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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让他这一扫,不出片刻,纷纷下马,铠甲相碰哗啦作响,默然拜于大司空脚下。
他的剑尖远远扫过远处站着的十二卫众人,眼底的冷笑明显:“就一个人?养你们,木头似的。”
明宴瞧她一眼,那眼里的不悦和纵容同时迸现。
她手里的帕子已经投进盆里,在温水里浸了浸:“大人先坐着。”
王丞相胸口抽搐着,口齿没在血沫里呜呜地说着什么。
就是这个会奉承的草包,让燕成堇招致麾下,赐了丞相一死,马上迫不及待地纳了三四房妾室,将那悍妇元配百般糟践,快活得不知今夕何夕。
眼角扫着婆子和丫头又惊骇地跪了一屋子,心里讨厌他们动不动就跪的脾性。
明宴瞧也不瞧,背着苏倾往回走去。
王丞相就是能全意托付的?倘若他不出现,将明府一行人活活拖死,对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也没有坏处。
明宴对着地上的影子勾起嘴角,那老妖魔记着仇,专让他也尝尝生死一线之际让人拖着耗着的滋味。
明宴撩摆坐下,想了一片刻,把外裳也扯开,衣襟黏着伤口,他不出声,只皱一下眉头,眉骨上覆了一层亮晶晶的汗。
他眼里是怨毒的恨意,却只是歪斜着嘴问:“小荷呢?”
明宴猫下腰,将南君令慢慢拾起来,抬头的瞬间,眼皮一掀,琉璃珠子似的眼睛里迸射出寒刀似的光:“威胁我?”
近一年半来,他时常会感觉到这种被掏空心神的倦意。
“爹……对不起,对不起……孩儿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他几下将自己抽了个鼻青脸肿,眼泪鼻涕沾满了手掌。
苏倾一个激灵坐起来,两手拉着他的袖口不放,高热使她面颊通红,眼里似乎蒸出一层水雾来。
明宴眼珠微转,听在耳中。
倘若他能早点独当一面,不至于让他代掌大权这些年。
明宴踏进屋内,后面缀了一串丫鬟婆子簇拥着他。屋里的水盆和干净衣裳已经备好。
十二卫旧部钦信大司空忠义,才徇私情,可明宴方才亲口说了,他要反。
地上那人瞪着明宴,明宴亦低头看着他。半晌,他蔑然一笑,剑尖挪开几寸,脚尖照着他腰际一点,将他踢开。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口,胸腔里呼哧呼哧地喘着,嘴唇不甘地翕动两下,像搁浅的鲫鱼。
明宴绷着脸抬起两指,他噤了声。
生长在两股力量夹缝中的王上今年十七岁了。
众人都吸了一口气。
他故意的。
有的人,生来气质拔群,无论为君为臣,不可忤逆,只能尽忠。
王丞相的手哆嗦着,南君令从掌心掉下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因为中毒的缘故,他口鼻中再度涌出黑色的血污:“我若死了……你也必死。”
刚将苏倾放在床沿上,他的青筋蓦地一现,微一皱眉,唇边溢出一口血。
苏倾怔了一下,拧眉闷声道:“没说。”
王丞相艰难地抬了抬手掌,似求救又似阻拦:“我……不同你……争。”
苏倾的呼吸轻轻扫在他耳边,平静的,略有些昏沉,带着灼灼的热气,像小动物的鼻息,却令他异常安心。
“方才做了好几个梦了。”她轻轻地说,声音已有些沙哑。
四周安静至极,宋都统在抖着,头上的白布条断头也跟着抖,轮椅逼近时,他的后腰抵住了身后的矛尖,退无可退。
“谁敢。”他眼锋一扫,刚起身的侍婢们纷纷又跪下,“滚出去。”
一弯金灿灿的上弦月,倒映于如镜的泰泽面。
他的食指在苏倾大腿上轻轻蹭了蹭,苏倾的睫毛抖了一下,阖起的双眼又慢慢张开。
两块南君令在空中遥遥相对,老人的脸慢慢扭曲起来,嗬嗬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爹,这不赖我!”宋都统两手紧握着抵在喉管上的矛尖,双眼四处寻觅着救兵,定住了,“是王上,王上逼迫小人这样做的呀……”
王丞相枯树皮似的手,咯吱咯吱地攥紧了膝上的被子。
有人七手八脚地把燕成堇抬至马上。
那人从马上骨碌碌地滚下来,明宴的剑尖正悬在他胸膛上方几寸。
他轻慢道:“陛下做梦都念着臣要反,帽子扣得太久,臣厌烦极了,今日反给陛下瞧瞧。”
王上毕竟还小,恨一个人便是真心实意、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的恨,哪里知道政敌之间,倘若真的势如水火,那才真是越走越狭,会把自己逼死在困局中。
鸩杀丞相或有后路,大不了一反了之。今日死在这里,可就再没机会了。
俞西风眼里充满了惊疑,今天这一场硬仗,他差点就以为是真的,倘若早有安排,他们何必要……他捂着胳膊小声道:“大人,我们……”
他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染了血的嘴唇发白,片刻,一头栽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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