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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一按揉一揉,看看那雪白底上微泛粉红,又该是怎样的落雪飞樱,清美难言。

    “啊呀。”一声惊叫,却是君珂的声音,她“惊慌”地扑过来,笨手笨脚地试图去挡鞭子,却一肩头撞在了雷昊的手臂上,将雷昊撞得身子一歪。

    君珂对她们自称叫梵君,是梵因的妹妹,两人容貌自然不像,但现在君珂肌肤淘洗,晶莹流光,正巧和梵因那种水晶轻云一般的清透有了几分相似,乍一看还真觉得像兄妹。

    司马嘉如自小稳重聪慧,被家族视为神童,直觉敏锐,在她的感觉里,君珂也好,梵因也好,都绝不该是行商的身份,这两人身上那种久居上位者的贵气,便是自己掌握大军多年的父亲,似乎都及不上。

    他出手太突然,司马欣如反应不及,大叫“你放肆!”转身奔来,那鞭子却光影一闪,已经落向梵因面颊。

    她将两个人倒挂在墙上,随手抓块石子在墙上写,“这等废物,也请来贻笑大方?”

    不是吧,大师背她?

    君珂也一怔。

    眼前少女日光下看起来晶莹剔透,肌肤温润如玉,熠熠似有光辉,他从没见过这么美丽无暇的肌肤,拥有这样肌肤的女子,便是三分容貌也可提升成九分,何况君珂本就姣好?

    随即她“哎哟哎哟”开始呼痛,遮掩住那点沉水的声音,催着梵因离开。

    “也不知道太孙为什么对这云雷军特别在意,不就两万多人么,能影响什么大局?”

    那双修长干净的手,一出现,就切进了雷昊的胸前空门,不仅将他欲待去捋君珂裤脚的手挡住,指尖还微微指向雷昊的前胸大穴。

    这样这两人不至于活活被淹死,君珂等下还想问他们一些事。

    身后两个人蒙了眼,呜呜挣扎,这两人被君珂用沈梦沉的内力截了脉,短期之内,再不能动武。

    君珂的骨裂并没有让她就此安静,正好以此为借口,避免了司马家姐妹的骚扰。

    “唰!”

    她现在的美,脱胎换骨,尘尽光生,毫无瑕疵,再加上修炼大光明法,体内从内向外隐隐有宝光散发,却又不刺目,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移动的有呼吸的玉像,所经之处,人人都盯着她看,只觉得看着也舒服温软,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高声亮嗓,四面百姓都投以羡慕仰视目光,那男子高踞马上,享受众人目光,越发洋洋自得。

    君珂冷冷一笑。

    她宽慰自己——也许这两人就是大燕贵族,不愿显露身份,年轻贵族子弟常常也爱做这些,带他们进城也没什么,以外祖家在云雷的势力,还怕人不利?

    马蹄答答,一队蓝色劲装的骑士,自长街尽头飞驰而来,每人身上精绣着黄色“雷”字,四面百姓纷纷避开,神色尊敬艳羡。

    像突然出现透明光罩,或者半空里有隐形人握住了鞭子,那风声呼呼的鞭子竟然就那么在半空中悬停,任雷昊怎么用力也落不下去。

    君珂一呆——神棍这个也看出来了,想了想,指着自己鼻子,“那啥,看看我能活多久,行不?”

    梵因还是那淡淡的模样,偶尔瞟一眼君珂的脚。

    梵因吸一口气,好在声音永远那么清淡有定力,“哥哥再弱,背妹妹还是背得起的。”

    “鱼儿嬉游自在,何必逼其入锅烹煮?”梵因垂目,神情悲悯。

    ==

    君珂让梵因先打发他的随从队伍进了城,却将梵因留了下来,反正大燕前去皇陵的使臣队伍名单上,也没有写明梵因的名字身份,他本就是不受皇权管束的方外之人。

    君珂有点诧异,这大小姐还有这份细腻心思,心下感激,又有点内疚,点点头,道:“小姐们放心。等我们把这批货物卖了,我们就离开雷府,不再叨扰了。”

    议论纷纷,君珂听在耳中,一眼看见雷家队伍最前头那带队的年轻男子,面沉如水。

    ……

    据说城门口那个规矩,就是老祖定下的,云雷军的驱逐,也是老祖的意思,而这位云家上下尊奉的强人,据说很喜欢云家姻亲,坤堂总管郭家,有心要借这次的宗族大比机会,让郭家上位,把雷家从云雷双雄中驱逐。

    写完她将石子一抛,拍拍手,拔起拐杖,一瘸一拐地又走了。

    君珂的手指,在那十七个字上轮番摸过,最后还拍了拍城墙,指着那排字大声道:“等我!”

    司马嘉如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随即二话不说,扶着树站起,身子一倾就顺势趴在了梵因背上,笑道:“哥哥,背我!”

    司马欣如得了妹妹首肯,早已心花怒放,过去便牵梵因衣袖,“梵兄,你没有来过云雷城吧?我姐妹四岁时随母亲来过一次,待我为你指点云雷风物……”

    说完他温柔地又退后几步,眼神愉悦——大燕最圣洁的那朵花,迅速地报了被卖之仇。

    这一挑衅事件,虽然不大,却直接惊动了雷府上下,当即又开了一场会,严令不得对外泄漏,到了晚上,雷府灯火通明,气氛更紧张,护卫们走路生风,来去都沉着脸,连雷家的女人们都在后院开会,大骂云家狂妄放肆,讨论将来如果真被驱逐,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你……”那西鄂高手,惊诧得连舌头都似乎木住了,“你……你……你是摄政……摄政王殿下!”

    然后她找来了两位司马家小姐,当然,司马家小姐也用了化名,现在姓马。

    梵因微微一怔。

    “好了。”他站起,袍角不动,人已经无声无息退出三尺。

    浩浩佛音,熠熠佛骨,这万千红尘于他是枕间风过,他迎风而行,上可青天揽月。

    “认贼作父,与敌为友?”君珂眨眨眼睛,“大燕回归的云雷人?不是传说的云雷军吗?我是燕人,也知道这个云雷军,听说叛出了大燕,是不是因为这个被拒?”

    “那……那我该吃什么?”司马小姐傻眼。

    士兵们哈哈一笑,觉得这姑娘有杀气,不错。

    “再出风头又怎样?还不是要输给流云军?”

    云雷城!等我进来!

    雷昊练武之人,对危机有直觉。一惊之下下意识缩手。梵因趁势便将君珂扶在了手中,手指一撩,已经给君珂放下了微微掀起的裤脚。

    一边奔一边就要张口呼喊。

    司马欣如脸色有点讪讪的,瞟一眼两人,忽然凑到司马嘉如身边,道:“妹子,你看他们,到底像不像兄妹?”

    君珂手指一抬,指间一颗石子唰地飞弹,击中了左逃的男子的环跳穴,那男子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君珂脸色一白,手指闪电一拂点过哑穴和麻穴,两人僵直着向后一倒,君珂膝盖一横,衣袖一卷。

    她不再理会自己这个总泼冷水的妹妹,欢乐地凑到梵因身边,“梵兄,可受惊了?晚上我给你乳鸽熬安神汤可好……”

    “太孙在意的,只怕是整个云雷,怕整个云雷被这两万人说动吧?”

    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叽叽咕咕,司马欣如本就因雷昊的话和梵因的顺从而心中憋闷,此时更加不爽,也学着雷昊马鞭一甩,怒声道:“司马家自家人,要怎么走便怎么走,还轮不着你来管!”

    司马欣如眼珠骨碌碌转,她这句话也是试探,对这两人似陌生似亲切的古怪“兄妹”关系,她也有点疑惑。

    君珂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也不由一惊,难怪大燕当初对云雷军既头痛又警惕,想不到打入草原占据花花江山的九蒙贵族,早已被繁华中原腐蚀了斗志,僻处高原远疆的云雷城,却还保留着先祖的全民皆兵励精图治的作风,此消彼长之下,如何让人不担心?

    ……

    他看来也将百姓的议论听在耳中,腮帮微微鼓起,眼神微怒,冷哼一声。

    “雷家现在正处于危机之中,现在只怕无心对付那两万人……”

    阿弥陀佛……

    君珂掐梵因的腰。

    君珂动作更快,一缕白烟般飘到两人身前,脚尖一抬,便要将两人踢入旁边草丛。

    雷昊一眼看见她,神色一变,不知是惊还是喜的说了句,“是你!”

    她声音清脆,一股热气吹入梵因耳后,气息清甜,但入耳的那句话,更软而娇痴,当真如娇宠小妹,在向哥哥撒娇。

    背上的少女身躯温软,一团云一块软玉一般贴靠着,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肌肤的细腻和弹性,更要命的是,她正在发育,而且发育得不错,胸前已经颇有规模,颤颤热热软软两团,紧紧压着他的背脊,他只觉得那两处的肌肤,忽然便敏感得像着了火,感觉得到所有的摩擦和起伏,感觉得到她胸腔震动引起那里微微跳跃,像一尾活泼的鱼儿,自清波中跃起,尾端一翘,击碎月光。

    司马嘉如心道那也不像,嘴上却道:“也许?”

    君珂掠过去,身形如电,在听见他们说“太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决定,哪怕是冒险,也必须迅速拿下这两个潜伏在雷家的大燕奸细,因为这些人一定认识她!而且这些人只要还在雷家,就会不断对云雷军不利,这是她不允许的。

    “我们可以!”姐姐的执念终于占了上风,大声道,“愿意为梵兄担保。”

    “何必和将死之人计较。”梵因微笑。

    君珂一点良心不安的意思都没有——见他第一面,他就在骗人,当初在大燕,为了纳兰述走火入魔状态里到底有没有神智,他又涮了她一把。

    他心中惊骇,一眼看见鞭子下,梵因随随便便抬起头来,清清淡淡看他一眼。

    司马家的两位小姐,因为是逃婚出门,身边一个人都没带,两人一路出门,之前也算小心,一直遮掩了容貌,潜行不惹是非,所以顺利到达羯胡边界,雷家自然想不到两位外孙小姐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虽然觉得她们带的护卫也太多了点,但想着两位小姐身份尊贵,远路出行,多带点人也应该,出于对司马家的尊重,也没人来询问君珂等人的身份。

    行到一道矮墙后,忽然看到有两人对面沿路而来,低低说话。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君珂心中却忽然一动。

    “上天雨露,天地精华。”梵因指指天地,步履飘飘,头也不回。

    两位司马小姐同时开口,然后互瞪一眼。司马嘉如拉住了姐姐的衣袖,拽着她便走,看出来这妹妹武艺也在姐姐之上。

    她转身要走,那醉汉却笑嘻嘻站起,跌跌撞撞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来……来……替我舔干净袍子……”顺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便往她领口里塞,“小乖乖……舔掉就是……你的……哎呀……”他像忽然发现宝贝一样,捧起了君珂的手,“好……好漂亮的皮肤……你……你给我……”

    “宗门对两万云雷军实在态度暧昧,至今不肯听从我们的劝说予以剿灭,这些人要是投奔君珂纳兰述,咱们的任务就算失败了。”

    那位马大姑娘对他有意,傻子都看得出来,梵因避之唯恐不及,君珂这个没良心的,却揪着他拿他当敲门砖。

    他的动作加快几分。

    雷昊脸色有点难看,不确定梵因刚才妙到毫巅的一拦,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目光流转不定。

    “现在不必,你看不出来吗?”君珂淡淡道,“云雷城将他们驱逐,却又允许他们在这城外十里之地扎营居住,那就说明根本没有将他们置之不理,而是放在眼皮底下监视动向,如果我们现在去联系他们,必然被云雷城的探子发觉。”

    “狂霸凶猛,咱云雷第二强军!”

    两个身体,被她无声无息沉入湖底。

    他一退,君珂也跟着退,两人何等身份气度,自然不会在此地便和这种纨绔争执,君珂还凑头过去,笑眯眯赞梵因,“大师真是好心性。”

    “为什么……”

    远远地听见梵因淡淡的声音,“司马姑娘,鸟儿无辜,何必杀生?”

    在遥远的云雷城,怎么也会有九蒙的人?

    她要让雷家失去强援,坐困愁城,才有她的机会。

    “我们在路上弄丢了路引文书,本地亲族又已经死绝。”君珂无奈地道,“听说最近云雷城查得很紧,看样子是没法进去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令她转身,有点茫然地晃了出去。

    这个雷昊,二话不说就想趁机占她便宜,还当着这些护卫的面,全然不顾别人名节,人品卑劣可见一斑。

    其下还有“黄、殷、舒、彭”四大宗族,以及无数散姓,可以说,云雷城的大权,把持在云、雷二家手中,云家第一,雷家第二。

    梵因低着头,僵着背,一动不动,心却微微一颤,不知何时,清俊的面庞泛起浅红。

    她们几人在那里猜着小心思眉来眼去,却将雷昊晾在一边,雷昊在云雷城呼风唤雨惯了,当着这么多围观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但又不好发作,马鞭一甩,指住了衣着简单素净的梵因,“两位表妹,听说你们带来不少随从,是这些人吗?你司马家雄霸尧国之南,多带点人也无可厚非,不过规矩却教得不够,哪有从人行在主子身侧的?”

    司马家小姐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颇有点忧心忡忡的模样,讨论着云家人是怎么潜入雷府,这等手段,真叫人心寒,司马欣如叮嘱君珂,“小君,我知道你会点武艺,不过雷府现在好像多事之秋,你不要乱跑乱走,逞能惹事,不然我们怕也护不了你。”

    眼看那双禄山之爪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她的鞋子,君珂脸色一冷,手指已经抬起。

    等到雷家不得不依赖她,之后便可以把持雷家,进一步吞并云家。

    云雷宗族大比,君珂早就听说了,当初黄沙城事件,就是因为一群大比中失败被驱逐的云雷人最先挑起,今天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大比之中,云雷城大小六十支宗族都会参加,但并不代表输了的就一定被驱逐,被驱逐的,或者是大比之中犯了大错的,或者是输得太惨,实力大损,之后被仇家驱逐的。

    君珂心中一动,偏头看梵因,年轻的圣僧不理她,淡定地从地上醉汉脸上跨过。

    梵因不敢动了,背僵得大理石一般,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看他那样子,可能就要赶紧把君珂脱下来,君珂怎么肯现在让他给脱了?无声叹了口气,一边努力缩胸,一边双手捂住了他的脖子,挡住那越来越红的耳朵,笑道:“我最近是不是太重了?哥哥已经背不动我了。”

    “莲米为莲花之子,一颗莲米一朵花,也是寄托生命的精华所在,生生便被你吃了。”梵因温柔叹息。

    君珂垂头,没有说话。

    那人刚刚吐完,神智清醒了一点,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这一眼,眼神里忽然爆出惊恐骇异的光芒来。

    里面的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其中一个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另一个人犹自对着空酒壶拼命往嘴里倒酒,看见她进来,大着舌头哈哈一笑,招手道:“过来,过来!”

    雷家当然不甘权柄即将被夺,也在积极招兵买马,从临近几国中重金招揽了一批高手,每日开会研究对策。

    正准备出手的君珂一怔,一转头,梵因平静地立在她身侧,一朵早梅花悠悠垂在他肩头,他指尖轻轻拈起,嗅了嗅。

    此时不远处已经有衣袂带风声,君珂出手快,但这两个奸细分开逃窜的办法也很狠,君珂重手撞人,梭巡不休的雷家护卫立即听见了动静。

    他声音此刻低而温柔,那样华丽的声线,那样温存的语气,那样体贴的动作,君珂呆了一呆,按在被褥上的两手紧了紧,一边司马欣如忽然绞起了手,呼吸有点急促。

    君珂跟在司马家小姐们身后,表情一片茫然,带点恰到好处的惊恐。

    她踢得骨裂,痛得微微含泪,笑意也带了几分娇怯,背后碧波荡漾,眼前肤光胜雪,雷昊的眼神,立即一直。

    “好妹妹……你帮帮我……”

    随即她面对湖水坐下,嘶嘶地发出痛声。刚刚坐好,雷家护卫到了,当先的,竟然就是雷昊。

    君珂想了一会,等在门边,打翻一个送菜的侍女,自己端着托盘过去。

    司马家双胞胎再次异口同声,然后互盯一眼,司马欣如目光灼灼,将妹妹盯得皱眉扭头。

    君珂还好,可她怜悯梵因——这短短一截路,这轻轻的重量,可怜力能缚虎擒龙的圣僧,背上汗湿衣衫……

    “怎么可能?流云军才是咱云雷实打实第一军,没有流云军神出鬼没流云飞影的速度,东堂羯胡的兔崽子,早就不知道偷袭咱们多少回了。”

    “祸害自然是要遗千年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雷昊眼睛一亮,伸手就来撩她的裤脚,“仔细不要伤着骨头。”

    这点光芒忽然被一个人的衣袖截住,那是一截雪白的衣袖,透过疏朗的经纬可以看见深沉的夜空,那人衣袖只一闪,毫无烟火气地一拍,那人便“啪”一声,软在了君珂的脚底。

    郭家也开始招兵买马,据说从西鄂羯胡和尧国,都招揽了高手助阵,宗族大比中有一对一的比试,也有阵列军演对战的群攻,后者是可以请外援的,单看各家的本事。

    更可恨的是,他每次骗人,都衣袂飘飘慈悲高贵,真实得不能再真实,让人心生膜拜,一次又一次上当。

    君珂震惊,失色,满眼惊慌地要抓圣僧袖子。

    发下宏愿的君珂,进城却是一大难题,云雷城不是谁都能进的,或者有大燕驿路司的入城路引,或者有城中亲族证明迎接,这两条君珂都没有,而梵因,他的身份和所携的大燕官员士兵,自然可以进入,但君珂又不能和他们一起进,将来闹出事来,梵因必将十分为难。

    “那是自然。”司马欣如眼睛直对着梵因飘,“我外祖家就是云雷宗……”

    雷昊出手狠毒,看不惯梵因清贵气质,有心要毁了他的脸。

    “刚刚走路不小心,崴了脚……”君珂低声垂脸,声音细细。

    “要不要去看看他们。”丑福指的是那批餐风露宿不得进门的旧部。

    “事到如今也不好再瞒你们。”司马欣如道,“我们不姓马,我们是尧国东南将军司马家的人,司马将军是我们的父亲,这次我们来探望云雷城的外祖,我们外祖,是云雷宗门乾堂堂主。”

    “队伍里那两位自称姓马的姑娘。”君珂一笑,“一定可以进城,咱们跟着她们便是。”

    梵因在自己手微微一顿那一刻,在心底煞风景地高宣了一声佛号。

    司马欣如一呆,梵因在她心中何等圣洁高贵存在,怎容人如此侮辱,脸色一沉,正要驳斥雷昊,梵因却已经笑了笑,对雷昊微微躬身,当真就退了下去。

    “酒不是这么喝的。”梵因淡淡道。顺手一招,桌上纯银酒杯,忽然就塞到了那醉汉的嘴里,堵住了他要出口的大叫。

    半晌司马欣如回来,神色有点不自然,君珂装作不知道,各自道别回房睡觉。

    君珂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雷家的男人们,据说男人们正在议事,针对下个月即将到来的云雷宗族大比一事。

    雷昊怔了怔,再转开眼看看司马家的美丽表妹和四周女子,忽然觉得,怎么这些女人看起来都灰扑扑的。

    她嘴上叫人家来玩,却连自己亲戚家身份住址都不肯说,君珂赞赏地看她一眼,心想这姑娘可比她姐姐难骗多了。

    一刻钟不到,君珂回来,衣衫不染微尘,一手倒提着一个人,在墙头顾盼一会,确定没人,坦然下墙。

    怎么还没睡?而且院子里还有两个人,在对坐喝酒。

    谁知道不等她开口,梵因已经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管药膏,在榻前半跪下,轻轻托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

    “妹子……”司马欣如傻了半天,哭丧着脸拉司马嘉如袖子,“他……他……他什么都不让我吃……不是嫌我胖吧?……我……我是不是得节食?”

    雷府位于城西南,和城东北的云家遥遥相对,果然占地广阔,建筑宏伟,看得出司马家小姐很受雷家欢迎,一进门就被一大群人殷勤地接到内院,至于她们的随从,雷家家大业大,也不怕没地方安置,让五百奴隶和雷家护卫住在一起,至于君珂等人,梵因丑福居住在外院,君珂红砚则跟着两个司马小姐住在内院。

    此时夜已深,她快到那人住的院子外的时候,却怔了怔。

    君珂慢慢地转过花圃,手中拐杖一掷,无声无息掷入泥土,只露出一个尖端。

    “那倒不必急,雷府总是能庇佑你们的。”司马欣如笑道,忽然探头道,“咦,表哥鬼鬼祟祟找我做啥呢?”

    心中忽然恍惚想起妹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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