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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ina看完了手上的报纸，才转头问屹湘：“还要看看这份香港报纸嘛？”
Josephina头都没抬，说：“真猜得到，还算你有点儿脑子。”
“同事苗得雨。”屹湘把剩下的半颗仙贝放进嘴里。表面的味料黏在味蕾上，刺|激的很。
“董亚宁应该问题不算很大。你看他还来得及卸任公司总经理的职务，这说明他对情况有准备。我看了永昌系的公司这前后几天的股价，基本上没有异动。永昌系很稳。Vanessa？湘湘？”Josephina改叫屹湘的小名，“你还好吗？”
屹湘也打开一包仙贝，咬了半块，说：“这东西想偷着吃简直办不到。”
Josephina略略一顿，反应过来，爆出一阵大笑。
屹湘说：“你连我生理痛严重都知道。”
“是啊，你还在韬光养晦期。”Josephina说，“但是你并不是没参赛，而是你的设计稿，在初选阶段就已经被淘汰了。”
“要了解对手，就要了解的彻底一点。”Josephina说，“现在你知道，你韬光养晦这么成功，固然有Vincent故意磨练你的原因，你的好朋友也没少帮你忙了吧？这事情只是其中之一。不然以她后来在公司还算比较有利的位置，帮你一把，怎么可能让你藏的住？”
“我的？”屹湘立即问。
屹湘摇头。
“喂！”屹湘叫道。
真正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她还没有遇到过——就连她认识的人当中，最可以称得上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叶崇磐，不也撞到铁板，一样落下风？
Josephina白她一眼，说：“这就是外婆说的：狗肚子里搁不住二两香油。”
“这些话，你跟Laura说过？”屹湘问。
她转过脸来。
屹湘摇头。
屹湘等她这块吃完了，才说：“一个朋友。”
她盯着报纸上董亚宁和董其昌的照片。
“我没参赛。”屹湘回答。当然有印象，那是个竞争激烈且水准很高的内部赛事。Vincent起初教训她的时候就会说她“首轮就会被淘汰”，得雨却劝过她参赛，但她懒懒的，得雨也就没再提。
Josephina忍住，点头，笑道：“OK，OK我不笑……说到朋友，你现在是不是在担心另外一位？”她问着，真的忍住了笑。
“吃仙贝当然配果汁。就像吃大闸蟹一定要喝花雕酒。”Josephina把仙贝咬的咯吱咯吱响，全然不顾头等舱内其他的乘客，在各自的位子上有意无意的看她一眼。屹湘有点尴尬。Josephina不在意的说：“你看，你这个人，就是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
得雨曾经跟她提到过Josephina的许多做事风格和习惯，指点的意味很明确，几乎是直指要害，必须承认那些经验让她受益不少，在于Josephina相处的过程中不断感慨苗得雨有识人之明。
屹湘喝着水，说：“我大概猜的到，得雨会去哪里。”
“什么？”屹湘几乎一跳。
Josephina看看她，说：“不想评价你的朋友。”
董亚宁应该有准备，董家应该有准备……她最怕的，不是他们没准备就陷进了泥潭，而恰恰是这种“有准备”。
“怎么了？”屹湘皱眉，接过报纸来。
Josephina微笑。这是屹湘最直接也是最真实的反应。她在内心还是极为骄傲且自负的一个设计师。
“多可惜。所以我能跟你聊聊这些八卦。你就当笑话听听好了。”Josephina笑的眉眼全开，“现在你只是我的外甥女而已。”
于是她只看得到董亚宁，看得到半边董其昌的脸。
“想到谁了？”Josephina问。仙贝依旧咬的很响。
“外婆会这种话？”
“怎么？”屹湘心想，得雨背后可没有说过Josephina坏话。
死死板板的一张脸。
“我记得你生理痛很严重，就别动不动喝冰水了。”Josephina淡笑着说。
细碎的笑容，在董亚宁的脸上，是春风得意的，也有点儿矜持的。并不同于他常常在她面前笑的那样，跋扈张扬，甚至更早以前，那难以言喻的憨样子……太细碎了，不知道是在什么场合下拍的正装照呢，反正媒体总是无孔不入，也最会落井下石。不，这不叫落井下石，一切还没有定论。远远没有定论，起码就他的问题，远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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