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晏子春秋集释最新章节!

子祠,在齊河禹城交界之處。山東通志內載:齊河西北二十五里有晏城,係齊相晏嬰采邑,後人立祠於晏城之北,祀齊相晏嬰。其建祠時代,亦無碑記可考。(南巡盛典卷九十四)

    晏公廟,在縣東門外路北,今廢。(新修齊河縣志)

    五評論

    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論語公冶長)

    子貢問于孔子曰:「夫子之于子產、晏子,可為至矣,敢問二大夫之所自為,夫子之所以與之者。」孔子曰:「夫子產于民為惠主,于學為博物;晏子于君為忠臣,而行為恭敏。故吾皆以兄事之,而加愛敬。」(家語辨政)

    子貢問曰:「聞諸晏子,少連大連善居喪,其有異稱乎?」孔子曰:「父母之喪,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憂,東夷之子,達於禮者也。」(家語曲禮子夏問)

    齊晏桓子卒,晏嬰麤衰斬,苴絰帶,杖,以菅屨,食鬻,居倚廬,寢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晏子曰:「唯卿為大夫。」曾子以問孔子,孔子曰:「晏平仲可謂能遠害矣,不以己之是駮人之非,愻辭以避咎,義也夫!」(家語曲禮子夏問)

    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顯。(孟子公孫丑上)

    子謂:子家駒續然大夫,不如晏子;晏子,功用之臣也,不如子產;子產,惠人也,不如管仲。管仲之為人,力功不力義,力知不力仁,野人也,不可以為天子大夫。(荀子大略)

    或曰:「晏子之貴踊,非其誠也,欲便辭以止多刑也。」此不察治之患也。夫刑當無多,不當無少,無以不當聞,而以太多說,無術之患也。敗軍之誅以千百數,猶且不止,即治亂之刑如恐不勝,而姦尚不盡。今晏子不察其當否,而以太多為說,不亦妄乎!夫惜草茅者耗禾穗,惠盜賊者傷良民,今緩刑罰,行寬惠,是利姦邪而害善人也,此非所以為治也。(韓非子難二)

    或曰:「景公不知用勢,而師曠、晏子不知除患。夫獵者託車輿之安,用六馬之足,使王良佐轡,則身不勞而易及輕獸矣。今釋車輿之利,捐六馬之足與王良之御,而下走逐獸,則雖樓季之足,無時及獸矣。託良馬固車,則臧獲有餘。國者,君之車也;勢者,君之馬也。夫不處勢以禁誅擅愛之臣,而必德厚以與天下齊行以爭名,是皆不乘君之車,不因馬之利,舍車而下走者也。」或曰:「景公,不知用勢之主也,而師曠、晏子,不知除患之臣也。」(韓非子外儲說右上)

    子夏曰:「春秋之記臣殺君,子殺父者,以十數矣,皆非一日之積也,有漸而至矣。」凡姦者行久而成積,積成而力多,力多而能殺,故明主蚤絕之。今田常之為亂有漸見矣,而君不誅,晏子不使其君禁侵陵之臣,而使其主行惠,故簡公受其禍。故子夏曰:「善持勢者蚤絕姦之萌。」(韓非子外話說右上)

    其言曰:「君雖不量於臣,臣不可以不量於其君,是故君擇臣而使之,臣擇君而事之,有道順君,無道橫命。」晏平仲之行也。(大戴禮衛將軍文子)

    其言曰:「君雖不量于其身,臣不可以不忠于其君,是故君擇臣而任之,臣亦擇君而事之,有道順命,無道衡命。」蓋晏平仲之行也。(家語弟子行)

    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揜豆,澣衣濯冠以朝,君子以為隘矣。(禮記禮器)

    曾子曰:「晏子可謂知禮也已,恭敬之有焉。」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遣車一乘,及墓而反,國君七个,遣車七乘,大夫五个,遣車五乘,晏子焉知禮?」(禮記檀弓)

    子高見齊王,齊王問:「誰可臨淄宰?」稱管穆焉。王曰:「穆容貌陋,民不敬。」答曰:「夫見敬在德,且臣所稱,稱其材也。君王聞晏子、趙文子乎?晏子長不過三尺,面貌惡,齊國上下莫不宗焉。」(孔叢子對魏王)

    申叔問子順曰:「禮,為人臣三諫不從,可以稱其君之非乎?」答曰:「禮所不得也。」曰:「叔也昔者逮事有道先生,問此義焉,而告叔曰:『得稱其非者,所以使天下人君不敢遂其非也。』」子順曰:「然吾亦聞之,是亡考起時之言,非禮意也。禮,受放之臣,不說人以無罪。先君夫子曰:『事君欲諫,不欲陳言。』不欲顯君之非也。」申叔曰:「然則晏子、叔向皆非禮也?」答曰:「此二大夫相與私燕言及國事,未以為非禮也。晏子既陳屨賤而踊貴於其君,其君為之省刑。然以及叔向,叔向聽晏子之私,又承其問所宜,亦答其事也。」(孔叢子執節)

    墨子曰:「孔子相魯,齊景公患之,謂晏子曰:『鄰有聖人,國之憂也。今孔子相魯,為之若何?』晏子對曰:『君其勿憂。彼魯君,弱主也;孔子,聖相也。不如陰重孔子,欲以相齊,則必強諫魯君,魯君不聽,將適齊,君勿受,則孔子困矣。』」詰之曰:「按如此辭,則景公、晏子畏孔子之聖也,上乃云『非聖賢之行』,上下相反,若晏子悖可也,否則不然矣。」(孔叢子詰墨)

    墨子曰:「孔子見景公,公曰:『先生素不見晏子乎?』對曰:『晏子事三君而得順焉,是有三心,所以不見也。』公告晏子。晏子曰:『三君皆欲其國安,是以嬰得順也。聞君子獨立不慚於影,今孔子伐樹削跡,不自以為辱,身窮陳、蔡,不自以為約,始吾望儒貴之,今則疑之。』」詰之曰:「若是乎?孔子、晏子交相毀也,小人有之,君子則否。孔子曰:『靈公汙而晏子事之以潔,莊公怯而晏子事之以勇,景公侈而晏子事之以儉。晏子,君子也。』梁丘據問晏子曰:『事三君而不同心,而俱順焉,仁人固多心乎?』晏子曰:『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故三君之心非一也,而嬰之心非三也。』孔子聞之曰:『小子記之,晏子以一心事三君,君子也。』如此,則孔子譽晏子,非所謂毀而不見也。景公問晏子曰:『若人之眾則有孔子乎?』對曰:『孔子者,君子行有節者也。』晏子又曰:『盈成匡,父之孝子,兄之悌弟也,其父尚為孔子門人。』門人且以為貴,則其師亦不賤矣。是則晏子亦譽孔子可知也。夫德之不修,己之罪也;不幸而屈於人,己之命也。伐樹削跡,絕糧七日,何約乎哉!若晏子以此而疑儒,則晏子亦不足賢矣。」(孔叢子詰墨)

    晏子與崔杼盟,臨死地而不易其義;殖華將戰而死,莒君厚賂而止之,不改其行。故晏子可迫以仁而不可劫以兵,殖華可止以義而不可縣以利,君子義死而不可以富貴留也,義為而不可以死亡恐也。(淮南子精神訓)

    齊景公內好聲色,外好狗馬,獵射亡歸,好色無辨,作為路寢之臺,族鑄大鍾,撞之庭下,郊雉皆呴,一朝用三千鍾贛,梁丘據、子家噲導於左右,故晏子之諫生焉。(淮南子要略)

    孔子之所嚴事,於周則老子,於衛蘧伯玉,於齊晏平仲。(史記仲尼弟子列傳)

    晏嬰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絲,齊國亦治。(史記平津侯主父列傳)

    賢良曰:「蓋橈枉者過直,救文者以質。昔者晏子相齊,一狐裘三十載,故民奢示之以儉,民儉示之以禮。」(鹽鐵論救匱第三十)

    莊、楊蕩而不法,墨、晏儉而廢禮,申、韓險而無化,鄒衍迂而不信,聖人之材天地也,次山陵川泉也,次鳥獸草木也。(法言五百篇)

    管仲、晏嬰,功書並作。(論衡書解)

    晏子所遭,可謂大矣。直兵指胸,白刃加頸,蹈死亡之地,當劍戟之鋒,執死得生還,命善祿盛,遭逢之禍,不能害也。(論衡命義)

    是以晏子輕囷倉之蓄而惜一杯之鑽何異。(潛夫論邊議)

    北郭刎頸以申晏嬰,所以致命而不辭者,為國薦士,滅身無悔,忠之至也,德之難也。(劉子薦賢)

    昔魯哀公遙慕稷、契之賢,不覺孔丘之聖;齊景公高仰管仲之謀,而不知晏嬰之智;張伯松遠羨仲舒之博,近遺子雲之美。以夫子之聖,非不光於稷、契,晏嬰之賢,非有減於管仲,楊子雲之才,非為劣於董仲舒,然而弗貴者,豈非重古而輕今,珍遠而鄙近,貴耳而賤目,崇名而毀實耶!(劉子正賞)

    二賢論 楊夔

    子貢以管夷吾之奢晏平仲之儉質於宣尼,宣尼以管仲之奢賢大夫也而難為上,晏平仲賢大夫也而難為下,蓋譏其僭上偪下之失,或謂無所輕重。予敢繼其末以論先後焉。夫齊桓承襄公之失政,接無知之亂常,久亡於外,自莒先入,有國之後,銳心以求其治,及叔牙言夷吾之能,脫囚服,秉國政,有鮑叔之助,隰朋之佐,遂能九合諸侯以成霸業,此逢時之大者也。若平仲者,立於衰替之朝,有田國之彊,有欒高之侈,時非曩時,君非賢君,當崔杼之弒也,能廷然易其盟,陳氏之大也,能曉然商其短,獨立於讒陷之伍,自全於紛擾之中,人無間言,時莫與偶。若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信夷吾之力也,使晏子居桓公之世,有鮑隰之助,則其尊周室,霸諸侯,功豈減於管氏乎!以其鏤簋而朱絃,孰若豚肩不掩豆,以其三歸而反坫,孰若一狐裘三十年,矧國之破家之亡者,以奢乎?以儉乎?語曰:「奢則不遜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然後知聖人輕重之旨斯在。(全唐文卷八百六十七)

    晏子傳論 蘇轍

    管子以桓公霸,然其家淫侈,不能身蹈禮義。晏子之為人勇於義,篤於禮,管子蓋有愧焉。然晏子事靈、莊、景公,皆庸君,功業不足道,使晏子而得君如管仲之於桓公,其所成就,當與鄭子產比耳。至於糾合諸侯,攘卻戎狄,未必能若管子也。唐姚元崇、宋璟皆中興賢相,然元崇好權利,事武后,立於群枉之中,未嘗有一言犯之,及事明皇帝,時亦有所縱弛,太廟棟毀,巡游東都,以為無害;至於宋璟介絜,特立於武后世,排斥權倖,身危者數矣,其於明皇帝亦未嘗有取容之言。故世嘗以元崇比管仲,璟比晏子,或庶幾焉。(欒城集)

    晏子 洪邁

    齊莊公之難,晏子不死不亡,而曰:「君為社稷死則死之,為社稷亡則亡之,若為己死而為己亡,非其私暱,誰敢任之。」及崔杼、慶封盟國人曰「所不與崔、慶者」,晏子歎曰:「嬰所不唯忠於君,利社稷者是與,有如上帝。」晏子此意,正與豫子所言「眾人遇我」之義同,特不以身殉莊公耳。至於毅然據正以社稷為辭,非豫子可比也。(容齋隨筆卷十三)

    晏平仲之在齊也,歷事三君,皆暗主也。崔、慶既亡,陳氏得政,所際之時,則季世也。方莊公之弒,晏子伏尸成禮,大宮之歃,舍命不渝,是可謂仁者之勇矣。景公嗣位,若能委權任用,承霸國之餘烈,晉失諸侯,齊國之興,日可俟也。乃景公固非能大有為之君也,所寵任者梁丘據、裔款之流,所好者宮室臺榭之崇,聲色狗馬之玩。嬰也隨事補救,以諷諫匡君,必者朝夕不怠,危行言孫,故能身處亂世,顯名諸侯,而齊國賴之以安也。雖然,景固非能大有為者也。當靈、莊殘暴之餘,國脈漸削,而弗能濟之以仁儉;崔、慶弒逆之時,賊臣亂國,而弗能震之以威權。修桓公之政,則晏嬰可以為仲父,有馬千駟,則壤地甲兵不減於九合一匡時也。奈何景公志無遠圖,惟繁刑嗜酒田獵游觀之是尚,嬰數為諫之,景數為違之,欲以紹前烈而逮先君之後,不亦難乎!值晉霸已衰之日,在位日久,雖意存代興而卒無成業,故子朝亂周而不能定,季氏逐君而不能討,北燕、徐、莒兵耀小國,以是求伯,勢必無成,況又政在陳氏乎!勢重者,人主之淵魚,而圃池之德,歸於私家,彗星見于上,祝詛交于下,登牛山而隕涕,其氣衰,其志惰矣。此晏子所由對叔嚮而私憂,亦莫如之何也已。(馬驌繹史卷七十七)

    晏嬰論 趙青藜

    晏子謂君為己死而非其私暱誰敢任,胡傳引之以責賈舉等,不得為死節臣,如孔父仇牧可也。嬰以是自恕則不可。君人者,社稷誠重矣,而無道之君死多不為社稷,私暱之輩,更不知國賊之當討,君死之當從,是國無死臣也。況嬰系本公族,世為列卿,獨無社稷責哉?乃其生存也,則逆料其必敗以誇先,見其受弒也,則置身局外飾說以欺人。彼太史兄弟不惜舍身以正崔杼弒君之罪,而己且恬然與崔慶旅進旅退,其不及賈舉十人遠甚,坐使洋洋大國,具官濟濟,誅崔慶者僅得盧蒲癸王何二嬖人,則光不是乎私暱,而將於誰私暱之!厥後景公雖非有道之主,於嬰不可謂不倚為社稷臣,明知社稷之終歸陳氏,與叔向所私言,亦如料光之必敗也者,而不進諫以早正其國本。抑管仲有言曰「德禮不易,無人不懷」,圖霸之成規具在,而一任其君之伐晉伐宋,會其盟某次某,紛紛者何為!而曰晏子以其君顯,誠齊人之見也歟!(讀左管窺)

    晏嬰路寢對論 趙青藜

    晏子之在齊也,雖頑兇若崔杼猶以為民望而釋之,可不謂賢哉!顧其言曰「君為社稷死則死之,為社稷亡則亡之」,明乎己之非私暱於莊公也,是誠然矣。於景公固已奉社稷以從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此其時矣,乃委蛇其間,規其小過,舍其本計。夫孔子在齊,公欲用之,反謂其莫殫莫究,猶曰聖人道大,其不知孔子也無足怪。齊之將為陳氏,亦既知之,豈不知以公之自棄其民乎!醫之治疾也,望其氣色,切其脈息,得其受病之所在,反以攻之,順而調之,無不愈者。知公之自棄其民也,勸之厚施以收其心,順而調之之道也。比公坐路寢,天牖其衷,興言在德,乃漫應之曰:「禮,家施不及國。」將禁厚施於陳氏乎!毋乃反為攻而謬用其術,是益民之怨也,疾將愈甚。公曰「不能」,吾固幸其不能也,然而公且善之,又僅舉禮之陳言以對。古忠臣謀國,國之安危,民之利病,晝夜以思,不遑寢處,得之於心,欲以人告我后,而每苦無由。幸其君之自悟,進吾而詔之,無所忌諱,則愷切以陳,因其所明,通其所蔽,言必扼要,賢者獨不聞乎!且陳非真有厚施於民也,豆區釜鍾,飢易食,渴易飲耳,誠由使有司寬政毀關去禁,薄斂已責,數端擴而充之,行之弗倦,雖陳之厚,公不必薄,其庸有濟乎!逮後陳恒弒君,孔子請討,曰「以魯之眾加齊之半」,則齊民之未盡歸陳也明甚。天於繼世不忍遽廢,民於舊君不忍遽絕,及景公之身而圖之,不猶為醫國之良工也哉!(讀左管窺)

    晏子不受邶殿論 姚鼐

    大夫相滅而相并者,是篡殺其君之漸也,齊、晉之末載是已。齊崔氏也亡,而邑入乎慶,慶氏也亡,而邑入乎二惠諸族。其時大夫分邑,子雅辭多受少,子尾既受,而稍致諸公,陳氏不取邑而取百車之木。是三子者以為賢於吞噬之甚者則可矣,以其私家相取,為非人臣之道,則一而已。晏子將明言其不義乎,得罪一國,而不可為也;將從而受分乎,違己之心,而不忍出也。邦無道,危行言孫,其處喪,則託曰:「惟卿為大夫。」其辭邶殿,則託曰:「畏失富。」晏子之心,固亦苦矣。夫晏子之賢,無愧儒者,世乃以孟子不欲比管、晏及沮封孔子事,疑其非賢,是皆不然。晏子蓋盛德而才差不足,又直陳氏得政之日,事景公庸主,未嘗得君如管仲專也,故其功烈,非孟子王佐之才之所希也。然第曰管仲、曾西所不為,不言晏子者,重晏子之德也。當孔子至齊,以景公之庸懦,豈遽能以季、孟之間,期以待鄰之一儒士哉,此必晏子薦之故也;及其不能用孔子,此必晏子所痛,而知其國之將亡不可救者,夫何有反沮孔子事哉?晏子以儉著,春秋之後,墨子之徒假其說以難儒者,沮孔子封事,墨者造之也,故載于墨子非儒篇。其言以儒者為崇喪遂哀,破產厚葬,此墨者之陋說,非麤縗斬以喪父盡禮者之言也。諸侯裂地以封大夫,此三晉、田齊以後之事,非孔子時國不過賜田邑之制也。子長不能辨而載之世家,雖大儒如朱子亦誤信焉,是以晏子為世詬,而不知其固非實也。魯襄公十七年,晏桓子卒,平仲嗣立,能為喪禮,又從平陰之役,意其年必逾二十,其後五十七年,乃會夾谷,計晏子必已喪矣。晏子喪,而後景公行事益悖,而子長言會夾谷時有晏子,吾益知世家言之多謬也。(惜抱軒文集卷一)

    晏平仲論 馬國翰

    史傳言齊景公欲以尼谿封孔子,晏嬰沮之。余謂無其事,即有之,亦必別有曲折調護之至意,而非忌聖道之行,與病儒效之疏也。何以知之?以孔子稱平仲善交知之。孟子曰:「千里一聖,是為連步。」易傳曰:「鳴聲相應,仇偶相從,人由意合,物以類同。」言交道之孚也。魯有孔子,齊有平仲,聞風相思,宜深洄溯,一旦握手言歡,遊處至八年之久,此豈尋常之結納哉!平仲不知孔子,必不能與孔子友;平仲不知孔子,孔子亦必不與之友。乃既訂為知己,多年契好,而遇合有機,忽焉中沮,此少有人心者必不出此,而謂平仲之賢為之乎?夫子嘗曰:「道不同不相為謀。」假使平仲以仁義為迂闊,有百年莫究之誚,則其人與己刺謬,顧何矯情而稱譽之耶?且綜其生平行事,好賢居多,越石父則脫之,其御則薦之,物色風塵,具有真賞。孔子大聖人,超乎越石父、其御之上奚翅萬倍,漠然憖置,心知之謂何?當日者,度必揄揚其美,而亟稱於君前,景公所以因高昭之主而欲用孔子也。夫欲用而不果用者,公之眩於陳氏也。彼方厚施得民,覬覦齊國,聖人見用,則必有以轉移乎輿情,而大非所利,於是飛刺搆讒以間孔子,而公意遂搖。且夫龍,神物也,有尺雲之藉,則能自庇其身而大施其化,否則婦孺得而狎之,此勢之所必至也。使公驟用孔子,專任之而予以政權,陳宗雖強,何不能如子產之於豐駟乎?乃公不能決季、孟之待,商之遲久,失獨斷之機,宜中跋扈之所忌。當此之時,不惟不能尊孔子,而害將不可測。平仲或有所見聞,不欲故人以虛名之奉而受實禍之及,主文譎諫,意在維持羈旅之臣,卒得保全以去,此固善交之苦衷,所不得已而出之者。吾故曰:即有其事,亦必別有曲折調護之至意,而非忌聖道之行,與病儒效之疏也。然微夫子特表其心,千載而下,幾何不湮於流傳之失而其真不見哉!

    (玉函山房文集卷二)

    晏平仲論 俞樾

    晏平仲一狐裘三十年,澣衣濯冠以朝,豚肩不掩豆以祭,其所居湫溢囂塵而亦安之。故太史公曰:「晏平仲以節儉力行重于齊。」烏乎!晏子非徒儉者也。古之君子,敝車羸馬,非衣惡食,其自奉有嗇於冢養者,豈徒儉哉,蓋處亂世之道也。今夫君子誠不以眾人之匈匈而易其行,然以一身而處乎匈匈之中,則亦危矣,彼君子何恃以處此?曰:君子之於亂世也,天下雖忌之嫉之,欲得而殺之,而至觀其食無兼膳,衣無完衣,出無一宿之糧,入無一日之積,則雖其深怒積怨者不能不自媿不如,而甚者至於太息泣下也。何也?天下之小人未始無是非之心也,雖惡其剛直之節,而不能不服其廉潔之行,是故處亂世,犯眾怒,而莫或傷之也。孔子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後君子不幸而處此,如之何而可歟?曰:菜羹疏食而能飽,蓽門圭竇而能安,親僮僕之役而能不以為勞,聞妻子飢寒愁苦之聲而能不以為恥,則無往而不可。世之人所以貶其道,屈其守者,豈有他哉,飢寒之弗能忍,而勞辱之弗能堪也。當晏子時,齊多故矣,而卒有以自全,故曰:晏子非徒儉者也。(賓萌集卷一)

    (尹桐陽諸子論略有管晏優劣之比較一篇,非專論晏子,且無新義,故不載。)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