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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姜无子,立庶子衎,是为献公畜孝也。献公无礼于定姜,定姜作诗,言献公当思先君定公,以孝于寡人。儒是侍坐席之珍,可重也。

    《南陔》六篇,今亡,其义未闻。

    按:汉末儒者,惟卢君为最有用。考其涖政临戎,何一不从经术得来?使竟其用,萧、曹、魏、丙岂复足道!即其谏窦武、谏何进,正所谓君子知微知章者也。宜乎昭烈得闻其绪论,遂足以伯。君子于此得孔教之用焉。孔子云:「为国乎何有?」信哉!汉能用之,国不亡矣。

    荀爽。《礼传》:天子、诸侯曾祖已上皆称曾孙。

    俑,偶人也;有面日,机发似于生人,以此而葬,殆将于殉,故曰不仁也。禊者,洁也;仲春之时于水上衅洁也。

    共工之子曰修,好远游,舟车所至,足迹所达,靡不穷览,故祀以为祖神。

    圣人之教,制作之象,所以法则天地。比类阴阳,以成宫室,本之太平,以昭令德。茅屋、采椽、土阶、素舆、越席、皮弁,盖兴于黄帝、尧、舜之世,是以三代修之也。

    蔡邕。《月令问答》:

    问者曰:「子何为著《月令》也?」曰:「予幼读《记》,以为《月令》体大经同,不宜与《记》书杂录并行。而记家记之又略。及前儒特为章句者,皆用其意传,非其本旨,又不知《月令》徵验,布在诸经,《周官》、《左传》实与《礼记》通。他议横生,纷纷久矣。光和元年,馀被谤章,罹重罪,徒朔方。内有猃狁冲敌之衅,外有寇虏锋镝之艰。危险凛凛,死亡无日。过被学者闻家,就而考之,亦自有所觉悟,庶几颇得事情,而讫未有注记著于文字也。惧颠蹶陨坠,无以示后,同于朽腐。窃诚思之:书有阴阳升降、天文历数、事物制度可假以为本,敦辞托说,审求历象,其要者莫大于《月令》。故遂于忧怖之中,昼夜密勿,昧死成之。旁贯五注,参互群书,至及国家律令制度,遂定历数,书天地三光之情,辞繁多而蔓衍,非所谓理约而达也。道长日短,危殆兢惕,取其心尽而已,故不能复加删省。盖所以探赜辨物,庶几多识前言往行之流。苟便学者,以为可览,则馀死而不朽也。」

    问者曰:「子说《月令》,多类《周官》、《左传》,假无《周官》、《左传》,《月令》为无说乎?」曰:「夫根柢植则枝叶必相从也。《月令》与《周官》,并为时王政令之记,异文而同体。官名百职皆《周官》解;月令甲子,沈子所谓似《春秋》也。若夫太昊、蓐收、句芒、祝融之属,《左传》造义立说,生名者同,是以用之。」

    问者曰:「既用古文,于历数乃不用《三统》,用四分,何也?」曰:「《月令》所用,参诸历象,非一家之事。传之于此,不晓学者宜以当时所施行夫密近者。三统已疏阔废弛,故不用也。」

    问者曰:「既不用《三统》,以惊蛰为孟春中,雨水为二月节,皆《三统》法也,独用之何?」曰:「《孟春月令》曰『蛰虫始震』,在正月也。中春『始雨水』,则雨水二月也。以其合,故用之。」

    问者曰:「历云:『小暑,季夏节也。』而今文见于五月,何也?」曰:「今不以历节言,据时始暑而记也。历于大雪、小雪、大寒、小寒皆去十五日,然则小暑当去大暑十五日,不得及四十五日。不以节言,据时暑也。」

    问者曰:「《中春令》:『不用牺牲,以圭璧,更皮币。』不牺牲何也?」曰:「是月献羔,以太牢祀高禖。宗庙之祭,以中月安也。废牺牲祈者,求之祭也。著《令》者,豫设水旱疫疠当祷祈用牺牲者,是用之助生养,传『祈以币更』是也。因于高禖之事,乃造说曰:『更者,刻木代牲,如庙有祧更。』此说自欺极矣。经典传记无刻木代牲之说,盖事有传误,『三豕渡河』之类也。」

    问者曰:「《中冬令》曰『奄尹申宫令,谨门闾』,今曰『门闱』,何也?」曰:「奄尹者,内官世。主宫室,出入宫中。宫中之门曰闱,奄尹之职也。闾里门非奄尹所主,知当作闱也。」

    问者曰:「《令》曰『七驺咸驾』,今曰『六驺』,何也?」曰:「本官职者莫正于《周官》,《周官》天子马六种,种别有驺,故知六驺。《左氏传》晋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无言七驺者,知当为六也。」

    问者曰:「《令》以中秋筑城郭,于经传为非其时。《诗》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定,营室也。九月、十月之交,西南方中。故传曰『水昏正而栽筑』,即营室也。昏正者,昏中也。栽筑者,栽木而始筑也。今文在前八月,不合于经传也。」

    问者曰:「子说三难,皆以日行为本,古谕《周官礼》说以为但逐日而已,独安所取之?」曰:「取之于《月令》而已。四时通等,而夏无难文,由日行也。春行少阴,秋行少阳,冬行太阴;阴阳背使,不于其类,故冬春难以助阳,秋难以达阴。至夏节,太阳行,太阴自得其类,无所扶助,独不难。取之于是也。」

    问者曰:「反令,每行一时转三旬,以应行三月政也。』春行夏令,则雨水不时』,谓孟夏也。『草木蚤枯』,中夏也。『国乃有恐』,季夏也。今总合为一事,不分别施之于三月,何也?」曰:「说者见其三旬,不得传注而为之说,有所滞碍,不得通矣。孟秋反令行冬令,则『草木枯,后乃大水,败其城郭』即分为三事。后乃大水,在谁后也?城郭为独自坏,非水所为也。季冬反令行春令,则『胎夭多伤,民多蛊疾,命之曰逆』,即分为三事。行季冬令为不感灾异,但命之曰逆也,知不得断绝分应一月也。其类皆如此。令之所述,略举其尤者也。」

    问:「春食麦、羊,夏食菽、鸡,秋食麻、犬,冬食黍、豕之属,说以为时味之宜,不合于五行。月《令》服食器械之制,皆五行者也。说所食独不以五行,不已略乎?」曰:「盖亦思之矣。凡十二辰之禽,五时所食者,必家人所畜丑牛、未羊、戌犬、酉鸡、亥豕而已。其馀龙、虎以下,非人食也。春木王,木胜土,土王四季,四季之禽牛属季夏,犬属季秋,故未羊可以为春食也。夏火王,火胜金,故酉鸡可以为夏食也。季夏土王,土胜水,当禽豕而食牛;土五行之尊者,牛五畜之大者,四行之牲无足以配土德者,故以牛为季夏食也。秋金王,金胜木,寅虎非可食者;犬、豕而无角,虎属也,故以犬为秋食也。冬水王,水胜火,当食马而礼不以马为牲,故以其类而食豕也。然则麦为木,菽为金,麻为火,黍为水,各配其牲为食也。虽有此说,而米盐精碎,不合于《易卦》所为之禽及《洪范傅》五事之畜,近似卜筮之术,故予略之,不以为章句。聊应问见,有说而已。」

    问:「《纪》曰『三老五更』。子独曰『五叟』;《周礼》曰『八十一御妻』,今曰『御妾』,何也?」曰:「字误也。叟,长老之称,其字与更相似,书者转误,遂以为更。嫂字女旁叟字,从叟,今皆以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声,何得以为字,以嫂、■推之,知是更为叟也。妻者,齐也。惟一适,人称妻。其馀皆妾,位最在下,是以不得言妻也。」

    郑玄。《周官礼》十二卷,郑玄注。《仪礼》十七卷,郑玄注。《礼记》二十卷,郑玄注。

    《丧服经传》一卷,郑玄注。《丧服谱》一卷,郑玄注。《三礼目录》一卷,郑玄注。《三礼图》九卷,郑玄及阮谌撰。

    按:郑注《三礼》,今俱存在,馀则近人辑高密遗书,亡佚尽取之矣,原书可按也。然统康成一生著述而论之,《三礼》实为专长。诚以两汉诸儒无致力于《礼》者,一以师法之无传,一以经文之泯灭故也。故高堂、后仓仅能推《士礼》以至天子,而叔孙制作,半杂秦仪,曹褒次序,又入谶记。以其一代功令所关,亦无敢非之者,而礼益坠地。逮乎马、郑既出,慨然以古学自任,而《三礼》之学,前儒不甚究心,故言之独详。是以马、郑擅长于此,亦其势然尔。

    王肃。《周官礼》十二卷,王肃注。《仪礼》十七卷,王肃注。《丧服经传》一卷,王肃注。

    《丧服要记》一卷,王肃注。《礼记》三十卷,王肃注。《明堂议》三卷,王肃撰。「席间函丈。」古人讲说用杖指画,故或容杖也。

    佛谓取首戾转之,恐其喙害人也。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始死哀遽,故卒哭乃令讳。礼以三为成,上旬、中旬、下旬三卜筮,不吉则不举也。

    谓类象其行,言于天子以求谧也。「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无此事,记者谬也。

    二十五月大祥,其月为禫。二十六月作乐,所以然者,以下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又与上文「鲁人朝祥而暮歌,孔子云逾月则其善」,是皆祥之后月作乐也。又间传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士虞礼》「中月而禫」,是祥之中月也。与《尚书》「文王中身享国」,谓身之中间同。又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是僖公之丧至此二十六月。《左氏》云:「纳币,礼也。」若以二十七月禫,其岁末遭丧,则出入四年,丧服小记何以云「再期之丧三年」?

    限内闻丧,则但服残日,若限满,即止。

    母嫁,则外祖父母无服,所谓「绝族无施服」也。唯母之身有服,所谓「亲者属」也。异父同母兄弟不应有服,此谓与继父同居为继父周,故其大功也。《礼》无明文,是以子游疑而答也。

    二十七年有九年之蓄,而言三十者,举全数。「天子七庙」者,谓高祖之父及高祖之祖庙为二祧,并始祖庙,及亲庙四,为七。

    东郊八里,因木数也;南郊七里,因火数也;中郊五里,因土数也;西郊九里,因金数也;北郊六里,因水数也。

    人于天地之间,如五藏之有心矣。人乃生之最灵,其心五藏之最圣也。

    欲徧取万物以祭天,终不能称其德,报其功;故以特犊,贵诚悫之义也。曾子以为使六尸旅酬,不三献,犹遽而略。

    以圭璋为瓒之柄也,瓒所以■鬯也。玉气洁润,灌用玉气,亦求神之宜也。玉气亦是尚臭也。周言用玉,则殷不用圭瓒。

    诸菹也,谓桃菹、梅菹,即今之藏桃也、藏梅也。欲藏之时,必先稍乾之,故《周礼》谓之乾■。「受一爵,而色察如也。」察,明貌也。「二爵而言。」饮二爵,可以语也。

    「言斯礼。」语必以礼也。「三爵而油。」说敬貌。「有小宗而无大宗者。」谓君无嫡弟,以庶弟为小宗。「有大宗而无小宗者。」谓大宗一子,无小宗。

    「有无宗,亦莫之宗者。」「无宗」,谓君一身者也;「亦莫之宗」者,谓君有一弟为宗,无宗之者也。

    「宫为君。」居中,总四方。」商为臣。」秋义断。」角为民。」春物并生,各以区别,民之象也。」徵为事。」夏物盛,故事多。」羽为物。」冬物聚,故为物。

    内无定节,智为物所诱于外,情从之动,而失其天性。君行善,即臣下之行皆象君之德。

    「名之曰建橐。」所以能橐弓矢而不用者,将率之士力也。故建以为诸侯,谓之建橐也。

    尊者,尊统于上。天子七庙,其有殊功异德,非太祖而不毁,不在七庙之数,其礼与太祖同,则文武之庙是。

    大夫无祖考庙,惟别子为宗者,有祖考庙;然有祖考庙者,无皇考庙也。

    太社,王者布下圻内,为百姓立之。为百姓立之,谓之太社,不自立之于京师也。王社亦有春祈、藉田,秋而报之也。置社,今之里社是也。

    厉社,如周杜伯,鬼有所归,乃不为厉也。欲色如欲见父母之颜色。郑何得比父母于女色?

    大飨九者,揖让而入门,入门而县兴,揖让而升堂,为一也;升堂而乐阕,二也;下管《象武》,《夏龠》序兴,三也;陈其荐俎,序其礼乐,备其百官,为四也;行中规,五;还中矩,六;和鸾中《采齐》,七;客出以《雍》,八;彻以《振羽》,九。

    妄者,忘尚反;虚妄也。

    按:王子雍之学,最为后人所弃,无他,以其立异于郑氏耳。六朝隋唐,郑学大兴,旧说皆废,宜乎子雍之不能与争矣。考子雍之立异,夫岂尽出臆造?盖亦有旧说者存,后人无所考见焉耳。故于其经说之粹者择而录之,俾学者得知其大凡尔。

    张恭祖。刘佑。申屠蟠,高士傅云治《小戴礼》。濮阳闓。

    孙炎字叔然,乐安人。受学郑玄之门,称东州大儒。徵为秘书监,不就。作《周易春秋例》、《毛诗》、《礼记》、《春秋三传》、《国语》、《尔雅》诸注。王肃集《圣证论》以讥短郑玄,叔然驳而释之。又著书数十篇。

    《礼记》三十卷,秘书监孙炎注。奔丧,师哭诸庙门之外,是周礼也。礿者,新菜可礿。丞,进也,进品物也。

    袷为五年一大祭。鹘鸼一名鸣鸠,自关而东谓之戴鵀。端当为冕。玄冕,祭服以下也,其祭允君亦裨冕矣。品处人鬼之志。

    奋,发也,天地之道也。

    作乐者,缘民所乐于己之德,若舜之民,乐其绍尧也;周之民,乐其伐纣而作韶武也。制礼者本己所由得民心,殷尚质、周尚文是也。报谓礼尚往来以劝进之,反谓曲终还更始也。

    己大功卒哭,可以冠也。灾,始灾杀其草木。佘,舒缓。趋数,音促,速而数变也。睆,漆也。

    严畯字曼才,彭城人。少笃学,好《诗书三礼》,又好《说文》。桥玄字公祖,陈国人,世传《戴氏礼》。李訁巽。射慈。撰《礼记音》。

    李咸字元章,西平人。张弦。杜宽字务叔,杜陵人。郑小同字口口,撰《礼记难问》。

    《礼义》四卷,魏侍中郑小同撰。右为大小戴之学。

    庆普字孝公,沛人。授鲁夏侯敬,又传族子咸,为豫章太守。普官至东平太傅。

    曹褒字叔通,鲁国薛人也。父充,持《庆氏礼》,建武中为博士,从巡狩岱宗,定封禅礼,还,受诏立七郊、三雍、大射、养老礼仪。显宗即位,充上言:「汉再受命,仍有封禅之事,而礼乐崩阙,不可为后嗣法。五帝不相沿乐,三王不相袭礼,大汉当自制礼,以示百世。」帝问:「制礼乐云何?」充对曰:「《河图括地象》曰:『有汉世礼乐文雅出。』《尚书璇玑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名予。』」帝善之,下诏曰:「今且改太乐官曰太予乐,歌诗曲操,以俟君子。」拜充侍中。作章句辨难,于是遂有庆氏学。褒少笃志,有大度,结发传充业,博雅疏通,尤好礼事。常憾辑廷制度未备,慕叔孙通为《汉礼仪》,昼夜研精,沈吟专思,寝则怀抱笔札,行则诵习文书,当其念至,忘所之适。初举孝廉,再迁圉令,以礼理人,以德化俗。免官,徵拜博士。会肃宗欲制定礼乐,元和二年下诏曰云云。褒知帝旨欲有兴作,乃上疏云云。章下太常,太常巢堪以为一世大典,非褒所定,不可许。帝知群僚拘挛,鸡与图始,朝廷礼宪,宜时刊定,明年复下诏曰:「汉遭秦馀,礼坏乐崩,且因循故事,未可观省,有知其说者,各尽所能。」褒省诏,乃叹息谓诸生曰:「夫人臣依义颢君,竭忠彰主,行之美也。当仁不让,吾何辞哉!」遂复上疏,具陈礼乐之本,制改之意。拜褒侍中,从驾南巡。既还,以事下三公,未及奏,诏召玄武司马班固,问改定礼制之宜。固曰:「京师诸儒,多能说礼,宜广招集,共议得失。」帝曰:「谚言『作舍道边,三年不成。』会礼之家,名为聚讼,互生疑异,笔不得下。昔尧作《大章》,一夔足矣。」章和元年正月,乃召褒诣嘉德门,令小黄门持班固所上叔孙通《汉仪》十二篇,敕褒曰:「此制散略,多不合经,今宜依礼条正,使可施行。于南宫、东观尽心集作。」褒既受命,乃次序礼事,依准旧典,杂以《五经》谶记之文,撰次天子至于庶人冠婚吉凶终始制度,以为百五十篇,写以二尺四寸简。其年十二月奏上。帝以众论难一,故但纳之,不复令有司平奏。会帝崩,和帝即位,褒乃为作章句,帝遂以《新礼》二篇冠。擢褒监羽林左骑。永元四年,迁射声校尉。后太尉张酺、尚书张敏等奏褒擅制《汉礼》,破乱圣术,宜加刑诛。帝虽寝其奏,而《汉礼》遂不行。褒博物识古,为儒者宗。十四年,卒官。作《通义》十二篇,演经杂论百二十篇,又传《礼记》四十九篇,教授诸生千馀人,庆氏学遂行于世。

    歌者象德,舞者象功,君子上德下功,故歌在堂,舞在庭。何言歌在燕礼》曰「升歌鹿鸣」,是以知之。何言舞在庭也?《援神契》曰「合忻之乐舞于堂,四夷之乐陈于庭」,以此知之。

    右《太平御览》引《五经异义》,朱竹坨以为褒之书。

    董钧字文伯,犍为资中人也。习《庆氏礼》,事大鸿胪王临。元始中,举明经,迁廪牺令,病去官。建武中,举孝廉,辟司徒府。钧博通古今,数言政事。永平中为博士,时草创五郊祭祀,及宗庙礼乐,威仪章服,辄令钧参议,多见从用,当世称为通儒。常教授门生百馀人。累迁五官中郎将,左转骑都尉。年七十馀,卒。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玄,玄作《周官注》。玄本习《小戴礼》,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义长者,故为郑氏学。玄又注小戴所传四十九篇,通为《三礼》。

    郑众。《婚礼谒文》:

    纳采始相言语,采择可否之时。问名谓问女名,将归上之。纳吉谓归卜吉,往告之也。纳徵用束帛;徵,成也。请期谓吉日将亲迎成之也。

    百官六礼大概同于周制,而纳采女家,答词末云:「奉酒肉若干,再拜反命。」其所称,前人不云「吾子」,皆曰「君」。六礼文皆封之,先以纸封,表又加以皂囊,著箧中,又以皂衣箧表讫,以大囊表之。题检文言:「谒箧某君门下。」其礼物凡三十种,各内有谒文,外有赞文各一首,封如礼文,箧表讫,蜡封题,用皂帔盖于箱中,无囊表,便题检言:「谒箧某君门下。」便书赞文通共在检上。

    礼物以玄、纁、羊、雁、旨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卷柏、嘉禾、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墨、金钱、得禄香■、凤皇、舍利兽、鸳鸯、受福兽、鱼、鹿、鸟、九子妇、阳燧、钻,言物之所象者众。玄象天,纁法地;羊者,祥也,群而不党;雁则随阳;清酒降神,白酒次之;粳米,羞食;稷米,粢盛;蒲众多,性柔;苇,柔之久;卷柏,屈卷附生;嘉禾,须禄;长命缕,缝衣延寿;胶,能合异类;漆,内外光好;五色丝,章采屈申不穷;合欢铃,意解和谐;九子墨,长生子孙;金钱,和明不止;得禄香■为吉祥;凤皇,雌雄伉合;舍利兽,仁而谦;鸳鸯,飞止须匹,鸣则相和;受福兽,体恭心慈;鱼,处渊无射;鹿者,禄也;鸟,知反哺,孝于父母;九子妇,有四德;阳燧,成明安身。又有丹,为二十五色之宗;青,为色东方始。

    右为《庆氏礼》派。后代如《开元礼》、《政和五礼》及唐来诸家礼,大都本诸此,实三代礼之别派也。虽后来传人不盛,而董钧制礼于东溪之初,曹褒继之,于赴《礼经》一学遂行于时。然庆氏之学,本诸高堂生,依然班氏所谓推《士礼》以合于天子者也。其不合古礼也明矣,宜张酺等讥之也。然而褒之礼学受之庆氏,庆氏受之后仓,后仓得之高堂生,渊源有自,较之西汉初叔孙通之以意成之之礼,究为有本。酺等诋而废之,又不为改制,然则刘更生所谓敢于杀人,不敢于生人者,正酺等之谓也。于是炎汉一代,治法虽隆,究难免礼崩之叹矣。

    张良字子房,其先韩人,尝学礼淮阳。

    叔孙通,薛人。秦时以文学为博士,汉初官太子太傅,起朝仪,汉代之礼所本也。

    按:叔孙通当高祖受命之初,亟于制礼,而鲁二儒非之,以为礼乐必百年而后兴,今伤者未起,死者未葬,而制礼非古法,不忍为。扬雄称美之,而不知非也。盖古之王者,易代因其故礼而用之,必世而后改制度、易礼乐。然周公之制礼也,用甫建国十三年耳。可见亦不必百年矣。而且汉承秦后,秦法岂足用哉!故通亟亟议礼,盖有见于此,未可非也。

    右为西汉初学礼家,不知其所本,亦无所传。

    杜子春,河南缑氏人,刘歆弟子。永平之初,年且九十,家于南山,能通其读,颇识其说。郑众、贾逵往受业焉。

    贾徽,扶风平陵人。谊之后也。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又受《古文尚书》于涂惮,学《毛诗》于谢曼卿。作《左氏条例》二十一篇。

    郑兴。郑众。

    马融《周官注序》:「郑众、贾逵洪雅博文,又以经书记传转相证明。逵解行于世,众解不行;然众所说近得其实。」贾逵。作《周官解故》。

    许慎。尹珍。卫次仲,官议郎。马融。

    《周官传》十二卷。《周官传序》:

    秦自孝公以下用商君之法,其政酷烈,与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挟书,特疾恶,欲绝灭之,搜求焚烧之独悉,是以隐臧百年。孝武帝始除挟书之律,开献书之路,既出于山岩屋壁,复入于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孝成皇帝达材通人,刘向子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著于录、略;然亡其冬官,以考工记足之。时众儒并出,共排以为非是,惟歆独识。其年尚幼,务在广览博观,又多精锐于《春秋》末年,乃知周公致太平之迹迹具在斯。奈遭天下仓卒,兵革并起,疾疫荒丧,弟子死丧。徒有里人河南缑氏杜子春尚在,永平之初,年且九十,家于南山,能通其读,颇解其说。郑众、贾逵往受业焉。众、逵洪雅博闻,又以经记转相证明为解。逵解行于世,众解不行,然众所解说,近得其实。独以「书序言成王既黜殷命,还归于丰,作《周官》,则此周官也」,失之矣。馀至六十,为武都太守,郡小少事,乃述平生之志,为著《易》、《尚书》、《诗》、《礼传》皆讫,惟念前业未毕者,惟《周官》。年六十有六,目瞑意倦,自力补之,谓之《周官传》也。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堪之孙也。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才高于世。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边辟公府不就,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常好玄经。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徵特拜郎中,迁太史令。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阳嘉元年作候风地动仪。出为河间相,徵拜尚书。永和四年卒。著《周官训故》,崔瑷以为不能有异于诸儒也。又欲继孔子《易》说《彖》、《象》残缺者,竟不能就。所著诗、赋、铭、七言、《灵宪》、《应间》、《七辩》、《巡诰》、《悬图》凡三十二篇。

    《外史》,五帝之书;五典,五帝之常道也。胡广。赵岐。本传:「读《周官》二义不通,乃往造马融。」郑玄。《周官注》,今存。

    李成字元卓,汝南西平人,太尉,习《三礼》。卢植。徐淑。善《周官》、《礼记》。王朗。

    王肃。仲长统。

    右为《周官礼》派。汉代治此经者极少,以非时王之制也。惟自王莽篡据,莽好依据古文以附会今事,刘歆乃始治之。其用意无非阿莽所好而已,不意三代古经反因之以传。至郑、贾既兴,而《周官》遂大显于世,至于今不废。然以《左氏传》考之,多致抵牾,则《周礼》是否为周公所制,究属千古疑案,存之可已。

    张纯字伯仁,京兆杜陵人。安世之后也,袭封富平侯。建武初,先来诣阙,故得复国。更封武始侯。纯在朝历世,明习故事。建武初,旧章多阙,每有疑议,辄以访纯,自郊庙婚冠丧纪礼仪,多所正定。纯以宗庙未定,昭穆或至失序,十九年与太仆朱浮共奏定南顿君、舂陵节侯别为立庙,群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亲亲之恩。帝从之。代社林为大司空,选辟掾史,皆知名大儒。二十六年,诏定禘袷之礼。纯奏曰:「《礼》,三年一袷,五年一禘。《春秋传》曰:『大袷者何?合祭也。』毁庙及未毁庙之主皆登,合食乎太祖,五年而再殷。礼说三年一闰,天气小备;五年再闰,天气大备。故三年一袷,五年一禘。禘之为言谛,谛定昭穆尊卑之义也。禘祭以夏四月,夏者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故正尊卑之义也。袷祭以冬十月,冬者五谷成熟,物备礼成,故合聚饮食也。斯典之废,于兹八年,谓可如礼施行。」帝从之。子奋嗣。

    张奋字穉通,少好学,节俭行义,常分损租俸,赡恤宗亲。官至司空。奋在位清白,无所表见。九年,以病罢,家居。上疏曰:「《五经》同归,而礼乐之用尤急。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又曰:『揖让而化天下者,礼乐之谓也。』孔子谓子夏曰:『礼以修外,乐以制内,丘已矣夫!』又曰:『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厝其手足。』臣以为汉当制作礼乐,臣犬马齿尽,诚冀先死见礼乐之定。」十三年,更拜太常。复上疏曰:「汉当改作礼乐,图书著明。昔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封禅告成,而礼乐不定,事不相副。先帝已诏曹褒,今陛下但奉而承之,犹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为制,诚无所疑。久执谦谦,令大汉之业不以时成,非所以章显祖宗功德,建太平之基。」帝虽善之,犹未施行。其冬,复以病罢,卒于家。

    李訁巽。

    严畯字曼才,彭城人也。少耽学,善《诗》、《书》、《三礼》,又好《说文》。避乱《江东》,与诸葛瑾、步骘齐名友善。性质直纯厚,其于人物,忠告善道,志存补益。官尚书令。著《孝经傅》、《潮水论》。又与裴元、张承论管仲、季路。

    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也。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居贫无资,常为人佣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徧。追师论讲,究览群籍,兼通历数,由是显名。孙权时拜太子太傅。泽以经传文多,难得尽用,乃斟酌诸家,刊约《礼》文及诸注说以投二宫,为制行出入及见宾仪,又著《乾象历注》以正时日。每朝廷大议,经典所疑,辄谘访之。以儒学勤劳封都乡侯。

    景鸾。

    李毅字允刚,广汉郪人也。少散达,不治素检。年二十馀,乃诣郡文学受业。通《诗》、《礼》训诂,为学主事。晋武帝世,官至宁州刺史、龙骧将军,封成都内侯,谧曰威。

    周燮字彦祖,汝南安城人。生而钦颐折■,丑状骇人。其母欲弃之,其父不听,曰:「吾闻圣贤多有异貌,兴我宗者,乃此儿也。」始在髫髫而知廉让;十岁就学,能通《诗》、《论》。及长,专精《礼》、《易》,不读非圣之书,不修贺问之好。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常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乡党宗族希得见者。举贤良方正,特徵,皆以疾辞。延光二年,安帝以玄纁羔币聘燮。燮曰:「吾既不能隐处巢穴,追绮季之迹,而犹显然不远父母之国,斯固以滑泥扬波,同其流矣。」遂辞疾不出。

    徐淑。田琼。右为《三礼》之学。《汉书艺文志》:《礼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

    《记》百三十一篇。《明堂阴阳》三十三篇。《王史氏》二十一篇。《曲台后仓》九篇。

    《中庸说》二篇。《明堂阴阳说》五篇。《周官经》六篇。《周官传》四篇。

    《军礼司马法》百五十五篇。《古封禅群祀》二十二篇。《封禅议对》十九篇。《汉封禅群祀》三十六篇。

    《议奏》三十八篇。凡《礼》十三家,五百五十五篇。

    《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己,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人坏。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最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及孔氏,与七十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及《明堂阴阳》、《王史氏记》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愈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

    《隋书经籍志》:《周官礼》十二卷。《周官礼》十二卷。《周官礼》十二卷。

    《周官礼》十二卷。《周官礼》十二卷。《集注周官礼》二十卷。《礼音》三卷。

    《周官礼异同评》十二卷。《周官礼驳难》四卷。《周官礼义疏》四十卷。《周官礼义疏》十九卷。

    《周官礼义疏》十卷。《周官礼义疏》九卷。《周官分职》四卷。《周官礼图》十四卷。

    《仪礼》十七卷。《仪礼》十七卷。《仪礼义疏》见二卷。《仪礼义疏》六卷。

    《丧服经传》一卷。《丧服经传》一卷。《丧服经传》一卷。《丧服经传》一卷。

    《集注丧服经传》一卷。《丧服经传》一卷。《集注丧服经传》一卷。《略注丧服经传》一卷。

    《集注丧服经传》二卷。《集解丧服经傅》二卷。《丧服义疏》二卷。《丧服经传义疏》一卷。

    《丧服传》一卷。《丧服文句义疏》十卷。《丧服义》十卷。《丧服义钞》三卷。

    《丧服要记》一卷。《丧服要记》一卷。《丧服要集》二卷。《丧服仪》一卷。

    《汉荆州刺史刘表新定礼》一卷。《丧服要略》一卷。《丧服要略》二卷。《丧服制要》一卷。

    《丧服谱》一卷。《丧服谱》一卷。《丧服谱》一卷。《丧服变除》一卷。

    《凶礼》一卷。《丧服要记》十卷。《丧服古今集记》三卷。《丧服世行要记》十卷。

    《丧服答要难》一卷。《丧服记》十卷。《丧服五要》一卷。《驳丧服经传》一卷。

    《丧服疑问》一卷。《丧服图》一卷。《丧服图》一卷。《丧服图》一卷。

    《五服图》一卷。《五服图仪》一卷。《丧服礼图》一卷。《五服略例》一卷。

    《丧服要问》一卷。《丧服问答目》十三卷。《丧服假宁制》三卷。《丧礼五服》七卷。

    《论丧服决》一卷。《丧礼钞》三卷。《大戴礼记》十三卷。《夏小正》一卷。

    《礼记》十卷。《礼记》二十卷。《礼记》三十卷。《礼记宁朔新书》八卷。

    《月令章句》十二卷。《礼记音义隐》一卷。《礼记音》二卷。《礼记音义隐》七卷。

    《礼记》三十卷。《礼略》二卷。《礼记要钞》十卷。《礼记新义疏》二十卷。

    《礼记讲疏》九十九卷。《礼记义疏》四十八卷。《礼记义疏》四十卷。《礼记义》十卷。

    《礼记义疏》三十八卷。《礼记疏》十一卷。《礼记大义》十卷。《礼记文外大义》二卷。

    《礼大义》十卷。《礼记义证》十卷。《礼大义章》七卷。《丧礼杂义》三卷。

    《礼记中庸传》二卷。《中庸讲疏》一卷。《私记制旨中庸义》五卷。《礼记略解》十卷。

    《礼记评》十一卷。《石渠礼论》四卷。《礼论》三百卷。《礼论条牒》十卷。

    《礼论帖》三卷。《礼论钞》二十卷。《礼论要钞》十卷。《礼论要钞》一百卷。

    《礼论钞》六十九卷。《礼论要钞》十卷。《礼论答问》八卷。《礼论答问》十三卷。

    《礼答问》二卷。《礼答问》六卷。《礼答问》三卷。《礼答问》十二卷。

    《礼杂问》十卷。《礼答问》十卷。《礼杂问》十卷。《礼杂答问》八卷。

    《礼杂答问》六卷。《礼杂问答钞》一卷。《问礼俗》十卷。《问礼俗》九卷。

    《答问杂仪》二卷。《礼义答问》八卷。《礼疑义》五十二卷。《制旨革牲大义》三卷。

    《礼乐义》十卷。《礼秘义》三卷。《三礼目录》一卷。《三礼义宗》三十卷。

    《三礼宗略》二十卷。《三礼大义》十三卷。《三礼大义》四卷。《三礼杂大义》三卷。

    《三礼图》九卷。《周室王城明堂宗庙图》一卷。右一百三十六部,一千六百二十二卷。

    自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先王制其夫妇、父子、君臣、上下、亲疏之节。至于三代,损益不同。周衰,诸侯僭忒,恶其害己,多被焚削。自孔子时,已不能具,至秦而顿灭。汉初,有高堂生传十七篇,又有古经,出于淹中,而河间献王好古爱学,收集馀烬,得而献之,合五十六篇,并威仪之事。而又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五篇,及《明堂阴阳》之记,并无敢传之者。唯古经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不殊,而字多异。自高堂生,至宣帝时后苍,最明其业,乃为《曲台记》。苍授梁人戴德,及德从兄子圣、沛人庆普,于是有大戴、小戴、庆氏三家并立。后汉唯曹玄传庆氏,以授其子褒。然三家虽存并微,相传不绝。汉末,郯玄传小戴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于义长者作注,为郑氏学。其《丧服》一篇,子夏先传之,诸儒多为注解,今又别行。而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盖周公所制官政之沾,上于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记》以补其处,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时,刘歆始置博士,以行于世。河南缑氏及杜子春受业于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投郑玄,玄作《周官注》。汉初,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检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序之。而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德删其繁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定《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玄受业于融,又为之注。今《周官》六篇,《古经》十七篇,《小戴记》四十九篇,凡三种。唯《郑注》立于国学,其馀并多散亡,又无师说。

    按:昔韩宣子聘鲁,谓周礼尽在鲁,然所见者不过《易象》、《鲁春秋》而已,足徵晋国并此而无之也。盖古者天子之礼乐藏在王府,诸侯不得而见之。故孔子观周问礼于老子者,问天子之礼也。自孔子得之,而孔门弟子始传周礼,天下学者亦得闻周礼矣。孟子谓诸侯去其籍,而学者所传故在也。自秦灭学焚书,而周礼乃尽毁。至叔孙制礼,盖以意为之而已。及高堂生传《士礼》,曹褒本之以成《汉仪》,而礼愈失其真。然汉初古礼出鲁淹中,无人过问,遂任其泯没。而终汉之代诸儒亦鲜言礼者,岂非以非时王之制,遂不敢议及之乎?抑不为利禄之具,而姑置之耶?故两汉儒者于此经盖寥寥也。直至刘歆为莽制作,而究心于古制,慨然有废《汉仪》之意,乃始议及淹中古礼。然光武中兴,诸儒又无敢议及。惟郑、贾始有志于此,而康成成之。然所论仍《礼》十七篇而已,鲁淹中之所出,未之及也。考之《汉志》所言,则大戴所传颇有古礼,故元吴澄取之以补逸经。然所存者九牛一毛而已。后世如《开元礼》、《政和五礼》诸书,何一非推《士礼》以致天子之遗法乎?宋朱子著《仪礼经傅通解》,亦欲推求古礼,然不能有所发明也。故居今日而欲讲求《礼经》,徒附会而已。此所以来聚讼之议也。

    ○乐

    孔子之告颜子也,曰:「乐则《韶》舞。」而汉初《文始》、《五行》之舞,本之《韶》舞,是《韶》乐至汉初犹存。逮夫三国,尚存《鹿鸣》四诗,是礼亡于汉,而乐未亡。使汉文帝得窦公时,即俾之制乐,吾知古乐复矣。无如文帝谦让未遑,武帝好大喜功,未暇及此。至河间内史所傅,不及于后汉,后汉儒者知传孔门经学,而独不及乐,于是乐遂不亡而亡矣。东汉儒者,马融名为妙解音律,而但知俗乐,蔡邕但解鼓琴,未闻他技。则岂非以乐为一艺,而大悖乎孔门之旨矣!

    制氏 窦公 毛生 王定 王禹 赵定 师中 龙德 刘德 刘劭

    汉兴,制氏以雅乐声律,世在乐官,颇能纪其铿锵鼓舞,而不能言其义。六国之君,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窦公,献其书,乃《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也。武帝时,河间献王好儒,与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诸子言乐事者,以作《乐记》,与制氏不相远。其内史丞王定传之,以授常山王禹。禹,成帝时为谒者,数言其义。

    赵定,渤海人,善《雅琴》。师中,东海人,《传》言师旷后,善《雅琴》。

    龙德、粱人,善《雅琴》。魏相荐之,与赵定俱召见待诏,后拜为侍郎。河间献王刘德。《乐元语》一卷:

    受命而六乐乐先王,明有法也;兴其所自作,明有制也;兴四夷之乐,明德广及之也。故东夷之乐曰《朝离》;万物微,离地而生。南夷之乐曰《南》;南,任也,任养万物。西夷之乐曰《味》;味,昧也,万物衰老,取晦昧之义也。北夷之乐曰《禁》;言万物禁藏。合欢之乐舞于堂,四夷之乐陈于右,先王所以得顺命重始也。

    东夷之乐持矛舞,助时生也。南夷之乐持羽舞,助时养也。西夷之乐持戟舞,助时煞也。北夷之乐持干戈舞,助时藏也。

    推制夷狄之乐?以为先圣王也。先王推行道德,和调阴阳,覆被夷狄,故夷狄安乐,来朝中国,于是作乐乐之。

    刘劭字孔才,广平邯郸人。魏黄初中散骑侍郎。受诏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览》。又以为宜制礼作乐,以移风俗,著《乐论》十四篇。事成未上。正始中,执经讲学,赐爵关内侯。

    《汉书·艺文志》:《乐记》二十三篇。《王禹记》二十四篇。《雅歌诗》四篇。

    《雅琴赵氏》七篇。《雅琴师氏》八篇。《雅琴龙氏》九十九篇。凡《乐》六家,百六十五篇。

    《隋书·经籍志》:《乐社大义》十卷。《乐论》三卷。《乐论》十卷。

    《古今乐录》十二卷。《乐书》七卷。《乐杂书》三卷。《乐元》一卷。

    《管弦记》十卷。《乐要》一卷。《乐部》一卷。《春官乐部》五卷。

    《乐府声调》六卷。《乐府声调》三卷。《乐经》四卷。《琴操》三卷。

    《琴操钞》二卷。《琴操钞》一卷。《琴谱》四卷。《琴经》一卷。

    《琴说》一卷。《琴历头簿》一卷。《新杂漆调弦谱》一卷。《乐谱》四卷。

    《乐谱集》二十卷。《乐略》四卷。《乐律义》四卷。《锺律义》一卷。

    《乐簿》十卷。《齐趄曲簿》一卷。《大隋总典簿》一卷。《推七音》二卷。

    《乐论事》一卷。《乐事》一卷。《正声伎杂等曲簿》一卷。《太常寺曲名》一卷。

    《太常寺曲簿》十一卷。《歌曲名》五卷。《历代乐名》一卷。《锺磬志》二卷。

    《乐悬》一卷。《乐悬图》一卷。《锺律纬辨宗见》一卷。《当管七声》二卷。

    《黄锺律》一卷。右四十二部,一百四十二卷。

    乐者,先王所以致神只,和邦国,谐百姓,安宾客,悦迷人,所从来久矣。周人存六代之乐,曰《云门》、《咸池》、《大韶》、《大夏》、《大》、《大武》。其后衰微崩坏,及秦而顿灭。汉初,制氏虽纪其铿锵鼓舞,而不能通其义。其后窦公、河间献王、常山王、张禹咸献《乐书》。魏晋已后,虽加损益,去正转远,事在《声乐志》。今录其见书,以补乐章之阙。

    按:班氏《艺文志》亦以《乐》入经,而其传《儒林》则知乐者屏而不载,殊乖体例。岂以习之者少故耶?抑以《乐经》本无家法,诸儒不厕之于六经之列耶?然孔门礼乐并称,故知礼者必知乐,未可离而二之也。昔孔子学之师襄,子贡问之师乙,诚以为儒者所有事也。故为补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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