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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时天竺珍禅师,过苏之大云庵;世隆往谒,既见;即云:“龙脑薄荷,香闻天下;”师云:“可要干矢橛么?”随问云:“如何是乾矢橛?”世隆云:“八面春风;”师云:“来此作么?”世隆云:“不求佛,不求法,要讨个了当;”师厉声曰:“万劫千生不得了;”世隆言下有省。师寻去之杭州南□;世隆一再往谒之;在堂中有问未生前面目者?世隆应曰:“螺髻峰;”少顷,进见;师云:“好个螺髻峰,只恐未肯点头在;”困举六祖神秀菩提树话,问和尚如何道?师云:“掀倒菩提树,打翻明镜台;髑髅都粉碎,处处绝尘埃;”世隆云:“也不过到此;”师拂衣而起;拍世隆肩曰:“如今可把六祖神秀,并老僧与居士,缚做一束,抛向钱塘江里去;”世隆顿悟临济吃三顿痛捧意旨;遂口占偈云:“生前面目绝追求,螺髻峰高解点头;一句顿超三顿棒,凡情圣解付东流。”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世隆脾脾疾;示禅客曰:“末后何必有句,末后何必无句;刀山剑树上翻身,镬汤炉炭中躲避;无端七十余年,总是逢场作戏;今日尚要卖弄一番,咄!你看这粉碎骷髅,那有一点西来之意。”其妻疾亟以告;世隆不往;《第传语》云:“子去,我且行矣;”遂后妻数刻而逝。

    毕奇,字紫岚;江南歙县人也。少避难至杭州,寓僧舍,阅《金刚般若经》,始知信向;继阅《祖师语录》,疑之;有堂头僧教看南泉斩猫公案;久之,闻斧声有省;颇自负。寻人马首山,有醒愚禅师者,结茅山居;奇一见,以机语接之;醒愚微哂而已;明日,复往见清益;醒愚征前语,指其负堕处;令参一归何处。居数月,其所亲访得之;要与俱归。奇归,参究甚力;行止不少间。阅五年,偶阅岩头语,大悟。再谒醒愚。醒愚笑曰:“今日始知吾不欺汝也。”自是常居僧寺,持佛戒,终日瞑坐,夜卧不梦者二十年;居苏州支硎山德云庵最久。尝示禅客云:“参话头有法,不可不知;何谓法?一念真疑无间断是也。何谓一念真疑?如雪岩云:“尽三百六十骨节,八万四千毛窍,并作个赵州无字;一提提起,如一团熟铁,如一堆烈焰相似,并无昏沉散乱之相可得;”此之谓一念真疑也。若起心动念,则谓之第三念,尽落知解;知解愈精,去道愈远;近世驰声走誉者,都从第二念而入;外面看时,句句般若;其实皆是意识依通,认贼为子;可不哀耶。何为无间断?今日也一念真疑而参;明日也一念真疑而参;不论年,那管月,但时时刻刻,一念真疑而参;必要实证实悟,大法现前而后已;此之谓无间断也。若果如是一念真疑;如是无间断;自然有日,不期然而然,话头参破,而明心见性矣。”其他论著颇多,此其最切者。康熙四十七年(1780年),终于德云庵;庵主如珏,为之殓;收其遗书,有别录八卷行世。

    周梦颜,字安士,一名思仁,昆山诸生也。博通经藏,深信净土法门,自号怀西居士。尝以众生造无量罪,淫杀二业,实居大半;因深维经义,著《戒杀戒淫》二书:《戒杀》书名《万善先资》,言多深痛。大要云:“刀兵之难,在于人道,或数十年,或百余年,仪一二见:至于畜生,无日得脱。普天之下,一遇鸡鸣,无量无边,狠心屠户,手执利刃,奋向群豕;尔刚群豕,自知难到;大声哀号,救援不至;被人裂腹刺心,抽肠拔肺;哀号未断,又投沸汤,受大苦恼;片刻之间,阎浮世界,万万生灵,头足异处;积群豕骨,高过山巅;漂群豕血,赤江水流;如是恶因;如是恶果;诘其根由,皆为我等口腹所致。世人动称我不作恶,何必持斋:岂知尔等偃息在床,妻孥聚首,即有素不相识之人,先为汝等遍造恶业,无量无边。我劝世人,未能持斋,先须断杀。”其戒淫书名欲海回狂。劝诸淫者:先观胎狱;了种种苦;是为息淫原始方便。次观此身,诸虫猬集,宛转游行;寄生体中,吸人精血;是为初开不净方便。次观男女;脓血涕唾,恶露中满;犹如溷厕,粪秽所都;是为息淫对治方便。次想死人;正直仰卧,寒冰彻骨;黄水流出,臭不可闻;遍体生虫,处处钻啮;皮肉渐尽,骨节纵横;冢破骨出,人兽践踏;而我此身,终亦如是;次念法华所说因缘生相减相,与不生灭;是为断淫穷源方便。次观自身;在极乐世界,七宝池内,莲华之中;莲华开敷,见阿弥陀佛,坐宝莲华,及诸种种庄严瑞相;自身礼拜供养于佛;作是观时,发愿往生极乐世界,永脱淫阱;越为究竟解脱方便。复著《阴骘文广义》三卷、《西归直指》四卷。乾隆四年正月,与家人诀,云将西归;家人请以香汤沐浴,却之:曰:“我香汤沐浴久矣;”谈笑而逝;异香满一室;年八十有四。

    彭绍升,字尺木,又字允初,法名际清,号知归子,长洲人。世为儒,父兄皆以文学官于朝;绍升年二十余,治先儒书,以明先王之道为己任;兼通考亭、象山、阳明、粱溪之说;治古文,出入于韩李欧曾;既而舍之,专心净业,尤推重莲池憨山;竭力宏扬佛教;是在乾隆年间也。年二十九,始断肉食;又五年,受菩萨戒;自此不近妇人。尝言志在西方,行在梵网。当时与绍升共同振兴佛教者,有汪大绅(缙)罗台山(有高)等,一时称盛。

    绍升对于佛教,非但具热烈之信仰;又积极实行;或创莲社念佛;或购鱼鳖,授以三归戒而放生。曾与汪缙,共立建阳书院;所诏示诸偈,实可窥见绍升全部之信仰焉。兹示于下:

    起儒偈

    儒曰大勇;释曰大雄;男儿鼻息,灏气罡风。

    决疑偈

    一念不决,念念愚痴;一世不决,世世愚痴。

    断淫偈

    淫欲不断,万劫沉沦;念头方动,天怒地嗔。

    戒妄偈

    一语真实,三界导师:一语欺妄,万恶由斯。

    舍身偈

    担荷大法,是名丈夫;觑破壳子,非我非渠。

    摄心偈

    摄心之法,珠藏于渊;成就功德,水滴石穿。

    息念偈

    念起念灭,覆盖真如;起灭无地,入道之师。

    念佛偈

    千圣万贤;千魔万怪;一句南无,头头败坏;千圣万贤;千魔万怪;一句南无,头头自在;千圣万贤;千魔万怪;一句南无,本分买卖。

    观上偈则绍升信念之坚,操行之洁,可想而知。晚岁屏居僧舍者十余载,日有课程,虽病不辍。年五十七,西向念佛而逝。著《一乘决疑论》,以通儒释之阂;著《华岩念佛三昧论》,以释禅净之诤;又著《净土三经新论》,以畅莲宗未竟之旨;此外有《居土传》、《善女人传》、《净土圣贤录》,皆为世传诵。绍升之文集,专阐扬内典,为《一行居集》;讲论外典者,为《二林居集》。今天津刻经处,汇刻彭氏之宏法著述,名《彭居士法集行世》。

    近世佛教,亦承宋明遗风,实为禅净二家独步时代。然士大夫学禅者虽众,能真参实悟之人盖鲜。文森、紫岚,苦心斯道,卒明大法;紫岚之论禅病,切实深挚;有裨于学者不浅。若安士、尺木,皆精心净土,信愿行三者,悉皆具足;临终不乱,从容生西,岂偶然哉。故四人者,宝开清代居土参禅修净之先河也。

    郑学川,字书海,扬州江都人。生于道光六年(1826年)丙戌。少充诸生,颇究儒术;嗣问道于红螺山瑞安法师;博通教典,尤专精净土。太平天国乱后,紫柏大师之方册经板,荡然无存。学川悲之;于同治五年(1866年)丙寅,与杭州许云虚、石埭杨文会、扬州藏经院贯如法师等;同时发愿刻经。学川即于是岁出家,号妙空;持律精严,过午不食;著述以外,专从事于刻经,故又自号刻经僧。前后十五年;凡创刻经处五所:如苏州、常熟、浙江、如皋,而总持其事于扬州之砖桥;刻全藏近三千卷。先是:扬州东乡之砖桥,有鸡道院;学川于院后,募建接引禅院;为存贮经板及习静之所。其后朗月法师,又募建院两邻屋若干楹,与东院通为一所;名曰法藏寺;即今著名之砖桥法藏寺也。学川示寂于光绪六年(1880年)庚辰;年五十有五。寂时以《大般特经》尚未告成,手持龙藏全函,属其弟子;跏趺安详而逝。寂后三年,《大般若经》告成。学川著述极富,汇刻为楼阁丛书。其目如下:

    《求生捷径》

    《普救神针》

    《百年两事》

    《身心性命》

    《泗水真传》

    《西方清净音》

    《如影观》

    《如影论》(以上二种,是其道友所作)

    《莲邦消息》

    《地藏宝忏》

    《四十八镜》

    《水陆通论》(此是其父咫观居士作)《华严小忏》

    《华严念佛图》

    《婆罗门书》

    《虚空楼阁》

    《楼阁真因》

    《楼阁音声》

    《礼斗圆音》

    《华严大忏》

    《五教说》

    《镜影钟声》

    《楼阁忏》

    《楼阁问答》

    《地藏菩萨》

    杨文会,字仁山,安徽石埭人。佛教经太平天国之摧残后;海内人士,欲求一册经典,殆不可得;文会在同光间,以一人之力,刊刻单行本减经;于是各地同志,相继而起;数十年间,文会所刻为最多;海外之古德佚书,亦由其力,得以收回刊布;遂使佛教典籍普及全国;

    愿力之弘,关系之巨乃如此;其生平书迹,在佛教史上,诚宜特笔大书者也。

    文会生于道光丁酉年十一月十六日;其母怀妊时;梦人一古刹,庭有巨瓮,上覆以笠,启视之,中有莲花,高出瓮口,旋惊寐,而生文会。幼颖悟:十四岁能文,雅不喜举子业,间与知友结社赋诗为乐。性任侠使酒;稍长,复练习骑射击刺之术。既而遭太平天国之乱,率家族转徙徽赣江浙间;恒以书自随,凡天文、地理、历数、音韵以及孔老庄列,靡不钻研;尚未知有内典也。

    文会曾在里中襄办团练;跣足荷枪,身先士卒,日夜攻守不倦;厥后论功,则固辞不受。同治二年(1863年),居父丧;归葬乡里;适罹疫,病中得马鸣大乘起信论,反覆读之,得其奥旨;由是一意搜求佛经,后于书肆得《楞严经》,就几讽诵,几忘其身在肆中,日暮不去;肆主促之归,始觉;是为文会人道之始,年二十七也。

    自是凡亲朋往他省者,文会必托觅经典;遇行脚僧,必详询其来去之处,有何寺庙?寺中有无经典?向者所从事之学问,悉举而废弃之;一意宏扬佛教。同治五年(1866年),移居金陵,董江宁工程之役:遇真定王梅叔,邃于佛学,相得甚欢;复与邵阳魏刚己、阳湖赵惠甫、武进刘开生、岭南张浦斋、湘乡曹镜初等,互相讨论;以为末法时代,全赖流通经典,利济众生;于是发心刊刻单行本藏经;手订章程,征集同志,得十余人,分任劝募;创设金陵刻经处。文会日则督理工程;夜则潜心佛教,校勘刻印而外,或诵经念佛,或静坐作观,往往至漏尽方寝。所办工程,费省工坚;曾国藩、李鸿章,咸以国土目之;知其淡于名利,每列保奖,不令前知;然文会遇官职,辄坚却不受;惟以刻经为其生命焉。

    后曹镜初以创办长沙刻经处;约文会赴湘计议。适曾纪泽奉使欧洲,邀文会同往;乃随赴英法各国;未几,即请假归,仍以刻经为事。后刘芝田奉使至英;又邀文会赴伦敦;在彼得与日本南条文雄博士订交,方知中国自唐以后散失之经典,为日本保存者不少;因发愿使之复返中国:南条亦愿助之搜集;留英三年,仍请假归;自此不复与闻世事,益以刻经为专责。旋得日本弘教书院小本藏经,闭户读之;复寓书于南条文雄,广求失传之经疏;得藏外典籍二三百种,择其最善者刊行之。自金陵刻经处成立后,各地同志,如扬州如常州如长沙如江西,皆相继而起;向者求而不得之佛典,至此得之甚易;因此唤起学人之研究;待至清末,已风摩一时。文会曾手定应刻大藏经典之目录,名《大藏辑要》;其生前虽尚未完成;然其手自校刊出版者,已有二千卷之巨矣。兹示《大藏辑要》略目于下:

    《一华严》三十二部

    《一净土》五十七部

    《一般若》二十三部

    《一涅槃》十三部

    《一密教》五十六部

    《一方等》六十六部

    《一法相》二十五部

    《一法华》十六部

    《一小乘经》十六部

    《一大乘律》十五部

    《一小乘律》七部

    《一大乘论》二十三部

    《一小乘论》四部

    《一西土撰集》十六部

    《一禅宗》三十部

    《一台宗》十四部

    《一传记》十一部

    《一纂集》九部

    《一宏护》十三部

    《一旁通》十部

    《一导俗》四部

    以上共四百六十部,三千三百二十卷。

    文会晚年筑室于金陵城北延龄巷,为贮存经板及流通经典之所。遭母丧后,即诏其三子曰:“我自二十八岁,得闻佛法;时欲出家,徒以有老母在,未获如愿;今老母寿终,自身亦已衰迈,不能复持出家律仪矣。汝等均已壮年,应各自谋生,分炊度日。余所置房屋,永为金陵刻经处,作十方公产;汝等勿得视为己有。此后亦毋以世事累我也。”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就刻经处,设立只桓精舍;就学者缁素二十余人;文会延请谛闲法师讲台宗教观;而自任大乘起信论;,此外有国文、英文、以造就通材,将来能赴印度弘传佛教为本旨;未及两载,以费绌而止。宣统二年(19lO年),金陵同人,创佛学研究会,推文会为会长;每七日请文会讲经一次;听者多欢喜踊跃。三年之秋,文会示疾,自知命终时至;因以金陵刻经处事,嘱其弟子三人分任之;并嘱佛学研究会同人,于八月十七日,开会集议,改举会长;是日午刻,嘱家人为之濯足剪爪:闻会长已举出,为之色喜;至申刻,两向瞑目而逝,时会众犹未散也。病中告其家人曰:“我之愿力,与弥陀愿力合;去时便去,毫无系累;惟乘急戒缓,生品必不甚高;但花开见佛较速耳。尔等勿悲,宜一心念佛,送我西去”云云。年七十有五。

    文会自道其生平得力处曰:“教宗贤首,行在弥陀;”盖于大小乘经论,遍观博究;而以是为归宿者也。今各省,多有流通处,所流传之经典,远及南洋美洲;皆以文会校刊者为多;各地继起之刻经处,亦多依照《大藏辑要》,赓续其未完事业;文会于兵火摧残之后,继往开来,肩荷大业;推为清末特出之居士,诚无愧色矣。其著述有《大宗地玄文本论略注》四卷、《佛教初学课本》一卷、《十宗略说》一卷、《观无量寿经略论》一卷、《论语发隐》一卷、《孟子发隐》一卷、《阴符经发隐》一卷、《道德经发隐》一卷、《冲虚经发隐》一卷:《南华经发隐》一卷、《等不等观杂锦》八卷、《阐教篇》一卷;此外尚有手辑之伙籍,及依据经典摹绘之佛像、极乐世界庄严图等,皆行于世。

    更有高恒松者,字鹤年,江苏兴化人;居士中之最奇特者也。凡属居士,大都在家修持而已;惟恒松则一生行脚,参访诸山;全国内名山,殆无不有恒松之踪迹。恒松为南京赤山般若寺法忍长老弟子;于宗门颇用功。著有《名山游记》,乃其随意抒写之日记也。恒松对于义赈及慈善事业,至为尽力。近与其夫人舍其田宅,为贞节妇女,建立念佛道场;名兴化镏庄贞节院。

    (六)民国以来佛教之曙光

    自清光绪末年,变法维新,各地兴办学校;多有主张化无用为有用,改寺院为校舍,没收各寺之财产者;全国骚然;而地方无赖,又从而侵害之;僧人呼吁无门;其狡黠者,乃暗中托庇外人势力,以求保护。清廷知其弊,乃下明渝,遵祖宗法则,保护寺有财产;僧界略得宁息。及民国成立,佛教徒亦知自结团体,创设中华民国佛教总会:其时奔走最力者,天童山之住持敬安和尚也。

    敬安率领江浙各寺院之代表,于民国元年,请愿于南京临时政府,要求下令保护寺有财产;事尚未成,而临时大总统孙文去职;袁世凯当选临时大总统;政府移于北平;敬安更纠合各省僧界代表,于元年之秋,至北平政府请愿;偶与内务部某议论不合,某挟官势威吓之;敬安大恚;归至法源寺,逾日而愤死。年六十有三。

    敬安夙负物望,以诗僧名;及其死,朝野多惋惜之。袁世凯乃命国务院,转饬内务部,核准中华佛教总会章程;既而内务部亦于民国四年,颁布管理寺庙条例,施行至今;不町谓非敬安以身殉教之功也。

    中华佛教总会,除保护寺庙财产外,亦有符种计画:如开设各宗专科大学、中学、师范、小学,及励行慈善事业等;虽未能按照章程,一一实行;然各寺庙中没学者,所在有之;此僧界革新之气象也。

    至于居士方面,集合同志,设立佛教研究会者,各省各地,不期而同时并兴;虽规模大小未必同。然对于佛教为热烈之研究,则同一目的;如上海之佛教居士林、佛教净业社,则成立较久规模较大者也。

    自杨文会只桓精舍停止后;清两江总督端方,曾在南京,创办僧立师范学堂;初延谛闲法师主其事;未儿;谛闲辞去,以月霞法师继之;辛亥革命,校舍毁焉。民元以后,沙门或居士,多有创立专门学校者:以宁波观宗寺观糸讲舍为最著;谛闲法师为主讲,宏扬台宗:毕业之弟子数十人,至今分往各地,弘扬本宗教义;汀苏常熟兴福寺,则有华严学院,宏扬贤宗,月霞法师主其事;武昌则有佛学院,太虚法师主其事;厦门则有闽南学院;常州之清凉寺,则有清凉学院;近移讲座于上海,专弘华严,应慈法师主之;南京则有内学院,宜黄欧阳渐实主之;专事研究法相宗;以上各专门学校:或办至学生毕业为止;或至今仍继续办理;可见沙门居士兵,对于佛教上之研究,日进未已;至于居土之临时集合讲经会,请著名法师升座讲经,则无岁无地无之也。

    研究佛教各团体,多有刊行杂志,以发表心得,兼沟通僧俗两界消息者;此亦昔时所未有,民国以来方产生者也。最初发刊者,有佛学业报;于民国元年十月出版,其中颇多佳作;惜至民国三年,即以费绌而止;此后则有武昌佛学院之海潮音;上海天津居士林之林刊;上海佛教净业社之净业月刊;其间较有永久性者,则为海潮音,已赓续八年之久;至内学院之内学,亦陆续刊行,而非定期出版物也。

    刻经事业,南北各地,亦多有遵守杨文会之遗规,从事续刻《大藏辑要》以期其完成最著者,有北京刻经处、天津刻经处,所刊经典,板式装订,悉与金陵刻经处相同。至重日全部藏经,则有上海频伽精舍翻印日本弘教书院之小本《大藏经》;商务印书馆影印日本之《续藏经》;是亦社会方面,热心佛教者日多,故能有此成绩也。

    民国以来,佛教所以有兴盛之曙光,其动机不外三端:㈠清末中外交通,西方学术输入;科举废,学校兴,学者思想解放,不复拘拘于儒家一孔之见;对外来科学,固喜从事研究;而对古来相传之学术,亦多为之整理;有文艺复兴之现象;(二)佛典单本之流行,得之较易,唤起学人研究之兴味。㈢元年至今十余载,战乱不息;民生因苦痛而觉悟,遂皈依佛教,以求精神之安慰;故有革命时善战之军人,亦一旦屏弃万缘,祝发人空门者。有此三因:故南北各省佛教,一致勃兴,是不期然而然之潜势力也。

    (七)敦煌石室唐人写经之发现

    清光绪二十五六(1899——1900年)年间(己亥庚子);甘肃敦煌之千佛洞石室中,发见唐人写经,中多宋元以来未见之经疏;亦佛教史上重要之事实也。千佛洞,在敦煌县东南三十里呜沙山下;有三寺俗称上寺、中寺、下寺;上中两寺皆道观;下寺为僧刹;寺之左近,有石室千余;有唐迄元,皆谓之莫高窟,俗呼千佛洞。昔人就洞中塑佛像,并镌壁画;其用意盖与大同云冈石窟、洛阳龙门之造像相同;非为藏贮书物也。惟有一洞,其中全贮古书,乃西夏兵革时所藏;壁外饰以造像,故人皆不知其为藏书之所。迨清光绪己庚之际,缮治石室,凿壁而书出,由是稍稍流传于世。丁未、戊申,英国人斯坦因、法圈人伯希和,先后游历至此,得六朝人及隋唐人所写卷子本书,各数千卷;并雕本石刻多种;运回伦敦巴黎。我国人闻之皆惊异,学者多注意及之,因石室所留者,尚近万余卷;其中唐人写经,居百分之九十五;当时学部遣人前往取回,存于京师图书馆;运回时复经盗窃,散归私家者数千卷;今存于图书馆者,八千余卷而已。

    敦煌石室唐人写经,不特多未入藏之经疏;且经文亦恒与大藏中译本不同;惟屡经翦窃,或首尾不完;或仅有首无尾;有尾无首;完全成卷者;已绝少;江西黎端甫曾经进京师图书馆校勘一次;著有《敦煌石室佛经校勘语》一篇;惜为时不久,未能将八千余卷,一一遍阅;其校勘亦不免错误;然其发见大般若、金刚、维摩诘等疏,与通行本不同,已足资考证矣。

    迨民国七年,范源廉重长教育部时;蒋维乔建议,聘请江杜,人京师图书馆,专任校勘佛经之职,为时二载,而得藏中未有之《大乘稻芉经随听疏》、《净名经集解关中疏》两书;由商务印书馆出板,皆希世之秘笈也。江杜跋《随听疏》云:“曩闻敦煌经卷中;有《稻芉经》疑,为大藏所佚;心向往之久矣。既入馆,亟取阅之;芜乱□脱,几不可读;为之爬梳剔抉,排比联缀;并取重复之卷,互勘异同;亦有援据他书,以校补者;积八阅月之久,录成一卷;仍阙首尾,会传增湘新购得一残卷,所阙佚文,悉在其中;于是千年秘著,遂成完书。然此疏所依之经,亦非大藏译本;复于八千余卷中,穷搜遍觅而竟获之。”其于《净名经集解关中疏》亦然;偶得一卷,无首无尾;亦向八千余卷中穷搜之,苟得文义相类者,为之联缀成文;费时经年,竟得成书;是可见缀残补阙之不易,而秘笈出世;于佛教上有甚大之影响也。江杜叙此书云:“考诸载记;鸠摩罗什,当后秦姚兴时,译经长安;弟子道生、僧肇、道融、僧睿称关中四圣;什么既道行超世,高足弟子,又皆一时龙象;故所译经,文词畅美,义味渊涵;观此重译之净名经,可以见矣。传称四圣著述甚富;意其时什公师弟,必皆有经疏行经疏行世;逮唐沙门道液,乃搜集关中诸疏,与自作之科解,汇为一编;即此书是也。观其标题,盖消此为会集众说兼有科解之《关中疏》,以别于旧有诸本云尔。”又跋云:“夫发挥经旨者,固推隋唐造极;而关中师弟,实导先河;关中述作甚富,而其学之留存于世者,独备此编;书最古,文最备,是为环宝,亦奚待言。然閟之千载,而独现于今;意者其为含宏光大,遍沾法味之征也欤。”观此:则此二疏之价值可知矣。

    又著《大乘稻芊经随听疏》者,为沙门法成;法成之名,不见于传记;其《稻芉经》之本文,亦不知谁译;可知古德著述之敞失,许其名亦湮没不彰者,往往而然。北京刻经处所刊《心经七译》中;有《敦煌石室本》一卷,其端题“国大德三藏法师沙门法成译”;惟无年月可考;其译例与玄奘相近;殆与著此疏者,是一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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