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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佛学研究十八篇最新章节!

含》之实为丛书性质,实合多数之单行本小经而成,彼土亦各别诵习。而初期大译家安世高、支谦、法护、法炬之流,百余年间,皆从事于此种单行本之翻译,其曾否知为同出一丛书,盖未敢言耳。《四含》所有经总数几何,不能确考。按汉译今本,《长含》共三十经(原有目录),《中含》二百二十二经(据道慈序),《增含》四百七十二经(据道安序),《杂含》短而多,不能举其数,大约在一千二三百以上(卷一共二十八经,全书共五十卷),合计殆逾二千种矣,然必犹未全(《增一》体例每品皆累一至十一品,凡得十经。今本有品五十一[1],而经仅得四百七十二,殆有阙矣。然据《分别功德论》则此书应有百品,合为千经。中土所传本又未得其半也)。今检各经录中,小乘经存佚合计,盖盈千种,窃谓其中除出十数种外(语在次篇),殆皆《阿含》遗文也。

    前此之零碎单译,自然不餍人意。逮东晋之初,而《阿含》全译之要求起焉。先出者为《增》、《中》,其次则《长》,最后乃《杂》,前后垂六十年,而兹业乃完。今考其年代及译人列为左(下)表:

    译业创始之功,端推道安,其译《增》、《中》二含,正值苻坚覆国之年,序所谓“此年有阿城之役,伐鼓近郊”者也(《增一经·道安序》)。盖在围城之中,仓卒杀青。逾年而安遂亡,道慈所谓“译人造次,违失本旨,良匠去世(指安公),弗获改正也。”(《中含·道慈序》)故此秦译二书,皆可谓未定稿。然《增一》遂终弗克改,今藏中所存,即建元二十年本也(此据旧经录云尔,其实尚有疑点,安公序明言四十一卷而今本有五十卷,安序有“失其录偈”一语,似是指序品,而今本实有序品。疑后此曾经一度增修矣。安序又云:“共四百七十二经。”若今本经数不止此,便益可证明其有增修,惜吾尚乏此暇晷一检校之也)。《中含》以法和、提婆之努力,又得罗叉从罽宾新来为之助,卒成第二译,而初译今不复见矣。《杂含》既旧有秦译,不知其出道安时耶,出罗什时耶?《长含》之译,则史迹最简矣。

    吾述《四含》传译渊源,忽引起一别种兴味,即欲因各书之译人以推求其书为何宗派所传本也?印度小乘派二十部,皆宗《阿含》,其所诵习本各部有异同,具如前引《分别功德论》所说。汉译《四含》,或云皆出大众部[2],或云《增一》依大众部[3],《中》、《杂》依一切有部,《长》依化地部;未审其说所自出。今以此四书之译人及其他材料校之,吾欲立为臆说如下:

    一、《增一阿含》疑依“一切有部”本,而以“大众部”本修补。《增一》译者昙摩难提,兜佉勒人。兜佉勒,似为“一切有部”势力范围。近年欧人在库车发掘,得有用月氏文字所书之波罗提木叉(戒律),即罗什所译“萨婆多部”(即一切有部)之《十诵比丘尼戒本》也(日本羽溪了谛著《西域之佛教》一八八页)。结集《毗婆沙》之迦腻色迦王,即月氏种。与“有部”因缘极深,兜佉勒服属于彼,用其文字,则其学出于“有部”固宜。据《分别功德论》,他部之《增一》,皆仅存十一品。惟“有部”本存九十品。今此本有五十一品,益足为传自“有部”之据,所以不满九十品者,或是译业未竟。盖译时方在围城中。未久而苻秦遂灭也。《功德论》又云:“萨婆多家无序。”而安公《增一序》亦云:“失其录偈。”所谓[4]《序》所谓录偈,似即指序品,然则今本序品一卷,或非原译所有,而后人别采他部本以补之,其所采者或即“大众部”本,即慈恩谓出自“大众”也。序品多大乘家言,自当与“大乘部”有因缘(大众部为大乘所自出,说详第三篇)。

    二、《中阿含》疑出“一切有部”。初译本《中含》,与《增一》同出昙摩难提,已足为传自“有部”之证。今所传隆安二年再治本,由僧加罗叉讲梵本,僧伽提婆转梵为晋(《道慈序》语),二人皆罽宾人(即迦湿弥罗),罽宾为“有部”之根据地,众所共知。提婆别译《阿毗昙八犍度论》(迦旃延之《发智论》)实“有部”最重要之书。罗叉续成罗什之《十诵律》,亦“有部”律也。然则创译《中含》之三人,皆“有部”大师,法幢谓《中含》传自“有部”,当为信史也。

    三、《长阿含》疑出“昙无德部”。《长含》译者佛陀耶舍亦罽宾人,但“昙无德部”之《四分律》,即由彼诵出,知彼当属“德部”,则所诵《长含》,或亦用“德部”本也。

    四、《杂阿含》疑出“弥沙塞部”。《杂含》译者求那跋陀罗,中天竺人,本以大乘名家,于小乘诸部当无甚关系。惟《杂阿含》原本之入中国,实由法显。法显得此于师子国(即锡兰),同时并得《弥沙塞律》,然则此本与“塞部”当有关系。“塞部”本盛于南天竺,则师子国固宜受其影响,求那东渡之前,固亦久淹师子也。

    右〔上〕所考证似无关宏旨,然古代西土各部之学说,传于今者极希(除有部外),若能在《四含》中觅得一二,亦治印度思想史之一助也。

    [1] 连《序品》,则为五十二品。

    [2] 原误作“大宗部”,今改正。

    [3] 原误作“大宗部”,今改正。

    [4] “所谓”二字疑衍。

    四、《阿含》研究之必要及其方法

    我国自隋唐以后,学佛者以谈小乘为耻,《阿含》束阁,盖千年矣。吾以为真欲治佛学者,宜有事于《阿含》,请言其故:

    第一,《阿含》为最初成立之经典,以公开的形式结集,最为可信。以此之故,虽不敢谓佛说尽于《阿含》,然《阿含》必为佛说极重之一部分无疑。

    第二,佛经之大部分,皆为文学的作品(补叙点染),《阿含》虽亦不免,然视他经为少,比较近于朴实说理。以此之故,虽不敢谓《阿含》一字一句悉为佛语,然所含佛语分量之多且纯,非他经所及。

    第三,《阿含》实一种言行录的体裁,其性质略同《论语》,欲体验释尊之现实的人格,舍此末由。

    第四,佛教之根本原理————如四圣谛、十二因缘、五蕴皆空、业感轮回、四念处、八正道等————皆在《阿含》中详细说明,若对于此等不能得明确观念,则读一切大乘经论,无从索解。

    第五,《阿含》不惟与大乘经不冲突,且大乘教义,含孕不少,不容诃为偏小,率尔吐弃。

    第六,《阿含》叙述当时社会事情最多,读之可以知释尊所处环境及其应机宣化之苦心,吾辈异国异时代之人,如何始能受用佛学,可以得一种自觉。

    研究《阿含》之必要且有益既如此,但《阿含》研究之所以不普及者,亦有数原因:

    一、卷帙浩繁。

    二、篇章重复。《四含》中有彼此互相重复者,有一部之中前后重复者,大约释尊同一段话,在《四含》中平均总是三见或四见,文句皆有小小同异。

    三、辞语连犿。吾辈读《阿含》,可想见当时印度人言语之繁重。盖每说一义,恒从正面、反面以同一辞句翻覆诠释,且问答之际,恒彼此互牒前言,故往往三四千字之文,不独所诠之义仅一两点,乃至辞语亦足有十数句。读者稍粗心,几不审何者为正文,何者为衬语,故极容易生厌。

    四、译文拙涩。《增》、《中》二含,杀青于戎马之中,《中》虽再治,《增》犹旧贯,文义之间,译者已自觉不惬。《长》、《杂》晚出,稍胜前作。然要皆当译业革创时代,译人之天才及素养,皆不逮后贤,且所用术语,多经后贤改订,渐成僵废,故读之益觉诘屈为病。

    今日欲复兴“阿含学”,宜从下列各方法着手:

    第一,宜先将重要教理列出目录————如说苦、说无常、说无我、说因缘生法、说五取蕴、说四禅等等————约不过二三十目便足。然后将各经按目归类,以一经或二三经为主,其他经有详略异同者,低格附录,其全同者则仅存其目。似此编纂一过,大约不过存原本十分之一,而《阿含》中究含有若干条重要教理,各教理之内容何如,彼此关系何如,都可以了解,原始佛教之根本观念,于是确立。

    第二,将经中涉及印度社会风俗者,另分类编之,而观其与佛教之关系。如观四姓阶级制之记述,因以察佛教之平等精神;现种种祭祀仪法之记述,因以察佛教之破除迷信。

    第三,宜注重地方及人事,将释尊所居游之地见于经中者列成一表,看其在某处说法最多,某处某处次多,在某处多说某类之法;又将释尊所接之人————若弟子,若国王长者,若一般常人,若外道等等,各列为表,而观其种种说法。如是则可以供释迦传、释迦弟子传、印度史等正确之资料。

    以上不过随想所及,拈举数端。实则《四含》为东方文化一大宝藏,无论从何方面研索,皆有价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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