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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把东西做成这样啊,不会是你相好吧?啧啧,也是个淫|贱材儿吧哈哈!”
“我在!”容楚扬起头,声音比司空昱还气喘吁吁,“司空兄,坚持一会!好好看住康王!我这里有要紧事,啊!太史阑……”
为什么躺倒才能发射?
这少年平日脾气极好,斯文温和,此刻势若疯虎的可怕模样,惊得众人手一松,都觉得真要动了这东西,这少年必然要不顾一切拼命。
啪一声轻响,圆盘收缩,嚓嚓响动之后,忽然变成一只羽翼纤细精美的蝴蝶,蝴蝶精致,连羽翼上的微带弯曲的花纹都十分清晰。
她觉得困倦,无比困倦,身体软得不像自己的,她用手指艰难地撑开眼皮,坚决不肯睡去。
众人对望一眼,眼神越发灼灼,邰世涛这么拿命相护,死都不肯给人碰一下的模样,肯定是个极其要紧的宝贝!
许多人都曾悄悄臆想,太史阑软化下来会是什么模样,但都觉得无法想象,而此刻,纪连城悄然震动——温软纯净的太史阑,让人惊艳,引为绝色。
“正好!瞧瞧你这个是什么宝贝!”一个大汉狞笑着,伸手去抓邰世涛的腰带。
众人忽然都沉默了一下,随即互相望望,都在对方眼神里发现幽幽闪动的阴火。
“谁敢信你!”
太史阑很想把这个无耻的从肩头撕下去,可是他的爪子紧紧扒着她就是不放手。
太史阑摸摸她自己的腿,也觉得坚实超乎寻常,大概是那个圣甲虫遇寒终于发挥了功效,锤炼了她腿部的骨骼经脉,才能有刚才闪电般凶猛霹雳的一腿……嗯,如果再有机会锤炼全身,她会不会变成金刚女超人?
“喂。”有人偏头对外面努了努嘴,“看外头那小子。”
“滚你的,开牢!”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从天而降,噗通一声就给了她一个背后的拥抱。
在罪囚营这样一个极致严酷的地方,人与人之间因为长久的苦难,已经失去了温情和人间一切美好的情绪,这里充斥着暴戾、愤恨、不满、渴望,和所有压抑扭曲的欲望,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掠夺别人,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每个人都在想法子讨好精兵营或者表现自己,好有机会脱离苦海。
这个人,永远超拔人上,选女人的眼光都与众不同,选出来的人,本来让人以为可以肆意嘲笑,然而蓦然回首,忽然发现,其实根本不配嘲笑,其实嘲笑了也是嘲笑自己,其实容楚,还是那最有眼光的一个。
一定是五感都出了问题!
一直躲在一边几个没参与的,忽然互相使了个眼色,随即一个矮个子少年带头,也无声无息悄悄围了上来。
水很凉,她心底却微热,不熟悉的热度,却沸腾不休,冒着小小的晶莹的泡儿,每个泡儿的弧形截面上,都是他的笑影,每个泡儿炸开,都炸出一份欣慰和欢喜。
这是少见的温软娇俏的太史阑,时机难得,珍贵绝伦。
他半跪着,干脆两只手都伸了进来,一手勒住太史阑脖子,一手再次去扯她领口。
刚才拼尽全力,抬腿飞踢,明明全身发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想必是被纪连城激起的怒火,让她一瞬间超常发挥,此刻她再次脱力,身子向后一仰,落在容楚怀里。
太史阑瞥他一眼,她就算脑子现在不太清楚,也能猜到大概,容楚这个身份,是不可能混进康王山庄一步的,很明显借助了司空昱的身份。
太史阑一怔,身后容楚冷哼了一声。
哗啦一声,她的脚尖撩起万千水色如幕墙,水墙中那条修长绷直的腿,越过栅栏抬起的缝隙,狠狠撞在半跪的纪连城的……裆部。
邰世涛咬着下唇,忽然身子全力一震!
太史阑默然,半晌开口声音低沉,“我宁愿他一事无成,安稳度日,也不要他为我出生入死,历经艰险。”
容楚身子一僵,含住她耳垂的动作一停,半晌幽幽叹了口气,“你还是知道了……”
他刚才看过了那个被毒药喷死的尸体,确定了乔雨润用的是一种叫做“涅磐”的毒药,这种药极其残忍,会麻痹人的一切感知,很快断绝生机,但又长时间不死,中这毒的人,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一寸寸腐烂——非常残忍。
“是极。”太史阑枕着他的肩,懒洋洋地道,“我的铁腿,对上你的豆腐腰,甚好,甚好。”
“你先放我,本王就考虑放他们!”
所以这一霎,每个人盘算的主意都是“夺了秘笈自己练功!”或者“夺了他的好东西,献给精兵营的谁谁,把我弄出去!”
容楚瞬间被瞪得魂飞天外。
攻敌所必救!
“下来!”他的手鬼魅般出现在太史阑颈侧,一把扣住了纪连城正要撕开太史阑衣领的手指,五指交叠,狠狠一拗。
风带走无声的呜咽,隐约似乎能听见含泪的细碎的呼喊。
他把住她的肩,也懒得转过她的身子,一偏头,吻住。
“按倒!”
“我怎么知道。”某个无良的人懒懒地道,将脑袋搁在她肩膀,“许是来游玩的。”
他话说半截,止住了,抓紧时间去啃太史阑,“啊什么啊?谁许你瞒着我掀起康王贪贿案的?这天大的马蜂窝你不通过我就掀?啊你咬我——”
“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在山下,正有人这样问。
“郭大仁!郭大仁!”司空昱听不到太史阑回答,又转而叫容楚,“你在里面吗?我逼住康王了!多亏你提醒,这家伙屋子里好多机关,难怪敢和我同处一室!”
身后抱住她的手臂忽然一紧,容楚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忽然变得阴恻恻的,“我倒觉得,真正不老实的,是某人吧?”
纪连城也怔在那里,他没中毒,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五感,此刻听见这熟悉又可怕的声音,大惊之下也算反应快捷,二话不说撒手就退!
“喂……你……”她手在水下,摸着他大腿,掐他,“气疯了?”
几乎立刻,黑暗中响起哧哧几声,邰世涛抬起头来,只看见忽然面前压住他的人们都在定格,看见他们惊骇的面部神情和仰起的后脑,看见他们后脑忽然如火山裂缝,射出一束长长的红白相间的星花。
“放我!免你一死!”
她还是习惯性的杀气冲天的眼神,偏偏此刻身体虚软,余毒未去,神情朦朦胧胧,这一回首,远处濛濛光线下,湿淋淋的乱发间掠过一抹浅浅的眼波,一瞥一掠,不像责问,倒像是风情万种的邀请。
容楚接住她,手臂有点僵硬,太史阑迷迷糊糊中想起,这货莫名其妙从天而降,到现在还没对她说一句话,这是怎么了,脱线?
“太史,你可以把我心想得如铁般硬,我也确实心硬如铁,但是,世涛的事,我有分寸。这句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由得你。”他淡淡道,“我不会在此刻对你说,只要你太史阑不喜欢,我容楚必定不做——不会。我顶多向你保证,下次再做这样的事儿,我会先和你说明,尽量先说服你,这个叫……嗯,绅士风度,你说的。”容楚的声音清晰,先前的调笑化为此刻的严肃,“但是,过了今天,过了这次事,下次我还是会选择有利于你的事情去做,而不去看你愿意不愿意。因为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容楚心里,你是我要保护的女人,我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去保你安然走下去。因为要保护你,所以,脆弱心软不理智,你来;强大坚硬无情,我做;你生气也好,咬我也好,踢我也好,我才不会心软,我更不会哄你。”
纪连城也不指望能在容楚面前砍中太史阑,本就是为了自救,这边一收手,他立即便要站起急退,此刻太史阑虽在前面,但她无力,而容楚抱住了她,也无暇对他动手,他还是安全的。
身后容楚嘶地吸了一口气,脸都似乎扭曲了……
太史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到一串音节在耳朵里嗡嗡嗡,忽远忽近,偶有几个字眼清晰点,也无法连贯成完整的句子。
“世涛听你这话想必觉得值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自己是否愿意一事无成。”容楚轻轻道,“他想走在你身侧,他想保护你,他不想在你遭受危难时只能默然忍受,不想离你越来越远……上府兵大营虽然好,可是安逸能杀死所有的勇气和价值,上府总将边乐成虽然重视他,但上府素来论资排辈,提拔授勋都有规矩,世涛上头,还有一大帮跟随边乐成多年,等待提升的中青年将员,老边性子沉稳持重,再喜欢世涛,也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想法,不会将他过于越级提拔,世涛要在上府大营熬资历,要熬多少年才有一席之地?但纪连城不同,他是年轻少帅,为人跋扈专权,行事只凭自己喜好,他手下一批年轻将领,有些人提拔得简直莫名其妙,简而言之就是他看对眼了就有机会,没什么道理可讲。在这样的统帅手下,虽然旦夕祸福,可也机会极大,世涛如果能做好,我相信,他的苦只是一时,将来走的路,必然要比在上府更远。”
身后容楚在笑,在吸气,在唏嘘,“我说,我怎么每次救你,都是在水里?偏偏我还碰不得水,你说,你是不是老天派下来,专门来折腾我的?”
太史阑的腿……
那人终于蹲了下来,那张脸也在不停摇曳着,太史阑睁大眼睛,隐约感觉那脸很苍白,眉心似乎有一点红色的东西,虫子般地蠕动着。
“有意思,有意思……”
如果不是半跪姿势,稍稍护住了重点部位,此刻他怀疑某些要紧处,已经被她这一腿撞碎!
也许就这么一声,也许根本没有声音,因为真正绝杀暗器的发射,从刺破空气到抵达人体根本不以秒来形容,一秒足够穿越千万里,人的眼睛甚至来不及捕捉那光芒。
众人一心认为这是宝贝,也没想过别的,因为之前也有人发现过这个古怪的腰带,也有意无意碰到过,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当然,他会有比乔雨润更好的办法,来让那个人痛心如狂。
“按住他!”十几个汉子发一声喊,叠罗汉似地纷纷扑上,压在邰世涛身上。十几人的重量压下来,邰世涛再也动弹不得。
==
……
对于邰世涛,众人不知道深浅,但想来一个少年,再怎么也抗不过这十几个虎狼之兵。
“我觉得,留下你点什么做纪念,似乎更重要些。”
还穿得这么白幽幽飘呼呼,装白莲花么?还是以为这个样子,她就会把他当成容楚啥的?
随即两个汉子冲过来,反手扭住他胳膊,将他的刀给卸了。
众人都一怔——这东西居然会变化!顿时来了兴趣,凑拢来瞧着。
“放手!滚开!”他腿蹬,手撕,头撞,甚至用嘴咬,拼命抗拒着想拿他腰带的人,鼻翼咻咻眼眸赤红,泛着狰狞凶狠的光,“滚——滚——别碰我的东西——”
“做梦!”康王怒喝声传来,“你要么现在放了我,否则我马上命人在牢里放毒药毒蛇!”
纪连城设置这样一个营,也就是为了激发出一些士兵内心的暴戾之气,关键时刻能悍不畏死作战。
“留点记号给容楚瞧瞧吧……”他气息粗重,热气喷在太史阑脸上。
“咦……不对。”太史阑张大眼睛,瞅了半天,疑惑地道,“他好像挟持着人……啊,康王!他竟然把康王挟持住了!”
“我不是不打算告诉你,你那时不是还在养伤么。”某人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听来诚恳而委屈,“我只是打算等你好了再告诉你,免得你心情不好伤势反复。”
“啊?”太史阑理直气壮反问。
邰世涛抬腿,一霎那少年飞腿如电,竟然带着网飞起,眼看就要踢到那出网的大汉的眼睛。
纪连城微微笑起来,觉得乔雨润的心思,很合他胃口。
邰世涛把东西收好,脱力地坐在十几具尸体中。
太史阑浑身无力,迷迷糊糊倚在他怀里,衣裳都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水波一簇簇涌在胸前,荡漾的不知道是那水浪,还是那温软的起伏,又或者是容楚的眼波。
大家都点点头,有人咧开大嘴笑了笑,嘴角猩红。
“哎哟!”某人喊得却不比纪连城差,嘶嘶连声,“太史阑你好狠!”
他蹲下身,探手进栅栏缝隙,一手扯住了太史阑的领口,指尖用力,便要将她领口扯开。
“这是……这是女人的奶|子!”
王子驾着马车带着鲜花向你求*不稀奇,稀奇难得是王子孤身一人跳入水中伴你共历生死之险。
她下意识地还要摆出犀利眼刀,可惜此时虚软无力,模糊不清神态下,斜飞过来的狭长眼眸,也由冰刀化成了春水,脉脉流波,牵缠萦回,这样的眼风,便是满心恨她的纪连城都难免惊艳,何况看她千般万般好的容楚?
翻滚中撞到伤处,剧痛顿时如烟花在脑海和全身四射,他惨叫一声,浑身抽搐,双眼翻白,险些晕死过去。
容楚沉默,他的呼吸始终很平静,半晌他叹息一声。
在他忍痛要站起的那一刻。
“那本王也不敢信你!”
果然是容氏风格,先小小让步,再攻城掠地,又狡猾,又霸气。
这傻叉二郎,还贼心不死么?
树后几个人,睁大眼睛,眼神里都是惊骇和庆幸。
邰世涛的凶悍惊到了众人,却也更引起这些暴戾汉子的杀心,他们更加确定,这个邰世涛,身手这么娴熟,一定有不传法门!
连对太史阑满心憎恶,一心只想折辱她的纪连城,都不禁吁出一口长气,心底,对容楚更增了一分恨意。
这声音带笑,却不轻浮,仔细听来,还有三分杀气和冷意。
“容楚!容楚!”可怜的盾牌君司空昱还在叫。
众人探头,看见不远处树下盘膝坐着的少年,只是一个背影,衣衫同样破烂,但不知怎的,那背影看起来就浑厚雄伟,自有巍然之气。
上头的人还在叫,太史阑努力聚拢意识,听了半晌,才愕然喃喃道:“司空昱?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练功。”先头说话的人道,“好几次我半夜起来撒尿,都看见他坐着,头顶和鼻孔里,还有青气冒出来。莫不是在练什么要紧功夫吧?”
他也算狠人,遭受如此伤害,神智还不失清明,身子一歪,立即弯膝,正顶在了栅栏的边缘,借助栅栏稳住自己身形,随即不顾疼痛,狠狠抽手。抽手的同时,反手拔刀,一刀贴地而来,跨越缝隙,直砍太史阑头颅!
其余人对望一眼,在原来罪囚营,他们还有点顾忌,此刻精兵营部分看守他们的士兵正在吃饭,不如就趁此刻。
某人光华熠熠的好肌肤瞬间如明月亮起,黑水涌上来,越发衬得他珍珠般光润洁白,太史阑扭过头,某个无耻的却笑吟吟将她按在自己胸前,笑道:“果然你比我还猴急……”
“怎么了?邰世涛嘛,一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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