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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之于四,即量、质、关系、姿态。四者中尤以关系为最要,因为一切判断皆表示一关系故。知识能力虽有许多成分,但终有其统一,统一之者即自我(ego)。被认知的万物,乃是经过自我的改制的,万物之本然乃是不可知的。现象是“我”制造的,故在内而不在外!法则是“我”给的,而不是原有的!秩然的宇宙乃是人类理性的创作而已。

    话虽如此,但人类的理解力究竟不能达到宇宙的本然,所以在《超验的辩证》中,就论到理性的限制了。康德说在判断力(即理解)之外,还有置吾人判断于普遍观念之下的整理力。此等普遍观念即一些普遍观点。此等整理力,乃理智范围中最高之能力,亦即狭义之理性。此“理性”所具之普遍观念即:物之自身、绝对、宇宙、灵魂与神。普遍观念之作用与先验的直观————时空————诸范畴同。观念即凭以整理判断而归为系统者。所以,狭义的理性乃最高的综合能力、系统能力。科学即由感觉力、判断力与“理性”而成者。

    普遍观念亦为先验的,乃一种先天的综合,故不能离开能思想之主体而独立存在。理性只可以知现象,而不能知本相。如神、灵魂与作为绝对全体之宇宙等观念即非现象;因其非现象,故其究竟非理性所知。同时此等观念亦不接受感觉所供给之材料,如范畴然;此等观念乃最高之规范(norms),乃有统整作用之一些观点(regulative pointe of view)。万物之本相不可知,可知者唯万物之现象,但此知万物之“现象”之“我”可知吗?却仍不可知;故我们所谓世界,乃两不可知物之联合,乃假说中之假说,乃梦中之梦罢了。

    这都是《纯粹理性批判》中所讲的。

    第二是《实践理性批判》。康德在以上《纯粹理性批判》中所得到的,自然是怀疑论的归宿,但这不是康德整个思想的归宿,康德整个思想的归宿是见之于《实践理性批判》。康德并不想降低理性的地位,但却要给它一个应有的地位。理性的作用乃是统整的(regulative),而不是建设的(constitutive)、创造的。建设与创造乃是意志(will)所有事,意志是我们能力的根本,也是万物的根本。这是康德哲学的主要思想。

    原来康德并不否认物之自身、灵魂、神等的存在,只是否认单由理智可以证实之而已。在任何形式下的理论理性(theoretical reason)之武断,康德是皆所反对的。只有实践理性(即意志)始具有形上学的建设能力。但意志犹理解,自有其立法性在,不过道德律则只是自我约束,不是他人强迫,所以是自由的。现象界无自由可言,自由唯存于现象界背后之超越世界中。由纯粹理性已知自由存于绝对界,但由实践理性则更确然肯定之。在时空中者自属决定的,然时空非客观实在,乃一种主观知觉之方式,故决定论不能统驭一切。为理想或善意而服役之自由即康德之神,神与不朽在纯粹理性中所不能得一客观存在者,在实践理性中皆各重得一肯定。因实际生活中为主者终为实践理性之故,是以吾人行为时应觉吾人之自由、灵魂之不朽、神之存在、诸事皆若已证实者然。

    上面是《实践理性批判》中所讲的。

    第三是《判断力批判》。《判断力批判》是要作《纯粹理性批判》和《实践理性批判》之间的桥梁的。原来康德以为在理解力和意志之间,还有作为二者联系之审美的、与目的论的感觉(the aesthetical and teleological sense)在。理解力之对象为真,其所论及者为自然、并自然间之必然性;意志之对象为善,其所论者为自由;审美的、与目的论的感觉之对象则居间于真与善,居间于自然与自由,此即目的性与美。康德所以叫作“判断”的缘故是,审美的、与目的论的感觉在当然(what ought to be)与实然(What is)间,在“自由”与“自然之必然性”间所建立了的那种关系,正如逻辑上成立了的一种判断然。

    《判断力批判》中第一部分是《美学》(Aesthetics)。美感建诸一主观基础,犹理性与意志然。理性构成真,意志构成善,美感则构成美。美不在客观,美为美感之产物。凡为美者,在“质”上为悦人的;在“量”上为悦一切人的;在“关系”上为悦人而超利害、超概念的;在“姿态”上其悦人为必然性的。美与壮观(sublime)有别,美为理解力与想象力间和易平静之感,壮观则予人以搅扰,予人以激动。美必有形式,壮观则为形式与内容间之不能谐和。壮观生于理性与想象之冲突,因理性所意想者为无限,而想象则有其一定之限度故 [166] 。

    《判断力批判》中第二部分是《目的论》(Teleology)。目的性有二种,一为主观的目的性,其予人以快感系直接的,而不需任何概念之助者,此即物之美者之所由构成;二为客观的目的性,其悦人为间接的,乃借助于一种经验或间接推理者,此则物之有效用者(das Zweckmässige)之所由构成。例如同为一花,可由艺人观之,为审美判断之对象,那就是好看的一朵花而已;亦可由博物学者观之,则为效用判断之对象,那便成了治什么病的药了。

    上面是《判断力批判》中所说的。

    三部《批判》所论,实以绝对的精神主义(absolute spiritualism)为归,这也就是他之自诩为哥白尼的功绩处。哥白尼给天空找了一个中心是太阳,康德却给现象界找了一个中心是我们主观!

    康德的哲学一出,立刻为许多哲学家所欢迎,虽然不一定完全懂得。宣传康德哲学的人,主要的有大诗人席勒(Schiller),他发挥的是康德的美学,还有菲希特,他发挥的是康德的伦理学。

    康德哲学中原有绝对唯心论的成分。所谓“物之自身”既不能意想,即不能认为一实在,亦即不认为系任何实有之物,那么,它岂不是只是存在于能思想之主体中,和时空及诸范畴同为主观之物了吗?亦岂不是现象中之不可知物和我们自身中之不可知物,就是一物了吗?“物之自身”和自我(非现象中之自我,乃超时空的自我)亦岂不一而二、二而一了吗?但康德却没说这样显明。持这样显明的主张的是菲希特。康德的哲学不啻是和一七八九年的大革命一样,对形上学有极大的破坏性,但是菲希特、谢林、黑格耳这般革命巨潮中的产儿一出,却又在断垣废墟中将形上学重建了。

    菲希特(Johann Gottlieb Fichte)生于一七六五年,卒于一八一四年。他曾到过哥尼斯堡,就学于康德。他是唤起德人反抗拿破仑最力的一人,他那时的《告德意志民族演讲》(Reden an die deutsche Nation),就是现在让我们外国人读了,也都为之动容。他的学说,是形上学的原则和伦理学的原则乃是同一的。最高的原则不是实体而是义务(duty),不是“是什么”而是“应当怎么样”。宇宙就是纯粹意志的化身,也就是道德观念之象征。这意志,这观念,便是物之自身,也便是真正的绝对体。知识是自我的创造物。唯心论外无哲学,先验方法外无方法。哲学不在产生事实,而在创造真理。客观世界并非自我之限制,乃是自我故意去创造出来作为自我奋斗的手段的。所以消灭自我,便是消灭世界,命中注定我们是要为不朽事业而奋斗的。自由为最高真理,为最高实在。真正自由在创造其自身,实现其自身。自由之实现其自身,须于时间中行之,故时间为自由之必须助手。但自由之实现其自身,靠单独的个体(经验的自我)是不够的,却须实现于人类社会中,这便是政治权利的所由来。讲自由而归到全体(社会或国家),这是代表我们所说西洋的一种文化传统处 [167] 。照菲希特看,行动是一切,知识是手段。实践理性是一切,纯粹理性是手段。菲希特的哲学,像赫拉克利图斯一样,是极富有革命性的。但原动力自然是发自康德!

    菲希特的学说又影响了谢林(Friedrich Wilhelm Joseph Schelling)。谢林生于一七七五年,卒于一八五四年。他曾在耶纳 [168] (Jena)等地方做教授。耶纳是那时浪漫主义运动的中心,菲希特、黑格耳,都和谢林相遇于此。谢林是一个早熟而多产的天才。但思想不很一致,他前一期的思想,自称为消极哲学(Negative Philosophy)。他这时认为自然与精神乃是同一绝对体之二重表现,并非“我”产生“非我”,亦非“非我”产生“我”。斯宾耨萨的本质(substance)实是包括“我”与“非我”之一种非人格的理性。自然是存在着的理性(existing reason),精神是思想着的理性(thinking reason),如此而已。二者发展的原则乃是一样的。“自然”有生命,否则如何产生生命呢?所谓无机界实是植物界的萌芽,而动物界不过是植物界发挥到高处。原来自然间并无死物,亦无静物,一切是生命,一切在变,一切在动。当精神为理智或事业时永不能实现绝对体,却只有在为自然中或艺术中之美感时始能之。艺术,宗教,与神之启示(revelation),实是一事,乃较哲学为尤高者。哲学意想神,而艺术即是神。知识为神性之“理想的存在”,而艺术则为神性之“实际的存在”。他后一期的哲学,自称为积极哲学(Positive Philosophy)。他的积极哲学始于一八〇九年,他三十四岁了。他这时的主张是一种主意论(voluntarism),他说绝对体就是原始意志。生存欲望(desire-to-be)乃在一切之先,即神亦非例外。谢林的思想启发了黑格耳和叔本华。但都源于康德。倘若学司马迁赞美老子的话,便不能不说:“而康德深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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