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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凤倾天阑最新章节!

,这些出身市井的女人,谁没在幼时叉腰骂过街坊?就算后来做了妓|女,妓院那种需要和各种人打交道的地方官,免不了流氓混混不时滋扰,官府里正偶有揩油,面对各色人间万象,自然人人装得圣女也做得泼妇。

    “啊?啊?”国公爷似乎在走神,“啊,今晚月色甚好……”他伸手过来,小桃红惊喜地张大眼,微张红唇等候,国公爷的手指却越过了她头发,“别动,你的钗子挂住丝穗了,我帮你取下来。”

    那边容楚慢慢踱了过来,拿起一杯酒,笑道:“姑娘智慧超群,力压群雌,容楚佩服,先敬姑娘一杯。”

    太史阑知道人间刺对容楚这种高手效用时间很短,她又舍不得刺他个大洞,只好速战速决。

    夜色昏暗,其余人站在一边,并没感觉到那一震,也没看见太史阑那一刺。一边为那女人扼腕一边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

    嫖,让你嫖,让你欲|火冲大头,冷水泡小头!

    那官员过来,捡起了珠子,遗憾地道:“哎呀只差几步。”

    太史阑从容地从后墙爬出遁走,苏亚在门外马匹那里等她。

    屋子里熏的香气味浓郁厚重,让人想起一切华丽纷繁的景象,想起寂寥的宫人行过雕栏玉砌的宫宴堂前,深红绣金的长长裙裾在红木雕花的栏杆上悄然拂过。

    另外还有道目光,笑吟吟的,她直接无视。

    先前那些所谓风情的头牌们,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忽然便如乡下黄毛未褪的野丫头。

    那女子定住,眼神渐渐茫然。

    那官员正翘着脚,笑嘻嘻坐在桌后,瞧着女人们开打,尤其是看见那些本就穿着暴露的女子,一番厮打后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大腿后,越发笑得开心。

    想睡,明说!

    “奴家……今年十六。”

    容楚就爱看她计较琐事的模样,眉开眼笑地道:“来,再踢我一脚,刚才那个姿势真好看。”

    太史阑一转头盯住了他,黑暗里眼睛幽光一闪狼似的,那官员惊得后退一步,咕哝道:“这女人看人好凶……”

    苏亚瞅着她表情,厚厚脂粉之下实在瞧不出什么究竟,不过她可以确定,太史阑整容楚绝对不是因为他伪装浪荡公然召妓,熟悉国公的都知道这是假象,太史阑是真的因为“被怀孕”暴怒,立志要整容楚来着。

    这家伙也便以为自己是错觉,挑衅地拿起一颗特别大的珍珠,往太史阑面前一搁,“小的怕存不住,换颗大的照顾你!”

    揪头发的不揪了,撞肚子的不撞了,煽耳光的不煽了,各自松手,齐齐跳开。

    容楚发出一声快活的叹息……

    然后众人看见他鼻子下,两道鲜红也蜿蜒流了下来。

    太史阑点点头,一转身,呼地绕场一圈,众人眼睛不过眨了一眨,她已经跑完了。

    为此他特意叫了一大盘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瞧。

    太史阑一手按在腰间,一手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有种你来看。”

    太史阑面不改色,指指屋内,指指周七,指指耳朵,又做了个摇头的手势。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周七身边走过。

    “我来!”一个大胸姑娘挤开众人,袅袅婷婷地过来,故意将步子走得一摇三晃。

    两人目光对上,太史阑险些要笑,急忙眼睛一闭,容楚已经“哈”地一笑,来捏她鼻子,“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该干的都干完了她才把药粉撒了一点点。眼看容楚眼皮翕动就快醒来,赶紧霍霍抽出腰间备好的绳索,把他手脚捆住,另一头栓在桌子腿上。在桌子上放了一大壶凉水,壶盖打开,壶身用镇纸撑起保持倾斜,她瞄了又瞄,把壶的位置放在他腰部以下位置的正上方。

    忽然官员“哎哟”一声,捂住了左脸,道:“哪里的虫子撞我!好痛!”

    “姑娘如何还蒙着脸?是国色天香不愿被我等凡夫俗子窥视,还是只不过是在欲擒故纵?”沈相斟完酒,斜斜举着酒杯,微笑注视着她。

    当她走到太史阑身边时。

    近处苏亚,远处周七及护卫们,都屏住了呼吸。

    太史阑心想真是个厚脸皮,虽然她蒙了脸,但乱七八糟的发髻和额头上厚厚的脂粉还在,怎么瞧也和国色天香不搭边,他是在讽刺呢还是讽刺呢还是讽刺呢?

    小桃红,“……”

    太史阑把粉末倒在掌心,往他嘴上一捂,可容楚就是神奇,被制状态似乎都能察觉到不对,就是不张嘴,太史阑只好俯下身去,吃他!

    “啊……嗯。”国公爷笑眯眯赞,“及笄芳华,灼灼桃花啊……”

    她将石榴剥开,不断地吐着籽。

    安静了好半晌,那官员迷迷茫茫抬起头来,满脸瓜子,看上去像个大麻子,他昏昏乎乎地晃了晃脑袋,一晃,满脸粘着的瓜子簌簌地掉下来。

    这男人衣着似乎很华丽,说似乎,是因为他容貌太盛,竟然压过了华服。

    容楚的滋味还是那么好,她仔细地嗅了嗅,又舔了舔,想确定有没有别的啥啥味道。

    对面男子似乎很惊讶她的淡定,轻笑了一下。

    太史阑毫不停息,伸手一拽容楚胸前衣服,嗤啦一声,某人的衣襟被撕裂了……

    玩够了,该出场了。

    按照他们对太史阑的了解,这种题目她一定会掀桌揍人,无论如何不可能照办。

    太史阑对苏亚招招手,看也不看那眼睛还在冒漩涡的倒霉官员一眼,推门进屋。

    他端杯过来,正好挡住了沈梦沉的目光。

    众望所归,天下第一。

    她一动不动,好像没发觉,然后忽然一脚踹出。

    太史阑理都不理他,走到果盘前吃果子。苏亚道:“有规定结束后要把珍珠还回来吗?”

    沈梦沉也呆不下去——人家都直接地上开战了,难道还留下来观摩吗?

    她原本进门来,除了想整整某人之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沈相,亲眼了解一下自己在大燕最强大的敌人。但此刻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原来国公喜欢这种调调。”沈梦沉微笑着站起,拂了拂衣袖,“那在下便不扰了,请国公尽情享受。赶明儿到了燕京,在下定然要为国公寻几位火辣凶蛮女子,让国公享受个够。”

    “呃……”小桃红诧然望着他,国公爷眼神飞啊飞,不知道飞在哪。

    “现在,”苏亚问,“谁赢?”

    “啊?哦。”国公爷松手,坐回原位,也没见他动什么钗子,忽然问小桃红,“姑娘芳龄几何啊?”

    太史女霸王十分入戏,手脚并用还加上嘴,现在正拼命咬他的唇,下齿极不客气,国公爷则拼命抵抗……哦不拼命迎合,试图让她温柔点,完成他的深吻计划。

    太史阑点点头,抬手,一把抓住他脑袋,重重往下一按。

    小桃花宛转低首,喜不自胜,壮胆问:“不知国公今晚……”

    容楚“哈”地一笑便要翻身,蓦然觉得腰间一痛,身子一软。

    话未说完忽觉四周空气一寒,他霍然抬头,四面没动静,只有太史阑静静地瞧着他。

    干完这一切,她飞快地窜到后窗,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刚落地一抬头,就看见周七站在对面,正偏头打量她,满脸“惊艳”。

    众人又恨又妒地盯着太史阑,两关只有她一人算全过,没有竞争者,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进去发财了!

    果然她的唇刚凑上去,某人的嘴就自己张开了,她瞪着眼睛,怀疑这到底是潜意识的强大作用还是人间刺根本没起作用?

    这才叫真正的凶狠。一巴掌就把人给嵌在了桌上!

    太史阑毫不客气地重重咬了他的唇,如果能咬成三瓣嘴就更好了。

    再强的高手,中人间刺醒来后都有一瞬间的茫然,容楚正是因为这瞬间茫然,立即明白自己刚才中招了。

    太史阑想真是名不虚传,这位雪里白狐,说句话都带着狐臊气。

    三个人一霎间都张大嘴,为这刹那“惊艳”。

    那点红简直就是中原一点红,瞬间刺入中心,令太史女霸王立刻想起了自己在常府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那个无厘头的“被怀孕”。

    这男子给院中众人只有一个侧影,众人却都觉得眼前似亮起一轮月华,说不尽风流容华,绘不了绝色丹青,只是觉得亮,觉得润,觉得熠熠光彩的美,像服了玉吞了云,从眼睛到肺腑,都要飞了般的惊艳。

    国公爷高喊一句,“好痛快!这位姑娘胜!”又转身笑问屋里人,“沈相觉得如何?”

    他很有自知之明,太史阑擅长隔山打牛,一般这种情形下,她看似出手揍别人,其实假想敌都是他。

    这种专门供人玩乐的地方一般都会配备某些药物,就好比大宾馆卫生间都可以找到印度神油。

    其实她也想学小说里一捏下巴就张嘴的奇功,可惜她捏得不得法,怎么都捏不开,只好自己上了。

    他瞧得太开心,直到太史阑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盘子,他才抬起头来。

    太史阑也不犹豫,大步过去,坐在他对面。

    某大公若听见这段心声,大抵也要紧紧抓住对方爪子大叹知音——我容易吗我?看中的那个女人,近不得远不得,你对她笑她嫌你献媚,你对她淡她比你更淡,你关心她她浑身竖毛,你呵斥她她回刀便砍。你挑逗她说你淫|荡,你正经她嫌你装逼,你浑身洒香水勾引她说你娘娘腔,你展现男人气魄试图征服结果她比你更气魄……可怜他愣是在这样的人间奇葩身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之后,才找到了如何“既挑逗又保持高贵气质,既勾引又不落下乘”的高超把妹技巧的……

    “好。”国公爷拍拍手掌,想了想道,“第三关的题目该我出了,这个简单,诸位美人,你们平日里小鸟依人楚楚动人的风情,本国公见得也多了,想瞧些平日里见不着的。这样吧,你们每人给我使出最泼辣、最凶悍、最霸道的动作或言语,我们来评选一下河东母狮。谁最母狮,就算谁赢,做本国公……入幕之宾。”

    容楚起身就瞧见自己的护卫大头领,满脸看好戏的神情,眼睛在他裤裆瞄啊瞄……

    大燕官员忽然又觉得背后似有寒气,和刚才的感觉一模一样,霍然转身。

    “噗。”正在喝水的苏亚喷了出来……

    窗户那头,美貌风流的国公爷正用一枚玉如意挑起小桃红的下巴,眼神笑吟吟地越过如意,对这边似有意似无意地瞟。

    太史阑阴沉着脸——现在就是冲着这位沈相大人,她也得进去瞧瞧。

    关了不会有用的。

    那女子低头一瞧,绣花鞋底上粘着几颗石榴籽。

    于是乳成波,臀成浪,波浪起伏,山海摇曳,一院子的男人眼珠子也似那乱滚的珠子,滴溜溜都粘住了。

    剧情的神展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容楚被压,小桃红被震,连沈梦沉都呆了一呆。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飘飘荡荡,众女人听得仿佛心上被小爪子搔了又搔,痒得骨头都发酥,都想这位南齐大公真的是妙人,明明说着些勾魂挑逗的话语,人还瞧着不减一分高贵,不像一些达官贵人一进妓院就急色下作,全然没了平日体面尊严。果然大公就是大公,修炼有道,嫖也嫖得风格别致,与众不同。

    太史阑一直低头看珍珠,其实在努力捕捉某些动静。

    太史阑一眼扫过,便收回目光,心里惊讶这大燕沈相,竟然如此年轻又如此美色,面上却淡得好像只看见一堆白菜。

    隔着烟气,他的笑容华美而恍惚。

    就这速度,猪也猜到珍珠肯定不会在她身上,瞧先前那几位走得颤颤巍巍模样。

    那女子挺胸昂头,绕场一圈,低胸抹胸上淡黑色的珍珠熠熠闪光,晃都不晃。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史阑,心想这回我不离开,看你怎么玩花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史阑转性了?

    太史阑知道容楚并不喜欢用太浓的熏香,那么这味道就是那位大燕沈相的。

    那官员被她那重重拍桌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出手揍人,急忙向后一跳举袖捂住头脸,等他发觉没事再放下袖子过来看时,珍珠已经不见了。

    太史阑冷冷瞟着他,苏亚道:“珍珠在它该在的地方呗。”

    国公爷笑嘻嘻地侧对这边,问小桃红,“姑娘芳龄几何?”

    后头当然空荡荡的,国公远远地在和妓|女调笑。

    大燕官员抹抹汗,觉得自己莫不是撞邪了?还是晚上凉气上来受寒了?急忙又披上一件衣服。

    随即容楚一皱眉——他已经感觉到体内忽然燃烧起来的烈火,从腰部往下电流一般直贯,身体已经有了变化,该软的软,该硬的硬。

    国公,这一下,你想吃着太史大人的日期又要不定期延长了,你自求多福吧。

    “啪!”她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太史阑瞅着他,冷冷一抽嘴角。

    太史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别怕。太史阑不是好东西,但这点下限还是有的。

    骂人的不骂了,打架的不打了,互相扯着头发的凝固了,你架着我的胳膊,我抱着你的大腿,一起傻傻地回过头来。

    某人知道她此刻心理活动大抵要喊冤——这不都是跟你在一起混久了,为了融化你这冰山,现学的吗?

    院子里鬼哭狼嚎,鬓横钗乱,嫖女人嫖出了风格,嫖出了层次,嫖出了恩怨伦常狗血剧情……

    太史阑忽然一跺脚。

    太史阑看也不看容楚那个方向,低头看了看珍珠。

    蜡烛被砸断,屋内顿时黑了下来。

    太史阑已经走了开去,换了个方向。

    她的脚腕被某人抓住,某人幽幽叹口气,手指搔了搔她脚心,道:“太史啊太史,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样不是告诉了你,要逢场作戏么?”

    院子里忽然安静。

    容楚一抬头就看见石灰墙一样的脸,墙上石灰簌簌地掉,连眼睫毛都落了一层白。

    “吱呀”一声,门关上。

    唯一不看某人卖脸的只有太史阑,她干脆背过身去,不耐烦地敲敲桌子。

    月光透进来,照亮屋内小桃红的扁桃腺。

    “哗啦啦”一壶冷茶,都浇在了容楚的要紧部位,将那勃勃欲起的火焰,瞬间浇灭……

    她在常府被泼鸡血洒烟灰跳大神,他在青楼楚馆里伴美人闻香气蹭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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