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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度论》:
菩萨观种种不尽,于诸象中惟色最重。
刀火雷电、怨家毒蛇,犹可暂近,女子炉嗔淫谄、妖秽贪嫉,不可得近。
桎梏囹圄,犹尚可解,女锁系人,染着根深,无可得脱。
执剑向敌是犹可胜,女贼害人是不可近。
蛇蛇含毒犹可手捉,女情惑人是不可触。
如佛偈言:“宁以热铁宛转眼中,不以染心邪视女色。”
含笑作姿,回面摄眼,娇慢作羞,美言嗔妒,坐卧行立,回盼巧媚,薄智愚人为之所醉,有智之人所不应视。
《落花》诗:溪水东流日转西,杏花零落草萋迷。
山翁既醒依然醉,野鸟如歌复似啼。
六代寝陵埋国媛,五侯车马斗家姬。
东邻谢却看花伴,陌上无心手共携。
单说这天下繁华之处,第一说是扬州,一名曰江都,一名曰广陵。
其俗轻扬奢侈,士女繁华,舟车辐辏,万货俱集,真乃南北的都会,江淮的要冲。
自古来,诗人才子、美女名娼,俱生在此地。
因此在汉时为吴王濞的故都,叫作芜城,在隋时炀帝建作迷楼,开了邗江直接汴京,为游幸之地。
又有琼花观的仙葩,二十四桥的明月。
到了三月莺花时节,这些妇女出游,俱要鲜妆丽服,轻车宝马,满城中花柳争妍,笙歌杂奏。
到了半夜,那船上箫鼓不绝。
不消说邗关上妓女超群,排满了青楼翠馆,又有一等绝妙的生意,名曰“养瘦马”。
穷人家生下个好女儿来,到了七八岁,长得好苗条,白净脸儿,细细腰儿,得一点点小脚儿,就有富家领去收养她。
第一是聪明清秀,人物风流的,教她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百般淫巧伎艺,都有一个师傅,请到女学馆中,每年日月习到精巧处。
又请一个女教师来,教她梳头匀脸、点腮画眉,在人前先学这三步风流俏脚步儿,拖着偏袖,怎么着行动坐立,俱有美人图一定的脚色。
到了十四五岁,又教她熏香澡牝、枕上风情,买一本春馆宫图儿,如意君传,淫书浪曲,背地里学习出各种娇态。
这样女子是乖巧,又学成了一套风流,春心自动。
五更半夜里,防得她身子,防不住她心,肉麻起来,就要手之舞之,未免去把那纤纤春笋,掐摩挑弄,试试这点豆蔻花心儿如何滋味。
久了,弄出情来,到夜间上床,就想把两个指头儿,权做新郎一般。
多有后来嫁时没有新红的,说是破罐子,被人休回来,倒找财礼的。
因此这些女教师们寻了一个法,把这上等女儿,临睡时,每人一个红汁巾,把手封住,又把一个绢掐儿掐得那物紧紧的,再不许夜里走小水。
一来怕她作怪。
二来妇女上床,走了小水不净,就不紧了,怕夫主轻贱。
满城大家,俱有这点窍上用功夫。
又怕女子口馋,到了月经已通,多有发肥起来,腰糊臀大,臂厚胸高,如何了得。
只叫她每日小食,吃了点心。
每饭只是一碗,不过三片鲜肉,再不许她任意吃饱。
因此到了破瓜时,俱养成画生牙人一样。
遇着贵官公子到了杨州关上,一定要找寻个上好小妈妈子。
这媒婆上千上万,心里有一本美女册子,张家长李家短,偏她记得明白。
领着看了,或是善丝竹的,弹一曲琴,善写画的,题一幅画试了伎艺,选中才貌,就是一千五百两娶了去。
这女子的父母,不过来受一分卖身财礼,多不过一二十两,其余俱是收养之家,准她那教习的谢礼。
这是第一等瘦马了。
到了第二等女子,人才中样,上不得细工夫,叫她多少识些字,学两套琵琶弦子,打算子、记帐目、管家事、做生意,多有客人使银子娶去掌柜的。
到了第三等,不叫她识字、丝弦,只教她习些女工,或是挑绒洒线,大裁小剪,也挣出钱来,也有上灶烹调,油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的,各有手艺,也嫁得出本钱去。
因此,扬州风俗,以教训女子为生理,名曰烟花世界。
所以引出一个荒淫的隋炀帝来游幸江都,失了天下,也只为个“色”字。
直到如今,这段淫恶风俗,再改不得。
那一时南宁绍兴三年,韩世忠以都统守住镇江,高宗在建业同汪黄二相商议战守的长策。
文官们说是该南迁,武官们说该北伐,纷纷议论不定。
哪知道金兵分两路南下,一路攻破淮安的是兀术、阿里海牙、斡离不,一路攻扬州的是粘没喝、龙虎大王和蒋竹山。
破了淮安,两路夹攻,星夜直取扬州。
那城里军民闻知淮安不战而降,已是吓破胆的,哪个将官敢来迎敌?
城上也预备下檑木炮石,派下民兵守城。
哪知苗青和王盐商受了蒋竹山的札礼,散在城里,内应的奸细预备下献城。
听得金兵一到城下,通了暗号,见东门上军兵稀弱,将蒋竹山发来白旗插起来,城下金兵都是掳来淮安、高邮的蛮子,叫他打头阵,爬城墙,挡那炮石弓箭。
后面金兵却提刀掠阵,有一个不争先的,先是一刀一个,死在眼前,谁不舍命?
明知上前敢是死,且顾眼下的命,可怜只得往前闯去。
金营里见竖起番字白旗来,就知是奸细接应,又怕内有奸诈,先使王盐商的兄弟王蛮子爬上城去,却用梯子一个个接着上城。
那城上军民哪个是不怕死的,见了金兵上城,滚的滚,爬的爬,一个价走投没命。
城里先放起火来,苗青一干奸细砍开城门,放金兵进来。
但见好杀:金珠如土,一朝难买平安;罗绮生烟,几处竟成灰烬。
翠户珠帘,空有佳人无路避;牙床锦荐,不知金穴欲何藏。
泼天的富贵,堆金积玉,难免项下一刀;插空的楼房,画碧流丹,只消灶前一炬。
杀人不偿命,刀过处似宰鸡豚;见死不重怜,劫到来总如仇怨。
自古来淫著世界,必常遭屠杀风波。
十里笙歌花酒地,六朝争战劫灰多。
那时扬州城里不下十万人民,杀的精壮男子、老丑妇人不计其数,兀术太子才令封刀。
蒋竹山把苗青开的富民册籍呈上,四太子看了,就叫龙虎大王同苗青搜括富民家财宝货,助饷过江。
苗青先把好女子拣选了五十名,打扮得天仙一样,送到金兀术营里答应。
次后开出城里富户,平日有养好瘦马的人家,并乐户娼籍、出色有名的女戏,一一开造册籍,听四太子发落。
四太子就着蒋竹山同阿里海牙拣选三千妇女,送一千上北京进与金主,一千随营自用,一千赏这破城有功的将官军校。
这蒋竹山、苗青得不得一声,正称下情。
苗青和龙虎大王坐在扬州府堂,照依册籍,把扬州盐商、木客、乡宦、富民一齐传将拢来,先要了骡马,次要金银,又次要珠宝,又把妇女们一家家赶出来,选着有姿色的留下入官。
可怜这些妇女,俱用黑灰搽脸,蓬头破袄,装做奇丑模样。
那些美貌娇容的,一时恨不得变成了无盐女来,才可免性命。
可见美色不但害人,连自己的命也坑了。
有诗为证:麝为香遭网,鸟因翠损毛。
龟灵逢灼甲,檀馥被炉烧。
憎苦多遗蓼,争甜少剩桃。
东施笑西子,夫妇老蓬蒿。
那些大商贾们捧出金银元宝,在府堂垛得高有十余丈,零星碎银不用天平,抛在地下,何止百余堆。
那苗青将平日他有大小嫌疑的,叫龙虎大王或是箭射心窝,刀穿两肋,杀得人在堂上横倚竖卧,使在旁看的人畏惧,不敢不献出珍宝来。
那时扬州妇女大小人家俱尚珠子髻儿,一两珠子,卖到百十换。
这一搜,真是明珠百斗非为罕,碧玉千层未足奇。
那些富民,初时也只说有了财宝,买出命来,谁知这人心原是无尽的,见了一千,还要一万,见了银子,又要金宝。
先还哄着,自己献出来,到了三日之后,见富民说都尽了,只得非刑吊拷,火炙刀剜。
可怜受尽千般之苦,净了家私,还不保其命,这是富户的结果。
因此说人生乱世,富不如贫,贵不如贱。
怎当那众生凡夫贪心太重,不到此地也不肯休心。
到了五鼓醒来,还要算计哪一宗生意有利,哪一件机巧骗人。
细细想来,可不是一场春梦。
唐人钱起有《蜜脾咏蜂》曰:年年花市几曾淹,斟暖量寒日夜添。
采得百花成密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却说这蒋竹山,自从得了盐船,有十万之富。
知苗青算计停当,得了扬州即将此银合伙,添上扬州盐商的银子,不止百万,做起盐来,以为久远之利可以敌国,把金银积到北斗,也是不难的。
又奉了兀术太子,使他搜选妇女,不论良家娼妓,要足这三千美女的数,好不快活。
想了想,我那打光棍、做穷医生的时节,见了一个李瓶儿就把我弄昏了,受了西门庆多少亏。
今日到了这婆娘海子里,尽我受用,只恨少长了百十根jiba,一时间没处打发这些妇女。
因此和阿里海牙商议,先出了一张告示,要遍考选扬州妇女。
和开科场殿试一样,分了三案:第一案是良家女子,年十六岁以下,有容貌超群,诗词伎艺的,名曰花魁,和殿了状元一般。
第二案是良家妇女,二十以下,有才色绝代,歌舞丝竹的,名曰花史,和殿了二甲一般。
第三案是乐户娼籍,二十以下,有色有艺的,名曰花妖,和殿了三甲一般。
以上三案俱是中选的,头一场选人才容貌,第二场考文学诗画,第三场考丝竹歌舞。
三场毕,照旧放榜。
第一甲金花锦锻,鼓乐游街;第二甲金花彩缎,喜乐送出大门;第三甲银花色缎,鼓乐送出二门。
奏知兀术,喜个不了。
一面照依城内坊里挨门拘换,如有一名隐漏,两邻不举,十家连坐。
哪敢有一个妇女不出来听选的?
那一时,只恨天生下来不瞎不瘸。
也有那贞烈妇女投井自缢的、截发毁容的。
后来金兵知道出了大牌,有妇女自死者,罪坐本家,全家俱斩,谁敢不遵?
日夜里倒守起女孩儿来,顾不得名节,且救这一家性命。
也有淫邪妇女,见了榜文,要显她的才貌,逞起精神,打扮着要做金朝后妃的。
扬州风俗淫奢,大约爱考选的妇女十有其八,贞烈之女不过一二,此乃繁华的现报。
有多少奇怪的事,到了乱中才把妻妾真情看透。
且说扬州东门里有一王秀才,生平只一宠妾,是个有名的美人,能文善画,才艺无双。
二人相得,寸步不离,如掌上珠一般,打扮得珠翠绫罗,奉承她百依百随。
后来王秀才因色欲伤了,时常吐血,不敢纵欲。
不消一年,倒因寡欲受胎,生了一个儿子。
越是夫妾情重,倒把大娘子丢在一边,在一所花园收拾得雪洞般书房,三口儿过活,就是比翼鸟、连理枝,也比不过两人情厚。
忽然金兵进了城,各人逃命。
这王秀才间壁有一座当店,年久了,故衣柜架甚多,只得藏在一层天平板上,下面俱是衣架木器。
到了天晚,只见几个番兵进来,照了照,见没人,把架上衣服拣好的尽力包了去。
落后掳了两个妇女来,吃酒唱闹了一会,众人将掳的妇女陪去睡。
只留下一个美妇人,陪着个番兵,在这当铺闲床上宿歇。
王秀才伏在天平板下,吓得一口气也不敢喘。
从板缝里往下看,这妇人你道是谁?
原来就是我那娇滴滴美人,和我生死不离的爱妾。
如何却落在这番兵手里?
眼见得她决不肯失身,平日里的志气,许下同死同生,如何肯顺他!”
一面想着,又是疼她又是怕。
只见床上支支呀呀,干得一片声响。
原来两人在床沿上行事哩。
妇人道:“把灯取过近前来,咱照着耍得有趣些。”
那番兵起来,果将灯移到床前。
妇人早把衣服脱净,显出那白光光身子来,高擎两股,极尽奉承,口中娇声浪语,无般不叫。
又嫌番兵不甚在行,妇人道:“你上床去,我自己凑动。”
番兵果然上了床,仰着一根yang物,竖得挺直无比。
妇人看了看道:“我今日可死了心了,随着你吧。
我不遇见你,枉自托生了一个老婆,哪得尝尝这个滋味?”
一面趴在身上,百般迎凑,口口声声道:“快活杀我了!
你随怎么,休撇我去了。
撇了我,也想杀了!”
番兵乐不可言,细问:“你是谁家娘子,这等有趣得紧?
丈夫是个甚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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