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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扭曲、错乱和充斥私心的关系就此斩断，不再蔓延。
他对自己何时遭受谁的袭击、为什么躺在医院完全忘却，黎沅也是。她大病初愈，两颊婴儿肥都瘦下去。
虽然……两次。
肖子烈只好闷着气捡秸秆，又飞上柱子用力拔出钉上去的拿一根，擦一擦，吹一吹，小心地收进背后的黑丝绒袋子里。
“师兄。”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我想要。”
他闭了一下眼，开始抄送邮件，细细核对冷静地按下发送。
好，她原谅盛君殊了。
终于等到，他神色反倒更平淡：“叫你喝水。”
“不是眼影盘的问题。你再买一百个师兄都给你买。”盛君殊叹了口气，“是里面装的怨鬼，你把她放回老屋，十几二十年以后那个老屋可能会因为闹鬼上报纸。”
两个年轻人身世的秘密可能如报告上的文字一样消失在世界上，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衡南能走。
“女生可以穿得hot一点，注意气氛的烘托。”
这不是对师妹的安抚，这是他自己的片刻休整。
盛君殊侧眼过去，在她指下死死按着的手机走过一遭，“怎么了？”他垂下眼，“跟谁说话？”
“但我要好好学习的。”黎沅回头看了一眼垂头剥着香蕉的年轻人，又回复道，“因为我可能没办法像你一样嫁个有钱老公了。”
但他马上觉得自己很狭隘。做师兄的，对师妹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非得求个回报？
是谁？肖子烈？
他发邮件咨询过盛君殊：应该把挖出来的母亲的骨灰盒挪回家中祭拜，还是埋进它本该在的高级墓园？
他想，这回是他先答应黎向巍来星港，违反规矩，应该是算在他头上。
盛君殊：“下不为例。”
盛君殊还没反应过来，衡南就拽着他的领带跨坐在他的皮带扣上，猫一样前后蹭了蹭，双臂撑在床上，半是迷离半是窥视地睨着他：“想要。”
“你有么？”衡南眼睫微动，斜眼睨着坐在旁边的人十指纷飞地打键盘，也用包好的手掌将手机屏幕遮挡，又一字字删掉，“没有。你想给我什么建议吗？”
到底勾没勾嘴角？
但衡南想错了，盛君殊抢的不是盒子，而是她的手。
衡南看着他，盛君殊整齐的眼睫垂着，这年头居然还有人随身带手绢。
师妹脾气太拗，这些年倒是一点没变。
看他的眼睛，还是古井无波，甚至看着她的时候，还有点隐约压抑的不高兴。
只要不出格……不出格，都是可以容……等一下，什么叫做“出格”？
“……”
“师姐你今天真的太酷……啊师姐，你手怎么了？”肖子烈腾空飞上来，还没看一眼就让盛君殊吼走，“开车。”
“紧张？是兴奋吗？”
两张床中间的墙上伸出来个锥型的复古壁灯，壁灯下面是床头柜，床头柜上有座机、遥控器、插花，就是一个特别常规的宾馆房间，家里别墅房间比这个还大呢。
什么意思。
姜瑞出ICU的当天，黎向巍进了ICU。
手帕非常简洁，藏蓝色，布料柔软，外面有一圈白色的细细双线边，边上有毫不抢眼地复古刺绣，右下角绣着几个字母。
“比较容易到。你可以试试。”
黎沅暂时想不出来别的了：“对了，你们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那个过？”
但是她可是打一下别人的脸就能肿得老高的体质。
“那你要小心！如果你都主动了，他还是没反应，或者表现得不自在、很紧张的话，你要小心他的性向！”
他有点懵了，这就要离家出走了？！
“我要期末考了。”她附了这样的文字。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童谣突然唱了起来。
“天啊，你们都结婚了还没有啊。”黎沅惊叹，同情心泛滥，“其实我也没有……但！我在网上找了一些攻略，可以给你参考。”
“……”
游轮和其他五星酒店没差别，也有室内泳池、KTV、健身房、棋牌室，她没兴趣去玩。盛君殊也不爱玩，于是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待着，他打电话回邮件，她挂着湿淋淋的头发，趴在床上玩手机。
衡南的心一路下坠。
衡南几乎把小气泡盯穿，这输入法吞字吗？
等一下……张森？
“拿手按着。”盛君殊把手绢给她，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伸向膝下，但这个预示着舒服的公主抱的动作只做了个趋势，又收了回来，盛君殊抬头，很淡地看她一眼。
盛君殊瞬间把她推开。
但黎向巍也很金耀兰生了两个儿子。
黎浚再也没回过邮件，估计被吓坏了。
进去的时候要往外推？
“那本来就是她的祖宅，别人占不如给她占。”衡南自有一套逻辑，“她不敢出来吓人的。再出来我把脸也给她刮花。”
“枕头很关键。”
hot一点……这个懂，女生穿厚一点。
星港城靠海，湿气深重，衬衣上永远带着没干似的干洗剂味。鼻尖要凑近他温热的皮肤，才能闻到他原本那股极淡的青松气。
这秸秆箭之所以没有让衡南踩断，是因为它们不是普通的秸秆，是师父开过光的超级秸秆，用一根少一根，要回收利用。
这样胡乱揣测师妹真的很不好。
“……你有那个过吗？”黎沅悄悄地问她。
没必要。她从来不当别人的包袱。
衡南两腿交叠，翘在空里：“你说得对，我再买一个眼影盘。”
但下一秒衡南马上被按得啪嗒啪嗒掉眼泪，豆大的眼泪砸到羊毛衫裙上。
但她不想走，含着眼泪恹恹地摇了摇头。
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手帕从裤兜抽出来，沾出余血，翻个面利落地按在伤口上，马上被血浸湿。
他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黎沅，姜行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姜瑞。当天他走了，只带了单薄的行李，留了封信说是去祈福，一去不归。有人见到过他，差点认不出了，他在街上的小饭店里打杂，头发板结，一天八小时，不收钱。
“？”
盛君殊觉得眼前这双漆黑的猫儿瞳似乎变成了双面镜，里面现出几许冰凉的戒备。这表情让他有点……他压下胸中上涌的不快。
出去的时候要往里收？
盛君殊立即转过来，这十分钟，他一直在心乱如麻地等衡南聊完叫他。
“能走吗？”盛君殊平静地问衡南。
这不是她爷爷擤鼻涕重复利用的那种手帕。
衡南已经将信息打开。
……她快得秘书PTSD了。
“你这个铃声……”盛君殊拧眉。
盛君殊憋了一肚子火：“你怎么还在地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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