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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讚————司馬相如《荆軻讚》

    (註)讚,颺言以明事而嗟歎以助辭也。四字為句,數韻成章,蓋文約而寓褒貶也。又句可短長,惟韻不可失真。徳秀曰“贊,頌體,式相似,貴乎贍麗,宏肆而有雍容俯仰,頓挫起伏之態,乃佳。”

    (補註)按《字書》“贊,稱美也。字本作讚”。昔漢司馬相如初讚荆軻。後人祖之,著作甚衆。唐時用以試士,則其為世所尚乆矣。其體有三。一曰雜贊,意専褒美,若諸集所載人物、文章、書畫諸贊是也。二曰哀贊,哀人之殁而述徳以贊之者是也。三曰史贊,詞兼褒貶,若史記、索隱、東漢、晉書諸贊是也。劉勰有言“贊之為體,促而不曠結,言於四字之句,盤桓乎數韻之辭”,其頌家之細條乎?

    頌————漢王褒作《聖主得賢臣頌》

    (註)《樂書》“黄帝有龍衮頌”。頌,所以揚厲休功而述美盛徳者。勰曰“帝嚳臣咸墨為頌。頌惟典雅,辭必清鑠,敷寫似賦而不入華侈之區,敬慎如銘而異乎規戒之域。抑揚以發藻,汪洋以樹義。唯纎巧曲致與情而變。其體如斯。

    (補註)按詩有六義。其六曰頌。頌,容也。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若商之那,周之清廟,諸什皆以告神,乃頌之正體也。至於《魯頌·駉閟》等篇則用以頌僖公,而頌之體變矣。後世所作皆變體也。其詞或用散文或用韻語。

    序————漢沛郡太守作《鄧后序》

    (註)序起詩大序。序所以序作者之意,謂其言次第有序也。《史通》云“書列典謨,詩含比興,若不先序其意,難以曲得其情。漢書言之所起逺矣。至孔子篹焉。上斷於堯,下訖於秦,凡百篇而為之序”。按孔安國《序尚書》未嘗言孔子作。劉歆亦云“識見淺陋,無所發明,非孔子作。甚明。”

    (補註)按《爾雅》云“序,緒也。字亦作叙”。言其善叙事理,次第有序,若絲之緒也。又謂之大序則對小序而言也。其為體有二。一曰議論。二曰叙事。宋真氏嘗分列於正宗之編其叙事。又有正變二體,至唐栁氏,有序略之名,其題稍變而其文益簡矣。又有名序、字序。則列於名字說。

    引————琴操有箜篌引

    (註)衞女作思歸引。箜篌引則朝鮮津卒霍里子高妻麗玉所作也。品秩先後,叙而推之,謂之引。

    (補註)按唐以前文章未有名引者。漢班固雖作典引,然實為符命之文,如雜著命題,各以已意耳。非以引為文之一體也。唐以後始有此體,大略如序而稍為短簡,蓋序之濫觴也。

    志錄————揚雄作志

    (註)(志,)識也。錄,領也。《書》曰“書用識哉”!謂錄其過惡,以識於冊。古史世本,編以簡冊,領其名數,故曰錄也。

    (補註)按《字書》云“志者記也”。字亦作誌,其名起於《漢書·十志》。後人因之,大抵記事之作也。紀事者,記志之别名、野史之流也。古者,史官掌記時事而耳目所不逮,文士遇有見聞,隨手紀錄以備史官採擇,禆史籍之遺亡,故以紀事■〈括上木下〉之,史失而求諸野,不賴是歟?

    記————揚雄作《蜀記》

    (註)《禹貢·顧命》乃記之祖。記所以叙事、識物,非尚議論。

    (補註)記者,紀事之文名,昉於學記。厥後揚雄作《蜀記》。《文選》不列其類。劉勰不著其說。則知漢魏以前作者尚少,盛自唐始也。文以叙事為主,後人不知其體,顧以議論雜之,故陳師道云“韓退之作記,記其事”。今之記乃論也。然《燕喜亭記》已涉議論,歐蘇以下議論寖多。又有託物以寓意者,有首之以序而以韻語為記者,有末系以詩歌者。

    碑————漢惠帝四皓碑

    (註)《說楛》云“無懷氏太山刻石紀功”,此,碑之始。惠帝四皓碑,為與臣下立碑之始。勰曰“標予盛徳,必見清風之華;昭紀鴻懿,必見峻偉之烈,此碑之制也”。抱朴子云“宏邈氵?艶,非碑誄之施。”

    (補註)劉勰云“碑者,埤也。上古帝皇始號封禪,樹石埤岳,故曰碑。周穆紀跡於弇山之石。秦始刻銘於嶧山之巔。此碑之所從始也。然攷“士婚禮,入門當碑揖”註云“宫室有碑,以識日影,知蚤晩也”。《祭義》云“牲入麗於碑。註云“古宗廟立碑繫牲,是知宫廟皆有碑。以為識影繫牲之用,後人因於其上紀功徳,則碑之所從來逺矣。後漢以來作者漸盛,故有山川之碑,有城池之碑,有宫室之碑,有橋道之碑,有壇井之碑,有神廟之碑,有家廟之碑,有古迹之碑,有土風之碑,有災祥之碑,有功徳之碑,有墓道之碑,有寺觀之碑,有託物之碑,皆因庸器漸闕而後為之。所謂以石代金,同乎不朽者也。故碑實銘器,銘實碑文,其序則傳,其文則銘,此碑之體也”。又,碑之體主於叙事,其後漸以議論雜之,則非矣。 按史記載,秦刻石辭凡八篇。嶧山、泰山、之罘、東觀、碣石、會稽,各一篇,琅邪臺二篇。碑版,金石之祖也。湯岩夫曰“碑者,悲也。此又紀前人之功徳而思之,安得不悲。”

    碣————晉潘尼作潘黄門碣

    (註)碣,特立石也。方曰“碑,圓曰碣。其文如碑。”

    (補註)唐碣制:方趺圓首,五品以下官用之。而近世復有高廣之等,則其制益密矣。古者,碑之與碣本相通用,後世乃以官階之,故而別其名。其為文與碑相類,而有銘無銘,惟人所為,故其題有曰碣銘,有曰碣,有曰碣頌并序,至於専言碣而却有銘,或兼言銘而却無銘,則亦猶誌銘之不可為典要也。銘與韻亦與誌同。

    誥————漢司隷從事馮衍作

    (註)成王封康叔,作《康誥》。易曰“后以施命誥四方”。誥,告也。訓飭戒勵之言也。爾雅曰“誥,誓謹也”。古者上下有誥。仲虺之誥,下以誥上也。大誥、洛誥之類,上以誥下也。今誥封贈五品以上。覃恩考績之臣及大臣勲戚贈謚咸用之。詞多溢美,殊乖誥下之體。朱子所謂“君諛其臣”,此代製“王言者之過”也。

    (補註)按字書云“誥者,告也。告上曰告,發下曰誥”。古者上下有誥,故下以告上,仲虺之誥是也。上以誥下,大誥、洛誥之類是也。攷於書可見矣。《周禮》“士師以五戒,先後刑罰。其二曰誥,用之於會同以諭衆也”。秦廢古法,正稱制誥。漢武帝元狩六年始復作之,然亦不以命官。唐世王言亦不稱誥,至宋始以命庶官,而追贈大臣,貶謫有罪。贈封其祖父妻室,凡不宣於庭者皆用之,故所作尤多,然攷歐、蘇、曾、王諸集,通謂之制,故稱内制外制,而誥實雜於其中,不復識別,蓋當時王言之司謂之兩制。是制之一名。統諸詔命七者而言。若細分之,則制與誥亦自有别,故文鑑分類甚明,不相混雜,足以辨二體之異,惟唐無誥名,惟稱制,其詞有散文,有儷語。今制,命官不用制誥,至三載考績則用誥,以褒美五品以上官而贈封其親。及賜大臣勲階、贈諡,皆用之。六品以下則用勅命,其詞皆兼二體。

    誓————漢蔡邕作《艱誓》

    (註)《甘誓》“六事之人,予警告汝”。《釋名》“誓,制也。以拘制之也”。勰曰“盟者明也。祝告於神明亦稱曰誓。謂約信之辭也。三代盛時,初無詛盟,雖有要誓,結言則退而巳。周衰,人鮮忠信,於是刑牲揷血,要質鬼神而盟繁興,然俄而渝敗者多矣。以其為文之一體也。故列之夫盟誓之文,必序危機,奬忠孝,共存亡,戮心力,祈幽靈以取鑒,指九天以為正,感激以立誠切,至以敷詞,此其所同也。然義存則克終,道廢則渝始,存乎其人焉耳。”

    露布————漢賈洪為馬超伐曹操作註補

    (註)露布者露而不封。布諸視聴者也。按《通典》“元魏克捷,欲天下聞知,乃書帛,建於漆竿上,名為露布。《文章明辨》云“豈露布之初,告伐告捷與檄通用,而後始専為奏捷”云然。二文,世既不傳,而後人所作皆用儷語,與表文無異,不知其體本然乎?抑源流之不同也。真徳秀云“貴奮發雄壯,少麤無害。”

    明文————漢泰山太守應邵作

    (註)明文者,昭然曉示也。

    (補註)後世有大赦之法,於是為文,以告四方,而赦文興焉。又謂之徳音,蓋以赦為天子布徳之音也。又,鐵劵文,《字書》云“劵約也。契也”。劉熙云“綣也。相約束,繾綣以為限也”。史稱漢高帝定天下,大封功臣,剖符作誓,丹書鐵劵,金匱石室,藏之宗廟,其誓詞曰“使河如帶,泰山如礪,國以永寧,爰及苗裔”。後代因此遂有鐵劵文。

    樂府————古詩也

    (註)《漢書》“漢武帝立樂府”。按《樂書》“高祖過沛,歌三侯之章令。小兒歌之,高祖崩。令沛得以四時歌儛宗廟”。孝惠文景無所增更於樂府,故知樂府之立不起於武帝。武帝第作郊祀十九章而巳,且孝惠二年巳命夏侯寛為樂府令矣。秦始皇坑焚後,亦使博士為仙真人詩及行所遊天下,令樂人歌絃之,似亦樂府,第仙真之詩非所以殷薦上帝而配祖考耳。世貞曰“擬古樂府,如郊廟房中,須極古雅,發以峭峻,鐃歌諸曲,勿使可解,勿遂不可解,須斟酌淺深,質文之間,漢魏之辭務尋古色,相和瑟曲,諸小調係北朝者,勿使勝質。齊梁以後,勿使勝文近事。毋俗近情,毋纎,拙不露態,巧不露痕,寧近毋逺,寧朴毋虚,有分格,有來委,有實境,一涉議論,便是鬼道,古樂府自郊廟,宴會之外,不過一事之紀,一情之觸,作而備太師之采云爾。擬者或舍調而取本意,或舍意而取本調,甚或舍意調而俱離之,姑仍舊題而創出。吾見六朝浸氵?以至四傑青蓮,俱所不免。少陵乃能,即事命題,此千古卓識也。”

    (補註)按《史記》“十九章令,侍中李延年次序其聲,拜為協律都尉,通一經之士不能獨知其辭。皆集會五經家,相與共講習,讀之乃能通,知其意多爾雅之文。”

    對問————宋玉對楚王問

    (註)詩云“對揚王休”。《書》曰“好問則裕”。蓋對問者,載主客之辭,以著其意者也。

    (補註)按,問對者,文人假託之辭,其名既殊,其實復異,故名實皆問者。屈平《天問》、江淹《邃古篇》之類是也。其它曰難、曰諭、曰答、曰應,又有不同,皆問對之類也。古者君臣朋友口相問對,其詞可考。後人倣之,設詞以見志,於是有應對之文,而反覆縱横,可以舒憤鬱,而通意慮。

    傳————漢東方朔作《非有先生傳》

    (註)《博物志》“賢者著行曰傳,傳者,轉也”。紀載事跡,以轉示後來也。其式貴實,書毋泛論。

    (補註)按《字書》云“傳者,傳也”。自漢司馬遷作史記,創為列傳,而後,世史家卒莫能易,或有隱徳而弗彰,或有細人而可法,則皆為之作傳,寓其意而馳騁文墨者,間以滑稽之術雜焉。皆傳體也。其品有四:一曰史傳。二曰家傳。三曰托傳。四曰假傳。

    上章————孔融上章謝大中大夫。

    (註)漢定禮儀有四。其一曰“章”。後漢論諫慶賀,間亦稱章。獨斷曰章者,需頭稱稽首。上書謝恩,陳情詣闕,通者也。

    解嘲————揚雄作

    (註)嘲相調也。解釋結滯,徴事以對。

    (補註)按《字書》“解者,釋也”。與論說議辨,蓋相通焉。論議既見說辨,附此。按《字書》“說,解也。述也”。解釋義理,而以己意述之也。說,起於說卦。漢許慎作《說文》亦祖其名,以命篇。而魏晉以來作者少,獨曹植集中有二首,而文選不載,故其體闕焉。要之,傅於經義而更出巳見,縱横抑揚以詳贍為上,與論亦無大異。此外,又有名說、字說,名雖同而所施實異。按《字書》云“辨,判别也”。其字從言或從刂,近世魏校,謂從刀,而古文不載。漢以前,初無作者,至唐,韓栁乃始作焉。然其原,實出於孟莊,蓋本乎?至當不易之理而以反覆曲折之詞發之。韓文《諱辨》一篇全不直說破,盡是設疑,佯為兩可之辭,而待人自釋。此作辨之體裁,若直直判斷,失學者更端之意矣。

    訓————漢丞相主簿繁欽祠其先主訓

    (註)《書》曰“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徳以訓於王”。訓者,導也。順理以迪之也。祠者告祭於廟也。

    辭————漢武帝《秋風辭》

    (註)感觸事物,託於文章謂之辭。

    旨————漢後漢崔駰作《達旨》。

    (註)旨,美也。令也。達,簡言。取達意也。

    勸進————魏尚書令荀攸《勸魏王進文》

    (註)上有讓徳弗嗣之真,下有欽崇勲業之實,勸而進之。斯兩無恧。若宋彭城王義康所謂“謝述勸吾進,劉湛勸吾退,述亡湛存,所以得罪也。”

    喻難————漢司馬相如《喻巴蜀并難蜀父老文》

    (註)喻,喻告,以知上意也。難,難也。以巳意難之,以諷天子也。

    誡————後漢杜篤作《女誡》

    (註)《淮南子》有堯誡。誡,警也。慎也。《易》“小懲而大誡”。《書》“戒之用休語”。君子有三戎(戒?),則戒者,箴規之别歟?

    (補註)班昭作《女誡》,七篇散文也。文法警練詳明。《朱子集註》因而效之縁起。載杜篤所作,豈以七言有韻耶?

    弔文————賈誼《弔屈原文》

    (註)《左傳》“莊十一年秋,宋大水,公使弔焉”。周禮曰“弔禮,哀禍災遭水火也”。詩云“神之弔矣”。弔,至也。神之至,猶言來格也。

    (補註)古者,弔生曰唁,弔死曰弔。或驕貴而殞身,或狷忿而乖道,或有志而無時,或美才而兼累,後人追而慰之,並名曰弔。文濫觴於唐,故有弔戰塲、弔鏄鐘之作。大抵彷彿楚騷,而切要惻愴似稍不同。否則華過韻緩,化而為賦,其能逃乎奪倫之譏哉?

    告————魏阮瑀為文帝作舒告

    (註)告,啓也。報也。命也。又覺也。使覺悟知巳意也。

    (補註)又,告,饗神之辭。周禮設太祝之職,掌六祝之辭,攷其大旨,實有六焉。一曰告。二曰修。三曰祈。四曰報。五曰辟。六曰謁。用以饗天地山川,社稷宗廟,五祀羣神。漢昭烈祭告天地神祇文。

    傳贊————漢劉歆作《列女傳贊》

    (註)傳著事贊叙美也。

    謁文————後漢别駕司馬張超《謁孔子文》

    (註)謁,白也。訪也。請見也。

    祈文————後漢傅毅作《高闕祈文》

    (註)祈求重肅,修辭貴端。

    祝文————董仲舒《祝日蝕文》

    (註)“伊祈始蜡,以祭八神,其辭曰: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朩歸其宅”。此祝辭之祖。古者祝享史,有冊祝載,所以祝之之意,冊祝,祝版之類也。詩云“祝祭於祊”。祀事,孔明言甚備也。

    行狀————漢丞相倉曹傅胡幹作《楊元伯行狀》

    (註)狀者,貌也。類也。貌本類實,備史官之采,或乞銘志於作者之辭也。

    (補註)先賢表諡並有行狀,蓋具死者世系名字、爵里、行治、壽年之詳,或牒考功太常使議諡,或牒史館請編錄,或上作者乞墓誌碑表之類,皆用之。而其文多出於門生,故吏親舊之手以謂非此輩不能知也。其逸事狀,但錄其逸者,其所巳載不必詳焉。

    哀策————漢樂安相李尤作《和帝哀策》

    (註)簡其功徳而哀之。《釋名》“哀,愛也”。愛而思念之也。

    哀頌————漢會稽東郡尉張綋作《陶侯哀頌》

    (註)《說文》“閔也”。閔痛之形於聲也。頌揚厥徳,思以美之也。

    墓誌————晉東陽太守殷仲文作《從弟墓誌》

    (註)漢崔瑗作張衡墓誌銘,洪适云“所傳墓誌,皆漢人大隷”。此云“始於晉日,蓋丘中之刻,當其時未露見也”。周必大云“銘墓,三代已有之”。薛考功鐘鼎欵,識十六巻。載唐開元四年,偃師畊者得比干墓銅盤。篆文云“右林左泉,後岡前道,萬世之靈,兹焉是寶”。然則銘墓,三代時巳有之矣。晉隱士趙逸曰“生時,中庸人耳。及死也,碑文墓誌,必窮天地之大徳,盡生民之能事。為君,共堯舜連衡;為臣,與伊皋等迹。牧民之臣,浮虎慕其清塵;執法之吏,埋輪謝其梗直。所謂生為盜跖,死為夷齊,妄言傷正,華辭損實”。又按,楚子囊議恭王諡曰“先其善不從,其過白虎通。以為人臣之義,莫不欲褒。大其君之徳,掩惡揚善,義固如是,然使後世有稽無徵,何以為戒,搆文宜少,鑒於逸言”。湯顯祖云“墓銘須夜為之,其有感於逸言深矣。”

    (補註)按,誌者,記也。銘者,名也。古之人有徳善功烈,可名於世,殁則後人為之鑄器以銘,而俾傳於無窮。若《蔡中郎集》所載《朱公叔鼎銘》是也。至漢,杜子夏始勒文埋墓側,遂有墓誌。後人因之,蓋於葬時述其人世系、名字、爵里、行治、壽年、卒葬日月與其子孫之大畧,勒石加蓋,埋於壙前三尺之地,以為異時陵谷變遷之防,而謂之誌銘。其用意深逺,而於古意無害也。迨夫末流乃有假手文士,以謂可以信今傳,後而潤飾太過者,亦往往有之,則其文雖同而意斯異矣。至論其題,則有曰“墓誌銘”,有誌有銘者是也。曰“墓誌銘并序”,有誌有銘而又先有序者是也。然云誌銘而或有誌無銘,或有銘無誌者,則别體也。曰“墓誌”,則有誌而無銘。曰“墓銘”,則有銘而無誌。然亦有單去誌而郤有銘。單去銘而郤有誌者。有題云誌而郤是銘題。云銘而郤是誌者。皆别體也。其未葬而權厝者曰“權厝誌”。曰“誌某殯後葬而再誌者”。曰“續誌”。曰“後誌殁於他所而歸葬者”。曰“歸祔誌葬於他所,而後遷者”。曰“遷祔志刻於蓋者”。曰“蓋石文刻於磚者”。曰“墓磚誌”。曰“墓磚銘”。書於朩版者,曰“墳版文”,曰“墓版文”。又有葬誌曰“誌文”、曰“墳記”、曰“壙誌”、曰“壙銘”、曰“槨銘”、曰“埋銘”。其在釋氏,則有曰“塔銘”、曰“塔記”。凡二十題。或有誌無誌,或有銘無銘,皆誌銘之别題也。其為文則有正變二體。正體,惟叙事實。變體則因叙事而加議論焉。又有純用也。字為節段者,有虚作誌文,而銘内始叙事者,亦變體也。若夫銘之為體,則有三言、四言、七言、雜言、散文。有中用兮字者、有末用兮字者、有末用也字者。其用韻,有一句用韻者、有兩句用韻者、有三句用韻者、有前用韻而末無韻者、有前無韻而末用韻者,有篇中既用韻而章内又各自用韻者、有隔句用韻者、有韻在語辭上者、有一字隔句重用自為韻者、有全不用韻者、其更韻有兩句一更者、有四句一更者、有數句一更者、有全篇不更者,皆雜見於作者之林也。

    誄————漢武帝《公孫弘誄》

    (註)《周禮·大祝》作六辭。其六曰“誄”。《檀弓》“魯莊公誄縣賁父”,士之有誄始此。《禮記》“賤不誄貴,幼不誄長。禮也。唯天子稱天以誄之。諸侯相誄非禮也”。勰曰“尼父卒,哀公作誄,勸其憖遺之切,嗚呼之歎。雖非叡作,古式存焉。至栁妻之誄惠子,則辭哀而韻長矣。誄之為體,蓋選言錄行,傳體而頌。文,榮始而哀終,論其人也,曖乎若可覿,道其哀也。悽然如可傷摯”。虞曰“唯誄無定制,故作者多異焉。”

    悲文————蔡邕作《悲温舒文》

    (註)傷痛之文也。有聲無淚曰悲。

    祭文————後漢車騎郎杜篤作《祭延鍾文》

    (註)禮祭以誠止於告饗。《書》曰“黷於祭祀時謂“弗欽””。言所以交鬼神之道,罔有過也。《檀弓》“唯祭祀之禮,主人自盡焉耳”。豈知神之所饗,亦以主人有齋敬之心也。

    (補註)按,祭文,奠親友之辭也。古之祭祀,止於告饗。中世以還,兼讃言行,以寓哀痛之意,蓋祝文之變也。其辭有散文、有韻語、有儷語,而韻語之中又有散文、四言、六言、雜言、騷體、儷體之不同。善乎?劉勰之說曰“祭,奠之楷,宜恭,且哀。若夫辭華而靡實,情鬱而不宣,非工於此者也。”

    哀辭————漢班固《梁氏哀辭》

    (註)摯虞曰“哀詞者,誄之流也”。勰曰“情主於痛,傷辭窮乎?愛惜幼未成徳,故譽止於察惠,弱不勝務,故悼加乎?膚色隱心而結文,則事愜,觀文而屬心,則體奢,奢體為辭,則雖麗不哀。必使情往。會悲文來引泣,乃為貴乎?”

    挽詞————魏光祿勲繆襲作

    (註)挽詞者,悼往哀苦之意也。《古今註·薤露蒿里》並喪歌也。田横自殺,門人傷之,為之悲歌,言人命如薤上之露,易晞滅也。亦謂人死魂魄歸乎蒿里。至孝武時,李延年分為二曲:薤露送王公貴人,蒿里送大夫庶人。使挽柩者歌之,世呼為挽歌。按“虞殯、紼謳”已見左莊,非始於横之門人。

    七發————漢枚乗作。

    (註)《七對》,問之别,為楚騷、七諫之流。後遂以七為文之一體。勰曰“《七竅》所發,發乎嗜欲始邪末正,所以戒膏梁子也。”

    (補註)古人戒冊用九與七。屈子《九章、九歌》,孟子莊子七篇命名。按七者,文章之一體也。詞雖八首,而問對凡七,故謂之七。則七者,問對之别名,而楚詞七諫之流也。蓋自枚乗而撰《七發》而傅毅《七激》、張衡《七辨》、崔駰《七依》、崔瑗《七蘇》、馬融《七廣》、曹植《七啓》、王粲《七釋》、張協《七命》、陸機《七徵》、桓麟《七説》、左思《七諷》,相繼有作。

    離合詩————孔融作四言離合詩

    (註)字可折合而成文,故曰離合。

    連珠————揚雄作

    (註)《北史·李先傳》“魏帝召先讀韓子《連珠》二十二篇”。韓子韓非子書中有連語,先列其目,而後著其解,謂之連珠。据此,則連珠已兆韓非其體:辭麗而言約,不指說事情,必假喻以達其旨,合於古詩勸興之義,厯厯如貫珠,易覩而可悅。故謂之連珠。

    篇————漢司馬相如作《凡將篇》

    (註)篇者,積句成章,出情布事,明而徧也。

    歌詩————漢枚乘作麗人歌詩

    (註)《書》曰“詩言志,歌永言”。馬融曰“歌,所以長言,詩之意也。”

    遺命————晉散騎常侍江統作

    (註)漢酈炎作遺令,臨殁顧命,所以託後事也。

    圖————漢河間相張衡作玄圖。

    (註)《易繫辭》“河出圖。聖人則之”。釋名圖度也。盡其品度也。

    (補註)揚雄《太玄》十一篇《首、衝、錯、測、攡、瑩、數、文、掜、圖、告》。《漢書·藝文志》“《兵形勢圖》十八巻,《陰陽圖》十巻。《技巧》三巻。”

    勢————漢濟北相崔瑗作《草書勢》

    (註)蔡邕作篆勢云“揚波振擊,龍躍烏震,延頸脅翼,勢欲凌雲”。又云“若行若飛,岐岐翾翾,逺而望之,若鴻鵠羣遊,絡驛遷延;迫而視之,湍際不可得見,指揮不可勝原。”

    約————漢王褒作《僮約》

    (註)約,約束之也。如沛公入闗,以法三章約父老之約。

    (補註)按《字書》“約,束也”。言語要結戒令檢束,皆是也。鄉約之類,亦當倣褒為之,庶不失古意。

    右《文章緣起》一巻,梁·新安太守任公書也。按《隋經籍志》,公《文章緣始》一巻,有錄無書。郡之為郡,且千嵗,守將不知幾人,獨公至今有名字,並城四十里,曰村,曰溪,皆以任著。旁有僧坊,亦借公為重,則遺愛在人,蓋與古循吏比。後公六百年而适為州,嘗欲會梓遺文,刻識朩石,以慰邦人無窮之思,而不可得。三館有集六巻,悉見蕭氏、歐陽氏類書中,疑後人掇拾傳著,於所傳無益。獨是書僅存。世所傳墓誌,皆漢人大隷。此云“始於晉日,蓋丘中之刻,當其時未露見也”。洪适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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