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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他说。
“好漂亮的马。”屹湘说。她站起来，走两步下来。叶崇磬动作漂亮的翻身下马。黑色的马裤马靴，踏在青石板地上，铮铮然作响，人也显得神清气爽，与昨日大不相同。屹湘粗粗的看他一眼。
陈太笑道：“知道你昨晚睡的晚。”她身旁的枣红马，贪嘴的吃着她手心里的燕麦。
在她这个挂着艺术家名头的现实主义者看来，这是奢侈至极的事了……真正的奢侈。
雾气浓浓的，她听到马匹嘶鸣，偶尔有低低的呼喝声，马蹄踏着青石板，声音清脆悦耳，在这样的早晨，如阳光穿破云雾一般……屹湘听了一会儿，才去洗脸。
她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窗子推开。
叶崇磬也忍不住微笑。
屹湘关窗的一刹，听到他叫了声“屹湘”。
“好马。”屹湘赞道。
雨是早已经停了的，却起了大雾。
他的身影跟夜色贴合在一处。
“我是被山后竹林里的鸟儿给吵醒的，索性起来四处遛达遛达，哪儿知道小叶起的比我还早……屹湘，这儿真是美。美的你没法子想象。峡谷、原始森林、溪水、瀑布……小动物……精灵似的小动物，好可爱。”
叶崇磬拍了拍灰花马的颈子。他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衬得灰花马皮毛越发光可鉴人，如缎子一般。
软糖在她齿舌间碎碎的含着，柔腻的甜味填了个满嘴，对叶崇磬这虽是淡淡的，却像教孩子的口吻，她本应立即反驳，却被这甜黏住了嘴唇似的，只是抬头看了看头顶。
屹湘笑着。
叶崇磬的确不像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这般投资与回报不太成正比的事业，他一做还做了好几项……仅仅这一样，就实在对不起他恤衫上印的那个名号。
头顶的宽宽的屋檐下挂着腊肉和干鱼，还有些什么东西，她看不清楚，也许看清楚她也不认得。只是此时这潮润的空气里，有这些味道，凭空的，多了几丝烟火气，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看着面前那扇敞开的窗子，和窗子里的安静温暖。这次她不再做那翻窗而入的动作，跟叶崇磬道了晚安，从堂屋穿过。
叶崇磬莞尔。
他一提缰绳，灰花马准确的在屹湘面前的位置停下来。
她站在窗前，听得脚步声远了……消失了。再响起来，是一级一级的，往楼上去了，又近了些，似乎是落在她头顶上房的位置了，不久，整栋楼完全安静了下来……透过花格子窗，她依旧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里，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
“我们早上骑马出去跑了一大圈。”陈太往这边走着，对着屹湘大声说。
屹湘听陈太越讲越开心，枣红马早吃光了陈太手里的燕麦，拱着她，撒娇。屹湘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拍拍那枣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