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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我想一想，不说了，什么如果，都可能是假的，在实实在在的此时，不适合讲。
柳桐倚道：“这是醒酒的酸梅汤。赵老板又没中毒，要什么解药？”
柳桐倚挪动窗边架上的盆景，墙上竟开出一个洞，露出一条狭长通道。
我想了一想，笑道：“这便……不用梅老板费心了，我一向漂泊惯了，这些都熟络。趁着天好，我这就告辞了。”
别说，这解药还挺好喝，甜丝丝的，一股桂花酸梅汤的味道。
我有点想笑，左肋骨后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喉咙中有些泛腥。
拽到厅中，我停下了：“对了，梅老板，到底咱们在哪里喝酒合适？”
我听得柳桐倚脚步声远，门扇合拢，方才拆开信，信中无题头，亦无落款，只写着一句话——
“柳桐倚，如果有……”
我一皱眉，脑仁针扎似的痛，柳桐倚把那碗递给我，我接过，一饮而尽：“然思，你怎么能找到解药，救了我的命？”
柳桐倚的手臂僵了僵，半被我扯着出了房门。王有蹩在过道口，我拽着柳桐倚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王公公，我要和柳大人喝两杯，你先在房中歇着罢。”
我笑了一声：“你都把云大公子带来了，怎么恰好？”
浓重的黑暗中，我下意识地撑开眼皮，模糊看见一张人脸。
柳桐倚依然淡然地道：“请殿下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脱身。”
我摇晃着起身，走到他面前，柳桐倚把那包袱往我手中送，我抓住他的手，踉跄了一下，不由得扒住了他。
我回头看，他道：“午时已到，不如吃了饭再走？”
我本是个爱命的人，我不知人因何而生，亦不知是否真有鬼魂。或则生是短暂的有，死是永远的无。无论如何，有总比无好。我是这么想的。
只要看得见，听得到，该多好。
我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想然思陪着我。”
柳桐倚紧皱了眉看我：“怀王殿下，时辰紧迫，若此时不走……”
信封儿上写着一行字——叔父亲启，是启赭的笔迹。
他站在床边，端着一只碗：“醒了？”
假如这之后，只是一场无梦的好眠，待天明起来，一眼就看到他，听他说……
我在甲板下的阴凉处寻到了柳桐倚，他正向远处看着，也不知在看什么，待我到了近前，他便道：“王总管让我转告怀王殿下，他这一路上奉旨行事，多有得罪。还说那青花瓮是件旧物，大约殿下已经忘了，但皇上命他将此物送给殿下，权做留念。他将那小瓮留在客房内。”
他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接着道：“船上会有六名船工，将万老板送到万家大船。”
我又笑了一声，继续喝酒。
我木然了一瞬，顿时撑起身：“这是哪里？”
柳桐倚在我身后道：“赵老板。”
待看清了，是柳桐倚。
我回过身，身边人来人往，道路远且长。
柳桐倚端着空碗转过身：“王公公天不亮时已经走了，留下此信让我转交。”
柳桐倚泰然自若道：“总有办法的，你放心。”
柳桐倚一脸淡然地道：“万老板，亦是恰好要过来，我便恰好带上了。”
我安心地合上了眼，我这一生，得这一句话，值得了。
柳桐倚用那种表情看着我，道：“船上，昨天赵老板歇在这船舱中，现在日已三竿，这一觉睡得可好？”
仆役先送上酒来，稍后又送来菜。我一杯杯地边喝边问柳桐倚：“你为何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