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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柔声问。
她变得安静驯顺，早餐煮粥，夜宵煮百合汤，不说一句废话。衡南不作弄他，不用千奇百怪的花样招惹他，他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衡南一骨碌从他怀里钻出来，想下床拉上窗帘。
那为什么至阴之体不被阳炎体吸引了？
“如果她真的杀了呢？”她直直地看向前方。
裙子扯开了，衡南骤然偏过头，露出一截细弱的脖颈，他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满意了？”
衡南一面说着，一面垂下睫，用手指抚摸他的鬓角，“君兮从山下救回来的，同我们一起住了一年多，身材特别好，胸特别大的的那个鎏衣。”
盛君殊辗转反侧，撑起身来，抓起衡南两只手臂，轻轻一带，环在自己脖颈上，揽住她脊背，把她从那一侧悄悄搂过来。
衡南在他带着隐忧的注视中，用纸巾捂住鼻子和嘴，翘起的纸巾背后只露出垂下的眼。
盛君殊笑了一声：“你就跟这个鎏衣过不去了。”
盛君殊跟着她到办公桌边，从背后看她画画。
盛君殊看着空气，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对鎏衣“好”过。
两肘撑在床上，唇弯起，盯住她看了一会儿，冲她冷冷一笑：“知道为什么师兄不理你么。”
衡南吃痛，蹙眉捂住胸口。
自她上次通神以后，他们之间原本欠着一次双修。
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天书从一个分裂成了两个，有两个天书在她心口搅动。
盛君殊的动影也投在墙壁上，晕黄的光勾出他的模糊的眉眼和鼻梁，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垂眼看着什么。
“师兄告诉你：是。”
……
盛君殊开始担心自己上次给衡南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睡前自己躺着，他还可以理解，可他一直等着，等着她入睡了，还是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什么情况？”
盛君殊问了半天，没听得回答，也问烦了，把衡南从枕头上捞起来，直接吻上她泪水打湿的唇。
事毕，盛君殊抱着她躺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记得鎏衣。”
低头一看，衡南还在继续跟黛玉似的生产珠子，睫毛都坠不动这么多眼泪，扫得一派凌乱。
*
盛君殊坐起来，猛然扭亮自己一侧的台灯，看向下意识拿手背挡住眼的衡南。
渐成排山倒海之势时，衡南陡然停住，撑着他胸口，她下唇润泽，眼里潋滟，明明是个迷醉的模样，却残存着几分尖锐的恨意：“是不是我不够大，师兄才没有反……”
衡南后来想明白了。
盛君殊把她拥进怀里，按住她的后脑勺，刚好以阳炎之气将衡南完全笼罩，压住天书阴邪之气。
“比如她受长老胁迫，被迫杀的，一个女孩，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或者她本性残酷，在我们面前只是伪装。”
“鎏衣啊。”
“睡不着？”他憋了数十天的疑虑，化成一句严厉的诘问，“那我们做点有趣的事？”
衡南在女生里面也算是高的，可在他怀里服服帖帖的，竟然只有这么一点，让人凭空生了赶尽杀绝的恶念。
衡南忽然不说话了。
但是他从来不在这种时候讲道理啊。
衡南眼睛睁大，蹬了半天脚，甩不开他桎梏的桎梏，盛君殊拿膝盖松松将她定住，丢掉衣服。
夜色笼罩在睫毛上。盛君殊有点担心地问：“你最近生理期吗？”
皱着眉，又看了看汤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里面好像有一半是眼泪。
盛君殊总算想起来了：“我没……”
“……”
衡南玩纽扣的动作一顿，心里掠过几丝危机：“你不喜欢妾室？还是……不喜欢以色侍人的女人。”
盛君殊扭过头，不知道是不是这件冬天的毛绒睡衣变厚了，衡南裹在里面，脸显得很小，清减得有点孱弱。
“……怎么了？”盛君殊扭过来，顺带给衡南抽了张纸巾，“有那么疼吗？”
背对着他，拿手指慢慢地触碰宫廷式台灯垂下来的灯缦，水晶吊坠相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师兄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是门规成精。”他无谓地一笑，“我七岁让师父领上山，爹娘的模样都不记得。垚山是我的家，垚山的道就是我的道。”
“不想去。”她低头说。
盛君殊听见师妹声音有点哑，想从床头柜拿杯水给她喝，衡南一把抓住他手臂，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他皮肤里。
尝试的次数多了，倒也食髓知味。
“如果是后面那种呢？”衡南问，“你是不是最厌恶这种人？”
她面前是别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朦胧的窗外飘着鹅毛般的雪花。
反正这嘴不开口说话，留着也没什么用。
明明刚刚双修过，天书却在此刻再度狠狠震颤了一下。
衡南闭着眼摇摇头，枕头窸窣。
正乱想着，衡南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师兄，你是不是有点太热了。”
“不是。”盛君殊忙说，“我当然不会歧视女人。我听说那个长老在诡丘专管刑罚，擅长布置酷刑，他会教自己的女人虐杀活人或冤鬼，设为节目，自己在旁边饮酒欣赏。”
手下本子一片空白，一笔也画不出。
“怎么回事？跟师兄说说。”
盛君殊顿了顿，不好再问。
盛君殊耳后发烫，尴尬地松开了些：“……没有吧。”
盛君殊醒着假寐，也不好阻拦。只能等她睡熟了，再悄悄地把她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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