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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蓋涉上文「大水」而衍。據楊注云「徧與諸生,謂水能徧生萬物」,則無「大」字明矣。《初學記·地部中》引此無「大」字。《大戴記·勸學篇》《説苑·雜言篇》《家語·三恕篇》竝同。

    乎

    「其乎不淈盡,似道」。楊注曰:「,讀爲『滉』,滉滉,水至之貌。淈,讀爲『屈』,竭也。《家語》作『浩浩無屈盡之期』。」念孫案:楊讀「」爲「滉」,「滉滉,水至之貌」,古無此訓。「」,當從《家語》作「浩浩」,字之誤也。俗書「」字作「洸」,與「浩」略相似。《王制》曰「有餘曰浩」,故曰「浩浩乎不屈盡」。《初學記》引《荀子》正作「浩浩」,則所見本尚未誤。《太平御覽·地部二十三》同。

    佚若聲響

    「其應佚若聲響」。楊注曰:「佚,與逸同,奔逸也。」念孫案:「奔逸」與「聲響」義不相屬,楊説非也。佚,讀爲呹。音逸。呹,疾貌也。言其相應之疾,若響之應聲也。《漢書·楊雄傳·甘泉賦》「薌呹肸以掍根兮,聲駍隱而歷鍾」,師古曰:「言風之動樹,聲響振起,衆根合同駍隱而盛,歷入殿上之鍾也。」「薌」讀與「響」同,「呹」音丑乙反。《文選》李善注曰:「呹,疾貌也。余日切。」正與「佚」字同音。古無「呹」字,故借「佚」爲之耳。

    皆繼

    「鄉者賜觀於大廟之北堂,吾亦未輟,還復瞻被九蓋皆繼,被有説邪?匠過絶邪」。楊注曰:「九,當爲北。被,皆當爲彼。蓋音盍,户扇也。與「闔」同。皆繼,謂其材木斷絶,相接繼也。子貢問:『北盇皆繼續,彼有説邪?匠過誤而遂絶之邪?』《家語》《三恕篇》作『北蓋皆斷』,王肅云:『觀北面之蓋,皆斷絶也。』」念孫案:「繼」與「輟」、「説」、「絶」韻不相協,「繼」當爲「」字之誤也。《説文》「,古文絶」,正與「輟」、「説」、「絶」爲韻。「」爲古文「絶」,而此文以「」、「絶」竝用者,古人之文不嫌於複。凡經傳中同一字而上下異形者不可枚舉,即用韻之文亦有之。《皋陶謨》曰「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釋文:「畏,馬本作『威』。」《周官·鄉大夫》注引作「天明威自我民明威」,是「畏」即「威」也。《小雅·正月篇》云「燎之方揚,寧或滅之,赫赫宗周,褎姒烕之」,釋文:「烕,本或作滅。」昭元年《左傳》引作「褒姒滅之」,是「烕」即「滅」也。《越語》云「死生因天地之刑,天地形之,聖人因而成之」,《管子·勢篇》作「死死生生,因天地之形」,是「刑」即「形」也,皆與此文之「」、「絶」竝用同例。今本「」作「繼」,則既失其韻,而又失其義矣。楊云「皆繼,謂材木斷絶,相接繼」,非也。接繼與斷絶正相反,下文云「匠過絶邪」,則此文之不作「繼」甚明。《家語》作「北蓋皆斷」,斷,亦絶也。

    嘗有説

    「大廟之堂,亦嘗有説」。念孫案:「嘗」讀爲「當」。「當」、「嘗」古字通。《孟子·萬章篇》「是時孔子當阸」,《説苑·至公篇》「當」作「嘗」。言大廟之堂所以北蓋皆斷絶者,亦當有説也。下文「蓋曰貴文也」,正申明「亦當有説」之意。楊訓「嘗」爲「曾」,失注之。

    因麗節文

    「官致良工,因麗節文」。楊注曰:「因隨其木之美麗節文而裁制之,所以斷絶。」念孫案:「麗」,非美麗之謂,麗者,施也。見《廣雅》及《多方》《顧命》《吕刑》傳、《士喪禮》注。言因良材而施之以節文也。良材,見下文。《家語》作「匠致良材,盡其功巧」,正謂施之以節文也。

    子 道

    則不幸

    「故勞苦彫萃而能無失其敬,災禍患難而能無失其義,則不幸不順見惡而能無失其愛」。念孫案:「則」與「即」同,説見《釋詞》。

    則何以爲 脱一句

    「無此三者,則何以爲而無孝之名也」。念孫案:「以」字衍,《韓詩外傳》無「以」字,下文「何爲而無孝之名也」,亦無「以」字。又案:《外傳》此句下有「意者所友非仁人邪」一句,玩本書亦似當有此句,下文「雖有國士之力」四句,正承此句而言。又下文「入而行不脩,身之罪也」,承上「身不敬」三句而言;「出而名不章,友之過也」,則承此句而言,若無此句,則與下文不相應矣。

    法 行

    遠 反

    「内人之疏而外人之親,不亦遠乎?身不善而怨人,不亦反乎」。念孫案:「遠」當爲「反」,「反」當爲「遠」。内人親而外人疏,今疏内而親外,是反也,故曰「不亦反乎」。身不善而怨人,是舍近而求遠也,故曰「不亦遠乎」。下文曰「失之己而反諸人,豈不亦迂哉」,「迂」即「遠」也,是其證。今本「反」與「遠」互誤,則非其旨矣,《韓詩外傳》正作「内疏而外親,不亦反乎?身不善而怨他人,不亦遠乎」。楊説皆失之。

    栗而理

    「温潤而澤,仁也;栗而理,知也」。宋吕本如是。宋錢佃本及元刻依《聘義》於「栗」上增「縝」字,而盧本從之。引之曰:增「縝」字者,誤也。楊注但釋「栗」、「理」二字而不釋「縝」字,則正文之無「縝」字甚明。《説苑·雜言篇》説玉曰「望之温潤,近之栗理。望之温潤者,君子比德焉;近之栗理者,君子比智焉」,亦言「栗理」而不言「縝」。栗者,秩然有條理之謂,故有似於智。楊依《聘義》注,訓「栗」爲「堅貌」,亦非。説詳《經義述聞·聘義》。

    瑕適竝見情也

    念孫案:「適」讀爲「謫」。經傳通以「適」爲「謫」。「謫」亦「瑕」也。《老子》曰「善言無瑕謫」是也。《管子·水地篇》「瑕適皆見,精也」,「精」與「情」同,説見《管子》。尹知章曰:「瑕適,玉病也。」《吕氏春秋·舉難篇》:「寸之玉,必有瑕適。」《説苑》曰「玉有瑕,必見之於外,故君子比情焉」,此言「瑕適」,而《説苑》但言「瑕」,是「適」即「瑕」也。「情」之言誠也,玉不自掩其瑕適,故曰「情」。《春秋繁露·仁義法篇》云「自稱其惡謂之情」,義與此同。楊讀「適」爲「調適」之「適」,失之。

    哀 公

    紳而笏 此賢乎

    「然則夫章甫、絇屨、紳而笏者,此賢乎」。念孫案:《大戴記·哀公問五義篇》《家語·五儀篇》「紳」下有「帶」字,「賢」上有「皆」字,竝於義爲長。

    勤行 止交

    「勤行不知所務,止交不知所定」。盧云:「『止交』,《大戴禮》《韓詩外傳》皆作『止立』。」引之曰:作「止立」者是,「止交」二字文不成義,楊云「交,謂接待於物」,非也。「勤行」亦當依《大戴》作「動行」,皆字之誤也。「動行」與「止立」對文,《外傳》作「動作」。

    五鑿爲正心從而壞

    楊注曰:「鑿,竅也。五鑿,謂耳目鼻口及心之竅也。言五鑿雖似於正,而其心已從外物所誘而壞矣。一曰:五鑿,五情也。《莊子》曰『六鑿相攘』,司馬彪曰『六情相攘奪』。」盧云:「案《大戴禮》作『五鑿爲政』,此『正』字義當與『政』同,注似非。」念孫案:楊後説以「五鑿」爲「五情」,頗勝前説。

    大辨乎天地

    「是故其事大辨乎天地,明察乎日月」。念孫案:「辨」讀爲「徧」,言其事大則徧乎天地,明則察乎日月也,與上「辨乎萬物之情性」不同。楊以「辨」爲「辨别」,則與「大」字義不相屬矣。「徧」、「辨」古字通,説見《日知録》。

    若天之嗣

    「若天之嗣,其事不可識」。念孫案:「嗣」讀爲「司」,《鄭風·羔裘》傳曰:「司,主也。」言若天之主司萬化,其事不可得而知也。「司」、「嗣」古字通,《大戴記》正作「若天之司」。《高宗肜日》「王司敬民」,《史記·殷本紀》「司」作「嗣」。楊云「嗣,繼也」,失之。

    焉不至

    「君以此思哀,則哀將焉不至矣」。盧云:「正文『焉』下,元刻有『而』字,下四句竝同。宋龔本同。而,當訓爲能,若以爲衍,不應四句皆然。」又補校云:「攷《齊策》『管燕謂其左右曰:「子孰而與我赴諸侯乎?」』『而』,即『能』字,高誘注《吕氏春秋·去私》《士容》二篇皆訓『而』爲『能』,其注《淮南》亦然。《易·屯》釋文亦云:『鄭讀「而」爲「能」。』然則此『焉而』正當讀爲『焉能』,不可易矣。」念孫案:盧説是也。《文選·王文憲集序》注引此有「而」字,其引此無「而」字者,皆後人不知古訓而删之也。古書多以「而」爲「能」,詳見《淮南·人閒篇》。

    東野子之善馭乎

    盧云:「《家語·顔淵篇》作『子亦聞東野畢之善御乎』,此脱『子亦聞』三字。又『子之』當作『之子』。」念孫案:「東野子」亦當作「東野畢」,下文皆作「東野畢」,是其證。《韓詩外傳》作「善哉東野畢之御也」,《新序·雜事篇》同。

    是舜無失民造父無失馬也

    盧云:「《新序》《家語》『是』下皆有『以』字。」念孫案:《太平御覽·工藝部三》引此亦有「以」字,《韓詩外傳》同,當據補。

    堯 問

    振寡人之過

    「天使夫子振寡人之過也」。念孫案:振,救也。《説文》:「振,舉救也。」《月令》《哀公問》注、昭十四年《左傳》注、《周語》《魯語》《吴語》注、《吕氏春秋·季春篇》注、《淮南·時則篇》注竝云:「振,救也。」《史記·蒙恬傳》曰「過可振而諫可覺」,故曰「振寡人之過」。楊云「振,舉也」,於義未該。

    寠小

    「彼其好自用也,是所以寠小也」。楊注曰:「寠,無禮也。彼伯禽好自用而不諮詢,是乃無禮驕人而器局小也。」念孫案:楊分「寠」與「小」爲二義,非也。寠,亦小也。言其好自用也,是其器局之所以寠小也。《韓子·詭使篇》「惇慤純信,用心一者,則謂之寠」,言世人皆尚詐僞,故見惇愨純信,用心專一者,則謂之寠小也。《釋名》曰:「寠數,猶局縮,皆小意也。」《漢書·東方朔傳》「迺覆樹上寄生,令朔射之。朔曰:『是寠數也。』」師古曰:「寠數,戴器也。以盆盛物,戴於頭者,則以寠數薦之。寄生者,芝菌之類,淋潦之日,著樹而生,形有周圜象寠數者。故朔云『著樹爲寄生,盆下爲寠數』。」案物在盆下謂之「寠數」,亦局縮之意也。蔡邕《短人賦》「劣厥僂寠」,亦是短小之意。《詩傳》以「寠」爲「無禮」,謂貧者不能備禮,非謂「無禮驕人」也。

    不聞即物少至

    楊注曰:「物,事也。不見士則無所聞,無所聞則所知之事亦少。『聞』或爲『問』。」念孫案:「聞」,即「問」字也。説見《經義述聞·旅·象傳》及《王風》。言不問則所知之事少也。「問」字正承上文「見士問曰」而言。

    不息

    「多其功而不息」。劉云:「『不息』,《韓詩外傳》《春秋繁露·山川頌》《説苑·臣術篇》竝作『不言』。」引之曰:「言」與「息」形聲皆不相近,若本是「言」字,無緣誤爲「息」。「息」當爲「悳」。「悳」,古「德」字。《繫辭傳》曰「有功而不德」是也。《韓詩外傳》《春秋繁露》《説苑》作「不言」,意與「不德」同。俗書「悳」字作「惪」,形與「息」相似而誤。《大戴禮·公冠篇》「靡不蒙悳」,今本誤作「靡不息」,是其證也。《家語·困誓篇》作「多其功而不意」,王肅曰:「功雖多而無所意也。」兩「意」字亦「悳」字之誤。《家語》本於《荀子》,則《荀子》之本作「悳」明矣。《太平御覽·地部二》正引作「多其功而不德」。

    注 失,原作「夫」,據《國學基本叢書》本改。

    荀子補遺

    余昔校《荀子》,據盧學士校本而加案語,盧學士校本則據宋吕夏卿本而加案語。去年,陳碩甫文學以手録宋錢佃校本異同郵寄來都,余據以與盧本相校,已載入《荀子雜志》中矣。今年顧薲文學又以手録吕、錢二本異同見示,余乃知吕本有刻本、影鈔本之不同,錢本亦有二本。不但錢與吕字句多有不同,即同是吕本、同是錢本而亦不能盡同,擇善而從,誠不可以已也。時《荀子雜志》已付梓,不及追改,乃因顧文學所録而前此未見者,爲《補遺》一編,竝以顧文學所考訂及余近日所校諸條載於其中,以質於好古之士云。道光十年五月二十九日高郵王念孫敘,時年八十有七。

    勸學篇

    「以錐湌壺也」。宋吕本「湌」作「飡」,與錢本同。

    修身篇

    「保利非義謂之至賊」。盧云:「『非』,元刻作『弃』。」念孫案:盧本作「非」者,爲影鈔宋本所誤也,刻本正作「弃」,「弃」與「保」義正相反,作「非」者,字之誤耳。吕、錢本、元刻及世德堂本皆作「弃」。

    「其遠思也早」。吕本作「遠害」,與錢本同。

    榮辱篇

    「橋泄者,人之殃也」。吕本「橋」作「憍」,與錢本、元刻同。

    「鯈者,浮陽之魚也,胠於沙而思水,則無逮矣」。楊注曰:「胠,與『袪』同。《方言》云:『袪,去也。』『去於沙』,謂失水去在沙上也。」引之曰:魚在沙上不得謂之「去於沙」,楊説非也。案「胠」當爲「」,字從人,聲。,其虐反,與「風俗」之「俗」從「谷」者不同。《玉篇》「,渠戟切,倦也」,《集韻》「,《方言》『也』,「」與「倦」同。或作『』、『』」,漢司馬相如《子虚賦》「徼注受詘」,郭璞曰:「,疲極也。」《上林賦》「與其窮極倦」,郭曰:「窮極倦,疲憊者也。」《説文》:「,徼受屈也。」「」、「」、「」竝與「」同,「窮」、「極」、「倦」、「」其義一也。《廣雅》曰:「困、疲、羸、劵、鄭注《考工記·輈人》曰:「劵,今倦字也。」、窮、備,與「憊」同。《遯·象傳》「有疾憊也」,鄭注:「憊,困也。」極也。」趙注《孟子·離婁篇》曰:「極,困也。」《吕刑》曰:「人極于病。」困、疲、羸、倦、、窮、憊、極,其義一也。然則「」者,窮困之謂,言魚困於沙而思水,則無及也。隷書「亻」旁或從篆作「刀」,見《隷辨》。與「月」相似,「」或作「去」,漢《冀州刺史王純碑》「卻掃閉門」,「卻」字作「却」,今俗書「卻」、「腳」二字亦作「」「脚」。與「去」相似,故「」字譌而爲「胠」。

    非相篇

    「以其治亂者異道」。吕本「以其」作「其以」,與錢本同。前謂吕本作「以其」,因盧本而誤。

    「故君子之於言也,志好之,行安之,樂言之,故君子必辯」。引之曰:「故君子之於言也」,「言」當爲「善」,「善」字本作「」,脱其半而爲「言」,又涉上下文「言」字而誤也。「志好之,行安之,樂言之」三「之」字皆指「善」而言,下文云「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爲甚」,此句凡兩見。是其明證矣。下文又云「故君子之行仁也無厭,志好之,行安之,樂言之,故君子必辯」,今本「故」下衍「言」字,辯見前。「仁」即所謂「善」也。今本「善」作「言」,則下文三「之」字皆義不可通。

    非十二子篇

    「縱情性,安恣睢,禽獸之行」。吕、錢本皆無「之」字。念孫案:吕、錢本是也。據楊注云「與禽獸無異」,故曰「禽獸行」,則無「之」字明矣。《性惡篇》云「禽獸行,虎狼貪」,《司馬法》云「外内亂,禽獸行」,句法竝與此同。

    仲尼篇

    「其事行也若是其險汙淫汏也,固曷足稱乎大君子之門哉」。吕本「淫汏也」下有「如彼」二字,與錢本同。

    儒效篇

    「先王之道,仁人隆也,比中而行之」。吕本「仁人隆也」作「仁之隆也」。念孫案:吕本是也。此言先王之道,乃仁道之至隆者也。所以然者,以其比中而行之也。比,從也,毗至反,説見前。楊云「仁人之所崇高也」,失之。錢本以下作「仁人隆也」,即涉注「仁人」而誤。

    「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道也」。盧云:「宋本作『人之所以道也』,下又有『君子之所道也』句,今從元刻删正。」念孫案:盧説非也。「人之所以道」者,道行也,謂人之所以行也。「君子之所道」者,道爲人之所以行,而人皆莫能行之,唯君子爲能行之也。二句本不同義,後人以爲重複而删之,謬矣。下文「君子之所謂賢者」八句正承此「君子」而言,則此句之非衍文甚明。吕、錢本、世德堂本皆作「人之所以道也,君子之所道也」,今據以補正。

    「如是則貴名起之如日月,天下應之如雷霆」。盧云:「『起之』,宋本無『之』字。」念孫案:宋本是也。「貴名起如日月」,言貴名之顯著也。《王霸篇》:「如是,則夫名聲之部發於天地之閒也,豈不如日月雷霆云乎哉?」「起」下不當有「之」字,元刻及世德堂本有「之」字,乃涉下句「天下應之」而衍,吕、錢本皆無「之」字。

    「盡善挾洽之謂神」。吕、錢本「洽」竝作「治」。念孫案:吕、錢本是也。「挾」與「浹」同,全體皆善,故曰「盡善」;全體皆治,故曰「浹治」。楊注:「『挾』讀爲『浹』,浹,周治也。」正文「挾治」二字,元刻及世德堂本竝作「挾洽」,「洽」字乃涉注文「周洽」而誤,盧從元刻,非也。「挾治」與「盡善」對文,若作「挾洽」,則與「盡善」不對矣。

    「萬物莫足以傾之之謂固」。引之曰:此上當有「曷謂固?曰」四字。「萬物莫足以傾之之謂固」與「曷謂固」上下正相呼應。「曷謂固」與上文之「曷謂一」、「曷謂神」皆文同一例。「曷謂神」、「曷謂固」承上「執神而固」言之,下文「神固之謂聖人」又承上「曷謂神」、「曷謂固」言之。今本脱去「曷謂固曰」四字,則與上下文不相應矣。

    「其愚陋溝瞀而冀人之以己爲知也」。吕本「其」作「甚」,與余説合。

    王制篇

    「析愿禁悍而刑罰不過」。念孫案:「析」當爲「折」,「折」之言「制」也。《吕刑》「制以刑」,《墨子·尚同篇》引作「折則刑」。《論語·顔淵篇》「片言可以折獄」者,鄭注:「魯讀『折』爲『制』。」「愿」讀爲「傆」,《説文》:「傆,音與「愿」同。黠也。」言制桀黠之民,使畏刑也,作「愿」者,借字耳。余前説改「愿」爲「暴」,未確。《韓詩外傳》作「折暴」,恐是以意改,未可援以爲據。下文之「誅暴禁悍」,《富國篇》之「禁暴勝悍」,文各不同,皆未可據彼以改此。又下文「抃急禁悍,防淫除邪」,「抃」亦當爲「折」,「急」即「愿」之譌。前改「急」爲「暴」,亦未確。「急」與「暴」形聲皆不相似,若本是「暴」字,無緣譌而爲「急」。

    「東海則有紫紶魚鹽焉,然而中國得而衣食之」。楊注曰:「紫,紫貝也。紶,未詳,字書亦無『紶』字,當爲『』,居業反。郭璞《江賦》曰『石應節而揚葩』,注云:『石,龜形,春則生花。』蓋亦蚌蛤之屬,古以龜貝爲貨,故曰『衣食之』。」引之曰:案:下文云「中國得而衣食之」,則「紫紶」爲可衣之物,「魚鹽」爲可食之物,較然甚明。「紫」與「茈」通,《管子·輕重丁篇》「昔萊人善染,練茈之於萊純錙,緺綬之於萊亦純錙也,其周,中十金」,是東海有「紫」之證。「紶」,當爲「綌」,右旁「谷」字與「去」相似。「綌」之譌「紶」,猶「卻」之譌「」也,説見《補遺·榮辱篇》。葛精曰絺,麤曰綌。《周南·葛覃》傳《禹貢》「青州,厥貢鹽絺,海物惟錯」,有「絺」則有「綌」矣。《管子·輕重丁篇》「東方之萌,帶山負海,漁獵之萌也,治葛縷而爲食」。言以葛爲絺綌也。是「東海有綌」之證。「紫」與「綌」皆可以爲衣,故曰「中國得而衣之」。楊注大誤。

    「天地者,生之始也;禮義者,治之始也;君子者,禮義之始也。爲之貫之,積重之、致好之者,君子之始也」。引之曰:「君子之始也」,「之始」二字,蓋涉上三「之始」而衍,此言禮義爲治之始,而爲之貫之,積重之、致好之者,則君子也。故君子又爲禮義之始,下文「無君子則天地不理,禮義無統」仍是此意。此承上文「君子爲禮義之始」而申言之,則「君子」下不當更有「之始」二字。楊云「君子以積學爲本」,則所見本已衍此二字。

    「故喪祭、朝聘、師旅一也」。引之曰:「師旅」二字,後人以意加之也。此言祭祀賓客喪紀之事,而師旅不與焉。故楊注但言「喪祭、朝聘」而不言「師旅」,則本無「師旅」二字明矣。

    「使百吏免盡而衆庶不偷」。念孫案:「免盡」當爲「盡免」,「免」與「勉」同。盡勉,皆勉也。「勉」與「偷」對文,《君道篇》曰「賞免罰偷」。今本「免」譌作「克」,辯見《君道》。

    「就能有與是鬬者與」。吕本「就」作「孰」,與引之説合。

    富國篇

    「而或以無禮而用之」。吕本「而」作「節」,與錢本、元刻同。

    「掩地表畝」。引之曰:「掩地」二字義不可通,「掩」疑「撩」之譌。《説文》:「撩,理也。」《廣雅》同。《一切經音義》十四「撩,力條反。《通俗文》云『理亂謂之撩理』,今多作『料量』之『料』字也。」以上《一切經音義》。「撩地表畝」,謂「理其地,表其畝」也。「撩」字俗書作「」,與「掩」相似而誤。楊云「掩地,謂耕田,使土相掩」,迂回而難通矣。

    王霸篇

    「譬之猶衡之於輕重也,猶繩墨之於曲直也,猶規矩之於方圓也,正錯之,而人莫之能誣也」。盧云:「『正』,各本作『故』,今從宋本。」念孫案:「正錯之」,吕、錢本皆作「既錯之」,是也。衡既縣,則不可誣以輕重;繩墨既陳,則不可誣以曲直;規矩既設,則不可誣以方圓,故曰「既錯之而人莫之能誣也」,盧謂宋本作「正」者爲影鈔本所誤。影鈔本作「正」者涉上文兩「正」字而誤。

    「欲調壹天下,制秦、楚,則莫若聰明君子矣」。吕、錢本「欲」下皆有「得」字,是也。上文兩言「欲得」,則此亦當然。元刻以下脱「得」字。

    「兩者竝行而國在,上偏而國安在,下偏而國危」。念孫案:「國在」,謂國存也,「在」字不屬下讀,「下偏」與「上偏」相對,「下偏」上不當有「在」字,據楊注云「上偏,偏行上事也,謂治法多、亂法少,賢士多、罷士少之類,下偏反是」,則所見本作「下偏而國危」明甚。後人誤以「在上」二字連讀,又於「下偏」上增「在」字,而不知與正文注文皆不合也。余前説謂「兩者竝行」下衍「而國」二字,失之。

    「故其治法」。吕本作「故其法治」,與錢本同。前謂吕本作「其治法」,因盧本而誤。

    「是人君者之樞機者也」。吕、錢本「也」上皆無「者」字,與余説合。

    「大國之主也,不隆本行,不敬舊法,而好詐故,若是則夫朝廷羣臣亦從而成俗,不隆禮義而好傾覆也」。吕、錢本「成俗」下皆有「於」字。念孫案:吕、錢本是也。「亦從而成俗於不隆禮義而好傾覆也」十五字爲一句,下文云則「夫衆庶百姓亦從而成俗於不隆禮義而好貪利矣」句法正與此同,元刻以下脱「於」字,則失其句矣。

    君道篇

    「王猷允塞」。吕本「猷」作「猶」,與錢本同。前謂吕本作「猷」,因盧本而誤。見《議兵篇》。

    「君者槃也」。吕本此下有「民者水也」句,與錢本同。

    「其不可以不知也,如是其危也」。吕、錢本「其」下皆有「中」字。念孫案:吕、錢本是也。「其中」,謂廣與狹之中也。耳目之所及甚狹,其所不及者甚廣,其中之事或弛易齵差而人主不知,則必有拘脅蔽塞之患,竝見上文。故曰「其中不可以不知,若是其危也」,元刻始脱「中」字。

    議兵篇

    「君臣上下之閒滑然有離德者也」,楊注曰:「滑,亂也,音『骨』。」引之曰:「滑然」非離德之謂,「滑」當爲「渙」。《説卦》曰「渙者,離也」,《雜卦》曰:「渙,離也。」下文「事大敵堅則渙然離耳」,是「渙」爲離貌,故曰「渙然有離德」。俗書「渙」字作「」,「滑」字作「」,二形略相似,故「渙」譌爲「滑」。《新序·雜事篇》正作「渙然有離德」,《韓詩外傳》作「突然有離德」,「突」乃「奐」之譌。「渙」、「奐」古字通,《文選·琴賦》注引《蒼頡篇》云:「奐,散也。」

    「拱挹指麾」,吕本「挹」作「揖」。前謂諸本皆作「挹」,盧改爲「揖」,誤也。

    正論篇

    「故凡言議期命,是非以聖王爲師」。引之曰:「是非」當作「莫非」。正文云「莫非以聖王爲師」,故楊注云「皆以聖王爲師」,「皆」字正釋「莫非」二字。凡本書中言「莫非」、「莫不」者,注悉以「皆」字釋之。今本「莫非」作「是非」,則義不可通,蓋涉上文兩「是非」字而誤。

    「百姓以爲成俗」。吕本無「爲」字,與余説合。

    「子宋子曰『人之情,欲寡』,「人之情」三字連讀,「欲寡」二字連讀,非以「情欲」連讀。而皆以己之情欲爲多」。念孫案:「以己之情欲爲多」,吕本作「以己之情爲欲多」,是也。錢校亦云:「監本作『情爲欲多』。」「己之情」三字連讀,「欲多」二字連讀。謂人皆以己之情爲欲多不欲寡也。自錢本始誤作「以己之情欲爲多」,則似以「情欲」二字連讀矣。互見下條。《天論篇》注引此正作「以已之情爲欲多」。

    「將使人知情欲之寡也」。楊注曰:「『情欲之寡』,或爲『情之欲寡』。」念孫案:或本是也。此謂宋子將使人知情之欲寡不欲多也。下文云「古之人以人之情爲欲多而不欲寡」,「今子宋子以人之情爲欲寡而不欲多也」,下「人之情」,各本作「是之情」。案:「人之情」三字,上文凡七見,今據改。是其證。楊本作「情欲之寡」,非。

    禮論篇

    「不法禮,不足禮,謂之無方之民;法禮,足禮,謂之有方之士」。念孫案:「足」當爲「是」。《爾雅》曰「是,則也」,「則」亦「法」也。《非十二子篇》曰「不法先王,不是禮義」,《脩身篇》曰:「不是師法,而好自用。」猶此言「不法禮,不是禮」也,「是」與「足」字相似而誤。楊説及余前説解「足」字皆未確。

    「君子以倍叛之心接臧穀,猶且羞之,而況以事其所隆親乎」。楊注曰:「所隆親,所厚之親也。」引之曰:隆,尊也。見《經解》注。「隆」、「親」二字平列,「所隆」,謂君也;「所親」,謂父母也。下文曰「臣之所以致重其君,子之所以致重其親」,是其證。楊注非。

    「故天子棺椁十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楊注曰:「十重,蓋以棺椁與杭木合爲十重也。」引之曰:「十」,疑當作「七」。凡經傳中「七」、「十」二字多互譌,不可枚舉。禮自上以下,降殺以兩,天子七重,故諸侯減而爲五,大夫減而爲三也。楊注非。

    「各反其平」。引之曰:「平」字不誤,下文曰「久而平」,楊注「久則哀殺如平常也」是其證。前謂「平」當爲「本」,失之。

    「説褻衣」。錢本「説」作「設」,與盧説合。

    「三月之殯」。楊注曰:「此殯,謂葬也。」引之曰:死三日而殯,三月而葬,則殯非葬也。三月之殯,謂既殯之後,未葬之前,約有三月之久也。上文曰「殯久不過七十日,速不損五十日」,楊彼注云「此皆據《士喪禮》首尾三月者也」,是其義矣。下文曰「將舉錯之,遷徙之,離宫室而歸丘陵也」,乃言葬事耳。

    「先王恐其不文也,是以繇其期,句足之日也」。引之曰:「繇」讀爲「遥」。凡從「」之字,多竝見於《蕭》《尤》二韻,故「傜役」之「傜」,《漢書》多作「繇」;「歌謡」之「謡」,《漢書·李尋傳》作「繇」。首飾之「步摇」,《周官·追師》注作「繇」。「遥其期」,謂遠其葬期也。「足之日」謂「足其日數」也。楊云:「繇其期足之日,然後葬也。繇,讀爲『由』,從也。」則誤讀「繇」爲「由」,且誤以「期足之日」連讀矣。

    「故天子七月,諸侯五月,大夫三月,皆使其須足以容事,事足以容成,成足以容文,文足以容備」。引之曰:須者,遲也。《論語》樊須,字遲。謂遲其期,使足以容事也。楊云「須,待也,謂所待之期也」,則失之迂矣。

    解蔽篇

    「知賢之謂明,輔賢之謂彊。勉之彊之,其福必長」。盧云:「『輔賢之謂彊』,宋本『彊』作『能』。案:『彊』字與上下韻叶。」念孫案:盧説非也。「知賢之謂明」,承上文「仁知且不蔽」而言,「輔賢之謂能」,承上文「能持管仲」「能持周公」而言,「勉之彊之,其福必長」,承上文「名利福禄與管仲齊」「與周公齊」而言。此四句本不用韻,元刻「能」作「彊」,乃涉下「勉之彊之」而誤。吕、錢本竝作「能」。

    「賈精於市,而不可以爲賈師」。吕、錢本「賈師」皆作「市師」,與余説合。前謂吕本作「賈師」,因盧本而誤。

    「處一危之,其榮滿側;養一之微,榮矣而未知」。念孫案:《成相篇》云「思乃精,志之榮,好而壹之神以成」,《賦篇》云「血氣之精也,志意之榮也」,四「榮」字竝同義。

    正名篇

    「形體色理以目異」。引之曰:色理,膚理也。《榮辱》《性惡》二篇竝云「骨體膚理」,彼言「骨體膚理」,此言「形體色理」,「形體」猶「骨體」也,「色理」猶「膚理」也。楊云「色,五色也」,失之。

    「驗之所以爲有名而觀其孰行,則能禁之矣」。楊注曰:「驗其所爲有名,本由不喻之患,困廢之禍。」見上文。下文「驗之所緣無以同異而觀其孰調,則能禁之矣」注曰:「驗其所緣同異,本由物一實,今本「實」譌作「貫」,據上文改。則不可分别。」引之曰:「驗之所」下「以」字、「驗之所緣」下「無」字皆後人所增,據注云「驗其所爲有名」、「驗其所緣同異」,則上無「以」字、下無「無」字明甚。上文云「所爲有名,「爲」即「以」也,説見《釋詞》。與所緣以同異,不可不察也」,故此承上文而言之。又案:孰者,何也。説見《釋詞》。「觀其孰行」者,觀其何所行也。「觀其孰調」者,觀其何所調也。楊讀「孰」爲「熟」,而訓爲「精熟」,則義不可通。

    性惡篇

    「夫感而不能然,必且待事而後然者,謂之生於僞」。音「爲」。引之曰:「謂之僞」三字中不當有「生於」二字,此涉上「生於」而衍也。上文曰「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謂之僞」,《正名篇》曰「慮積焉,能習焉,而後成謂之僞」,皆其證。

    「故性善,則去聖王,息禮義矣;性惡,則興聖王,貴禮義矣」。吕、錢本「興」皆作「與」。念孫案:《齊語》「桓公知天下諸侯多與己也」,韋注曰:「與,從也。」「與聖王」,從聖王也。「與」與「去」正相反,則作「與」者是,盧從元刻作「興」非。

    「然則聖人之於禮義積僞也,亦陶埏而生之也」。吕、錢本「亦」下皆有「猶」字。念孫案:上文云「夫聖人之於禮義也,辟亦陶埏而生之也」,則此句内當有「猶」字,故楊注亦云「聖人化性於禮義,猶陶人埏埴而生瓦」。

    「折速、粹孰而不急」。吕、錢本「折速」皆作「析速」。念孫案:楊注云「析,謂析辭,今本注文亦譌作「折」,案:「析辭」見《解蔽》《正名》二篇。若『堅白』之論者也」,則本作「析」明矣。盧從元刻作「折」,非。

    君子篇

    「治世曉然皆知夫爲姦,則雖隱竄逃亡之,由不足以免也」。盧云:「『治世』,元刻無『治』字。」念孫案:無「治」字者是也。「世曉然」猶上文言「天下曉然」,則「世」上不當有「治」字。自「聖王在上」以下至此,皆治世之事,則無庸更言「治世」,「治」字即上「流」字之誤而衍者。宋錢佃校本亦云「諸本無『治』字」。

    賦篇

    「大盈乎大」。吕、錢本作「盈大乎宙」,蓋本作「充盈乎大」,後脱「充」字。「乎大」又譌作「大乎」,後人又因注内兩言「宇宙」,而增「宙」字。案:「盈大」文不成義。「」與上文下「鉅」「矩」「禹」爲韻,「」下不得有「宙」字。楊注釋「宇」字而不釋「宙」字,則本無「宙」字明甚。前謂吕本作「大盈乎大」,誤也;謂當作「充盈乎大」,則不誤。

    大略篇

    「君人者,不可以不慎取臣;匹夫者,不可以不慎取友」。念孫案:「匹夫」下不當有「者」字,此涉上「君人者」而衍,吕、錢本「匹夫」下皆無「者」字。

    「無三王之治,天下不待亡,國不待死」。吕、錢本「治」皆作「法」,是也。此承上「三王既已定法度」而言。

    荀子佚文

    桃李蒨粲於一時,時至而後殺;至於松柏,經隆冬而不凋,蒙霜雪而不變,可謂得其真矣。

    右三十四字,見《文選·左思〈招隱詩〉》注,又分見於《蜀都賦》注、《上林賦》注、《歐陽堅〈臨終詩〉》注、《藝文類聚·果部上》《木部上》、《太平御覧·木部三》。

    有人道我善者,是吾賊也;道我惡者,是吾師也。

    右十八字見《文選·曹植〈與楊德祖書〉》注。

    天下無二道,聖人無兩心,神人無功,聖人無名。聖人者,天下利器也。

    右二十六字見《太平御覽·人事部四十二》,又分見於《藝文類聚·人部四》《初學記·人事部上》。案「天下無二道」二句見今本《解蔽篇》。《御覽》此下有「神人無功」四句,《類聚》亦有「神人無功」二句。《初學記》亦有「聖人者」二句,而今本皆無之。且細繹下文文義,亦不當有此四句,則《御覽》諸書所引當别是一篇,非《解蔽篇》文也。

    何世之無才?何才之無施?良匠提斤斧造山林,梁棟阿衡之才,櫨柱楣椽之朴,森然陳於目前,大夏之器具矣。

    右四十二字見《太平御覽·器物部九》,又分見於《文選·左思〈詠史詩〉》注。

    注 ,原作「」,下同。按「」音側侁切,與音渠戟切之「」無關。此「」本當作「」,《説文·部》「,相踦之也。從,聲」,《集韻·入聲二十陌》「訖逆切」下「足相踦」之「」與「竭戟切」下「倦也」之「」字皆當作「」。今從《説文》訂正。又疑《集韻》之「」字亦當作「」。

    元和顧氏薲校本

    修身篇

    「事亂君而通,不如事窮君而順焉」。千里按:「窮」、「順」二字疑當互錯,「順君」、「亂君」對文也,「而通」、「而窮」亦對文也。《荀子》每以「通」與「窮」爲對文,如本篇上文及《不苟篇》《榮辱篇》《儒效篇》皆有之,可以相證。楊注已互錯,望文説之,非也。

    不苟篇

    「欲惡取舍之權:見其可欲也,則必前後慮其可惡也者;見其可利也,則必前後慮其可害也者;而兼權之,孰計之,然後定其欲惡取舍」。千里按:「欲惡取舍之權」,疑當作「欲惡利害,句取舍之權句」,脱「利害」二字。「然後定其欲惡取舍」,疑當作「然後定其取舍」,衍「欲惡」二字。《榮辱篇》「其定取舍楛僈」,上下文皆即此義明甚,楊注已脱衍,非也。

    仲尼篇

    「故道豈不行矣哉?文王載百里地而天下一,桀紂舍之,厚於有天下之勢,而不得以匹夫老」。千里按:「載」下疑當有「之」字,「載之」、「舍之」對文,二「之」字皆指道也。《富國篇》「以國載之」是其證矣。楊注「載」下已脱「之」字,非也。

    儒效篇

    「是何也?則貴名白而天下治也」。千里按:「治」疑當作「願」,《榮辱篇》「身死而名彌白,小人莫不延頸舉踵而願」,楊注:「願,猶慕也。」《王制篇》「若是,名聲白舊本誤「日」,下衍「聞」,見《雜志》弟三。天下願」,楊注:「願,謂人人皆願。」《致士篇》「而貴名白,天下願」,楊注:「天下皆願從之也。」此「願」同《榮辱篇》之「願」,此「天下願」同《王制篇》《致士篇》之「天下願」明甚,楊此篇無注,蓋已誤爲「治」,其實非也。

    富國篇

    「十年之後」。千里按:「後」下疑脱「七年之後」四字,承上「故禹十年水,湯七年旱」言之。楊無注,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

    又「伐其本,竭其源,而并之其末」。千里按:「末」下疑脱「缺之其流」四字,承上「知本末源流之謂也」言之。楊無注,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

    王霸篇

    「内不脩正其所以有」。千里按:「内」字疑不當有,涉上「内則不憚詐其民」而衍也。下文「不好脩舊本誤「循」,見《雜志》弟四。正其所以有」,無「内」字是其證矣。又按「不」下疑亦同下文,當有「好」字,蓋上衍下脱。

    又「國危則無樂君,國安則無憂民」。千里按:「民」疑當作「君」,此文「憂」與「樂」皆言君,不言民也,楊無注,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

    又「此夫過舉蹞步,而覺跌千里者夫」,楊注:「覺,知也。半步曰蹞。跌,差也。言此歧路,弟過舉半步,則知差而哭。況跌千里者乎?」千里按:「覺」疑當讀爲「較」,音「校」。《孟子音義·離婁下》《告子上》《盡心下》「覺」音「校」凡三見,盧學士《鍾山札記》云云,在本書「覺有校義」一條。《文選·西京賦》注引《鄧析子》「賢愚之相覺,若九地之下與重天之顛」,亦「覺」義之一證。則言此衢涂過舉弟半步,而其較之乃差千里明甚。楊讀「覺」如字,以「覺知」爲義,非也。

    又下文「君人者,千歲而不覺也」,楊注:「歎君人者,千歲而不知求誠能之士。」千里按:「覺」讀爲「較」,「不覺」言「不較」,「榮」、「安」、「存」三者與「辱」、「危」、「亡」三者之衢也。楊注以「不知」爲義,亦非也。

    君道篇

    「貴名果明」。千里按:「明」,疑當作「白」,《荀子》屢言「貴名白」,上文「欲白貴名」,下文亦作「白」,不作「明」,又屢言「白」,皆其證也。《儒效篇》「一朝而白」,楊注「白」誤「伯」,見《雜志》弟二。此篇楊注亡,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韓詩外傳》四有此句,正作「貴名果白」亦其一證。

    致士篇

    「能以禮挾」。千里按:「禮」下疑當有「義」字。承上「禮義備而君子歸之,故禮及身而行修,義及國而政明」言之,楊注已無「義」字,非也。《韓詩外傳》五有此句,作「能以禮扶身」,疑「扶身」二字亦「義挾」二字之誤。

    議兵篇

    「使天下之民所以要利於上者」。千里按:「天」字疑不當有。此以「下之民」與「要利於上」相對爲文,謂「秦民」非謂「天下之民」明甚。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

    彊國篇

    「荀卿子説齊相曰」。千里按:盧學士校語云:「此七字元本無,從宋本補,宋錢佃本卷末云:『監本有七字。』」宋吕夏卿本有。疑楊注所見與監本不同,或不止少七字,亦王伯厚所説「監本未必是」之類也。

    正論篇

    「荒服者終王」。千里按:「終」字疑不當有,觀上文四句,祭祀享貢,不言日月時歲,知此句「王」不言「終」明甚,涉下「終王之屬也」及楊注而衍。

    禮論篇

    「萬物變而不亂」。千里按:「物」字、「而」字疑不當有,《大戴禮·禮三本篇》無此二字,可以爲證。

    樂論篇

    「君子明樂,乃其德也」。千里按:「德」字疑當作「人」,與上下韻,此篇楊注亡。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

    解蔽篇

    「睪睪廣廣。」千里按:「廣廣」疑當有誤,與上文「恢恢廣廣」重出。二字以楊注「睪」讀爲「暤」例之,則此句「廣」讀爲「曠」也。又下文「孰知其形」,千里按:「形」字不入韻,疑當作「則」。

    正名篇

    「易使則公」。千里按:「公」,疑當作「功」。《荀子》屢言「功」,可以爲證。下文「則其迹長矣,迹長、功成,治之極也」承此「功」言之,不作「公」明甚。宋本與今本同,蓋皆誤。

    又「志輕理而不重物者,無之有也」。千里按:「不」下疑當有「外」字,下文「外重物而不内憂者,無之有也;行離理而不外危者,無之有也;外危而不内恐者,無之有也」一氣承接,「外重物」與「外危」二句爲同例也。

    性惡篇

    「不可學、不可事而在人者,謂之性」。千里按:「而」,疑當作「之」。「人」疑當作「天」。與下文「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謂之僞」爲對文也。上文「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學、不可事」亦其明證。

    成相篇

    「慎聖人」。千里按:「人」字疑當有誤,不入韻。本篇「人」字下文兩見,一「平」、「傾」、「人」、「天」韻,一「精」、「榮」、「成」、「人」韻,此上韻「基」,下韻「治」、「災」,互爲歧異,非原文耳。

    又「宗其賢良,辨其殃孽」。千里按:此句以前後例之,應十一字,今存八字,疑尚少三字,無可補也。下文「道古賢聖基必張」亦應十一字,今存七字,尚少四字,見《讀書雜志》弟八。又下文「託於成相以喻意」。千里按:此句例之,應十一字,亦疑尚少四字,無可補也。本篇之例,兩三字句,一七字句,一十一字句爲一章。每章凡四句,每句有韻,其十一字句,或上八下三、或上四下七,各見本篇:上八下三者,如「愚以重愚闇以重闇,成爲桀」之屬是也;上四下七者如「主誠聽之,天下爲一海内賓」之屬是也。唯「下以教悔子弟,上以事祖考」,又「孰楊注:「孰,或爲郭。」公長父之難,厲王流于彘」兩處則上六下五,雖變例,正可推知其十一字句矣。盧學士校語定上四下七爲兩句,言五句爲一章,以前後例之,不合。

    又「五聽脩領」,楊注:「五聽,折獄之五聽也。」千里按:「五聽」,疑即上文「君論有五約以明」也。第一章「臣下職」云云,第二章「守其職」云云,第三章「君法明」云云,第四章「君法儀」云云,第五章「形稱陳」云云,下文接以「五聽脩領」,謂「五章」爲「五聽」明甚。下文又接以「聽之經」,謂「聽」爲「五聽」亦明甚。本屬一氣相承,而楊注别以「折獄之五聽」解之,非也。又於後注「耳目既顯,吏敬法令莫敢恣」始云「此已上論君有五之事也」,亦非也。

    大略篇

    「和樂之聲,步中《武》《象》,趨中《韶》《護》」,楊注:「或曰:此『和樂』謂在車和鸞之聲,步驟之節也。」千里按:疑或説是也。《正論篇》《禮論篇》「樂」皆作「鸞」可以爲證。

    法行篇

    「公輸不能加於繩」,楊注:「繩墨之外,亦不能加也。」千里按:正文「繩」字下,據注疑亦當有「墨」字,宋本同,今本蓋皆誤。

    又孔子曰「君子有三恕」。千里按:盧學士刻本無「孔子曰」三字,與世德堂刻本合,與宋本不合,疑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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