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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她浑身血浆，尖叫着跟人扭打在一起。
他并没有去翻看里面的东西，跟屹湘对自己的设计烂熟于心一样，他对自己公司的出品闭着眼睛也能重现。不同的是，他对她的设计，同样熟悉。
外面有刹车声。
设计，让他惊艳。
陈太却不在店里。
“生意真冷清。”崇碧说。
“当然。”陈太请她往后面走，转头对家本说：“你替我招呼屹湘。”
屹湘从陈太手里接了茶，说：“谢谢。最近还好吗？”
随着她一同出现的，还有喷香的味道。
“放心，我就当成藏品收在家里，一定不被媒体拍到，给潇潇添麻烦。”
屹湘的手指点在那图上，望着他，问：“你会不会太卑鄙了些？”
“家本来了。”陈太听出来。
几十个小时的连续工作，将Josephina的桂冠压轴作品修补完成，她站在后台看演出。
屹湘转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杯把是蝴蝶形状，这样她放下去的时候，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就更有了展翅欲飞的意思。
邬家本沉默。
崇碧眯眯眼，说：“你好像知道什么了。”
还是屹湘主动拿起茶壶，替家本倒了一杯热茶。
叶崇碧在身边低声讲电话，想必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顺利找到。并且乐意出庭作证。”
小店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街上偶尔传来车子经过的声音。
尽管，他只看过一次。
她纹丝不动，对他说的充耳不闻。手里的PAD已经打开，她灵巧的手指在屏上迅速滑动着，音乐盒里舞蹈着的精灵似的……大约是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她凝眸看了一会儿，才抬眼望着他。清凌凌的眸子，亮的有些透明。他简直听到自己的心落下去的声音。
崇碧微笑着说：“叶崇碧。我们迟早会见面的。”
自然的好像这就是家里的一顿下午茶。
“什么敌人啊，”屹湘温和的说着，下车让崇碧走在前面，“她不是的。”
“我的目标起初不是你。只是你出现的时机太正了。我没法不注意你。注意到你之后，也没法不把你当成目标。”邬家本终于说。
“稿子丢了，也不知道丢在哪儿，找不回来了，但是设计还是在脑子里的。所幸脑子并没被我丢了。”屹湘说着，轻轻翻动这叠图纸。“那之后我重现了一部分设计。有的被用在了翡翠之夜。有的被用在了客户定制……蝴蝶是临时被公司召唤替代Josephina的设计出席东京慈善展，那么仓促，居然……也跟51Woo提前一周在米兰发布的一组设计惊人相似，而且6号还被作为商品买下；之后翡翠之夜的那两件就更不用说了……时间上咬的这么紧，相似度这么高，再加上证人证言……这是意图置我于死地。”
邬家本看着。
“……在今年LW的秋冬发布会之后，我遗失过一本画稿。”屹湘轻缓的说。
屹湘走到她身边，低头看柜子里这让崇碧眼睛发亮的一个坤包——金丝同珍珠编织的小巧的包，大约只能放下一把小镜子和一管口红——她没有见过这个，应该是陈太新进的货物。
“我们还是别叙旧了。”邬家本的脸色阴沉下来，似乎屹湘说的，触动了他心底的痛处，“如果要说旧事，太多。而且你所谓的温暖回忆，我也没有多少。这一点上咱们没有共鸣。你今天见我，有什么目的，不如就说。”
邬家本点头。
纽约时间下午四点半，北京时间的深夜。
崇碧继续慢吞吞的说：“看在我是个孕妇的份儿上，能别在这儿耽搁了吗？”
画稿的遗失，应该就在她落荒而逃的时候。
陈太出现在里间门口，微微的笑着。
邬家本从屹湘手里抽出这本证据资料，放在膝上。
心想这位陈太，观察力不弱。
“就是在这。”屹湘说。
“我以为你会申请人、权保护，争取到时间好在国内多呆一些时候。”邬家本抱着手臂，斜靠在沙发上。“你不但没有申请，还这么快回来应诉，让我意外。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在这个时候，能舍下他。他被收押了，你知道吧？”
“打蛇随棍上。”屹湘瞪她一眼。崇碧笑嘻嘻的。
“没错。”邬家本回答。
她随着屹湘一起被陈太招呼着坐下，小碟子中摆着的果然是新出炉的杏仁饼，茶壶里倒出来的也果然是盈亮琥珀色的威尔斯王子茶。
那个飘着雪的冬夜，她下了班匆匆赶来。因怕时间太晚了，一路跑着来的。隔着门上的玻璃先看到了一个高高的背影。从背影看就知道那是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优雅的装束，沉稳的气质，得体的谈吐……处处有种不动声色的犀利，对志在必得的东西，又隐隐的透着新贵的豪奢气度，让她就想要捉弄一下他。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始……屹湘眨眼。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正是阳光最后将铺面整个围拢的最后时间，这个时候的小店里，处处有最美的光晕。
“我哥送我的礼物，就是在这儿买的吧？”崇碧进来之后，就在细细的观赏店内的陈设。最吸引她的，当然是那些半个多世纪前被称作时尚的小玩意儿。
神不守舍的那段时间，遗失的又岂止是那一样东西呢。
“敌人的东西这么好吃的吗？”崇碧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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