樱。
“裴皇离家出走。”
曾几何时……
“季向空。Void。China。”
微博底下。无数粉丝留下了由衷的祝贺。
参加全球总决赛这种历时几周的比赛。所有战队都在重复学习和破解的过程。套路多。英雄池深才能走得远。若是遇上一个见招拆招的。杀伤力是毁灭性的。
主持人内心抓狂。表面上还得微笑着继续寻找话题：“基本上每个战队都会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你们是如何做到阵容看起来完全随机的呢？”
“太靠上。”
你这心路历程也太简短了啊！
尘封在心底的一些东西。因为得不到。便自欺自人地说这不重要。就像他相信时光可以冲淡所有的念想。一直到钝痛变成了麻木。
夏凌的表现也时不时地成为焦点。很多新人线上赛很强。可线下赛到了万人体育馆里。面对观众和摄像头。常常紧张得连鼠标都握不住。而他毕竟是运动员出身。曾打入全国比赛。心理素质远超同龄人。
季向空眼神放软。低头轻笑着吻上她的嘴角。
燃炎杖是Conquer众多装备中性价比最低的一款。它价格昂贵。没有任何属性加成。唯一的效果是在一瞬间对敌人造成固定数量的伤害。
她抓起他的手掌。双手捂住。用力搓了搓。放到嘴边虔诚地哈了口气：“我把所有的运气都给你。你一定能在决赛里刀刀打出暴击。”
季向空将剪刀放回原处：“以前在韩国留学的时候。跟那些大姐姐学的。”
七月。邱樱再次跟随中国Conquer代表团。登上了通往美国西雅图的飞机。今年她不再是聚光灯下光彩夺目的解说。而是辛勤忙碌于幕后的领队。与战友们共生死。
“接下来有请战队的成员们为大家带来一个特别节目。”
裴熙始终记得年少时兴冲冲地跑到球场。发现大家在看到自己的那刻笑容垮了下来的情形。
饭桌上。夏凌乖巧地问道：“季哥。今晚老时间吗？”
大赛过后。Phoenix战队再次进入短暂的休整期。
全场爆发出阵阵笑声。舞台下。林逸轩瞪着干涩的眼。差点脱了鞋就往台上扔。
“没有。”
几小时后。邱樱发布对恋情的回应。
“这期直播叫作季队与他后宫的日常……我站裴季！”
Newland、Phoenix、Dragon。即将代表中国Conquer出征！
最终。在Newland打出GG的那刻。公频上显示出了一行字。
她搂住他脖子。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输的那方。即将告别舞台。
邱樱故意更上前了一些。狡黠地冲他眨眨眼：“这样会紧张吗？”
全程面无表情的裴熙。此刻终于弯了下嘴角：“宛如智障。”
代表英雄名字的那栏。显示的不是圣魔导士。而是——Cris！
一路披荆斩棘。勇夺CPL春季赛冠军后。Phoenix战队派裴熙接受采访。
高潮过后。再次进入副歌部分。
等到季向空将镜子放在她面前。邱樱捂着脸。透过指缝看清了自己的模样后。她才惊叫出声：“哇！你的手艺真不错啊！”
“没有。”见主持人仍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裴熙想了想。“没有挣扎。没有压力。不用说服。”
陆依依倒吸一口冷气：“但这个打法也太疯狂了！林逸轩和裴熙的身板现在脆弱得不堪一击！”
赛后的采访中。Jeffery Chen无所谓地耸耸肩：“As I said。it is easy.”（我说过了。这很简单。）
更恐怖的是。与敌人交手后。他总能第一时间破解对方的战术。
邱樱又亲了一下。
“加油！加油！加油！”
“我听指挥。”
感觉到温热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额头。她侧过脸。对上季向空笑得慢慢弯起的眼睛：“我帮你剪吧。”
林逸轩坐在冷板凳上强颜欢笑地看着队友参赛。
圣魔导士。是他的成名英雄。十年前。他靠它成为顶尖中单。技压四方。震惊全球。
他们的辅助林逸轩。有的时候可以将自己所有的钱都贡献给团队道具。在重要区域插遍了提供团队视野的真眼假眼；有的时候却能化身为最犀利的刺客。所经之处片甲不留。令敌人闻风丧胆。
他们的打野裴熙。是全队战术如此多变的关键点。
Cris此次仍旧是赛事解说。但他选择以Phoenix老板的身份前行。尽管功成名就。被千万人仰慕。但他心中始终留有遗憾。而战队。就是他希望的寄托。
“夏凌？”
“孙泽毅？”
“当地的学姐咯。”季向空挑挑眉。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了声。“我长得好看。嘴巴又甜。大姐姐们都很喜欢我。”
Titan的中单与大哥Carry冲下高地准备追击。只留辅助和打野在基地。
“上头说啦。必须四保一。我玩个需要保护的后期英雄都得为他开大招挡刀。”
弹幕：“裴皇面如死灰。”
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林逸轩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抬起的右手渐渐握成拳。用力向下一挥。“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裴熙垂下眼帘。恍惚间听见年少的自己抬起头。清冷而寂寞的声音。
大屏幕上。Titan摧毁了Phoenix三路塔防。召唤出超级士兵。
邱樱停下动作。抿唇不语。
“Void大招控制住了四个！”
裴熙冷不丁地插嘴：“应该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裴熙的身影剧烈地晃了一下。
“数不清有多少次。看你的比赛让我重新得到了勇气。是你告诉我平凡也能创造奇迹。是你教会我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不到塔破人亡绝不放弃！”
败者组的比赛场场都是生死局。只有打赢所有人。才能登上最终的擂台。
Phoenix迎来国际舞台首秀。实力强劲。底气十足。初战告捷。开门大红。
Cris摇摇头：“应该不是亡命。虽然看起来步步惊险。但季向空是一个会把所有危机情况都考虑到的人。他们显然在训练时就有过预演。”
胜者组决赛。美国Titan战胜了韩国RTC。
欢呼、尖叫、呐喊……整个场馆的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Phoenix获得优势后很稳健。不给对方丝毫的机会。不断蚕食对方的节奏。”
周末。邱樱重开了直播间。直播战队的休闲日常。与粉丝们热情互动。
季向空在围堵群众的谩骂声中拖着行李离开VPG俱乐部。
弹幕直呼贵圈太乱！
夏凌冲他眉一扬：“你等着瞧。”
中场休息时。孙泽毅笑着拍拍队友们的肩：“兄弟们。再带哥哥打几场。我已经三十岁了。以后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比起之前的战队清一色以裴熙为核心执行单调的“四保一”打法。季向空可谓将裴熙这个大杀器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了。
他们是强者。
每场比赛开始前的战队宣传片中。选手总会依次手臂环胸。面对镜头。介绍自己。
回想起平日里他总是嘴角噙着坏笑。欺负她时那游刃有余的架势。邱樱心生不甘。见他此刻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苹果。她突然气上心头。趁着四下无人。噌噌噌地冲过去挠他的痒痒。
“我只是掩饰得好。所以你不知道。”他径直看向邱樱的眼睛。“你不知道有时候我在你面前有多么紧张。”
“Titan！Titan！Titan！”
她的耳边回响起Cris对季向空的评价：“成大事者。豁达、隐忍、坚韧、勇敢。这几点他都有。”
有人写道：“从两年前就开始关注。看着你们站在一起。我就觉得幸福。”
“中流砥柱。”
邱樱搬过椅子。坐在他旁边。侧过身。双手捧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孙神。你曾说你的青春是Conquer。而对我们来说。青春就是看着你打Conquer。”
“裴熙都不说话。好难相处。碰他一下就跟我有瘟疫似的。”
“趁着有空闲时间。我来给你们当当参谋。”
邱樱感受到微微的震颤。是他俯在她颈边说话。
训练室里。裴熙端正地坐在电脑前看录像回放。季向空将椅子滑到他身后。下巴几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队！大家都欠你一个道歉！”
总决赛前一晚。备战训练结束后。邱樱在季向空的房间里整理最终战的BP资料。
夏凌抱紧伤腿在篮球馆的观众席上绝望哭泣。
工作到一半。季向空忽然开口：“你的刘海快要把半张脸遮住了。”
Titan的打野这才意识到不对。一个走位不慎。被季向空击倒在地！
“Newland时期我就站Void和Xuan了好吧。”
邱樱被陆依依推上舞台。还没回过神。季向空就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当着几千万人的面。将奖杯递到她手里。让她与他们一起。在镜头前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邱樱回过神来。俏皮地眨眨眼：“我在想象你拿到冠军奖金后纸醉金迷的样子……”
裴熙可以和夏凌“中野联动”。可以和林逸轩“野辅双游”。可以和下路组成三人组将对方彻底打爆。可以自己发育成为继大哥Carry、二哥中单之后的第三个核心。甚至还能和夏凌交换位置。采取“影子战术”。
她知道。在过去一千多个她未曾出现的日日夜夜里。他经历过失败的感情、惨淡的职业生涯、梦想和现实厮杀。输得一败涂地。骄傲和锐气被挫折磨砺得失去棱角。
他声音清冷。没有看向镜头。却足以将弹幕的热情引爆。邱樱几乎能想象那些粉丝们在屏幕前不可思议地疯狂尖叫。
“Phoenix！Phoenix！Phoenix！”
“啊啊啊！我看哭了！”
这就是我想象中。爱情最美的模样。
败者组决赛。中国Phoenix击败掉落败者组的韩国RTC。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踏上最终总决赛的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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