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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凤倾天阑最新章节!

    众人探头一看,正看见担架上的容楚,身上堆着女装,长发散披,露出半边微微苍白的轮廓,着实美貌,大多人都不好意思再看,连忙转开目光,也有些人眼神猥琐,看了又看。

    “你不妨继续脱下去。”容楚略略僵硬后,又笑了,“或许你就有兴致了。”

    以为这毛病早好了,没想到一旦发作来势汹汹,容楚觉得自己半身都麻痹了,别说扭腰,现在动一动都困难,所以他死死贴住崖壁,呼吸大点,都觉得腰间撕心裂肺的痛。

    他盯着她的后颈,很想惩罚地来一口,或者干脆学那个不是流氓胜似流氓的景泰蓝,也挺上一挺,让她明白,他到底“行不行!”

    “愚蠢。”

    太史阑听了,面无表情,淡淡“哦”一声走开。她怀里景泰蓝张着嘴,瞪圆眼睛,已经不会说话了。

    “腰还好?”

    可很快他的心情就不好了。因为太史阑不由分说,往他面前一蹲,把他背上,拿起树藤往自己胸前一交叉,手臂穿过肩膀递过树藤,“自己捆上。”

    “啪。”一根更长的树藤,从平台上垂下来,正落在他鼻尖前。

    ……

    “人妖”在担架上发出一阵无法控制的轻咳……

    太史阑静静站下,面对来人方向,腰板笔直。景泰蓝藏在她身后。

    汗水湿透衣领,随着整个身体微微的颤抖,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她一声不吭。扬扬头,唇角薄薄一道齿印。

    容楚的呼吸忽然有点不稳。

    动作猥亵,表情猥琐。

    “下山。”太史阑答得简练。

    来人很快发现了这里的火堆,果然走了进来,对太史阑看了看,对身边人笑道,“看来又不是本地猎户。”又笑问太史阑,“这位小哥,你也是过路人,打算往哪里去?”

    她先前清晰地听见那两声嘎吱,后来又感觉到他微微颤栗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那不是因为冷或者欲望,她很清楚那是属于疼痛的频率,难得他还记得和她斗嘴。

    “无论什么办法,冒险我都不赞成。”

    容楚低沉的笑声响在头顶,连带两人的胸膛都在微微震动,并不避让太史阑凶狠的咬啮,反而把唇向前凑了凑。

    太史阑不说话,坐了下来,容楚仰面躺着,感觉到属于她的气息,很奇特的气息,说不清是花香还是草香,或者什么香都不是,那气味微微有点凉,却又让人觉得亲近,像带着烟火的人间气息,竟然和她自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树藤一阵晃动,不一会,太史阑蹭蹭蹭地爬下来了,容楚笑吟吟靠着崖壁,双手抱胸,欣赏着她的英姿从下往上看,正好可以看见她全身的曲线,被水湿后才能发现的美妙,恰到好处的凹陷,再恰到好处的起伏。日光从山崖的折角转射,到此处优美如月光。

    景泰蓝目光发直,大概是联想到了以前那些完美无缺的说辞儿。

    走了一截,和人攀谈,才知道王猛这么殷勤拉人同行的原因,原来武林檄是有赏的,拉帮结派去的人越多,越有可能受到奖赏,或者被盟主接见。

    手指挪动,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有人声。

    太史阑把容楚挪到火边,先将容楚的衣服在火上烤干,拿了他烤干的衣服走到树后。

    “怎么?舍得把衣服还我了?”他笑问。

    气着气着,便乐了。

    他一边笑,一边按住了太史阑的后颈,毫不客气把她按在自己唇下嗯,趁着她现在一定牙酸发晕,一次享用够吧。

    “行,但你先把衣服还给我如何?”

    “我三岁就杀人了。”

    半晌沉默后,容楚转头,看着太史阑的眼睛。

    “盟主接见有什么了不得的?”

    “哦,好的。”小流氓点头,“可是麻麻,公公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太史阑看他一阵子,然后转头。

    “会给你验证,到底废没废的。”容楚满不在乎地眯着眼。

    “干粮对病人不好,史娘子,我这里有牛肉。”

    “这里。”太史阑轻轻一推他,“转个圈我瞧瞧。”

    太史阑忽然就松开嘴,放弃了进一步凶狠的咬,他却不肯放松,眼睛亮了亮,像是看到她此刻心中难得的微微震动,得寸进尺地靠上来。

    太史阑有点诧异,这家伙这次竟然没有大男子主义,原本她打算如果他再装叉,干脆打昏他算了。

    一群青春期荷尔蒙萌动的少年们,连日赶路寂寞,好容易看见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美人儿虽然嫁做人妇,可她那徒有其表的夫君,毛还没长齐的模样,根本不晓得女人是用来疼的,尤其是这样美貌娇弱的女人,只知道抱着儿子冷冷淡淡走在一边,自始至终也没问候过他生病的妻。这叫这群少侠们如何忍得?

    无关调戏,无关淫|浪,只是忽然知道了她坚冷外表下,有很多不愿为他人知晓的更女性更魅力的东西。正因为她要掩藏,所以他要做那个唯一看见的人。

    ……咬下去。

    没完没了,纠缠不休。

    “我又不能动。”容楚笑,“你到树背后去脱便是。就你那平板,放心,我也没兴致偷瞧。”

    “如果因为可能的危险就永远不去做,那不如回家绣花。”

    匕首极薄,一层皮肤一样贴着他的皮肤,稍不注意险些割到她的手,太史阑抽出匕首,对崖壁上一插,一个洞无声出现,跟切豆腐似的。

    太史阑若无其事,我当老公,你当老婆,已经便宜了你。

    齿尖触及薄薄微红的唇,带点恼怒的力度和小小的任性,他的上下齿之间,微微卷进去她一点红唇,一紧,一松,再一紧,弹跳出来回的韵律,像在玩笑,又像在挑逗。

    躺着烤火的容楚悠悠叹口气这女人果然不舍得让他闲着。

    或许正是不愿他发现自己的发抖,她才更加冷酷地站出来。

    话还没说完,忽觉身上一空,随即一凉。

    她语气冷淡而坚硬,肌肤和线条,却让人邂逅温柔,像午夜醒来,看见所爱的那个人,月光下,美人鱼一般的背影。

    “所以景泰蓝你以后记得。”太史阑道,“美丽的不仅有女人,还有人妖。”

    容楚躺着,听着那细碎的声音,纽扣解开时相碰的轻响,袍子滑落时流水般的轻音,他忽然眯起眼睛,对景泰蓝道:“景泰蓝,你那里是下风,等下烟熏了眼睛,换个位置。”

    将稀烂的鸟肉勉强用树枝串了,在火上烤。景泰蓝烤了阵火,穿上衣服,低烧已经退了,太史阑让他看着火上的猎物,自己过来,拿着先前撕下的布前撕下的布,二话不说,蒙上了容楚的眼睛。

    景泰蓝圆滚滚的小身子,小心地顺着松枝挪下来,太史阑接着,把他挪到自己肩上,又往背上捋了捋,然后用树藤缚住。

    “白痴……啊?”

    太史阑抹一把脸,道:“再扔一个下来,我给你磕松子吃。”

    她爬下来了,从上往下看,又是一处不算险峻却秀致的山峦,容楚觉得很满意,心情甚好。

    “史家娘子,这是这座山特有的野果,汁多甘甜,你尝尝。”

    “太史阑。”容楚的脸就像六月的天,变得飞快,忽然又笑了,“你啊你……你是不是生来就为气我的?或者生来,就为践踏男人的?”

    明知她不屑撒谎,依然想要从那双眼睛里找出玩笑的味道,然而,没有。

    一大|波浪头砸过来,太史阑忽然偏了偏身子,正好挡住那一片水浪,哗啦一下,从头到脚一个透湿。

    太史阑看看上头,撕下自己一只袖子,递到景泰蓝手上,“景泰蓝,看到上面一根树藤没有?对,就是那个,你用这布包住双手,把那藤拉下来,能拉多少拉多少,注意平衡,别让自己掉下来。”

    容楚抬头,就看见太史阑淡定的脸,眼神里写满“磨蹭的男人,快点!”。

    虽然他的腰疾并非按摩可以完全治疗,然而此刻出乎意料的按摩,他连心,都似乎微微软了软。

    “是这样。”太史阑道,“抢夺功劳、推卸责任、粉饰太平、颠倒黑白。天下官员人人都擅之升官发财飞黄腾达必杀技。”

    “荒谬。”

    一抬头,苍翠的松针间,露出景泰蓝粉白的脸,乌溜溜的眼睛,小脸上的表情,明白写着“不高兴”。

    景泰蓝瞅着磕松子的太史阑,不说话,他的金主到底是谁,小子清楚得很,才不肯随便得罪。

    那群人虽然来自不同方向,但目的似乎一致,眼看便往树林来了。

    她为了干活方便,像男子一样高高束着发,穿着他的袍子,显得过于宽大,松松地垮在肩上,露一抹锁骨,他的袍子是流行的领口开缝设计,于是窄窄缝隙开在她胸前,如风光跌宕一线天,她舒展手臂时,胸前微微起伏流光,淡淡的蜜色,在日光下耀眼,而过于宽大的衣袖,挽起在臂上依旧时时落下,便看见晶莹的手臂,像一道玉色的河流,延伸向黑暗里去。

    尊贵的容国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史娘子,看你脸色不好,可是觉得冷?哪,披上这件披风。”

    于是水波涌来,她迎了迎。

    容楚不说话,半晌却笑了,懒洋洋在她耳边道:“我会抱紧你的。”

    忽然他不斗了,不说话了,呼吸拂过她的颈侧,依然有点微微颤栗,但似乎又和先前不同,带着点勃勃的热力和颤颤的弹动,像琴上丝弦,被瞬间拨紧。

    她不敢再犹豫,趁着这背上一松的瞬间,蹭蹭向上爬,不过几步,压抑不住的喘息已经响起,额上的汗似密集的暴雨,出现的那一刻便噼里啪啦往下掉。

    太史阑听得眼神一亮莫非找的是她和容楚?是李扶舟吗?

    他宁可相信她是要脱他衣服强|暴他,也不愿相信她竟然会给他按摩……哦……真的是按摩……

    又听说北严溃坝一事,众人都说溃坝损失惨重,千亩良田被淹,又说幸亏当地官府处置及时,早早预知了险情,通知当地百姓去高处避水,所以死亡人数为历年最少,不过几人,北严一位同知和一位推官殉职,北严府上级的西陵行省总督认为,北严虽然遭灾,但水患非人力可抗,北严府在这场水患中反应及时,处置得当,百姓几无伤亡,溃坝时府尹亲临现场,事后日夜指挥救灾,实在难得,正准备为北严府报请功折子,作为临近州县楷模,并为两位殉职官员求封。

    “啪”一声低低脆响,四颗大门牙清脆地撞在一起……

    “我用手,你用脚。”容楚忽然在她耳边道,伸出手,越过她的肩,抓住崖壁,五指一扣,便是一道深深的抓痕。

    容楚挑眉,看自己价值连城的私密武器,就这么被她搜了去,还拿来当铁锹用这女人好像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嗯,如果她对占有男人,也这么不客气也不错。

    这一凑,她终于感受到他微凉而馥软的唇,还有唇齿间熟悉的芝兰香气,他的肌肤素来光辉细腻,珍珠也似熠熠,靠近时却能感觉到和女子截然不同的弹性和质感,平日里他不留胡茬,此刻却能感觉到他下巴微微的胡茬,有点糙,戳着人,带点男人独有的浓郁而吸引的味道,还有他的身体,在这一刻的存在感鲜明,并不僵硬,但肌理实在,胸膛和腰的弧度,腰和腿的衔接……她忽然在此刻被唤醒了一直从未在意的性别意识,这就是男人!

    “闻敬,还是你懂我!”王猛哈哈大笑,拍了拍这个叫闻敬的中年白脸人肩膀。

    她拣树叶,击石取火,忙了好一阵,腾腾的火堆烧了起来,她将景泰蓝脱|光,小衣服用树枝穿了在火上烤,光屁股的景泰蓝对于这种坦然对山林的感觉十分向往,当即在林子里裸奔三圈,雪白的屁股一晃一晃,差点被一只山鸡当做巨大的蘑菇给啄了。

    她的手指落下去,精准地落在他腰上最疼痛僵木的地方,先轻后重,力度拿捏得当,一层层的力道施下去,一波波的热力传进来,他觉得沉重麻木如铁、剧痛隐隐在髓的腰部,似乎松快了许多。

    太史阑和容楚,“……”

    “可笑。”

    “我是本地武林中人,只是学艺不精。”她道,“在下史泰,这是我子史蓝,躺着的那位,是我内人,我们回家探亲,内人半路病倒。身体虚弱,就不和诸位见礼了。”

    “逞能的男人很讨厌。逞能被发现还死要面子的男人,又讨厌又蠢。”

    没事打几只野物……容楚望望天,再望望空无兽迹,连野鸡都被人声吓跑的树林,姑娘,你当野兽都是傻子,都往我手上石子上撞吗?

    倒地的两人都在喘息,谁都没力气说话,好半天后容楚才躺在地上,斜瞟她胸前来不及取下的树藤,笑道:“我错了,我刚才还是应该让树藤给捆住,嗯……”

    “武林檄是我北地绿林共同尊奉的武林至高命令。”那人耐心解释,“总盟主前日在北严下武林檄,称有好友在前日沂河坝水患之中失踪,据说是为人所加害,现召集附近武林同道,第一相助北严受灾百姓,第二寻找好友下落,第三除去北严诸恶,并许下巨赏,我等都是应|召而去的。”

    太史阑终于有点怒了,忽然张开嘴,她一张,容楚自然欢喜,如此挑逗,就是因为摸准了她的性子,保不准一怒之下就来咬他,正要迎上来,忽然太史阑抬头向前一顶。

    他身侧一个白面汉子笑道:“王老哥向来最为崇敬北盟盟主,小哥知道以后不说便是。”

    此刻正午阳光正好,前方树木不多,遮挡不密,日光正将身后人的身影映射在老树上,老树太宽,树身面对容楚那一片可以算是平面,映出窈窕而健美的女体,略有些模糊的,然而依旧能看见一束细腰,一双长腿,起伏延展,是横卧苍茫大地的优美山脉,抬起的手臂接着日光,最鲜明的光亮在指尖点亮,苍苍的树纹里,写满一个年轻的影子。

    至于某处,床上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是刚才。”太史阑道,“你没看见,他裤子都快要掉了,都没法拉起来吗?”

    “麻麻。”景泰蓝奶声奶气地道,“你是在说公公吗?可公公看起来很好呀,他刚才飞得很漂亮。”

    心底忽然也起了软软怜怜的情绪,有点陌生,又有点疼痛,疼痛里又生出淡淡欢喜,他知道那叫心疼。

    然而眼神那么一落,看见微乱的乌发间她的肌肤,并不是常见的肌肤胜雪,倒像是日光下新采的蜜色,是日光下新采的蜜色,微淡一些,却更莹润,肌理紧绷而细腻,没有一丝不该有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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