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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思。
我道：“王妃与何重，凡与此事有关者，都……应谨慎查证，不可冤枉，臣以为。”
总是只能吃甜的，就老惦记着咸的。
游廊尽头，转过两簇花丛，一块奇石，门扇半开的殿阁内，那道明黄的身影正握卷执笔，内宦通报，闻得宣进之声后，我跨进殿内，恭恭敬敬在案前跪下。明黄的衣袖微动，放下手中的笔与书卷：“皇叔来了，快快平身，不必多礼。”
消息传得比我想象得还快，下午，就有内宦传皇上的口谕，召我进宫。
谎撒多了，可能连自己都信了，断袖装多了也就稀里糊涂真的断了。
云毓转着杯盖道：“今天可是运气奇巧，没想到带着贺御史前来拜会，竟然看到了千载难逢的场面。”
我想我可能最初就是因为如此才看上了这个人。
云毓虽一向刻薄，却总有分寸，话到这里便住了，再随便说了一两句，就彼此告辞离去。
王妃的脉象确实是喜脉，大约已怀上近两个月了。
所以不如让怀王这一支索性就在我这一代止了。我便装作好男风，安一安太后和皇上的心。
解释了谁又信？关于我的名声，我的解释一向都没人信。
等我发现弄假成真时，这个毛病已改不过来了。
我是朝廷中最大的毒瘤，他却是本朝自李岄之后最大的忠臣，滚滚浊流中又一根干干净净的砥柱。
眼看已是一塌糊涂的局面，我长叹一声：“好罢，王妃你也闹了，该让人知道的也都让人知道了，此事暂且到此为止。”喊了护卫上来，把王妃和何重带下去，暂时各自关押进静室中了。
我也颔首回礼：“柳相请行。”
虽然他的名，他的字，早已经在我心中念过千百遍。
我抬指压了压额头：“暂且不要漏出风声，先找个郎中，给王妃诊脉。”
游廊上，云毓与另一人正向这边行来，与我在廊中相逢。
我于是道：“这是家丑，臣不想外扬，欲先在府中将此事彻底查明，再想之后的事情。”
云毓笑道：“原来这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怀王殿下，我先要撇清，这事不是我说的。只是我多嘴一句，殿下这风流脾气也该改改，女人固然不牢靠，从这回看，男人也不大牢靠。”他笑盈盈向身边一瞥，“柳相，我说的对不对？”
不知何时起，我心里装上了一个人，怎么也抹不去。
灭口灭口，谁能灭得了众人的口？
其实一开始我是装的，并非真断。
云毓搁下茶杯，起身道：“王爷，你再不把我和贺御史灭口，我们可是要告辞了。”
我苦笑道：“今日让二位看了笑话，便不远送。”
他身侧的人向我微微躬身：“怀王殿下，先行一步。”
御花园之中翠叶荫荫，鲜花妍妍。我踏上蜿蜒的游廊，廊下御池中的锦鲤被人喂惯了，捕到一丝人影便摇头摆尾地聚拢到一处，一簇乱红，追随在池上的人影后。
王妃被拖下去时，仍然挣扎不停，口中大声斥骂，被拖走半晌，声音仍绕梁不绝。
我弯腰道：“臣遵旨，日后一定谨慎。”
皇上近年已经很少唤我皇叔，一般都称我怀王，或喊我一声承浚，每每再被唤作皇叔时，我总是提心吊胆，因为一准没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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