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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输左校。后得赦出,复历三卿,辄以疾辞,归田里。诏拜中散大夫,遂杜门绝迹。每三公缺,朝廷皆属意于佑,以谮毁不用。灵帝初,陈蕃辅政,以佑为河南尹。及蕃败,佑黜归,卒于家。明年,大诛党人,幸不及祸。

    孔乔字子松,宛人也。学《古文尚书》、《春秋左氏传》,尝幽居修志,锐意典籍,至乃历年身不出门,乡里莫得瞻见。公车徵,不行,卒于家。

    杨伦字仲理,陈留东昏人也。少为诸生,师事司徒丁鸿,习《古文尚书》。为郡文学掾。更历数将,志乖于时,以不能人间事,遂去职,不复应州郡命。讲授于大泽中,弟子至千馀人。元初中,郡礼请,三府并辟,公车徵,皆辞疾不就。后特徵博士,为清河王傅。是岁,安帝崩,伦辄弃官奔丧,号泣阙下不绝声。阎太后以其专擅去职,坐抵罪。顺帝即位,诏免伦刑,遂留行丧于恭陵。服阕,徵拜侍中。是时邵陵令任嘉在职贪秽,因迁武威太守,后有人奏嘉臧罪千万,徵考廷尉,其所牵染将相大臣百有馀人。伦乃上书曰:「臣闻《春秋》诛恶及本,本诛则恶消。振裘持领,领正则毛理。今任嘉所坐狼籍,未受辜戮,猥以垢臭,改典大郡,自非案坐举者,无以禁绝奸萌。往者湖陆令张叠、萧令驷贤、徐州刺史刘福等,衅秽既章,咸伏其诛,而豺狼之吏至今不绝者,岂非本举之主不加之罪乎?昔齐威之霸,杀奸臣五人,并及举者,以弭谤■。当断不断,《黄石》所戒。夫圣王所以听僮夫匹妇之言者,犹尘加嵩岱,雾集淮海,虽未有益,不为损也。惟陛下留神省察。」奏御,有司以伦言切直,辞不逊顺,下之。尚书奏伦探知密事,徼以求直。坐不敬,结鬼薪。诏书以伦数进忠言,特原之,免归田里。阳嘉二年,徵拜太中大夫。将军梁商以为长史。谏诤不合,出补常山王傅,不之官。诏书敕司隶发遣,伦乃留河内朝歌,以疾自上,曰:「有留死一尺,无北行一寸。刎颈不易,九裂不恨。匹夫所执,强于三军。固敢有辞。」帝乃下诏曰:「伦出幽升高,宠以藩傅,稽留王命,擅止道路,托疾自从,苟肆狷志。」遂徵诣廷尉,有诏原罪。伦前后三徵,皆以直谏不合。既归,闭门讲授,自绝人事。公车复徵,逊遁不行,卒于家。中兴,北海牟融习《大夏侯尚书》,东海王良习《小夏侯尚书》,沛国桓荣习《欧阳尚书》。荣世习相传授,东京最盛。扶风杜林传《古文尚书》,林同郡贾逵为之作训,马融作传,郑玄注解,由是《古文尚书》遂显于世。

    尹珍。

    右为《古文尚书》派,乃鲁学也。盖自孔安国传至东汉,不绝如线。正以不立学官,非禄位所阶,故习者最鲜,殆成孤派矣。然而孔氏所传,至东汉初而止。至杜林于西州获漆书古文,其本究何自而来,是即孔氏之书否,固无从取证。即以孔氏之书一派相传,自有师授,则其书必有训故。按扬雄太玄经五五土土为心藏,正与古文说合,足见古文自有书也。乃自杜林漆书出径,贾逵、马融、郑玄互相传授,自为训传,与孔氏有不同焉者矣。尔后贾、马诸君但求立异,于今文未必博徵。夫往籍则孔氏经说果符乎马、郑与否,未可知也。故今列古文派至此而止,杜林一派别附于后,以示区别。

    杜林字伯山,扶风茂陵人也。父邺,成、哀间为凉州刺史。林少好学沈深,家既多书,又外氏张竦父子喜文采,林从竦受学,博洽多闻,时称通儒。初为郡吏。王莽败,盗贼起,林与弟成及同郡范逡、孟冀等,将细弱俱客河西。道逢贼数千人,遂掠取财装,号夺衣服,拔刃向林等,将欲杀之。冀仰曰:「愿一言而死。将军知天神乎?赤眉兵众百万,所向无前,而残贼不道,卒至破败。今将军以数斤之众,欲规霸王之事,不行仁恩而反遵覆车,不畏天乎?」贼遂释之,俱免于难。隗嚣素闻林志节,深相敬待,以为持书。因疾告去,辞还禄食。嚣意虽相望,且欲优容之,乃出令曰:「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诸侯所不能友,盖伯夷、叔齐耻食周粟。今且从师友之位,须道开通,使顺所志。」林虽拘于嚣,而终不屈节。建武六年,弟成物故,嚣乃听林持丧东归。既遣而悔,追令刺客杨贤于陇坻遮杀之。贤见林身推鹿车,载致弟丧,乃叹曰:「当今之时,谁能行义,我虽小人,何忍杀义士。」网亡去。光武闻林已还三辅,乃徵拜侍御史,引见,问以经书故旧及西州事,甚悦之,赐车马衣被。群僚知林以名德用,甚尊惮之。京师士大夫,咸推其博洽。河南郑兴、东海卫宏等皆长于古学,兴常师事刘歆,林既遇之,欣然言曰:「林得兴等固谐矣,使宏得林,且有以益之。」及宏见林,■然而服。济南徐巡,始师事宏,后乃更受林学。林前于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常宝爱之,虽遭艰困,握持不离身。出以示宏等曰:「林流离兵乱,常恐斯经将绝,何意东诲卫子、济南徐生复能传之,是道竟不坠于地也。古文虽不合时务,然愿诸生无悔所学。」宏、巡益重之,于是古文遂行。明年,大议郊祀制,多以为周郊后稷,汉当祀尧。诏复下公卿议,议者佥同,帝亦然之。林独以为周室之兴,祚由后稷,汉业特起,功不缘尧。祖宗故事,所宜因循。后代王良为大司徒司直。林荐同郡范逡、赵秉、申屠刚及陇西牛邯等,皆被擢用,士多归之。十一年,司直官罢,以林为光禄勋。郎有好学者,辄见诱进,朝夕满堂。十四年,群臣上言:「古者肉刑严重,则人畏法令。今宪律轻薄,故奸轨不胜。宜增科禁,以防其源。」诏下公卿。林奏曰:「夫人情挫辱,则节义之风损。法防繁多,则苟免之行兴。孔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古之明王,深识远虑,动居其厚,不务多辟,周之五刑,不过三千。大汉初兴,详览得失,故破矩为圆,断雕为朴,蠲除苛政,更立疏网,海内欢欣,人怀宽德。及至其后,渐以滋章,吹毛索疵,诋欺无限。果桃菜茹之馈,积以成臧,小事无防于义,以为大戮。故国无廉士,家无完行。至于法不能禁,令不能止,上下相遁,为敝弥深。臣愚以为宜如旧制,不合翻移。」帝从之。后皇太子强求乞自退,封东海王,以林为王傅。从驾南巡狩。时诸王傅数被引命,或多交游,不得应诏,唯林守慎,有诏必至。除人虽不见谴,而林特受赏赐,又辞不敢受,帝益重之。明年,代丁恭为少府。二十二年,复为光禄勋。顷之,代朱浮为大司空。明年薨。

    按:杜休漆书,世艳称之,且后人因其云「古文虽不合时」一语,遂以林入之古文派下。不知林所谓古文,正以所得西州漆书一卷而言,其于孔氏壁中原文,未知同异若何。且又止一卷,安足以为据耶?故今别列之为漆书派,而以卫、徐、马、郑、王附焉,以著异说之兴,此为滥觞焉耳。

    卫宏。

    卫宏《古文尚书》序云:「伏生老不能言,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齐人语多与颍川异,错所不知凡十二三,略以意属读而已。」克明峻德,宏说挚立九年而唐德盛,乃禅位焉。

    徐巡。马融。《尚书》十一卷,马融注。

    威仪表备谓之钦,照临四方谓之明,经纬天地谓之文,道德纯备谓之思。

    璇,美玉也。玑,浑天仪可转旋,故曰玑。衡,其中横■,所以观星宿也。以璇为玑,以玉为衡,盖贵天象也。七政者,北斗七星也,各有所主,第一曰主日法天,第二曰主月法地,第三曰命火,谓荧惑也。第四曰煞土,为填星也。第五曰伐水,谓辰星也。第六曰危木,谓岁星也。第七曰罚金,谓太白也。日月五星各异,故名曰七政也。日月星皆以璇玑玉衡度知其盈缩进退,失政所在,圣人谦让,犹不自安,视璇玑玉衡,以验齐日月五星行度,知其政是与否,重审己之事也。

    禋,精意以享也。六宗,天地四时。万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载,非春不生,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此谓六宗也。

    禹平水土,置九州。舜以冀州之北广大,分置并州,燕、齐辽远,分燕置幽州,分齐为营州,于是为十二州也,在九州之后也。

    士,狱官之长。三就,谓大罪陈之原野,次罪于市朝,同族适甸师氏。祖考来格,言祖考,此是舜除瞽瞍之丧,祭宗庙之乐。

    禹治水三年,八州平,故尧以为功而禅舜。鲧既九年,又加三年,为十二年,惟■州未得尽平,至明年乃平。三条,导汧为北条,西倾为中条,皤冢为南条。

    甸服之外百里至五百里,特有此数,去王城千里,其侯、绥、要、荒服各五百里,是面三千里,相距为方六千里。

    不言「盘庚诰」何?非但录其诰也,取其徙而立功,故以《盘庚》名篇。

    按:马氏于书自名古文,以当时博士为俗儒。然当马氏时古文师法已不复传,但有杜林漆书之学耳。其学亦不闻师承,而马氏之学,果得杜氏之真,未敢知也。大抵马、郑才高,皆有吐弃前人之思,故其所传章句,求异于西汉而已。果为古文,能胜今文与否,其说具在,尚待再考。马氏之说,孙氏疏取之备矣。今择其最精者,略录数则,后之人详焉可也。

    郑玄。《尚书》九卷,郑玄注。《尚书大传》三卷,郑玄注。

    按:郑注《尚书》,今人有辑本,《大传》注亦有辑本,故不复列入。王肃。《尚书》十一卷,王肃注。《尚书驳议》五卷,王肃撰。

    分命羲仲,皆居京师而统之,亦有时述职。

    日永则昼漏六十刻,夜漏四十刻。日短则昼漏四十刻,夜漏六十刻。日中宵中则昼夜各五十刻。郑知日见之漏减昼漏五刻,不意马融为传已减之矣。因马融为传而又减之,故日长为五十五刻,因以冬至反之,取其夏至夜刻以为冬至昼刻,此其所以误也。

    所宅为孟月,日中日永为仲月,星鸟星火为季月。以殷以正皆总三时之月。仲读为中,言各正三月之中气也。

    期,四时是也。一期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又入六日之内,举全数以言之,故云三百六十六日也。斗之所建,是为中气。日月所在,斗指两辰之间,无中气,故以为闰也。

    虞,地名也。古者将举大事,讯群吏,讯万民。尧将让位,谘四岳使问群臣,众举侧陋,众皆愿与舜。尧计事之大者,莫过禅让,必应博询吏人,非独在位。

    麓,录也。尧纳舜于尊显之古,使人录天下万机之政。尧得舜任之,事无不统,自慎徽五典以下是也。惟殷、周改正,易民视听。自夏以上,皆以建寅为正。

    禋,絷祀也。六宗者,所宗者六,皆絷祀之。埋少牢于太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荣,祭星也。雩■,祭水旱也。禋于六宗,此之谓也。

    三帛,纁、玄、黄也。附庸与诸侯之适子、公之孤执皮帛,其执之色未闻。或曰孤执玄,诸侯之遍子执纁,附庸执黄。

    郑氏以禹治水事毕,乃流四凶。若待禹治水功成而后,以鲧为无功殛之,是为舜用人子之功而放流其父,则禹之勤劳适足使父致殛,焉舜失五刑克从之义,禹陷三千莫大之罪,进退无据,亦甚迂哉!

    徵庸三载,其一在徵用之年,其馀二载与摄位二十八年,凡三十岁也。

    月正元日,犹言正月上日,变文耳。《礼》云令月吉日,又变文言吉日令辰,此之类也。五品,五常也。

    五千里者,直方之数,若其■邪委曲,动有倍加之较,是直路五千里也。治洪水辅成之者,谓每服之内,为其小数,定其差品,各有所掌,是禹辅成之也。《周礼》大司马法,二千五百人为师,每州十有二师,通计之一州用三万人功,总记九州用二十七万庸。庸亦功也。州境既有阔狭,用必有多少。例言三万人者,大都通率为然。惟言用三万人者,不知用功日数多少。治水四年乃毕,用功盖多矣,不知用几日也。

    凡每州之下说诸治水者,禹功主于治水,故详记其所治之州,往还所乘涉之名。

    贾、马既失,其实郑玄尤不然矣。禹之功在于平治山川,不在于拓境广土。土地之广,三倍于尧,而书传无称焉。则郑之创造,难可据信。汉之孝武,疲弊中国,甘心夷狄,天下户口至减太半,然后仅开缘边之郡而已。禹方忧洪水,三过其门而不入,未暇以征伐为事。且其所以为服之名轻重颠倒,远近失所,难得而通。先王规方千里以为甸服,其馀均平分之,公、侯、伯、子、男使各有寰宇,而使甸服之外诸侯皆纳禾槁,非其义也。史迁之旨,诸小数者,皆是五百里服之别名,大界与尧不殊,盖得之矣。

    传称万,盈数也。万国举盈数而言,非谓其数满万也。《诗桓》曰:「绥万邦。」《丞民》曰:「揉此万邦。」岂周之建国复有万乎?天地之势,平原者甚少,山川所在,不啻居半,岂以不食之地亦封建国乎?王圻千里,封五十里之国四百,则圻内尽以封人,王城宫室无建立之处,言不顾实,何至此也!百国一师,不出典记,自造此语,何以可从。禹朝群臣于会稽,鲁语文也。执玉帛者万国,《左传》文也,采合二事,亦为谬矣!

    阴,深也。言天定下民,与之五常之性,王者当助天和合其居。所行天之性,我不知常道伦理所以次叙,是问承天顺民何所由。睿,思也。思虑苦其不深,故必深思使通于微也。

    或曰:《诗》序三年而归,此言居东二年,其错何也?曰:《书》言其罪人斯得之年,《诗》言其归之年也。

    文王年十五而生武王,九十七而终。时受命九年,武王八十三矣。十三年伐纣,明年有疾,时年八十八矣。九十三而崩以冬十二月。其明年称元年,周公摄政遭流言,作《大诰》而东征。二年克殷,杀管、蔡而归,制礼作乐,出入四年,至六年而成,七年营洛邑,作《康诰》、《召诰》、《洛诰》,致政成王。然则文王崩之年,成王己三岁。武王八十而后有成王,武王崩,成王已十三,周公摄政七年,致成王年二十。

    成王尊周公,不敢臣之以为宾,故封其子。

    遭天之大愆,谓幽王为犬戎所杀,殄绝其先祖之泽于下民。侵犯兵寇,伤我国家甚大,谓犬戎也。

    汝则有无馀刑,父母、妻子、同产皆坐之,无遗免之者,故谓无馀之刑。然入于罪隶亦不杀之。

    以上为林林古文漆书派,下开马、郑之源,其说盖融古今文为一致。故《尚书》至东汉末,不待伪孔《书》出,而已不同乎西汉矣。

    陆贾,楚人也。以客从高祖,名有口辫,居左右,尝使诸侯。使南粤,臣尉佗,高帝大说,拜为太中大夫。贾时时前说陈《诗》、《书》,高帝谩骂之曰: 「乃公居马上得之,安事《诗》、《书》!」贾曰:「马上得之,甯能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乡使秦以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有惭色,谓贾曰:「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及古成败之国。」贾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称其书曰《新语》。及诛吕氏,立孝文,贾颇有力。孝文即位,欲使人之南越,丞相平乃言贾为太中大夫,往使尉佗,去黄屋称制,令比诸侯,皆如意指。

    东方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也。年十二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二十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待诏公车,上使待诏金马门,稍得亲近。初,建元三年,微行始出,北地至池阳,西至黄山,南猎长杨,东游宜春。八九月中,与侍中常侍武骑及待诏陇西北地良家子能骑射者期诸殿门,故有「期门」之号自此始。后乃私置更衣,从宣曲以南十二所,中休更衣,投宿诸宫。于是上以为道远劳苦,又为百姓所患,乃使太中大夫吾丘寿王与待诏能用算者二人,举籍阿城以南,盩厔以东,宜春以西,提封顷亩,及其贾直,欲除以为上林苑,属之南山。又诏中尉、左右内史表属县草田,欲以偿鄠、杜之民。寿王奏事,上大说称善。朔在旁,进谏曰:「今陛下累郎台,恐其不高也。弋猎之处,恐其不广也。如天不为变,则三辅之地尽可以为苑,何必盩厔、鄠、杜乎!奢侈越制,天为之变,上林虽小,臣犹以为人也。夫殷作九市之宫而诸侯畔,灵王起章华之台而楚民散,秦兴阿房而天下乱。粪土愚臣,忘生触死,逆盛意,犯隆指,罪当死,愿陈《泰阶六符》,以观天变,不可不省。」是日因奏《泰阶》之事,上乃拜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又因上为窦太主置酒宣室,引内董偃,是时朔陛戟殿下,辟戟而前曰:「偃有斩罪三,安得入乎?」上因为之更置酒北宫,赐朔黄金三十斤。朔著《客难》及《非有先生论》。

    《汉书》本传:

    蜚廉、恶来革等,皆诈伪巧言利口以进其身,阴奉绸球刻镂之好以纳其心。务快耳目之欲,以苟容为度。遂往不戒,身殁被戮,宗庙崩阤,国家为虚,放戮贤圣,亲近谗夫。《诗》不云乎「谗人罔极,交乱四国」,此之谓也。

    刘向。《汉志》:刘向《五行傅记》十一卷。按:即《汉书五行志》。

    山川何以视子、男也?能出物焉,能润泽物焉,能生云雨,为恩多,然品类以百数,故视子、男也。《书》曰:「禋于六宗,望粗山川,徧于群神矣。」

    人君之事,无为而能容下。夫事寡易从,法省易因,故民不以政获罪也。《书》曰:「容作圣。」

    孔子曰:「大哉!文王之道乎!其不可加矣。不动而变,无为而成,敬慎恭己,而虞、芮自平。故《书》曰:『惟文王之敬忌。』」

    夫有功而不赏则善不劝,有过而不诛则恶不惧,善不劝,恶不惧,而能以行化乎天下者,未尝闻也。《书》曰:「毕协赏罚」,此之谓也。

    妖孽者,天所以警天子诸侯也。恶梦者,天所以警士大夫也。故妖孽不胜善政,恶梦不胜善行也。故至治之极,反祸为福。故《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禹曰:「尧、舜之人,皆以尧、舜为心。今寡人为君也,百姓各自以其心为心,是以痛之也。《书》曰:『百姓有罪,在予一人。』」

    《书》曰:「黄发之言,则无所愆。」美用老人之言,以安国也。《书》曰:「不偏不党,王道荡荡。」言至公也。

    《书》曰五事,一曰貌,貌若男子之所以恭敬,妇人之所以姣好。桓宽。《汉书》本传。

    《尚书》曰:「俊乂在官,百僚师师,百官惟时,庶尹允谐。」言官得其人,人任其事。故宫治而不乱,事起而不废,士守其职,大夫理其位,公卿总要执凡而己。故任能者责成而不劳,任己者事废而无功。

    《书》曰:「享多仪,仪不及物,曰不享。」故圣人仁义不载于己,非正道不御于前。《诏圣》:「故奸萌而甫刑作。」

    冯参字叔平,奉世子也。学通《尚书》,官至安定太守,病免,复为谏大夫。绥和中,以立定陶王为皇太子,以中山王见废,故封王舅参为宜乡侯,以慰王意。后以列侯奉朝请。以傅太后追怨中山太后,坐以祝诅之罪,参自杀。

    王尊字子赣,涿郡高阳人也。少孤,归诸父,使牧羊大泽中。尊窃学问,能史书。年十三,求为狱小吏,给事太守府,问诏书行事,无不对。久之,尊称病去,事师郡文学官,治《尚书》、《论语》,略通大义。守槐里令,兼行美阳令事。美阳女子告假子不孝,曰:「儿尝以我为妻,诟笞我。」尊验问,辞服。尊曰:「律无妻母之法,圣人所不忍书,此经所谓造狱者也。」于是出坐廷上,取不孝子县磔著树,使骑吏五人张弓射杀之,吏民惊骇。后为东郡太守。

    贾复字君文,南阳冠军人也。少好学,习《尚书》。事舞阴李生,生奇之,谓门人曰:「贾君之容貌志气如此,而勤于学,将相之器也。」至左将军,封胶东侯。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与高密侯邓禹并到甲兵,敦儒学。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复以列侯就第,加特进。卒,谧刚侯。

    索卢放字君阳,东郡人也。以《尚书》教授千馀人。初署郡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就斩刑。放言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归心汉皇者,实以圣政宽仁故也。而传车所过,未闻恩泽。太守受诛,诚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惧,各生疑变。夫使功者不如使过,愿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斩。使义而赦之,由是显名。建武六年,徵为雒阳令,政有能名。以病乞身,徙谏议大夫,数纳忠言,后以疾去,卒于家。

    寒朗字伯奇,鲁国薛人也。生三日,遭天下乱,弃之荆棘。数日兵解,母往视,犹尚气息,遂收养之。及长,好经学,博通书传,以《尚书》教授。举孝廉。永平中,以谒者守侍御史,与三府掾属共考案楚狱颜忠、王平等,辞连及隧乡侯耿建、朗陵侯臧信等。辞未尝与平、忠相见。显宗怒甚,吏皆惶恐,诸所连及,率一切陷入,无敢以情恕者。朗心伤其冤,试以建等物色独问忠、平,而二人错■不能对。朗知其诈,乃上言建等无奸,专为平、忠所诬,疑天下无辜类多如此。乃召郎入,问曰:「建等即如是,忠、平何故引之?」朗对曰:「忠、平自知所犯不道,故多有虚引,冀以自明。」帝曰:「即如是,四侯无事,何不早奏,狱竟而久系至今邪?」郎对曰:「臣虽考之无事,然恐海内别有发其奸者,故未敢时上。」帝怒骂曰:「吏持两端,促提下。」左右方引去,朗曰:「愿一言而死。小臣不敢欺,欲助国耳。」帝问曰:「谁与共为章?」对曰:「臣自知当必族灭,不敢多污染人,诚冀陛下一觉悟而已。臣见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恶大故,臣子所宜同疾,今出之不如入之,可无后责。是以考一连十,考十连百。又公卿朝会,陛下问以得失,皆长跪言,旧制大罪祸及九族,陛下大恩,裁止于身,天下幸甚。及其归舍,口虽不言,而仰屋窃叹,莫不知其多冤,无敢牾陛下者。臣今所陈,诚死无悔。」帝意解,诏遣朗出。后二日,车驾自幸雒阳狱录囚徒,理出千馀人。后忠、平死狱中,郎乃自系。会赦,免官。复举孝廉。至清河太守,坐法免,卒年八十四。

    王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父顺,安定太守。涣少好侠,尚气力,数通剽轻少年。晚而改节,敦儒学,习《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为太守陈宠功曹,当职割断,不避豪右。宠风声大行,入为大司农。和帝问曰:「在郡何以为理?」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贤选能,主簿镡显拾遗补阙,臣奉宣诏书而已。」帝大悦。涣由此显名。州举茂才,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兖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岁馀,徵拜侍御史。永元十五年,从车驾南巡,还为雒阳令。以平正居身,得宽猛之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能断,法理所难平者,莫不曲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谲数发摘奸伏。京师称叹,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午,病卒。百姓■道,莫不谘嗟。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以千数。涣丧西归,道经弘农,民庶皆设桉盘于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雒,为卒司所钞,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枉,故来报。其政化怀物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阳亭西,每食辄弦歌而荐之。

    班固。《白虎通义》:

    《尚书》曰:「以亲九族。」族所以九何?九之为言究也,亲疏恩爱究竟也。谓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尚书》曰:「平章百姓。」姓所以百何?以为古者圣人吹律定姓,以记其族。人含五常而生,身有五音,宫、商、角、徵、羽,转而相杂,五五二十五,转生四时,故百而异也。

    《尚书》曰:「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五月南巡狩,至于南岳。八月西巡狩,至于西岳。十有一月朔巡狩,至于北岳。」所以五岁巡狩何?为太烦也,过五年为太疏也。三岁一闰,天道小备,五岁再闰,天道大备,故五岁一巡狩。

    王者出必告庙何?孝子出辞反面,事死如生。《尚书》曰:「归,格于祖弥。」

    王者所以巡狩者何?巡者,循也。狩,牧也。为天下循行守牧民也。道德太平,恐远近不同化,幽隐者不得所。考礼义,正法度,同律历,计时月,皆为民也。《尚书》曰:「遂觐东后,叶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

    《尚书大传》曰:「见诸侯,问百年,太师陈诗以观民命风俗,命市纳贾以观好恶。山川神只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削以地。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黜以爵。变礼易乐为不从,不从者君流。改衣服制度为畔,畔者君讨。有功者赏之。《尚书》:『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尚书》曰:「三考黜陟。」何以知始考辄黜之?《尚书》曰:「三年一考,少黜以地。」《尚书》所言三考黜者,谓爵土异也。又曰先削地,后黜爵者,爵者,尊号也,地者,人所任也。今不能治广土众民,故先削其土地也。

    《尚书》:「辑五端,觐四岳。」谓始即位,见四方诸侯,合符信。又先王老臣不名,亲与先王戮力,其治国同功于天下,故尊而不名也。《尚书》曰:「谘尔伯。」不言名也。

    又乐声者何?谓声鸣也。闻其声,即知其所生。音者,饮也。言其刚柔清浊和而相饮也。《尚书》曰:「予欲闻六律。」

    《尚书》曰:「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春、夏、秋、冬,时者,期也,阴阳消息之期也。四时天异名何?天尊,各据其盛者为名也。春、秋物变盛,冬、夏物变盛。春曰苍天,夏曰昊天,秋曰旻天,冬曰上天。

    《尚书》曰:「三载,四海遏密八音。」谓二帝也。又曰:「谅阴三年。」谓三王也。

    《尚书》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五声者何谓也?宫、商、角、徵、羽,土谓宫,金谓商,木谓角,火谓徵,水谓羽。

    《书》曰:「下管■鼓,笙镛以闲。」降神之乐在上何?为鬼神举,故《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所以用鸣球搏拊者何?鬼神清虚贵静,贱铿锵也。故《尚书大传》曰:「搏拊鼓振,以秉琴瑟,练丝徽。」鸣弦者,贵玉声也。

    《尚书》曰:「虞宾在位」,不臣丹朱也。《尚书大传》曰:「正朔所不加」,即君子所不臣也。

    何以言皋陶圣人也?以其篇「曰若稽古」,皋陶圣人而能为舜陈道,「朕言惠可祗行」,又「旁施象刑维明」。

    《尚书》:「武王伐纣。」征者何谓也?征犹正也,欲言其正也。轻重从辞也。「诞以尔东征」,诛禄甫也。又曰:「甲戌,我惟征除戎。」战者何谓?《尚书大传》曰:「战者,惮警之也。」

    天子之子称太子。《尚书》曰太子发升于舟也。

    《尚书》:「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位在北方者,阴气在黄泉之下,任养万物。水之为言濡也,阴化沾濡。任生木,木在东方。东方者,阴阳气始动,万物始生。木之为言触也,阳气跃动。火在南方。南方者,阳在上,万物垂枝。火之为言委随也,言万物布施。火之为言化也,阳气万物用事变化也。金在西方。西方者,阴始起,万物禁止。金之为言禁也。土在中央者,主吐含万物。土之为言吐也。五行所以三阴三阳何?土尊,尊者配天,金木水火阴阳自偶。

    又帝王之德有优劣,所以俱称天子者何?以其俱命于天,而主治五千里内也。《尚书》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

    又周公以王礼葬何?以为周公践祚理政,与天同志,展兴周道,显天度数,万物咸得,休气充塞。原天之意,子爱周公,与文、武无异,故以王礼葬,使得郊祭。《尚书》曰:「今天动威,以彰周公之德。」下言「礼亦宜之」。

    又教者,效也。上为之,下效之。民有质朴,不教不成。《尚书》曰:「以教祗德。」

    王法天诛者,天子自出者,以为王者乃天之所立,而欲谋危社稷,故自出,重天命也。犯王法者,使方伯诛之。《尚书》曰:「命予惟恭行天之罚。」此所以言开自出伐有扈也。

    中心喜乐,口欲歌之,手欲舞之,足欲蹈之。故《尚书》曰:「前歌后舞。」

    天子下至士皆有筮龟者,重事决疑,示不自专。《尚书》曰:「女则有大疑,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十筮。」《尚书》曰:「女则有大疑。」谓武王也。

    《尚书》曰:「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不见吉凶于筮,复以卜何?蓍者阳道多变,变乃成。

    又人死谓之丧,言其亡不可复得见也。不直言丧何?为孝子心不忍言。《尚书》曰:「武王既丧。」

    何以知帝亦称天子也?以法天下也。《书无逸》曰:「厥兆天子爵。」

    天子朱绋,诸侯赤绋。《尚书》曰:「黼黻衣黄朱绋。」亦谓诸侯也。

    谓之一人何?亦所以尊王也。以天下之大,四海之内,所共尊者一人耳。故《尚书》曰:「不施予一人。」

    又君所以不为臣隐者何?以为君之于臣,无适无莫,义之与比。赏一善而众臣劝,罚一恶而众臣惧,若为卑隐,不可殆也。故《尚书》曰:「必力赏罚,以定厥功。」

    《尚书》曰:「肇牵车牛,远服贾用。」方言远行可知也。方言钦厥父母,欲留供养之也。泣者,重离母之义也。《尚书》曰:「启呱呱泣也。」所以必再拜何?法阴阳也。《尚书》曰「再拜稽首」也。

    《尚书》曰:「王麻冕黼裳。」此敛之后也。何以知王从死后加王也?以《尚书》言迎子钊,不言迎王。王者既殡而即继体之位何?缘臣民之心,不可一日无君,故先君不可见则后君继体矣。《尚书》曰「再拜,兴对,乃受铜冒」也,明为继体君也。缘始终之义,一年不可有二君也。故《尚书》曰:「王释冕,丧服。」冕受铜,称王以接诸侯,明已继体为君也。释冕藏铜反丧,明未称王以统事也。不旷年无君,故逾年乃即位改元。

    《尚书》曰:「公曰:嗟!」秦伯也。

    虞诩字升卿,陈留武平人。年十二能通《尚书》,孝养祖母,县举顺孙。王符。《潜夫论》:

    夫尧、舜之治,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是以天下辐辏而圣无不昭,故共、鲧之徒弗能塞也,靖言庸回弗能惑也。

    《书》曰:「三载考绩,黜陟幽明。」盖所以昭贤愚而劝能否也。

    《书》构「天工人其代之」,王者法天而建官,自公卿以下至于小司,莫非天官也。

    天子在于奉天威命,共行赏罚,故《经》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天讨有罪,五刑五用」。

    《尚书康诰》:「王曰:『于戏!封,敬明乃罚,人有小罪匪省,乃惟终自作不典,式尔,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杀』」言恐人有罪虽小,然非以过差为之也,乃欲终身行之,虽小,不可不杀也。何则?是本顽凶思恶而为之者也。」乃有大罪匪终,乃惟省哉,适尔,既道极厥,时乃不可杀。」言杀人虽有大罪,非欲以终身为恶,乃过误尔,是不可杀也。若此者,虽曰赦之可也。金作赎刑,赦作宥罪,皆谓良人吉士,时有过误,不幸陷离者尔。尝观上记,人君身修正,赏罚明者,国治而民安,民安乐者,天悦喜而增历数,故《书》曰:「王以小民受天永命。」

    武丁即位,默以不言,思道三年,而梦获贤人以为师,乃使以梦像求之四方侧陋,得传说,方以胥靡筑于傅岩,升以为大公,而使朝外规谏。恐其有惮怠也,则敕曰:「若金,用汝作砺。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时大旱,用汝作霖雨。启乃心,沃朕心。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若跣不视地,厥足用伤。尔交修馀,无馀弃。」

    蔡邕。《独断》:

    四代狱之别名,唐虞曰「士官」,《史记》曰「皋陶为理」,《尚书》曰「皋陶作士」。

    天子之社曰王社,一曰帝社。古者有命将行师,必于此社授以政。《尚书》:「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

    周曰爵弁,周黑而赤,如爵头之色,前小后大。《周书》曰:「王与大夫画弁。」

    刘陶字子奇,一名伟,颍川颍阴人,济北贞王之后。为人不修小节,所与交友,必也同志。好尚或殊,富贵不求合,情趣苟同,贫贱不易意。同宗刘恺,以雅德知名,独深器陶。时粱冀专朝,而桓帝无子,连岁荒饥,灾异数见。陶时游太学,乃上疏陈事曰:「臣闻人非天地无以为生,天地非人无以为灵,是故帝非人不立,人非帝不甯。夫天之与帝,帝之与人,犹头之与足,相须而行也。伏惟陛下年隆德茂,中天称号,袭常存之庆,循不易之制,目不视鸣条之事,耳不闻檀车之声,天灾不有痛于肌肤,震食不即损于圣体,故蔑三光之谬,轻上天之怒。愿陛下远览强秦之倾,近察哀、平之变,得失昭然,祸福可见。臣又闻危非仁不扶,乱非智不救,故武丁得传说,以消鼎雉之灾。周宣用申、甫,以济夷、厉之荒。窃见故冀州刺史南阳朱穆,前乌桓校尉臣同郡李膺,皆履正清平,贞高绝俗。穆前在冀州,奉宪操平,摧破奸党,扫清万里。膺历典牧守,正身率下,及掌戎马,威扬朔北。斯实中兴之良佐,国家之柱臣也。宜还本朝,挟辅王室,上齐七耀,下镇万国。」书奏不省。时有上书以货轻钱薄,故致贫困,宜改铸大钱。事下四府群僚及太学能言之士。陶上议曰:「夫生养之道,先食后货。是以先王观象育物,敬授民时,使男不逋亩,女不下机。伏见比年以来,良苗尽于蝗螟之口,杼柚空于公私之求,所急朝夕之餐,所患靡监之事,岂谓钱货之厚薄,铢两之轻重哉?就使当今沙砾化为南金,瓦石变为和玉,使百姓渴无所饮,饥无所食,虽皇羲之纯德,唐虞之文明,犹不能以保墙之内也。使愁怨之民,响应云合,八方分崩,中夏鱼溃,虽方尺之钱,何能有救。其诗人所以眷然顾之,潸焉出涕者也。」帝竟不铸钱。后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募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责其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待命。于是覆案奸盗,■发若神。以病免官。陶明《尚书》、《春秋》,为之训故。推三家《尚书》及古文,是正文字三百馀事,名曰《中文尚书》。拜侍御史。时钜鹿张角伪托大道,妖惑小民,陶与乐崧、袁贡连名上疏言之,帝殊不悟,方诏陶次第《春秋》条例。明年,张角反乱,海内鼎沸,帝思陶言,封中陵乡侯,迁尚书令,徙京兆尹。不肯出修宫钱,称疾不听政。徵拜谏议大夫。又上当今急要八事,大较言天下大乱,皆由宦官。宦官共谗陶曰与贼通情,于是收陶,下黄门北寺狱。陶对使者云:「前朝廷封臣云何?今反受邪谮。恨不与伊、吕同畴,而以三仁为辈。」遂闭气而死。著书数十万言,又作《七曜论》、《匡老子》、《反韩非》、《复孟轲》,及上书言当世便事、条教、赋、奏,凡百馀篇。

    按:东汉末多大儒,若刘子奇者,亦其一也。而后世未能甚称其人者,庸非箸作不传之故欤?卢植。阴庆,新野人,兴子,封■阳侯。明《尚书》,修儒术。

    高诱,涿郡人。

    冯允,绲之弟,清白有孝行,能治《尚书》,善推步之术,拜降虏校尉。

    郑均字仲虞,任城人也。治《尚书》,好黄老,淡泊无欲,清静自守,不慕仕宦。徵拜侍御史,迁尚书,以病告归,赐羊一头,酒二斗,终其身。荀爽。有《尚书正经》。

    程秉。有《尚书驳》。

    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官侍中。粲集中有难郑玄《尚书》事。虞翻。《三国志》本传注:

    奏郑玄解《尚书》违失事云:「臣闻周公制礼以辨上下,孔子曰:『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是故尊君卑臣,礼之大同也。伏见故徵士北海郑玄所注《尚书》,以顾命康王执瑁,古『■』似『同』,从误作『同』,既不觉定,复训为杯,谓之酒杯。成王疾困凭几,洮頮为濯,以为浣衣成事, 『洮』字虚更作『濯』,以从其非。又古大篆『卯』字当读为『柳』,古『柳』『■』同字,而以为昧。『分北三苗』,『北』古『别』字,又训北,言北犹别也。若此之类,诚可怪也。玉人职曰天子执瑁以朝诸侯,谓之酒杯。天子■面,谓之浣衣。古篆『卯』字,反以为昧。甚违不知盖阙之义。于此数事,误莫大焉,宜命学官定此三事。又马融训注亦以为同者大同天下,今经益『金』就作『铜』字,诂训言天子副玺,虽皆不得,犹愈于玄。」

    按:虞氏《尚书》学未详本原,即其所驳郑氏之说观之,则虞氏亦未必果有宗派也。然自马郑氏出,其说《经》也,类狭小前人之规,务伸己说,如起废疾、发墨守,持矛刺盾,西汉诸儒所未尝有也。此风一开,转相师效,如王子雍、虞仲翔之伦,其才不下马、郑,尤而效之,相引愈深,以一人手掩天下目,而经学遂邻武断矣。后人又难虞说以伸郑义,正如报应循环,无时或释,哀哉!

    陈寿字承祚,巴西安汉人也。少受学于谯周,治《尚书》、《三传》,锐精《史》、《汉》,属文富艳。察孝廉,为本郡中正。撰益部耆旧传十篇,著《三国志》,又著《古国志》五十篇,品藻典雅,荀勖、张华深爱之,以班固、史迁不足方也。除太子中庶子、太子太傅,兼散骑常侍,卒。

    以上皆习《尚书》,不知宗派,亦不详授受。《汉书艺文志》:《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经》二十九卷。

    《传》四十一篇。《欧阳章句》三十一卷。《大》、《小夏侯章句》各二十九卷。《大》、《小夏侯解故》二十九篇。

    《欧阳说义》二篇。刘向《五行传记》十一卷。许商《五行传记》一篇。《周书》七十一篇。

    《议奏》四十二卷。凡《书》九家四百一十二篇。

    《易》曰:「河出图,雒出书,圣人则之。」故《书》之所起远矣,至孔子篡焉,上断于尧,下讫于秦,凡百篇,而为之序,言其作意。秦燔书禁学,济南伏生独壁藏之。汉兴亡失,求得二十九篇,以教齐、鲁之闲。讫孝宣世,有《欧阳》、《大》、《小夏侯氏》,立于学官。《古文尚书》者,出孔子壁中。武帝末,鲁共王坏孔子宅,欲以广其宫,而得《古文尚书》及《礼记》、《论语》、《孝经》凡数十篇,皆古字也。共王往入其宅,闻鼓琴瑟锺磬之音,于是惧,乃止不坏。孔安国者,孔子后也,悉得其书,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国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刘向以中古文校欧阳、大、小夏侯三家经文,《酒诰》脱简一,《召诰》脱简二。率简二十五字者,脱亦二十五字,简二十二字者,脱亦二十二字,文字异者七百有馀,脱字数十。《书》者,古之号令,号令于众,其言不立具,则听受施行者弗晓。古文读应尔雅,故解古今语而可知也。

    《隋书经籍志》:《古文尚书》十三卷。《今字尚书》十四卷。《尚书》十一卷。

    《尚书》九卷。《尚书》十一卷。《尚书》十五卷。《集解尚书》十一卷。

    《集释尚书》十一卷。《古文尚书舜典》一卷。《尚书亡篇序》一卷。《尚书逸篇》二卷。

    《古文尚书音》一卷。《今文尚书音》一卷。《尚书大传》三卷。《大传音》二卷。

    《尚书洪范五行传论》十一卷。《尚书驳议》五卷。《尚书新释》二卷。《尚书百问》一卷。

    《尚书大义》二十卷。《尚书百释》三卷。《尚书义》三卷。《尚书义疏》十卷。

    《尚书义疏》三十卷。《尚书义注》三卷。《尚书义疏》七卷。《尚书述义》二十卷。

    《尚书疏》二十卷。《尚书闰义》一卷。《尚书义》三卷。《尚书释问》一卷。

    《尚书文外义》一卷。右三十二部,二百四十七卷。

    《书》之所兴,盖与文字俱起。孔子观《书》周室,得虞、夏、商、周四代之典,删其善者,上自虞,下至周,为百篇,编而序之。遭秦灭学,至汉,唯济南伏生口传二十八篇。又河内女子得《泰誓》一篇,献之。伏生作《尚书傅》四十一篇,以授同郡张生,张生授千乘欧阳生,欧阳生授同郡倪宽,宽授欧阳生之子,世世传之,至曾孙欧阳高,谓之《尚书》欧阳之学。又有夏侯都尉,受业于张生,以授族子始昌,始昌传族手胜,为大夏侯之学。胜传从子建别为小夏侯之学。故有欧阳、大、小夏侯,三家并立。讫汉东京,相传不绝,而欧阳最盛。初汉武帝时,鲁恭王坏孔子售宅,得其末孙惠所藏之书,字皆古文。孔安国以今文校之,得二十五篇。其《泰誓》与河内女子所献不同。又济南伏生所诵,有五篇相合。安国并依古文,开其篇第,以隶古字写之,合成五十八篇。其馀篇简错乱,不可复读,并送之官府。安国又为五十八篇作传,会巫蛊事起,不得奏上,私传其业于都尉朝,朝授胶东庸生,谓之《尚书古文》之学,而未得立。后汉扶风杜林,传《古文尚书》,同郡贾逵为之作训,马融作传,郑玄亦为之注。然其所传,唯二十九篇,又杂以今文,非孔旧本。自馀绝无师说。晋世秘府所存,有《古文尚书》经文,今无有传者。及永嘉之乱,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并亡。济南伏生之传,唯刘向父子所著《五会传》,是其本法,而又多乖戾。至东晋,豫章内史梅赜,始得安国之传,奏之,时又阙《舜典》一篇。齐建武中,吴姚方兴于大桁市得其书,奏上,比马、郑所注多二十八字,于是始列国学。梁、陈所讲,有孔、郑二家,齐代唯传郑义。至隋,孔、郑并行,而郑氏甚微。自馀所存,无复师说。又有《尚书逸篇》出于齐、梁之间,考其篇目,似孔壁中书之残缺者,故附《尚书》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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