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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而制開闔。」《藏》本脱「而」字,劉績不能補正,又於「制開闔」下加「之門」二字矣。《詮言篇》:「故中心常恬漠,不累其德。」「累」讀「負累」之「累」。傳寫脱去「不」字,後人又誤以「累」爲「累積」之「累」,遂於「累」下加「積」字矣。

    有既脱而又妄删者。《天文篇》:「天地之偏氣,怒者爲風;天地之合氣,和者爲雨。」《藏》本上句脱「地」字,劉本又删去下句「天」字,則是以風屬天、雨屬地,其失甚矣。

    有既衍而又妄加者。《氾論篇》:「履天子之籍,造劉氏之冠。」「冠」上誤衍「貌」字,後人遂於「籍」上加「圖」字,以與「貌冠」相對,而不知「圖籍」不可以言履也。

    有既衍而又妄删者。《主術篇》:「主道員者,運轉而無端,化育如神,虚無因循,常後而不先也。臣道方者,論是而處當,爲事先倡,守職分明,以立成功也。」《藏》本「臣道方者」作「臣道員者運轉而無方者」。以上十字,《藏》本原文。其「員者運轉而無」六字,乃涉上文而衍。劉績又讀「臣道員者」爲句,「運轉而無方」爲句,而於「方」下删「者」字,則誤之又誤矣。

    有既誤而又改注文者。《原道篇》「夫蘋樹根於水」,高注:「蘋,大萍也。」正文「蘋」字誤作「萍」,後人遂改注文之「蘋大萍」爲「萍大蘋」,以從已誤之正文矣。

    有既誤而又增注文者。《俶真篇》「辯解連環,辭潤玉石」,高注:「潤,澤也。」正文「辭」字涉注文而誤爲「澤」,後人又於注文「潤,澤也」上加一「澤」字,以從已誤之正文矣。《精神篇》:「故覺而若眯,生而若死。」「眯」讀若「米」。高注:「眯,厭也。楚人謂厭爲眯。」「厭」,即今「魘」字。傳寫以「眯」誤作「昧」,後人遂誤讀爲暗昧之「昧」,而於注内加「暗也」二字矣。《説山篇》「人不小覺,不大迷」,高注:「小覺不能通道,故大迷也。」兩「小覺」竝誤爲「小學」,後人又於注文「小學」下加「不博」二字,以牽合正文矣。《泰族篇》「故因則大,作則細矣」,高注:「能循則必大也,欲作則小矣。」古「作」字爲「」,形與「化」相似,因誤爲「化」,後人又於注文「欲作」上加「化而」二字矣。

    有既誤而又移注文者。《地形篇》曰:「天地之閒,九州八柱。」下文曰:「八紘之外,乃有八極。」高注:「八極,八方之極也。」正文「八柱」誤爲「八極」,而後人遂移「八極」之注於前,以從已誤之正文矣。《道應篇》「輪扁斲輪於堂下」,高注:「輪扁,人名。」正文「輪扁」誤爲「輪人」,而後人遂移注文於下文「輪扁曰」云云之下矣。《詮言篇》「蘇秦善説而亡身」,高注:「蘇秦死於齊也。」正文「亡身」誤爲「亡國」,後人又移注文於「亡」字之下、「國」字之上,則是以「亡」字絶句,而以已誤之「國」字下屬爲句,其失甚矣。

    有既改而又改注文者。《原道篇》「干越生葛絺」,高注:「干,吴也。」劉本改「干越」爲「于越」,并改高注,而不知「于」之不可訓爲「吴」也。「九疑之南,民人劗髮文身,以像鱗蟲」。「劗」讀若「鑽」,又讀若「欑」。高注:「劗,翦也。」後人不識「劗」字,遂改「劗髮」爲「被髮」,并改高注,而不知「被」之不可訓爲「翦」也。「聖人處之,不爲愁悴怨慰」。「怨」讀爲「苑」。苑、慰,皆病也。故高注云:「慰,病也。」後人改「怨慰」爲「怨懟」,并改高注,而不知「懟」之不可訓爲「病」也。《地形篇》「夸父耴耳」,高注:「『耴』讀『褶衣』之『褶』。」後人改「耴耳」爲「耽耳」,并改高注,而不知「耽」之不可讀爲「褶」也。《氾論篇》「周棄作稼穡」,高注:「周棄,后稷也。」後人改正文「周棄」爲「后稷」,又改注文爲「稷,周棄也」。斯爲謬矣。《兵略篇》「西包巴蜀,東裹郯邳」,高注:「巴、蜀、郯、邳,地名。」後人改「邳」爲「淮」,并改高注,而不知「淮」乃水名,非地名也。「伐橪棗而爲矜」。橪,而善反。高注:「橪棗,酸棗也。」後人不識「橪」字,遂改「橪」爲「棘」,并改高注,而不知「棘」非「酸棗」也。

    有既改而復增注文者。《道應篇》「吾與汗漫期於九垓之上」,高注:「九垓,九天也。」後人改「之上」爲「之外」,又於注文「九天」下加「之外」二字矣。《詮言篇》「三關交争,以義爲制者,心也」,高注:「三關,謂食、視、聽。」後人改「三關」爲「三官」,又於注文「三關」上加「三官」二字,其失甚矣。

    有既改而復删注文者。《時則篇》「迎歲於西郊」,高注:「迎歲,迎秋也。」後人依《月令》改「迎歲」爲「迎秋」,又删去注文矣。《繆稱篇》「甯戚擊牛角而歌,桓公舉以爲大田」,高注:「大田,田官也。」後人改「大田」爲「大政」,又删去注文矣。《詮言篇》「無所監,謂之狂生」,高注:「,持也。所監者非元德,故爲狂生。『』,古『握』字也。」後人改「」爲「持」,又改注文之「,持也」爲「持無所監」,并删去「『』,古『握』字也」五字矣。《泰注族篇》「故張瑟者,小弦絙,而大弦緩」,高注:「絙,急也。」後人依《文子》改「絙」爲「急」,又删去注文矣。

    有既脱且誤而又妄增者。《人閒篇》:「故黄帝亡其玄珠,使離朱攫剟索之。」攫,搏也。「剟」與「掇」同,拾也。故高注云:「攫剟善於搏拾物。」《藏》本正文脱「攫」字,注文作「剟搏善拾於物」,脱誤不成文理。劉績不達,乃於正文「剟」上加「捷」字,斯爲謬矣。

    有既誤且改而又改注文者。《俶真篇》「蓶扈炫煌」,高注:「『蓶』讀曰『唯』。『扈』讀曰『户』。」《藏》本「蓶」誤作「雚」,「扈」誤作「蔰」,注文誤作「『蔰』讀曰『扈』」。劉績不能釐正,又改「雚」爲「萑」,并改高注,而不知「萑」之不可讀爲「唯」也。「譬若周雲之蘢蓯遼巢,彭薄而爲雨」,高注:「彭薄,蕰積貌也。」《藏》本「彭薄」誤爲「彭」,劉績又改爲「彭濞」,并改高注,而不知「彭濞」乃水聲,非雲氣蕰積之貌也。《兵略篇》「夫栝淇衞箘簵,載以銀錫,雖有薄高之幨、腐荷之櫓,然猶不能獨穿也」,高注:「櫓,大盾也。」案:腐荷之櫓不能穿,謂矢不能穿盾也。傳寫以「櫓」誤爲「矰」,矰,即矢也,則義不可通。後人不知「矰」爲「櫓」之誤,乃改「不能獨穿」爲「不能獨射」,以牽合「矰」字,又改注文之「櫓,大盾也」爲「矰,猶矢也」,以牽合正文,甚矣其謬也。

    有既誤且衍而又妄加注釋者。《兵略篇》:「發如猋風,疾如駭電。」「駭」下衍「龍」字,「電」字又誤作「當」。後人遂讀「疾如駭龍」爲句,而以「當」字屬下讀,且於「駭龍」下妄加注釋矣。

    若夫入韻之字,或有譌脱,或經妄改,則其韻遂亡,故有因字誤而失其韻者。《原道篇》:「中能得之,則外能牧之。」「牧」與「得」爲韻。高注:「牧,養也。」各本「牧」誤作「收」,注文又誤作「不養也」,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俶真篇》:「茫茫沆沆,是謂大治。」沆,胡朗反。高注:「『茫』讀王莽之『莽』。『沆』讀『水出沆沆白』之『沆』。」「茫茫」、「沆沆」,疊韻也。各本作「茫茫沈沈」,則非疊韻矣。《兵略篇》:「天化育而無形象,地生長而無計量。渾渾沆沆,孰知其藏。」「渾渾」、「沆沆」,雙聲也。且「沆」與「象」、「量」、「藏」爲韻,各本作「渾渾沉沉」,則既非雙聲,而又失其韻矣。《天文篇》:「秋分雷臧,蟄蟲北鄉。」「臧」,古「藏」字,與「鄉」爲韻。各本「臧」誤作「戒」,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覽冥篇》:「卧倨倨,興。」「」,即「盱」字。高注:「然視無智巧貌也。」「」與「倨倨」爲韻,各本「」作「眄眄」,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齊俗篇》:「夫明鏡便於照形,其於以承食,不如竹箅。」「承」讀爲「烝」,謂烝飯也。箅,博計反。竹箅,所以蔽甑底也。「箅」與「蜧」爲韻,各本「承」誤作「函」,「箅」誤作「簞」,又脱「竹」字,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道應篇》:「西窮窅冥之黨,東關鴻濛之光。」「關」讀曰「貫」。「鴻濛之光」,謂日光也。東方爲日所出,故曰「東貫鴻濛之光」。「光」與「鄉」爲韻,《藏》本「關」誤作「」,各本「光」字又誤作「先」,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於是乃去其瞀而載之朮,解其劒而帶之笏。」高注:「朮,鷸鳥冠也。知天文者冠鷸。」「朮」即「鷸」之借字,與「笏」爲韻,各本「朮」誤作「木」,注文「鷸」字又誤作「鶩」,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詮言篇》:「動有章則訶,行有迹則議。」「訶」,謂相譏訶也。「訶」與「議」爲韻。隷書「訶」字或作「」,因誤而爲「詞」,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大寒地坼水凝,火弗爲衰其熱,大暑爍石流金,火弗爲益其烈」。「熱」與「烈」爲韻。各本「熱」、「暑」二字互誤,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兵略篇》:「是謂至旍,窈窈冥冥,孰知其情?」「旍」即「旌旗」之「旌」。「旌」與「精」古字通。至旌者,至精也。「旌」與「冥」、「情」爲韻。各本「旍」誤爲「於」,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説山篇》:「髡屯犂牛,既科以橢。」橢,他果反,與「羈」、「犧」、「河」爲韻。高注云:「科無角,橢無尾。」俗從牛作「犐」,又誤而爲「犐」,則失其韻矣。

    有因字脱而失其韻者。《原道篇》:「故矢不若繳,繳不若網,網不若無形之像。」「網」與「像」爲韻。各本「繳不若」下脱去四字,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兵略篇》:「同欲相趨,同惡相助。」「同欲」、「同惡」,相對爲文。「欲」、「趨」爲韻,「惡」、「助」爲韻。各本「同欲」下脱「相趨」二字,「相助」上脱「同惡」二字,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

    有因字倒而失其韻者。《原道篇》:「游微霧,騖忽怳。」「怳」與「往」、「景」、「上」爲韻。各本作「怳忽」,則失其韻矣。「蟠委錯紾,與萬物終始」。「始」與「右」爲韻。各本作「始終」,則失其韻矣。《俶真篇》:「馳於外方,休乎内宇。」「宇」與「野」、「圄」、「雨」、「父」、「女」爲韻。各本作「宇内」,則失其韻矣。《天文篇》:「閉關梁,決罰刑。」「刑」與「城」爲韻。各本作「刑罰」,則失其韻矣。《精神篇》:「視珍寶珠玉猶礫石也。」「石」與「客」、「魄」爲韻。各本作「石礫」,則失其韻矣。《兵略篇》:「不可制迫也,不可量度也。」「度」與「迫」爲韻。各本作「度量」,則失其韻矣。《人閒篇》:「蠧啄剖柱梁,蟁走牛羊。」「梁」與「羊」爲韻。各本作「梁柱」,則失其韻矣。

    有因句倒而失其韻者。《脩務篇》:「契生於卵,啟生於石。」「石」與「射」爲韻。各本「啟生於石」在「契生於卵」之上,則失其韻矣。

    有句倒而又移注文者。《本經篇》:「直道夷險,接徑歷遠。」「遠」與「垣」、「連」、「山」、「患」爲韻。高注云:「道之阸者,正直之。夷,平也。接,疾也。徑,行也。」傳寫者以「直道」二句上下互易,則失其韻,而後人又互易注文以從之。《文選·謝惠連〈秋懷詩〉》注引《淮南》亦如此,則唐時本已誤矣。

    有錯簡而失其韻者。《説山篇》:「山有猛獸,林木爲之不斬;園有螫蟲,藜藿爲之不采。故國有賢臣,折衝千里。」此言國有賢臣,則敵國不敢加兵,亦如山之有猛獸、園之有螫蟲也。各本「故國有賢臣」二句錯簡在下文「形勞則神亂」之下,與此相隔甚遠,而脈絡遂不可尋。且「里」與「采」爲韻,錯簡在後,則失其韻矣。

    有改字而失其韻者。《原道篇》「四時爲馬,陰陽爲騶」,高注:「騶,御也。」「騶」與「俱」、「區」、「驟」爲韻。後人依《文子》改「騶」爲「御」,則失其韻矣。《天文篇》:「正月指寅,十一月指子,一歲而帀,終而復始。」「指寅」者,《顓頊曆》所起也,至丑而一帀。指子者,《殷曆》所起也,至亥而一帀。故指寅、指子皆一歲而帀,且「子」與「始」爲韻。後人改「十一月指子」爲「十二月指丑」,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精神篇》:「静則與陰合德,動則與陽同波。」「波」與「化」爲韻。後人依《原道篇》改爲「静則與陰俱閉,動則與陽俱開」,則失其韻矣。《氾論篇》:「其德生而不殺,予而不奪。」「殺」與「奪」爲韻。後人改「殺」爲「辱」,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聖人乃作爲之築土構木,以爲室屋」。此二句以「木」、「屋」爲韻,下三句以「宇」、「雨」、「暑」爲韻。後人多聞「宫室」,寡聞「室屋」,而改「室屋」爲「宫室」,則失其韻矣。《詮言篇》:「故不爲好,不避醜,遵天之道;不爲始,不專己,循天之理。」「好」、「醜」、「道」爲韻,「始」、「己」、「理」爲韻。後人依《文子》改「好」爲「善」,則失其韻矣。《泰族篇》:「四海之内,一心同歸,背貪鄙而向仁義。」「義」與「和」、「隨」、「靡」爲韻。後人改「仁義」爲「義理」,則失其韻矣。

    有改字以合韻而實非韻者。《道應篇》:「攝女知,正女度,神將來舍,德將爲若美,而道將爲女居。惷乎若新生之犢,而無求其故。」此以「度」、「舍」、「居」、「故」爲韻。後人不知「舍」字之入韻,而改「德將爲」三字爲「德將來附」,以與「度」爲韻,則下文「若美」二字,文不成義矣。且古音「度」在御部,「附」在候部,「附」與「度」非韻也。

    有改字以合韻而反失其韻者。《説林篇》:「無鄉之社,易爲肉黍;無國之稷,易爲求福。」「社」、「黍」爲韻,「稷」、「福」爲韻。後人不識古音,乃改「肉黍」爲「黍肉」,以與「福」爲韻,而不知「福」字古讀若「偪」,不與「肉」爲韻也。「槁竹有火,弗鑽不;土中有水,弗掘不出」。「」與「然」同。此以「水」與「火」隔句爲韻,而「鑽」與「」、「掘」與「出」則於句中各自爲韻。後人不達,而改「弗掘不出」爲「弗掘無泉」,以與「」爲韻,則反失其韻矣。

    有改字而失其韻,又改注文者。《精神篇》「五味亂口,使口厲爽」,高注:「厲爽,病傷滋味也。」此是訓「厲」爲「病」,訓「爽」爲「傷」。「爽」字古讀若「霜」,與「明」、「聰」、「揚」爲韻。後人不知,而改「厲爽」爲「爽傷」,又改注文之「厲爽」爲「爽病」,甚矣其謬也。《説林篇》「繡以爲裳則宜,以爲冠則議」,高注:「議,人譏非之也。」「宜」、「議」二字,古音皆在歌部。後人不知,遂改「議」爲「譏」,以與「宜」爲韻,并改高注,而不知「宜」字古讀若「俄」,不與「譏」爲韻也。

    有改字而失其韻,又删注文者。《要略》曰:「一羣生之短脩,同九夷之風采。」高注:「風,俗也。采,事也。」「采」與「理」、「始」爲韻。後人改「風采」爲「風氣」,并删去注文,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

    有加字而失其韻者。《泰族篇》:「至治寬裕,故下不賊;至中復素,故民無匿。」賊,害也。言政寬則不爲民害也。「匿」讀爲「慝」,謂民無姦慝也。「匿」與「賊」爲韻。後人於「賊」上加「相」字,「匿」下加「情」字,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

    有句讀誤而又加字以失其韻者。《要略》曰:「《精神》者,所以原本人之所由生,而曉寤其形骸九竅。取象於天,句合同其血氣,句與雷霆風雨,句比類其喜怒,句與晝宵寒暑。句」與者,如也。言血氣之相從,如雷霆風雨;喜怒之相反,如晝宵寒暑也。「暑」與「雨」、「怒」爲韻。後人不知「與」之訓爲「如」,而讀「與雷霆風雨比類」爲句,遂於「與晝宵寒暑」下加「竝明」二字以對之,則既失其句,而又失其韻矣。

    有既誤且脱而失其韻者。《泰族篇》:「神農之初作琴也,以歸神杜淫,反其天心。及其衰也,流而不反,淫而好色,至於亡國。」「淫」、「心」爲韻,「色」、「國」爲韻。各本作「神農之初作琴也以歸神,及其淫也,反其天心」,錯謬不成文理,又脱去「及其衰也」以下十六字,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

    有既誤且倒而失其韻者。《泰族篇》:「天地所包,陰陽所嘔,雨露所濡,以生萬殊。翡翠瑇瑁,瑶碧玉珠,文彩明朗,潤澤若濡。摩而不玩,久而不渝。」「嘔」、「濡」、「殊」、「珠」、「濡」、「渝」爲韻。《藏》本「雨露所濡,以生萬殊」誤作「雨露所以濡生萬物」,「瑶碧玉珠」又誤在「翡翠瑇瑁」之上,則既失其句,而又失其韻矣。

    有既誤且改而失其韻者。《覽冥篇》:「田無立禾,路無薠莎,金積折廉,璧襲無蠃。」「蠃」,璧文也,與「禾」、「莎」爲韻。「薠莎」誤爲「莎薠」,後人又改「蠃」爲「理」,則失其韻矣。《道應篇》:「此其下無地而上無天,聽焉無聞,視焉則眴。」「眴」讀曰「眩」,與「天」爲韻。《藏》本「則眴」誤作「無眴」,朱本又改「眴」爲「矚」,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

    有既誤而又加字以失其韻者。《説林篇》:「予溺者金玉,不若尋常之纆。」纆,讀若「墨」,索也。「纆」與「佩」、「富」爲韻。「纆」誤爲「纏」,後人又於「纏」下加「索」字,則既失其義,而又失其韻矣。

    有既脱而又加字以失其韻者。《説山篇》:「詹公之釣,得千歲之鯉。」「鯉」與「止」、「喜」爲韻。「千歲之鯉」上脱「得」字,則文不成義。後人不解其故,而於「千歲之鯉」下加「不能避」三字,則失其韻矣。《脩務篇》:「蘇援世事,分别白黑。」「黑」與「福」、「則」爲韻。「分」下脱「别」字,遂不成句。後人又於「黑」下加「利害」二字,而以「分白黑利害」爲句,則既失其句,而又失其韻矣。

    以上六十四事,略舉其端以見例。其餘,則遽數之不能終也。其有譌謬太甚,必須詳説者,具見於本條下,兹不更録,以省緐文。若人所易曉者,則略而不論。嗟乎!學者讀古人書,而不能正其傳寫之誤,又取不誤之文而妄改之,豈非古書之大不幸乎!

    至近日武進莊氏所刊《藏》本,實非其舊。其《藏》本是而各本非者,多改從各本。其《藏》本與各本同誤者,一槩不能釐正。更有未曉文義而輒行删改及妄生異説者。竝見各條下。竊恐學者誤以爲《藏》本而從之,則新刻行而舊本愈微,故不得不辯。

    高注囊括六蓺,旁通百家,訓詁既詳,音讀尤審,急氣緩氣、閉口籠口諸法,實足補前人所未備。然瑜不揜瑕,亦時有千慮之一失。若《原道篇》:「精通於靈府,與造化者爲人。」人者,偶也。説見本條下。後皆放此。言與造化者爲偶也。高注訓「爲」爲「治」,則誤以「人」爲人民之「人」矣。《俶真篇》:「人莫鑑於沫雨,而鑑於止水者,以其静也。」「沫雨」乃「流雨」之誤。「流雨」與「止水」相對爲文。而高注乃以「沫雨」爲「雨潦上覆甌」矣。「孔、墨之弟子,皆以仁義之術教導於世。然而不免於儡。句身猶不能行也,又況所教乎」。儡,疲也。謂躬行仁義,而不免於疲也。高以「儡身」二字連讀,而釋之云「儡身,身不見用儡儡然也」,則下文「猶不能行也」五字,文不成義矣。《時則篇》:「夏行冬令格。」「格」讀曰「落」,謂草木零落也。而高注乃讀爲庋閣之「閣」,謂恩澤不下流矣。《覽冥篇》:「夫瞽師庶女,位賤尚葈。」尚,主也。「葈」即麻枲之「枲」。「尚枲」即《周官》之「典枲」。言典枲爲賤官,而瞽師庶女又賤於典枲也。而高注乃以「葈」爲「枲耳」矣。「故東風至而酒湛溢」。「湛」讀曰「淫」,酒淫溢者,東風至而酒爲之加長也。而高乃以「酒湛」二字連讀,而訓爲「清酒」矣。「大衝車,高重壘」。衝車所以攻,重壘所以守也。而高注乃以「重壘」爲「京觀」矣。「廝徒馬圉,軵車奉饟,道路遼遠,霜雪亟集,短褐不完,人羸車弊,泥塗至膝,相攜於道,奮首於路,身枕格而死」。格,胡客反,輓車之横木也。謂困極而仆,身枕輓車之木而死也。高注以「格」爲「搒牀」,則與上文全不相屬矣。《本經篇》:「德交歸焉而莫之充忍也。」「充忍」即「充牣」。牣,滿也。德交歸焉而莫之充滿,所謂大盈若虚也。高乃以「忍也」二字别爲句,而訓「忍」爲「不忍」矣。「木巧之飾,盤紆刻儼,蠃鏤雕琢,詭文回波,淌游瀷淢,菱杼紾抱」。菱、杼,皆水草也。「杼」讀曰「芧」,謂三棱也。畫爲菱芧在水波之中,故曰「淌游瀷淢,菱杼紾抱」。高注以「杼」爲「采實」。采實即橡栗,斯與菱不類矣。《繆稱篇》:「故唱而不和,意而不戴,中心必有不合者也。」「戴」讀曰「載」。載,行也。言上有其意而不行於下者,誠不足以動之也。故下文曰:「上意而民載,誠中者也。」高訓「意」爲「恚聲」,「戴」爲「嗟」,則與下文不合矣。《道應篇》:「相天下之馬者,若滅若失,句若亡其一。句若此馬者,絶塵弭徹。」高以「若亡」絶句,則「其一」二字,上下無所屬矣。「此《筦子》所謂『鳥飛而準繩』者」。各本誤作「此所謂《筦子》『飛而維繩』者」。「準」字俗書作「准」,因誤而爲「維」。高注云「從下繩維之」,則所見本已誤爲「維」矣。《氾論篇》:「昔者齊簡公釋其國家之柄,而專任大臣將相,句攝威擅勢,私門成黨,而公道不行。」「相」與「柄」、「黨」、「行」爲韻。高讀「大臣」絶句,而以「將相」屬下讀,則句法參差,而又失其韻矣。《詮言篇》:「周公殽腝不收於前,鍾鼓不解於縣。」腝,奴低反,有骨醢也。殽,俎實也。腝,豆實也。「殽」、「腝」、「鍾」、「鼓」皆各爲一物。隷書從耎、從需之字多相亂,故「腝」誤爲「臑」,而高注遂以「臑」爲「前肩」矣。《説山篇》:「文公棄荏席,句後黴黑。」黴黑,謂面黑之人也。「棄荏席」一事,「後黴黑」又一事。高乃以六字連讀,而釋之云「棄其卧席之下黴黑者」矣。《脩務篇》説堯、舜、禹、文王、皋陶、契、啟、史皇、羿九人,而總謂之「九賢」,又謂堯、舜、禹、文王、皋陶爲「五聖」,契、啟、史皇、羿爲「四俊」,文義本自明了。祇因「啟生於石」高本誤作「禹生於石」,遂爲之注云「禹母脩己感石而生禹」。而徧考諸書,皆無禹生於石之事,且「九賢」之内無「啟」,則祇有八賢,而「四俊」祇有三俊矣。乃又據上文之「神農」、「堯」、「舜」、「禹」、「湯」,而以「湯」入「五聖」,又據上文「后稷之智」,而以「稷」入「四俊」,不知彼此各不相蒙也。

    凡若此者,皆三復本書而申明其義,不敢爲苟同,亦庶幾土壤之增喬嶽,細流之益洪河云爾。

    嘉慶廿年,歲在乙亥,季冬之廿日,高郵王念孫書。旹年七十有二。

    注 泰,原作「秦」,據《國學基本叢書》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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