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读书杂志最新章节!

    經 上

    端體之無序而最前者也

    引之曰:「序」當爲「厚」,《經説上》云「端。仳,兩「仳」與「比」通。比者,竝也。有端而后可。次,無厚而后可」,是其證也。「無厚」者,不厚也。訓「端」以「無厚」者,凡物之見端,其形皆甚微也。「厚」與「序」隷書相似而誤,説見《非攻下篇》。

    纑閒虚也

    盧云:「『纑』猶『墳壚』之『壚』。」引之曰:盧説非也。「纑」乃「櫨」之借字。《經説上》云「纑,閒虚也者,今本脱「閒」字。兩木之閒,謂其無木者也」,則其字當作「櫨」。《衆經音義》卷一引《三倉》云:「櫨,柱上方木也。」櫨以木爲之,兩櫨之閒則無木,故曰「櫨,閒虚也者,兩木之閒,謂其無木者也」。

    守彌異所也

    畢云:「不移其所,故曰守。」引之曰:「彌異所」,非不移其所之謂也,畢説非是。今案「守」當爲「宇」,字形相似而誤。彌,徧也。宇者,徧乎異所之稱也。《經説上》解此云「宇,句東、西、南、北」,今本「東西」下衍「家」字。東、西、南、北可謂異所矣,而徧乎東、西、南、北則謂之宇,故曰:「宇,句彌異所也。」高誘注《淮南·原道篇》云:「四方上下曰宇。」蔡邕注《典引》云:「四表曰宇。」「四表」即東、西、南、北也。

    經 下

    量一小而易一大而

    「鑑位,畢云:「當云鑑立,古位、立字通。」案:上文云「臨鑑而立」,此亦當云「臨鑑立」。量一小而易,一大而,與「正」同。説在中之」。引之曰:「量」當作「景」,字相似而誤也。《經説下》云:「鑒中之内,鑒者近中,則所鑒大,景亦大;遠中,則所鑒小,景亦小。而必正,起於中,緣正而長其直也。中之外,鑒者近中,則所鑒大,景亦大;遠中,則所鑒小,景亦小。而必易,合於『於』下蓋脱『中』字,説見本篇。而長其直也。」彼文言「鑑」、言「景」、言「易」、言「正」,竝與此同,是其證也。

    過仵景不從説在改爲

    引之曰:「從」當爲「徙」。徙,移也。《列子·仲尼篇》「景不移者,説在改也」,張湛注云「景改而更生,非向之景」,引《墨子》曰「景不移,説在改爲也」,是其證。

    一法者之相與也盡若方之相召也

    引之曰:「召」當作「合」。《經説下》云「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台也」,「台」亦「合」之誤。一,同也。「一法」,同法也。畢以「一」字屬上句,非。與,如也。見《廣雅》。盡,猶皆也。言同法者之彼此相如也,皆若物之方者之彼此相合也。

    經説上

    所爲不善名 所爲善名

    「行,句所爲不善名,行也;所爲善名,巧也,若爲盜」。畢云:「言所爲之事無善名,是躬行也;有善名,是巧于盜名也。」引之曰:「善」疑當爲「著」,形相似而誤也。言所爲之事不著名,是躬行也;所爲之事著名,是巧于盜名者也。

    故言也者諸口能之出民者也

    引之曰:當作「故言也者,出諸口能下脱一字。之民者也」,「出」字誤倒在下,「能」下又脱一字。「能」與「而」通,説詳《毛詩述聞》「能不我知」下。謂言出諸口而加之民也。《繫辭傳》曰:「言出乎身,加乎民。」

    今久古今且莫

    引之曰:上「今」字因下「今」字而衍,「且」當爲「旦」。言古今異時,旦莫異時,而徧歷古今旦莫則久矣。故曰:「久,句古今旦莫。」故《經上》云:「久,句彌異時也。」彌,徧也。

    損偏也者兼之體也其體或去存謂其存者損

    引之曰:《經上》云「損,偏去也」,則此當云「損,偏去也者,兼之體也,其體或去或存,謂其去者損」,寫者脱誤耳。

    若夫過楹

    「止,句無久之不止,當牛非馬,若夫過楹」。引之曰:「夫」當作「矢」,矢之過楹,久則止而不行,故曰「無久之不止,若矢過楹」。《鄉射禮記》曰「射自楹閒」,故以「矢過楹」爲喻。

    經説下

    見之智也吉之使智也

    引之曰:「吉」當爲「告」。「智」與「知」同。欲使知之,故告之也。下文曰:「告我則我智之。」

    宇南北在且有在莫

    「宇徙而有處宇,畢讀絶句。宇南北,在且有在莫,宇徙久」。引之曰:《經説上》云「宇,東西南北」,此不當言南北而不及東西,蓋有脱文。「且」當爲「旦」,「有」讀爲「又」。此言宇徙則自南而北自東而西,歷時必久,屢更旦莫,故云「宇徙久」,又云「在旦又在莫」。《經説上》云「久,古今旦莫」是也。今本「旦」亦譌作「且」,辨見本條。

    而必易合於而長其直也

    引之曰:「於」下蓋脱「中」字。上文云「必正,起於中,緣正而長其直也」,此亦當云「易合於中」。

    亦遠

    「鑒,鑒者近,則所鑒大,景亦大;亦遠,所鑒小,景亦小」。引之曰:「亦遠」當作「亣遠」。「亣」,古「其」字,説見《公孟篇》。與「亦」相似,又因上下文「亦」字而誤。

    且且必然

    「且且必然,且已必已,且用工而後已者,必用工後已」。引之曰:「且且必然」當作「且然必然」,以下三句文義例之,可知。「必用工後已」,「後」上亦當有「而」字。

    一方貌盡俱有法而異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台也盡貌猶方也

    引之曰:當作「一方盡類,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合也。俱有法而不異,盡類猶方也」。一方盡類者,一,同也,言同具方形則其方盡相類也。隷書「類」、「貌」相似,見《大戴禮·文王官人篇》。故「類」誤爲「貌」,又誤倒於「盡」字上耳。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合也者,言物之方者,雖有方木、方石之異,而不害其方之彼此相合也。作「台」者,字之誤耳。俱有法而不異,盡類猶方也者,言其法同,則彼此盡相類,亦猶方與方之盡相類也。傳寫者上下錯亂,又脱「不」字耳。「一方盡類」云云,則《經下》所謂「一法者之相與也盡,若方之相合也」。

    用牛角馬無角

    「曰盧云「『曰』下當有『牛』字。」之與馬不類,用牛角、馬無角,是類不同也」。盧云:「『用牛』當爲『牛有』。」引之曰:「用」非誤字。用者,以也。以牛有角、馬無角,説牛與馬之不類,故云「曰牛與馬之不類,用牛有角、馬無角」也。下文「若舉牛有角、馬無角,以是爲類之不同也,是狂舉也」,以亦用也。上文「以牛有齒、馬有尾,説牛之非馬也,不可」,文義亦同,則「用」非誤字可知。但可云「用牛」下脱「有」字耳。

    論誹誹之可不可以理之可誹雖多誹其誹是也其理不可非雖少誹非也

    引之曰:當作「論誹之可不可,以理之可誹不可誹。理之可誹,雖多誹,其誹是也;其理不可誹,雖少誹,非也」。今本「論誹」下衍「誹」字,「以理之可誹」下脱「不可誹理之可誹」七字,「其理不可誹」,「誹」又譌作「非」。

    大取

    愛衆衆也 一若今之世人也 凡學愛人

    「愛衆衆也,畢云:「此與下『寡也』舊俱作『世』,以意改。」與愛寡也相若。兼愛之有相若。愛尚世與愛後世,一若今之世人也」。引之曰:「愛衆衆也」,下「衆」字衍,當作「愛衆也與愛寡也相若」。「今之世人」當作「今世之人」,「今世」與「尚世」、「尚」與「上」同。「後世」相對爲文也。又案:下文「凡學愛人」與「小圜之圜」云云,文義不相屬,疑當在「愛衆也」上。「凡學愛人」乃統下文之詞,「愛衆也」云云則承上句而詳言之也,古書錯簡耳。

    鬼非人也兄之鬼兄也

    引之曰:「鬼非人也」當作「人之鬼非人也」,寫者脱去「人之」二字耳。《小取篇》云「人之鬼,非人也;兄之鬼,兄也」,是其證。

    非殺臧也專殺盜非殺盜也

    引之曰:「非殺臧也」上有脱文,以下二句例之,當云「專殺臧,非殺臧也」。

    愛獲之愛人也生於慮獲之利非慮臧之利也而愛臧之愛人也乃愛獲之愛人也

    引之曰:「生於慮獲之利」下當更有「慮獲之利」四字,「慮獲之利,非慮臧之利也」、「而愛臧之愛人也,乃愛獲之愛人也」,相對爲文。

    意指之人也

    「意指之人也,非意人也」。引之曰:當作「意人之指,非意人也」。意,度也,言所度者人之指,非度人也。下文云「一指,非一人也」,是其證。

    故一人指非一人也是一人之指乃是一人也

    引之曰:「故一」下衍「人」字,「一人之指」上衍「是」字,當作「故一指,非一人也;一人之指,乃是一人也」。

    小 取

    舉也物而以明之也 無也故焉

    「辟也者,舉也物而以明之也」。畢云:「『舉也』之『也』疑衍。」念孫案:「也」非衍字,「也」與「他」同。舉他物以明此物謂之譬,故曰「辟也者,舉他物而以明之也」。《墨子》書通以「也」爲「他」,説見《備城門篇》。又下文云:「此與彼同類,世有彼而不自非也,墨者有此而非之,無故也焉。」引之曰:「無故也焉」當作「無也故焉」,「也故」即「他故」。下文云「此與彼同類,今本脱「類」字。世有彼而不自非也,墨者有此而非之,今本「非」上衍「罪」字。無也故焉《藏》本如是,今本譌作「無故焉也」。」,文正與此同,今本「也故」二字倒轉,則義不可通。

    其然也有所以然也同其所以然不必同 其取之也有以取之

    引之曰:「同其所以然不必同」當作「其然也同,其所以然不必同」,承上文其然與所以然言之也。下文「其取之也同,其所以取之不必同」,文義正與此合。寫者脱去上三字耳。又下文「其取之也,有以取之」,「以」上當有「所」字,下文「其所以取之不必同」,即承此言之也。上文「其然也,有所以然也」,文義正與此合。寫者脱「所」字。

    或一害而一不害

    引之曰:兩「害」字俱當作「周」,隷書「周」字與「害」相似,故誤爲「害」。下文「此一周而一不周者也」,與此相應,字正作「周」。

    或一是而一不是也不可常用也故言多方殊類異故則不可偏觀也非也

    引之曰:此本作「或一是而一非也」,當以「非也」二字接「或一是而一」下。其「不可常用也」以下三句,則因上文而衍。「不是也」三字,又後人所增。蓋後人不知「不可常用」云云爲衍文之隔斷正文者,又不知「非也」二字本與「或一是而一」作一句,乃足以「不是也」三字耳。下文云「此乃一是而一非者也」,與此相應,當據以删正。

    獲之視人也獲事其親非事人也

    畢云:「『視』當爲『事』。」引之曰:畢説非也。「視」乃「親」字之譌。「獲之親,句人也。獲事其親,非事人也」,兩「親」字上下相應。猶下文云「其弟,美人也;愛弟,非愛美人也」,兩「弟」字亦上下相應。

    所謂内膠外閉與心毋空乎内膠而不解也此乃是而然者也

    念孫案:上文「白馬,馬也」以下,但言是,不言非,故曰「此乃是而然者也」。「獲之親人也」以下,言是又言非,故曰「此乃是而不然者也」。「然」今本誤作「殺」。「且夫讀書,非好書也」以下,亦是非竝言,而以此三句承之,則亦當云「此乃是而不然者也」,寫者脱去「不」字耳。

    乘馬待周乘馬然後爲乘馬也有乘於馬因爲乘馬矣逮至不乘馬待周不乘馬而後不乘馬而後不乘馬此一周而一不周者也

    引之曰:「待周乘馬,然後爲乘馬也」,「待」上當有「不」字。「不待周乘馬」,所謂不周也。周,徧也。下文「待周不乘馬」,所謂周也,以相反爲義。「而後不乘馬」,「不」上當有「爲」字,猶上文云「然後爲乘馬也」,寫者脱去耳。其重出之「而後不乘馬」五字,則衍文也。

    祭之鬼非祭人也

    引之曰:「祭之鬼」當作「祭人之鬼」,承上文「人之鬼」而言也,寫者脱「人」字。

    之馬之目盼則爲之馬盼之馬之目大而不謂之馬大之牛之毛黄則謂之牛黄之牛之毛衆而不謂之牛衆

    畢云:「『之馬之目盼』,上『之』疑當爲『大』。『則爲之馬盼』,『爲』當作『謂』。」引之曰:上「之」非「大」字之譌。之,猶於也。説見《釋詞》。言「於馬之目盼,則謂之馬盼;於馬之目大,而不謂之馬大。於牛之毛黄,則謂之牛黄;於牛之毛衆,而不謂之牛衆」也。

    一馬馬也馬或白者二馬而或白也

    引之曰:「一馬,馬也;二馬,馬也」,已見上文。此「一馬,馬也」四字,蓋衍。

    耕 柱

    羊

    「駕驥與羊」。念孫案:羊不可與馬竝駕,「羊」當爲「牛」。《太平御覽·地部五》引此已誤作「羊」,《藝文類聚·地部》及《白帖》五竝引作「牛」。

    足以責

    「子墨子曰:『何故驥也?』耕柱子曰:『驥足以責。』」念孫案:「驥足以責」本作「以驥足責」,言所以驥者,以驥之足責故也。此正荅墨子「何故驥」之問,今本倒「以」字於「足」字之下,則非其旨矣。《類聚》《白帖》《御覽》竝作「以驥足責」。下文本作「子墨子曰:『我亦以子爲足責』」,此正荅耕柱子「以驥足責」之語。今本「足責」作「足以責」,亦誤,《類聚》《御覽》無「以」字。

    折金 山川 陶鑄之

    「昔者夏后開使蜚廉折金於山川,而陶鑄之於昆吾」。畢據《文選注》《七命》改「折」爲「採」。念孫案:畢改非也。「折金」者,擿金也。「擿」音「剔」。《漢書·趙廣漢傳》「其發姦擿伏如神」,師古曰:「擿謂動發之也。」《管子·地數篇》曰:「上有丹沙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銅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鉛錫有銅。上有赭者,下有鐵。君謹封而祭之,然則與折取之遠矣。」彼言「折取之」,此言「折金」,其義一也。《説文》曰:「硩,上擿山巖空青珊瑚墮之。從石折聲。」「硩」與「折」亦聲近而義同。《後漢書·崔駰傳》注、《藝文類聚·雜器物部》《初學記·鱗介部》《太平御覽·珍寶部九》《路史·疏仡紀》《廣川書跋》《玉海·器用部》引此竝作「折金」。《文選注》作「採金」者,後人不曉「折」字之義而妄改之,非李善原文也。

    「折金於山川」。畢云:「《山海經》云:『其中多金,或在山,或在水。』諸書引多無『川』字,非。」念孫案:山水中雖皆有金,然此自言「使翁難乙注折金於山」,不兼「川」言之。《後漢書注》《文選注》《藝文類聚》《初學記》《太平御覽》引此皆無「川」字,則「川」字乃後人以意加之也。

    「陶鑄之於昆吾」本作「鑄鼎於昆吾」,此淺人不曉文義而改之也。金可言鑄,不可言陶。上言「折金」,故此言「鑄鼎」。此言「鑄鼎」,故下言「鼎成」。若以「陶鑄」竝言,則與上下文皆不合矣。《後漢書注》《文選注》《藝文類聚》《初學記》竝作「鑄鼎」,《太平御覽》作「鑄之」,《路史》作「鑄陶」,《玉海》作「陶鑄之」,則羅長源所見本已有「陶」字,蓋唐、宋閒人改之也。

    曰

    「是使翁難乙卜於白若之龜舊本譌作「白苦之毚」,畢據《藝文類聚》改爲「目若之龜」,引《爾雅》「左睨不類,右睨不若」以爲「目若」之證,殊屬附會。今考《初學記》《路史》《廣川書跋》《玉海》竝引作「白若之龜」,「白」字正與今本同,未敢輒改。曰」。念孫案:曰者,翁難乙既卜,而言其占也。下文「乙又言兆之由曰」,即其證。自「鼎成四足而方」以下六句,皆是占詞。畢依《玉海》於「曰」上加「龜」字,非也。「龜曰」二字義不可通。《藝文類聚》作「使翁難乙灼目若之龜成,句曰」,則「曰」上本無「龜」字明矣。

    三足

    「鼎成三足而方」。念孫案:「三足」本作「四足」,此後人習聞鼎三足之説,而不知古鼎有四足者,遂以意改之也。《藝文類聚》《廣川書跋》《玉海》引此皆作「四足」,則「三」字必元以後人所改也。《博古圖》所載商周鼎四足者甚多,未必皆屬無稽。《廣川書跋》曰「祕閣二方鼎,其一受太府之量,一七斗,又一受量損二斗三升,四足承其下,形方如矩。漢人謂鼎三足以象三德,又謂禹之鼎三足,以有承也。韋昭以左氏説莒之二方鼎,乃謂其上則方,其下則圓。方其時,古鼎存者盡廢,其在山澤丘隴者未出,故不得其形制」,引之曰:《左傳》「莒之二方鼎」,服虔曰:「鼎三足者圓,四足者方。」則漢人説方鼎固有知其形制者。引《墨子》「鼎成四足而方」,以爲古鼎四足之證。

    一南一北一西一東

    「逢逢白雲,一南一北,一西一東,九鼎既成,遷於三國」。《藝文類聚》同。《太平御覽》《路史》《玉海》竝作「一東一西」。引之曰:作「一東一西」者是,「一東一西」當在「一南一北之」上。「雲」與「西」爲韻。「西」古讀若「駪駪征夫」之「駪」,説見《六書音均表》。「北」與「國」爲韻。《大雅·文王有聲篇》「鎬京辟廱,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廱」與「東」爲韻,「北」與「服」爲韻,是其例也。而諸書所引「一南一北」句皆在上,則其誤久矣。

    諫

    「使聖人聚其良臣與其桀相而諫,豈能智與「知」同。數百歲之後哉」。引之曰:「諫」字與上下文義不合。「諫」當爲「謀」,字之誤也。《管子·立政九敗解》「諫臣死而諂臣尊」,今本「諫」作「謀」,與此文互誤。《淮南·主術篇》「耳能聽而執正進諫」,高注:「諫或爲謀。」言雖聖人與良臣桀相共謀,必不能知數百歲之後也。

    能欣者欣

    「譬若築牆然,能築者築,能實壤者實壤,能欣者欣,然後牆成也」。畢云:「《説文》:『掀,舉出也。』與欣同。」引之曰:舉出之事與築牆無涉。「欣」當讀爲「睎」。《説文》曰:「睎,望也。」《吕氏春秋·不屈篇》曰:「今之城者,或操大築乎城上,或負畚而赴乎城下,或操表掇以善睎望。」此云「能築者築」,即彼所云「操大築乎城上」也;「能實壤者實壤」,即彼所云「負畚而赴城下」也;「能欣者欣」,「欣」與「睎」同,即彼所云「操表掇以善睎望」也。「睎」通作「希」。《管子·君臣篇》曰:「上下相希,若望參表。」「睎」字從希得聲,古音在脂部。「欣」字從斤得聲,古音在諄部。諄部之音多與脂部相通,故從斤之字亦與從希之字相通。《説文》曰:「昕,從日斤聲,讀若『希』。」《左傳》曹公子欣時,《漢書·古今人表》作「郗時」,是其證也。

    荆

    「子墨子游荆耕柱子於楚」。念孫案:「耕柱子」上不當有「荆」字。《魯問篇》曰:「子墨子游公尚過於越。」「耕」、「荆」聲相近,則「荆」蓋「耕」字之誤而衍者。

    脱文二 耶

    「巫馬子謂子墨子曰:『子之爲義也,舊本脱「曰子」二字,今以意補。人不見而耶,鬼不見而富。』」引之曰:「耶」字義不可通,蓋「服」之壞字也。「富」讀爲「福」,「福」、「富」古字通,説見《經義述聞·尚書》「惟訖于富」下。而,汝也。「人不見而服」者,未見人之服汝也。「鬼不見而富」者,未見鬼之福汝也。故下文曰「而子爲之,有狂疾也」。「服」與「福」爲韻。

    商蓋

    「古者周公旦非關叔,畢云:「『關』即『管』字假音。」辭三公,東處於商蓋,句人皆謂之狂」。念孫案:「商蓋」當爲「商奄」。「蓋」字古與「盍」通,「盍」、「奄」草書相似,故「奄」譌作「盍」,又譌作「蓋」。《韓子·説林篇》「周公旦已勝殷,將攻商奄」,今本「奄」作「蓋」,誤與此同。昭二十七年《左傳》「吴公子掩餘」,《史記·吴世家》《刺客傳》竝作「蓋」,餘亦其類也。畢以「商」字絶句,「蓋」字屬下句,失之。

    度

    「天下莫不欲與其所好,度其所惡」。畢云:「度謂渡去也。」引之曰:畢説非也。「與」當爲「興」,「度」當爲「廢」,皆字之誤也。「廢」、「度」草書相似,故「廢」譌作「度」。《史記·曆書》「名察廢驗」,今本「廢」字亦譌作「度」,辯見《史記》。「興」與「廢」,「好」與「惡」,皆對文。

    貴 義

    何故則 何故也

    「今謂人曰:『予子冠履,而斷子之手足,子爲之乎?』必不爲。何故?則冠履不若手足之貴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殺子之身,子爲之乎?』必不爲。何故?則天下不若身之貴也」。又下文「今有人於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處,則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則食者衆而耕者寡也」。念孫案:「何故則」皆本作「何則」,後人誤以「則」字下屬爲句,故於「何」下加「故」字耳。「何則」與「何也」同義。《辭過篇》曰「何則,其所道之然也」,《尚賢篇》曰「何則,皆以明小物而不明大物也」,《荀子·宥坐篇》曰「何則,陵遲故也」,《秦策》曰「臣恐韓、魏之卑辭慮患,而實欺大國也,此何也」,《史記·春申君傳》作「何則」,是其證。詳見《釋詞》。《太平御覽·人事部十一》《六十二》《資産部二》引此竝作「何則」,無「故」字。又下文「今有人於此,負粟息於路側,欲起而不能,君子見之,無長少貴賤,必起之。何故也?曰:義也。」「故」字亦後人所加,《御覽·人事部六十二》引無「故」字。

    如

    「今天下莫爲義,則子如勸我者也,何故止我」。畢云:「《太平御覽》引『子如勸我』作『子宜勸我』。」《人事部六十二》《資産部二》念孫案:此不解「如」字之義而以意改之也。如,猶宜也,言子宜勸我爲義也。「如」字古或訓爲「宜」。説見《釋詞》。

    成

    「子之言則成善矣」。畢改「成」爲「誠」。念孫案:古或以「成」爲「誠」,不煩改字。説見《逸周書·柔武篇》。

    脱文二

    「言足以遷行者,常之;不足以遷行者,勿常。不足以遷行而常之,是蕩口也」。舊本脱下「不足」二字,今據上句補。

    脱文二

    「使之爲一犬一彘之宰」。舊本脱「一犬」二字,今據《羣書治要》補,《魯問篇》亦云「竊一犬一彘」。

    遺

    「今聞先王之遺而不爲,是廢先王之傳也」。念孫案:「遺」字義不可通,「遺」當爲「道」,此涉上文「傳遺」而誤也。上文曰「古之聖王欲傳其道於後世」,故此文曰「今聞先王之道而不爲,是廢先王之傳也」。

    百人

    「若有患難,則使百人處於前,數百於後」。畢云:「『數百』下當脱『人處』二字。」念孫案:「百人」亦當爲「數百人」。上文曰「千人有餘」,故此分言之,曰「數百人處於前,數百人處於後」,今作「百人」,則與上下文不合。

    千盆

    「子墨子仕人於衞,所仕者至而反。子墨子曰:『何故。』對曰:『與我言而不當,曰待女以千盆,授我五百盆,故去之也。』」畢改「盆」爲「益」,云:「古無『鎰』字,只作『益』,或作『溢』。」念孫案:古「鎰」字皆作「溢」,無作「益」者。《漢書·食貨志》「黄金以溢爲名」,孟康曰:「二十兩爲溢。」賈逵《國語》注云:「二十四兩。」念孫案:此言「千盆」、「五百盆」,皆謂粟,非謂金也。《荀子·富國篇》「今是土之生五穀也,人善治之,則畝數盆」,楊倞曰「蓋當時以盆爲量」,引《考工記》曰「盆實二鬴」,又引《墨子》曰「待女以千盆,授我五百盆」,則「盆」非「益」之譌也。《富國篇》又云「瓜桃棗李,一本數以盆、鼓」,鼓亦量名。

    以戊己殺黄龍于中方

    「且帝以甲乙殺青龍于東方,以丙丁殺赤龍於南方,以庚辛殺白龍于西方,以壬癸殺黑龍于北方」。畢於此下增「以戊己殺黄龍于中方」,云:「此句舊脱,据《太平御覽》增。《鱗介部一》」念孫案:畢增非也。原文本無此句,今刻本《御覽》有之者,後人不知古義而妄加之也。古人謂東西南北爲四方者,以其在四旁也。若中央爲四方之中,則不得言中方,一謬也;行者之所向,有東有西,有南有北,而中不與焉,二謬也。鈔本《御覽》及《容齋續筆》所引皆無此句。

    公 孟

    身也

    「是言有三物焉,子乃今知其一身也」。引之曰:「身」字義不可通,「身」當爲「耳」。隷書「身」字或作「」,見漢《荆州從事苑鎮碑》。與「耳」相似,故「耳」誤爲「身」。《管子·兵法篇》「教其耳以號令之數」,今本「耳」誤爲「身」。所謂「是言有三物」者,不扣則不鳴者一,雖不扣必鳴者二,而公孟子但云「不扣則不鳴」,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故曰「子乃今知其一耳」。今本「耳」誤爲「身」,「身」下又衍「也」字。

    脱文十一 精

    「且有二生於此,善筮,舊本「筮」誤作「星」,今據下文改。一行爲人筮者,一處而不出者。行爲人筮者,舊脱「一處」以下十一字,今據上下文義補。與處而不出者,其精孰多」。念孫案:「精」當爲「糈」,字之誤也。《莊子·人閒世篇》「鼓筴播精」,釋文:「精,如字,一音所,字則當作糈。」是「糈」與「精」字形相似而易譌也。郭璞注《南山經》曰:「糈,先吕反,今江東音所。」《説文》:「糈,糧也。」言兩人皆善筮,而一行一處,其得米孰多也?《史記·貨殖傳》云「醫方諸食技術之人,焦神極能,爲重糈也」,是其證。

    絳衣

    「昔者楚莊王鮮冠組纓,絳衣博袍」。哀十四年《公羊傳》「反袂拭面,涕沾袍」,何注曰:「袍,衣前襟也。」引之曰:「絳」當爲「綘」,字之誤也。「綘」與「縫」同。《集韻》「縫」或省作「綘」。漢《丹陽太守郭旻碑》「彌綘袞□」,「綘」即「縫」字。字從夆,不從夅。縫衣,大衣也。字或作「逢」,又作「摓」。《洪範》「子孫其逢」,馬注曰:「逢,大也。」某氏傳以「子孫其逢吉」爲句,訓「逢」爲「遇」,皆非是。説見《經義述聞》。《儒行》「衣逢掖之衣」,鄭注曰:「逢,猶大也。大掖之衣,大袂襌衣也。」《莊子·盜跖篇》「摓衣淺帶」,向秀注曰:「儒服寬而長大。」見《列子·黄帝篇》釋文。釋文曰:「摓,本又作縫。」《荀子·非十二子篇》「其冠進,其衣逢」,《儒效篇》「逢衣淺帶,解果其冠」,楊倞注竝曰:「逢,大也。」《列子·黄帝篇》曰「女逢衣徒也」。「縫」、「綘」、「逢」、「摓」字異而義同。「綘衣」與「博袍」連文。綘、博皆大也。《淮南·齊俗篇》作「裾衣博袍」,高注曰:「裾,褒也。」褒,亦大也。《氾論篇》又云「褒衣博帶」。

    亦

    「教人學而執有命,是猶命人葆此字未詳。而去亦冠也」。畢改「亦」爲「丌」,云:「『丌』即『其』字。」引之曰:古「其」字亦有作「亣」者,《玉篇》「亣,古文其」,是其證。今本《墨子》「其」作「亦」,則是「亣」之譌,非「丌」之譌也。後凡「亣」譌作「亦」者,放此。

    無祥不祥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有義不義,無祥不祥。』」畢改「無祥不祥」爲「有祥不祥」,云:「据下文改。」念孫案:畢改非也。公孟子之意,以爲夀夭貧富皆有命,而鬼神不能爲禍福,故曰「有義不義,無祥不祥」。墨子執非命之説,以爲鬼神實司禍福,義則降之祥,不義則降之不祥,故曰「有祥不祥」。「有祥不祥」乃墨子之説,非公孟子之説,不得據彼以改此也。

    國治

    「國亂則治之,國治則爲禮樂。舊本脱「國」字,據下文補。國治則從事,國富則爲禮樂」。念孫案:下「國治」當爲「國貧」。「治」與「亂」對,「富」與「貧」對。「國亂則治之」即上文所謂君子聽治也,「國貧則從事」,即上文所謂庶人從事也。《非儒篇》曰「庶人怠於從事則貧」,故曰「國貧則從事」。今本「貧」作「治」者,涉上文「國治」而誤。

    戾虚

    「是以身爲刑僇,國爲戾虚者,皆從此道也」。念孫案:「戾虚」當爲「虚戾」。《魯問篇》曰「是以國爲虚戾,身爲刑戮也」,《趙策》曰「齊爲虚戾」,又曰「社稷爲虚戾,先王不血食」。戾,猶厲也。《非命篇》曰「國爲虚厲,身在刑僇之中」,是「虚戾」即「虚厲」也。《小雅·節南山篇》「降此大戾」,《大雅·瞻卬篇》「戾」作「厲」。《小宛篇》「翰飛戾天」,《文選·西都賦》注引《韓詩》「戾」作「厲」。《孟子·滕文公篇》「樂歲粒米狼戾」,《鹽鐵論·未通篇》「狼戾」作「梁厲」。《莊子·人閒世篇》「國爲虚厲,身爲刑僇」,釋文:「李云:『居宅無人曰虚,死而無後爲厲。』」

    此各

    「儒固無此各四政者,而我言之,則是毁也」。念孫案:「此各」當爲「此若」。「若」亦「此」也。言儒無此四政也。下文曰「今儒固有此四政者」,是其證。今本「此若」作「此各」,則文義不順。《墨子》書多謂「此」爲「此若」。説見《魯問篇》。

    後坐

    「反,後坐,進復曰」。畢讀「反」爲一句,「後」爲一句,云:「請反而後後留之。」念孫案:畢説非也。「後」當爲「復」。「復」「後」字相似,故書傳中「復」字多譌作「後」。説見《史記·韓王信傳》。「反」爲一句,「復坐」爲一句,謂程子反而復坐也。今本「復」作「後」,則義不可通。「進復曰」者,「復」如《孟子》「有復於王者曰」之「復」,謂程子進而復於墨子也。

    吾

    「厚攻則厚吾,薄攻則薄吾」。引之曰:「吾」讀爲「利禦寇」之「禦」。「禦」古通作「吾」。《趙策》曰「王非戰國守吾之具,其將何以當之乎」,是其證。

    云

    「鳥魚可謂愚矣,禹湯猶云因焉」。念孫案:「云」猶「或」也。言鳥魚雖愚,禹湯猶或因之也。古者「云」與「或」同義。説見《釋詞》。

    人哉

    「先生以鬼神爲明知,舊本「神爲」二字倒轉,今乙正。能爲禍人哉福,爲善者富之,「富」與「福」同。爲暴者禍之。舊本脱「爲」字,今補。」念孫案:此當以「能爲禍福」連讀,不當有「人哉」二字。下文曰「先生以鬼神爲明,能爲禍福,爲善者賞之,舊本脱「爲」字,今補。爲不善者罰之」,是其證。今本「禍福」二字之閒衍「人哉」二字,則義不可通。

    何遽

    「雖子不得福,吾言何遽不善?而鬼神何遽不明」。念孫案:「遽」亦「何」也,連言「何遽」者,古人自有複語耳。説見《漢書·陸賈傳》。

    脱文二

    「百門而閉一門焉,則盜何遽無從入」。舊本脱「閉」字、「入」字,今據《魯問篇》及《太平御覽·疾病部一》引補。

    魯 問

    非願無可爲者

    畢云:「『非願』言非此之爲願。」念孫案:畢説非也。「願」當爲「顧」,字之誤也。「顧」、「願」草書相似。「顧」與「固」通,説見《釋詞》。「顧」上當有「此」字,言非此固無可爲者也,「此」字即指上數事而言。今本「顧」譌作「願」,又脱「此」字,則義不可通。

    國太子

    「昔者吴王北伐齊,取國太子以歸於吴」。念孫案:「國太子」本作「國子」,謂齊將國書也。吴敗齊於艾陵,獲國子,事見《春秋·哀十一年》。淺人誤以「國」爲「國家」之「國」,因加「太」字耳。

    用是

    「是以國爲虚戾,身爲刑戮,用是也」。念孫案:「用是」二字涉上文而衍,上文「是以國爲虚戾,身爲刑戮也」,無「用是」二字,是其證。

    此若言

    「此若言之謂也」。畢改「此若」爲「若此」。念孫案:畢改非也。古者謂此爲「若」,連言之則曰「此若」。「此若言之謂也」已見《尚賢篇》,又《節葬篇》曰「以此若三聖王者觀之」,又曰「以此若三國者觀之」,《墨子》書言「此若」者多矣,它書亦多有之。詳見《釋詞》「若」字下。

    脱文二

    「尚同而無下比,此文具見《尚同》三篇,舊本脱「同」字,今補。是以美善在上而怨讎在下,安樂在上而憂慼在臣。舊本脱「是」字,今據《尚賢篇》補。」

    糴讐 費

    「是猶欲糶,糴讐,則愠也,畢云:「售字正作讐。」豈不費哉」。念孫案:「糴」當爲「糶」,《廣雅》:「糴,買也。」「糶,賣也。」故云「是猶欲糶,糶讐,則愠也」。今本「糶」作「糴」,則義不可通。「豈不費哉」,「費」讀爲「悖」,即上文之「豈不悖哉」也。《緇衣》「口費而煩」,鄭注曰:「費或爲悖。」案:作「悖」者正字,作「費」者借字也。説見《經義述聞》。

    倒文四

    「翟慮耕而食天下之人矣」。舊本「而食」二字在「天下」之下,今據下文乙正。

    盛

    「盛,句然後當一農之耕」。念孫案:「盛」與「成」同,下兩「盛」字放此。謂耕事已成也。古字或以「盛」爲「成」。説見《經義述聞·周易·説卦》。

    脱文二

    「國家務奪侵凌,即語之兼愛、非攻,故曰擇務而從事焉。」舊本脱「攻故」二字,今據上文及《非攻篇》補。

    衍文二

    「子墨子曰出曹公子而於宋,三年而反」。畢云:「『子墨子曰出』,未詳。」念孫案:此本作「子墨子出曹公子於宋」,猶上文言「子墨子游公尚過於越」也。今本衍「曰」字、「而」字,則義不可通。

    脱文二

    「短褐之衣,藜藿之羮」。舊本脱「藜」字、「之」字,今以意補。

    脱文一 誤文一

    「今而以夫子之教,家厚於始也」。念孫案:此言吾始而家貧,今而以夫子之教,家厚於始也。今本脱「今」字,「教」字又誤作「政」,則義不可通。

    擢季

    「夫鬼神豈唯擢季拑肺之爲欲哉」。畢云:「『擢季拑肺』四字有誤。」引之曰:「季」蓋「黍」字之譌。祭有黍有肺,故云「擢黍拑肺」。

    執函

    「昔者楚人與越人舟戰於江,楚人順流而進,迎流而退,見利而進,見不利則其退難。越人迎流而進,順流而退,見利而進,舊脱「而」字,今補。見不利則其退速。越人因此若執,句函敗楚人」。念孫案:「執」字、「函」字皆義不可通。「執」當爲「埶」,「埶」即今「勢」字。「此若勢」者,此勢也。「若」亦「此」也,古人自有複語耳。《墨子》書多謂「此」爲「此若」,説見上文。「函」當爲「亟」,俗書「函」字或作「凾」,與「亟」相似。讀「亟稱於水」之「亟」。亟,數也。言越人因此水勢,遂數敗楚人也。下文「楚人因此若執,函敗越人」同。

    焉始

    「公輸子自魯南游楚句焉始爲舟戰之器」。念孫案:「焉」字下屬爲句。焉,猶於是也,言於是始爲舟戰之器也。《月令》曰「天子焉始乘舟」,今本「焉」字在「天子」上,屬上句讀,乃後人不曉文義而妄改之。説見《釋詞》。《晉語》曰「焉始爲令」,《大荒西經》曰「開焉始得歌《九招》」,今本「始」字在「得」字下,亦後人所改。此皆古人以「焉始」二字連文之證,詳見《釋詞》。

    脱文一

    「公輸子削竹木以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念孫案:此當作「削竹木以爲,成而飛之」,今本少一「」字,則文不足義。《太平御覽·工藝部九》所引已與今本同,《初學記·果木部》《白帖》九十五竝多一「」字。

    劉

    「子之爲也,不如匠之爲車轄。舊本「匠」作「翟」,涉上下文「翟」字而誤。今據《太平御覽·工藝部九》引改。須臾劉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畢云:「『劉』,『鏤』字假音。」念孫案:畢説非也。「劉」當爲「」,《集韻》「斲」或作「」。《廣雅》曰:「,斫也。」今本《廣雅》譌作「」,俗書「斲」字作「斵」,故「」字亦作「」。形與「劉」相似,因譌爲「劉」。此言爲車轄者,斫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非刻鏤之謂也。

    公 輸

    子墨子聞之三句

    「子墨子聞之,起於齊,行十日十夜而至於郢」。畢云:「『起於齊』,《吕氏春秋》云『自魯往』,是。《愛類篇》《文選注》引云:『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十日至郢。』《廣絶交論》」念孫案:《世説新語·文學篇》注引此作「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文選注》所引從略,然亦有「自魯往,裂裳裹足」七字。《吕氏春秋·愛類篇》曰「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正與《世説新語》注所引同,則其爲《墨子》原文無疑。《淮南·脩務篇》曰「墨子聞而悼之,自魯趨而往,十日十夜,足重繭而不休息,裂裳裹足至於郢」,文亦小異而大同。今本「自魯往」作「起於齊」,又無「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八字,蓋後人删改之也。

    必爲竊疾矣

    念孫案:《尸子·止楚師篇》及《宋策》竝作「必爲有竊疾矣」,此脱「有」字,則文義不明。《耕柱篇》亦曰「有竊疾也」。

    狐貍

    「宋所爲無雉兔狐貍者也」。畢云:「《太平御覽》引『狐貍』作『鮒魚』。」念孫案:作「鮒魚」是也。「無雉兔」對上文荆有「犀兕麋鹿」言之,「無鮒魚」對上文荆有「魚鼈黿鼉」言之。若「狐貍」,則與「魚鼈黿鼉」不相應,此後人不曉文義而改之也。《尸子》《戰國策》竝作「鮒魚」。

    牒

    「子墨子解帶爲城,以牒爲械」。畢依《太平御覽》改「牒」爲「褋」,《兵部六十七》引《説文》「南楚謂襌衣曰」,《玉篇》作「褋」。念孫案:襌衣不可以爲械,畢改非也。《史記·孟子荀卿傳》集解引此正作「牒」,索隱曰:「牒者,小木札也。」《説文》:「札,牒也。」《廣雅》曰:「牒,版也。」故可以爲械。《後漢書·張衡傳》注亦引作「牒」。

    注 翁難乙,據《墨子》原文應爲「蜚廉」。《墨子閒詁》《墨子校注》引《讀書雜志》皆徑改作「蜚廉」。

    墨子弟五

    備城門

    容至

    引之曰:「容」字義不可通,「容」當爲「客」。「客」、「容」字相似,又涉上文「容一人所」而誤。客至,謂敵人至城下也。下文曰「客馮面而蛾傅之」,即其證。

    持水麻升草盆救之 傳火者必以布麻什革盆 二升 三十斤

    畢云:「麻一升,草一盆也。」念孫案:草一盆,非救火所用,畢説非也。「升」當爲「斗」,隷書「斗」字作「」,因譌而爲「升」。後凡「斗」譌作「升」者,放此。「草盆」當爲「革盆」。《備穴篇》曰:「傳火者,必以布麻什、革盆。」案:「傳火」當爲「持水」,草書「持」、「傳」二字右畔相似,故「持」譌爲「傳」。「水」「火」亦字之譌。「什」亦當爲「斗」,隷書「斗」字作「」,與「什伍」之「什」相似,《説文·序》所云「人持十爲斗」也,後凡「斗」譌作「什」者,放此。即《備城門》所云「持水麻斗、革盆救之」也。然則「斗」與「革盆」皆所以持水明矣。「革盆」又見《備蛾傅篇》。又《備城門篇》「瓦石重二升以上」,「升」當爲「斤」。隷書「斤」字或作「」,因譌而爲「升」。後凡「斤」譌作「升」者,放此。又《備穴篇》「罌容三十斤以上」,「斤」當爲「斗」。隷書「斗」字或作「」,因譌而爲「斤」,後凡「斗」譌作「斤」者,放此。「斗」、「什」、「升」、「斤」四字相似,故傳寫多譌。

    湪弋

    「一寸一湪弋,弋長二尺」。引之曰:「湪」當爲「涿」,字本作「椓」。《説文》:「椓,擊也。」《周南·兔罝》傳曰「丁丁,椓杙聲」是也。「杙」與「弋」同。通作「涿」,《周官·壺涿氏》注曰「涿,擊之」是也。「涿弋」又見下文。《史記·趙世家》「伐魏敗涿澤」,今本「涿」字亦誤作「湪」。凡經傳中從豖、丑玉反。從彖之字多相亂。説見《漢書·天文志》。

    火

    「城門上所鑿以救門火者,各一垂,水火三石以上」。念孫案:下「火」字義不可通,「火」當作「容」。下文言「容斗以上」、「容石以上」者多矣,則「火」爲「容」之壞字無疑。

    脱文一

    「二步一荅,廣九尺,袤十二尺」。念孫案:此當作「二步一荅,荅廣九尺」。上文「二步一渠,渠立程丈三尺」,與此文同一例。今本少一「荅」字,則文不足意,如淳注《漢書·鼂錯傳》引此重「荅」字。

    「以射及櫳樅」。畢云:「『』疑『衝』字,文未詳。」念孫案:「衝」,《説文》本作「」,今作「」者,即「」之譌。

    脱文一

    「有奚,奚蠡大容一斗」。念孫案:「有奚」下當有「蠡」字,下句「奚蠡」即承此而言。杜子春注《周官·鬯人》曰:「瓢,謂瓠蠡也。」「瓠蠡」、「奚蠡」,一聲之轉。

    井屏

    「五十步一井屏,周垣之高八尺」。畢斷「五十步一井」爲句,又云「屏」當爲「井」。念孫案:下文言「百步一井」,則此不得又言「五十步一井」,此當以「五十步一井屏」爲句。下文「周垣之高八尺」,謂井屏之垣,非謂井垣也。《旗職篇》云「其井爲屏,三十步而爲之圜,高丈」,是其證。《初學記·地部下》引此正作「五十步一井屏」。

    立樓

    「二百步一立樓」。畢改「立」爲「大」,云據《太平御覽》。念孫案:畢改非也。《初學記·居處部》、鈔本《御覽·居處部四》《玉海·宫室部》所引竝作「立樓」,刻本《御覽》譌作「大樓」,不足爲據。

    夫

    「城上七尺一渠,長丈五尺,舊本脱「尺」字,據《襍守篇》補。貍三尺,去堞五寸,夫長丈二尺」。畢云:「『夫』字未詳,疑即『扶』字,所以著手。」念孫案:畢説非也。「夫」當爲「矢」,隷書「矢」字或作「」,見漢《泰山都尉孔宙碑》。又作「兲」,見《成陽令唐扶頌》。竝與「夫」相似,故譌作「夫」。《襍守篇》「渠長丈五尺,其埋者三尺,矢長丈二尺」,其字正作「矢」。故知此篇諸「夫」字皆「矢」字之譌。後凡「矢」譌作「夫」者,放此。

    也

    「城上皆毋得有室,若也可依匿者」。畢改「也」爲「他」。念孫案:「他」古通作「也」,不煩改字。説見《史記·韓非傳》。

    積藉

    「城下州道内,畢云:「即周道。」百步一積藉,毋下三千石以上,善塗之」。引之曰:「積藉」不知何物,「藉」當爲「薪」。「薪」、「藉」字形相似,又涉上文兩「藉」字而誤也。積薪必善塗之者,所以防火也。上文云「五十步積薪,毋下三百石,善蒙塗,毋令外火能傷也」,與此文同一例,特彼以城上言之,此以城下言之耳。《襍守篇》亦曰:「塗積薪者,厚五寸已上。」

    渠譫

    「城上之備:渠譫、藉車」。畢云:「『渠譫』疑『渠荅』假音字。『譫』與『幨』同。《淮南子·氾論訓》云『渠幨以守』,高誘注云:『渠,壍也。「壍」,今作「塹」。一曰甲名,《國語》「奉文渠之甲」是也。幨幰,所以禦矢也。』」念孫案:「譫」非「荅」之假音字,「渠譫」與「渠荅」亦不同物,畢説非也。據高注前説,以「渠」爲「塹」,塹非幨類,不得與「幨」竝言之。後説以「渠」爲「甲」,引《吴語》「奉文渠之甲」,猶爲近之。今《吴語》作「奉文犀之渠」,韋注以「渠」爲「盾」,是也。盾與幨皆所以禦矢,故竝言之。「譫」蓋「襜」字之誤,《齊策》曰「百姓理襜蔽,舉衝櫓」,「襜蔽」即高注所云「幨幰」,所以禦矢也。故《廣雅》曰:「幨謂之幰。」「幨」與「襜」字異而義同。

    五十步

    「五十步一堞,下爲爵穴」。引之曰:下文云「五步一爵穴」,則此亦當云「五步一堞」,不當云「五十步」,「十」字蓋涉下文「五十步一積竈」而衍。

    兩後字 辛字

    「後使辛急爲壘壁,以蓋瓦後之」。引之曰:此當作「復使卒急爲壘壁,以蓋瓦復之」,「復之」即「覆之」,謂以蓋瓦覆壘壁也。今本兩「復」字皆譌作「後」,隷書「復」字作「」,與「後」相似。「卒」字又譌作「辛」,隷書「卒」字或作「」,與「辛」相似。則義不可通。畢以「辛」爲「薪」字,失之。

    高磨

    「城四面四隅,皆爲高磨,使重室子居亣上候適」。「亣」,古「其」字。畢云:「『高磨』未詳。」引之曰:「磨」當爲「磿」,郎擊反。字書無「」字,蓋「」先雞反。字之譌。「磿」、「」疊韻字,其音蓋如《説文》之「櫪」,而義則不同。《説文》:「櫪,柙指也。」「磿」蓋樓之異名也。《號令篇》曰:「他門之上,必夾爲高樓,使善射者居焉。女郭、馮垣一人,一人守之。使重字子五十步一擊。」「重字子」即「重室子」之譌。二篇之意大略相同,彼之「高樓」即此之「高磿」也。

    函 選木 匝

    「適人爲穴而來,我函使穴師選本,匝而穴之」。念孫案:「函」當爲「亟」。俗書「函」、「亟」相似,説見《魯問篇》。亟,急也。「選本」當爲「選士」。隸書「士」字或作「」,因譌而爲「本」。畢改「本」爲「木」,非。「匝」當爲「迎」。草書「迎」字作「」,因譌而爲「匝」。言敵人爲穴而來,我急使穴師選善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