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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古史辨自序最新章节!

七畤呢?秦当有六而减为四,汉当有七两个到了哪里去了?这两个又是什么畤呢?这个汉书·郊祀志》早已告与我们,它说,成帝时,匡衡奏上下畤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及北畤未定时所人只数祀白帝的鄜畤,祀青帝的密畤,祀黄帝的上畤,以及后来加入的祀黑帝的北畤,而不数祀白帝。西畤是什么呢?今本《封禅书》说是秦襄公因居西陲而作的。畦畤是什么呢?今本《封禅书》说是秦献公因得金瑞而作的。居西陲,得金瑞,祠白帝,这确实是把五方配合五行和五色的把戏。这样适合汉人胃口的东西,为什么独独不为汉人所关注呢?因为秦为金德的事情这样蹊跷,它和汉为火德的事情同样的蹊跷,所以我敢说“赤帝子斩白帝子”的传说是后起的。至这说起于何人,我在本文中尚存疑,并未断定刘歆,因为他是主张汉为火德,秦为闰水的,与这一说的一半不合。自此文发表后,我才觉得这一说应是东汉初出现的。赤帝子斩白帝子,即是光武帝灭公孙述的反映。因为公孙述居西方而自号白帝,所以以前居西方而称帝的秦也要主少皞,得金瑞了。因为中兴而受《赤伏符》的光武帝是赤帝子,所以创业而为尧后的汉高祖也应当是赤帝子了。在东汉初年崇信谶纬神道设教的当儿,造出一个斩蛇的故事以作宣传天命的凭借,是很可能的。《史记》内也尽有东汉的材料,如《秦始皇本纪》之录孝明皇帝文,《司马相如传》之录班固赞都是。所以这一个斩蛇的故事,两汉之间的两个刘秀各应当负一半的责任。

    宾四先生又录出我文,说我有秦为木德的排列。这只因此文写到此处,已以相生说排帝系,而少皞一名尚未出现,故不得不这样写。在这上,更可见少皞一代出现之晚,加入之难。如果连少皞也加入,秦就要成火德了。闰水之说,非得已也。我又很疑太皞、少皞即是太阳、少阳之义,只是方位之名而非人名,容续考。

    数小时后我就起程了,一切待还来时再谈。

    顾颉刚。二十,四,三。

    顾先生的跋文里,提出两个较重要的论点,容我乘便加一简单的附注。(一)秦祠白帝有三畤,我不认为伪,有详说见近著《周官著作年代考》,容后续布。(二)少皞插入终始五德,我文中并不说在董仲舒时,只说在刘歆前,跋文只说董仲舒时还来插入少皞,于我说并无碍。(钱穆)

    颉刚案:钱先生在《周官著作时代考》《燕京学报》第十一期。中,论秦祠白帝有三畤,首证古无五方帝,续申之云:

    春秋时,鲁国曾僭行郊天之礼。然鲁国当时似乎只是郊祀上帝,并不曾祀五帝,也并非在五帝里祀了任何一帝。鲁国如此,秦国亦然。我想秦襄公当时,亦只是僭行郊礼而祀上帝,和鲁国一般。所以《史记》又说:“太史公读《秦记》,以为秦杂戎翟之俗,作西畤,用事上帝,僭端见矣。位在藩臣而胪于郊祀,君子惧焉。”明白说他是用事上帝,胪于郊祀。可见秦襄公西畤所祀也只是当时惟一的上帝。而《史记》又说其“居西垂,自以为主少皞之神,作西畤,祠白帝”,这是以后人东方青帝西方白帝的观念来追写前代的史迹。其实前人只知道祭的是上帝,并没有说祭的是五帝中的白帝。秦文公鄜畤所祀,也和襄公一例。所以史敦说;“此上帝之征,君其祠之。”其为祀上帝明甚。且文公因梦黄蛇而作郊祀,若依后世五德符瑞之说,梦黄蛇应该祀黄帝。正缘当时尚无此等见解,故史敦只说是上帝之征。而《史记》粗心,也为他下了“祀白帝”一语。秦宣公渭南密畤,秦灵公吴阳上下畤,依例类推,尽只是祀上帝,并不是祀青帝和黄帝、炎帝。

    大抵五方色帝之说,起于战国晚世。及秦帝而燕、齐之方士奏其说。始皇采用之,遂祀五帝。因以前鄜畤之旧祀白帝;因以前密畤之旧祀青帝;因以前吴阳上下畤分祀炎帝、黄帝。四畤皆是旧有,而所祀遂为青、黄、赤、白四帝,与以前只祀上帝者不同。秦人何以只祀青、黄、赤、白四帝而独缺黑帝,这一层殊难解说。何焯以为是“秦自以水德当其一”,此说较有理,现在也更无别说可考。然而即此可见秦人始祀五帝,本也只有四个。至于西畤、畦畤,在秦人当时本只是祀上帝,而汉人则自高祖入关,因雍四畤增北畤黑帝,足成五帝祀之后,一时只知有五方色帝,不复知有原先的上帝。所以误认雍四畤所祀在先即是分祀青、黄、赤、白四帝;而于西畤、畦畤两处,却把秦人处西垂,主少皞之神的观念,强说他所祀的是白帝。比如说鲁处东方,主太皞之神,其春秋时僭行郊礼,所祀乃是青帝,岂不大误?雍四畤是鄜畤,密畤,吴阳上、下畤四个。据《〈史记·秦本纪〉正义》引《括地志》。西畤、畦畤,不在其列。《〈史记·封禅书〉索隐》误入畦畤,出鄜峙,不可信。

    原载一九三一年四月二十日《大公报·文学副刊》

    第一七一期,又收入《古史辨》第五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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