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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凤倾天阑最新章节!

    他给她的交代,她知道他会给。

    “是极,快去!”

    “这么个宝贝,可不能放你手里,没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邰世涛出手如风,一把将令牌夺了过来,揣自己怀里。

    “是!”

    唇角勾了勾,她无力地靠在他胸前,闭着眼睛,“话多,有这时辰,不如多杀几个。”

    容楚眼底忽然光芒大盛,亮若星辰。

    “谁最该死?”她看向天纪大营方向。

    毁掉第一封,留下第二封,可第二封后面紧跟着密令,撕的话太露痕迹,皇家手谕,用纸特殊,间隔留白处都是完整的,加盖凤章龙纹,每一行之间,都有一条隐隐的龙纹或者凤纹相隔。

    他立在暗影里,一手抱着浑身鲜血的太史阑,委地的长袍瞬间已 迹斑斑,都是她的血,平日的洁癖到此时全然不见,他嗅见那深浓气味,只觉得戳心,月光斜斜,似乎也不敢照亮他的容颜,只隐约勾勒他眸光,阴沉而森凉。

    ……

    果然“发财”两字刺|激了常公公的神经,他霍然转头,绿豆眼一睁,“咋了?”

    “我其实喜欢软刀子杀人,但她一定会嫌我累赘。”容楚笑得很遗憾的样子,手一挥,“那就请你们也尝尝她刚才的滋味吧。”

    他出谷后,对属下声称常公公有紧急秘密任务要先离开,由他负责接替此次行动,西局探子们也没什么奇怪的,西局的人向来神出鬼没,这样的事情也常见得很。

    嗯……

    人影一闪,门帘被重重甩到墙上,再重重甩回来,再次打到墙上时,人影已经不在门前。

    给他做西局大太监!

    “哎呀,忘记孩子还在面前!”邰世涛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才发觉景泰蓝似乎太安静,转头一找景泰蓝——这小子扒拉着常公公衣服在翻东西呢。

    他在即将叩开的南齐大门前,被拒,驻马,一等就是七天。

    这个他曾以为不过是稍驻,随即便要剖城而过,接应后续大军,一举拿下的城池。

    太史阑目光在地上那人身上掠过,抿唇,抬手,拿起身边的刀。

    “很好!”常公公本来有几分疑虑,此刻也被打消——邰世涛主动要求一个人去,他这边还有十八人,怕什么?

    明月追光,只追到一抹颀长华服的影子,风一般,穿过这血腥气浓重的厅堂,掠到屋角那对相拥的人面前,二话不说,衣袍一甩,一脚踢开两个挡路的刺客,一手拉开紧紧抱住太史阑的李扶舟,笑道:“朋友妻不可戏,这话可别让我说第三遍。”

    容楚就好像没听见,连回答都不屑,轻轻对怀里太史阑道:“等下看好戏。”

    离开时他发现常公公袖子里露出的一个锦袋,忽然想起此行的任务,暗叫一声好险,急忙将袋子捡起,奔出谷去。

    常公公 一口鲜血,重重撞在山壁上,邰世涛第三脚已经旋风般到了。

    “不用了!”常公公急躁地打断他,“这种事,人多手杂不好!”

    “这是还你当初,踢我的那一脚!”

    天亮了。

    纷乱的北严外城,被夜袭的西番大营,啸声未绝。

    不给他做大将军了!

    “砰。”周七最后一个走出去,重重带上门,先前封窗子的那群人,立即将门也依样以铁条封死。

    景泰蓝小脸唰一下黑了。

    太史阑伤口做了简单清洁包扎,那边封门工作也差不多了。

    惨呼声也瞬间响起,隔着火场传来,是扭曲夸张变形的声音,夹杂着脚踏弓射箭的噗噗声响,人体中箭的哧哧闷响,人体互相推搡冲撞的声音,一次次往高处冲又落下的声音,和火势顺风涨发出的劈啪之音,所有的声音如同焖在罐子里,煮出一锅带血的粥,这一曲人命收割曲,听得人心中起栗——从来没想过,声音也会这般可怕。

    护卫们欢欣鼓舞,开始觉得国公灰暗的娶妻前途,终于看见了亮光……

    景泰蓝的软甲终究太小,邰世涛又不能确定对方的出手位置,终究还是受了点伤。

    太监因为传宗接代无望,少有人生之乐,向来最为贪财,又以西局太监,为天下太监巨贪之首。

    邰世涛再看看那令牌,顶端的龙形金纽已经不见,又恢复成普通令牌的模样,也不知道景泰蓝按的是哪个位置。

    “那可以等下再做。”常公公不耐烦地挥手,“倒是你说的财物,咱家想了,应该极早取出还给北严百姓才对,这要给西番兵再拿回去,哪里对得起北严父老?”

    腹诽归腹诽,邰世涛终究还是感激的,也对拿去孩子的护身宝贝有点犹豫,这孩子别看打扮得朴素内敛,但肤光细腻,眼眸宝光流动,少见的玉雪出众。气质在他一生所见的孩子当中,更是独一份的高贵。更兼聪慧精明,勇敢大胆,真不知道是何等尊贵世家,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翻了翻两封手谕,邰世涛犯难了。

    他抱着太史阑出门去,留下周七等人,迅速搬进了很多脚踏弓,调整角度,弓头向内固定,放在屋子四侧。

    邰世涛“啊”地一声,充满诧异,随即向后一倒,正压住了常公公的尸首。

    要让他做太后身边的大太监!

    他有点狐疑,把刀在掌心掂掂,翻转一下,正要再次 邰世涛腹中。

    “是。”

    啊。这娃娃好生大气,一定不知道这软甲价值。

    常公公已经不知不觉停了马,鼻翼翕动,尖声道:“在哪里,快带咱家去!”

    随即“啪”一声裂响,屋顶上的洞终于冲出一个人来,遍身箭矢,满襟鲜血,窜到半空犹自嚎叫,“啊啊啊我出来了!”

    至于杀太史阑的任务,看晋国公那态度,怕是执行不了,照实回报少帅也便是了,少帅定然也不愿意得罪国公的。

    天纪少帅,日后的天下三帅之一,掌握二十万天纪军,职衔身份虽在容楚之下,外在实力却在他一个空头国公之上。今日容楚毫不顾忌,以如此酷烈手段将纪连城派来的杀手处死,将来一定会传到纪连城耳朵里,以纪连城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不死不休。

    景泰蓝捂住小鼻子,在常公公袍子腰襟的暗袋里翻出了一个长条状的杏黄绸袋,递给邰世涛。

    “莫不是藏在别的地方了?”副使将宝石收起,疑惑地站起,顺手拔回了插在邰世涛胸口的刀,准备到别处再去寻寻。

    邰世涛看见他竟然也是单人迎了上来,心中狂喜——正中下怀!

    可是就算满是怀疑,那是顶头上司,如今他被勒令留在谷外,想着老常不许他进去,此刻想必在往怀里大揣金银,顿时满心焦火,坐立不安。

    “哦?”常公公眼神发亮。

    “不必。”容楚答得决然干脆,“耶律靖南在本国实力不小,他大败而归,必将遭受惩罚,这人不甘受缚,也必将有一场大闹,我们不妨给西番添添乱。”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语气看似怨怪,实则怜惜,“你还记着那个小丑,不过一个纪连城,值得你放在心上?养好伤,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我当然不会忘记他。”容楚笑容可掬点头,“敢动我的人,我很佩服。”

    正在思索,脖子上忽然觉得有点痛,低眼一看,骑在他脖子上的景泰蓝,华丽的小靴子荡啊荡,鞋子上硕大的宝石擦破了他的脖子。

    他低头瞪着抢回来的密令,密令已经被撕开,正好断在那空白处,空白处原本显得过于空空荡荡,但不知何时,慢慢显出一条龙影。

    这人正是先前领头的那个,周七也不阻拦,冷眼看他跌跌撞撞掠下去,遍身鲜血洒了一路。

    喉间血溅,他身子一僵,倒下去前一刻才发现,邰世涛面前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泊小小的水坑。

    他忽然轻轻低下头去。

    有了这颗定心丸,这些人态度也显得不卑不亢,当先一人拱拱手,道:“恭喜国公,大破西番,我等是天纪少帅属下,奉命处置刺杀北严府尹之要犯太史阑,既然国公认为此案还有隐情,需要进一步查证,那么我们便暂时将案犯交由国公,请国公务必秉公处断,我家少帅,也一定会承国公情分。”

    “公公说得也是。”邰世涛道,“那我去通知下孙参将……”

    其实西番总兵力两万,按说不至于这么快败于一万天纪军手下,可惜的是,擅长野战的西番兵,这次是在围城,而且北严格局特殊,有内外城之分,占据外城扎营的西番,虽然更加有利于围城,但当自己遭受夜袭时,不熟悉地形、不擅长巷战的西番兵,终于尝到了“瓮中捉鳖”的苦果。

    邰世涛过了一会回来,笑道:“卑职属下兄弟也人多手杂,他们也不去了吧?”

    景泰蓝把软甲解下,抿着唇递给他,他的护身软甲上下两件,上身不过比手帕大一点,可是用来护住要害,足够了。

    常公公身子后仰,邰世涛飞身又一个旋踢,踢在他裆下,“这是还你当初踢她的第二脚!”他大笑,“哎呀,我忘了,你下面没有了!”

    “幸亏这小子的软甲……”邰世涛咕哝着,回到藏景泰蓝的山缝,一拨藤蔓,里面没人。

    景泰蓝夹着邰世涛脖子,仰头嗅嗅空气里残留的火药气味。

    准备要走的邰世涛踢了踢常公公尸体,心里在犯难——解决这人,拿到密令,可是外头还有十七人,全杀了不可能,只要留下一人都是祸患,常公公之死如何交代?这密令必须要西局公公送到西凌首府才能生效,也不是他可以代劳的。

    灭于那女子冷峻而静的目光下。

    容楚,终于动怒。

    他已经疯了。

    太史阑眼睛半睁半闭,嘴角勾了勾。

    ==

    他讨厌这些人,从来都讨厌。

    想不通,不如当面去问她。

    这声音太可怕,连百战沙场的容楚护卫都觉得经受不起,在忍耐的最高峰,忽然什么声音都消失了——这一点更可怕。

    “女人杀气这么大,难怪总有血光之灾。”半蹲着的容楚笑笑,拍拍她的脸,手力看上去不轻,落到太史阑脸上时,却已经轻如落花。

    手感有点不对——这刀拔|出|来时,好像没用什么力气。

    同样的气息,也自他眉间、神情、站姿……身体的每个细节里浓浓散发,逼得四周人站立不定,凛然不安,神情张皇……他们知道,这是……杀气。

    你全家都太监!

    太史阑这回终于知道什么叫“又好气又好笑”的滋味了。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哗啦”一响,听起来像是不远处有人接近。

    邰世涛本来想三份都毁掉,扫了一眼嘉奖令,不由一怔。

    “在这里,公公。”邰世涛笑道,“您看。”

    “常公公疯啦!”邰世涛悄悄在他耳边道,“……先前西番兵有留下大批财宝……常公公捡宝石时忽然被毒刀割伤……现在在谷里发疯……卑职治不住……您看……”

    他思索着办法,这段时间他求学光武营,又实习从军,专门花下功夫研究过西局这样一个密探组织,贪婪、凶狠、阴毒、奸诈,几乎是这个组织成员的共性。

    被捺住的那半边唇角弧度忍不住勾得更大了些,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滑稽,容楚盯着她,目光闪亮亮,觉得此刻这女人这滑稽的笑容,真是此生未见之绝色。

    又似乎更多了几分 、温情、甜蜜……和淡淡的怜惜。

    邰世涛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世家子弟,一段时间历练让他对政治也略有了解,想了想便知道,想必太史阑的事迹已经传到朝中,三公和兵部为振奋士气,必然要求大加嘉赏,皇太后反正内心里已经下定主意不留太史阑,也不妨表面做个好人,因此兵部和三公的建议照单全收,给太史阑大加封赏,若她“暴毙”,也不过就是个“无福消受”。

    他决定了!

    想到西局惩罚叛徒的可怕刑罚,他激灵灵打个寒战,也不敢再补一刀了,也无心再寻宝,一跺脚,急匆匆离开。

    强盗坦然地抓着他的靴子,匆匆拆下了几颗最大的宝石,又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好常公公的尸首,随即将地面掘松,把几颗宝石散乱地扔在坑上,看起来像是从坑里挖出来的一样。

    你才太监!

    他得看住这个小白脸,等他帮忙去救麻麻呢,别看刚才那么多人,可谁会像他一样听一个孩子的话?可别让他跑了。

    “杀人啦!”他将树藤一丢,丢进一地落叶里,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正挡住常公公尸首,“大人,你怎么把常公公杀了?”

    “先前卑职在那山内发现了西番潜入我南齐的密道。”邰世涛手一指,“正逢一队西番军运送补给,还有一队围攻北严的西番士兵,奉他们大帅之名,将在北严搜刮的财物送回西番……”

    呼地一声,十几个火头,瞬间凶猛烧起!

    富贵三千,不如胸膛半副。

    “是。”

    “咦,笑了。”容楚感叹地道,“看到你对我笑,真难……别动。”

    “该死!”套出常公公问话的邰世涛,勒马落后几步,低低骂了一声。

    他弯身那一刻。

    “那依公公。”他转身来,诚恳地道,“我去和孙参将打个招呼,便说陪公公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让他们先走。”

    不是眼睛像,是眼神,都是很坚定很坚定的样子。

    鞭声脆亮,打破藏青天色,裂出一轮艳红的太阳。

    知道是他,忽然就安心,烈浪化流水,软在了自己的血泊里,一霎前的悲愤、痛苦、怒火……都沉沉地淀在了心底,等待着一个交代。

    极致痛苦,唯求速死。

    另一只手顺手贴地一抄,已经将太史阑的腰抄在臂中,就势一揽将她抱起,一边摇头,“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搞得千疮百孔?我要不要做个笼子,把你给养进去?”

    “我去看看!”副使喜动颜色,二话不说头前便走。

    “知道秘密太多,就得死!”副使狞笑一声,也顾不得地上尸首,赶紧就去扒那个坑,谁知道扒来扒去,也就泥土上浮着的三四颗宝石,他都挖下去几尺深了,也没能找到想象中的宝箱。

    “你小子哪来这个?”邰世涛瞪着他,“捡的?偷的?你是宫里的小太监?我听说有人自幼净身,可也没见过这么幼的。”

    邰世涛被惊得一怔,傻傻站在原地不动了。

    或者是心境,历经险阻、生死、苦困,终于功成这一刻,所有的心都在瞬间回归原处,换一抹欣然笑容。

    “唔……看运气。”

    最省事的办法是将两封手谕都毁掉,但这也等于毁去太史阑飞黄腾达的机会,邰世涛舍不得——他但恨自己不能用双手垫就姐姐强者之路,怎么舍得毁去她任何机会?

    ……

    水坑清晰映 两人的方位姿态,邰世涛因此一剑必杀!

    接着,一群人冲到窗边,砰砰乓乓,将窗子全部钉死,加铁条封住。

    常公公万万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会用这种姿势角度,背后出剑暗杀!他怎么看得到的?

    “但是。”容楚语气忽然一冷,“所有参与攻打北严的西番兵……一个不留!”

    刺客们闻着火油气味,隐约猜到什么,脸色大变。

    “放屁,这么高,又没有借助攀援的家具,我们要怎么出来!”

    邰世涛瞪着景泰蓝,开始觉得景泰蓝那个娘也许真的很了不得,这谁家孩子?瞧这生死之前的淡定劲儿!

    不过他瞬间有了决断——为太史阑,什么都可以放在一边,反正他拼死护着这孩子便是!

    “啪!”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他忽然想起先前景泰蓝塞给他的日宸殿金牌,掏出来犹豫地看看,问:“这到底是什么?你怎么会有的?”

    他决定了!

    “一生野望,竟覆于女子掌下!太史阑,容楚,今日之辱,我耶律靖南只要不死,必报!”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指一僵。

    触及太史阑血肉模糊的肩部贯通伤时,拔箭时手稳定如铁的容楚,手指也颤了颤。

    一个护卫上前来,对脚踏弓端详了一阵,调整了一个枢纽,等下脚踏弓的箭会无法 ,一碰就发射,这位原先就是军中武器专家,玩这个得心应手。

    “大人!”他气喘吁吁,神情诡秘,“刚才……刚才我们……”

    景泰蓝得意地把玩那牌子——这可是他当初能够出宫的真正法宝。

    “啪。”常公公胸前,诡异地塌下一大块,人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

    正要你这样。

    忽然他眼眸一凝。

    “晋国公!”当先那人大喊,“你疯了!你是要烧死我们吗!你虐杀天纪属下,你不怕御史台弹劾吗!”

    “啪。”几十个火折子迎风点燃,划空而过,落在早已浇满火油的墙根下!

    邰世涛冷哼一声,心想太史阑怎么会惹上太后?她冒充姐姐逃出后,应该和皇家没有瓜葛了啊。

    太史阑撇了撇嘴,勉强支起身子,睁开眼睛,这么好的机会,容楚精心给她准备的,她才不要放过。

    说她嚣张呢,这位更是语气大得没边。

    邰世涛忽然出剑!

    而是得而复失。

    他伸出手指,在太史阑唇边一捺,偏头看了看,道:“这个角度最好,最美,记住了?下次就这么笑。”

    此刻私心一动,连副手都不想让他参与,老常阴阴地笑了笑,转身道:“刚才邰佰长回报,里头有重要案犯,为免人多打草惊蛇,你们在外头等我。”

    随即他拿起一颗宝石,向谷外走去,谷口,那十七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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