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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周末两天程如墨抽时间拜访了一些朋友，又逛了趟街。到了周一早上，程如墨才又见到陆岐然。
“结束了请你吃饭。”
程如墨暗自深呼吸几次，缓缓走到空位上坐下。
这件事，要论责任，主要过错肯定不在程如墨公司方面。
节目虽然要到九月才正式播出，前期却有一整套的连续宣传。程如墨过来主要是验收前期宣传广告和活动开展的效果，取得数据指标，方便后面的持续跟进和微调。
程如墨不服气，“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这段广告是他们公司另外一个人策划的，创意比较另类。对于播出后会产生的风险，他们小组反复开会讨论过，认为虽然剑走偏锋，但考虑到投放平台是在网络，网络的宽容度大于传统的电视和纸媒，如果引导得当，反而会产生正面的传播效应。
陆岐然看她一眼，“熬夜对肠胃刺|激本来就大。”虽这么说，还是起身去厨房里拿了瓶老干妈出来。
“还差多少？”
陆岐然不疾不徐，“社交平台上意见发酵很快，不快刀斩乱麻，形势发展很难估计。续集我来负责，争取明晚八天投放。”
程如墨想的却是，这个项目关系到陆岐然和李组长的业绩。要是李组长不能升策划部的执行助理，陆岐然也别想坐李组长的位置。
她吃完放碗的时候，突然听见陆岐然说：“附近没有热干面馆。”
程如墨点头，“我看过了，也看了微博上的发言。”
来会议室前，她给齐简堂通了个电话，齐简堂让她先随机应变，首先弄清楚责任方是谁，他正在准备视频会议，公司的公关部也正随时待命。
程如墨又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早上完成了论文，跟你一块儿去吃热干面。”
李组长目光立即扫过去。
程如墨静了两秒，说：“谢谢你没有打蛇随棍上，跟着我说的话撇清责任。”
这工作其实非常轻松，如果不算最后两天，倒真像是趟旅行了。
会议室一时沉默下来，李组长十指交握，抵在颌下，许久没有说话。
凌晨夜风很凉，程如墨裹紧了大衣，依然觉得寒气从小腿肚只往上冒。
陆岐然住十一楼，一室一厅，带个厕所。客厅东北角隔了出来，当做厨房。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室内很整洁，和陆岐然这人一样。
程如墨暂时停下来，歇口气顺便整理思路。
程如墨说出口就觉得后悔了，此刻看见陆岐然这个反应，更觉得没趣。只低下头吃馄饨，再不说话。
“谁让我现在和你是一丘之貉。”她笑了笑，抬头看着陆岐然，“像不像以前赶在死线（deadline截止时间）前通宵写论文的时候？”
陆岐然将身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一手提着笔记本，一手抓着她的手臂，说：“走快点，就在对面。”
程如墨好奇看他，“去哪儿？”
陆岐然为她续了杯水，往里面放了几片干柠檬，又将锅里剩下的馄饨盛出来，拿出卧室的椅子，坐在程如墨旁边开始吃。
挂了电话，程如墨靠着窗台吹风，有点心灰意懒；除此之外，也有点后悔。
“我要是自己擀，你就只能吃饺子了。”
程如墨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程如墨看了看时间，快要到十一点了，也不废话，立即开始工作。
再怎么后悔，工作还是不能耽误。
程如墨忍不住看了陆岐然一眼，攥紧了手，沉声说：“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是解决播出事故。我的建议是，将被剪掉的五秒钟利用起来，重新写一个文案，补拍几个镜头，作为续集播出来，最迟后天凌晨投放。”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希望这次在投放之前，能让我方确认成片。”
她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是好好的一手牌，打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周四早上，节目的网络广告正式在各个视频网站投放。然而到了晚上十点，已经准备休息的程如墨突然被通知到策划部召开紧急会议，说是宣传广告出了点问题，社交平台上出现了不少抵制声音。
这人恢复了平日里岿然不动的淡定模样，好像周五那段谈话根本没有发生过。程如墨心里的那点后悔也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了。陆岐然越是不动声色，她越有种非要惹得他按捺不住的冲动，最好出离愤怒和她断交，老死不相往来。
程如墨舀了一大勺拌进汤里，一边吃一边含糊说着，“我很久没有熬夜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